李全说的话，让我们都很不相信，因为他说了两个说法，一个是，入侵我电脑的人不存在。
他说，当他意识到被入侵的时候，立刻展开了反侦查，追踪过去的IP地址是个假IP，是一个会变化的IP，就像0和1的随意组合，前一秒是这个，过几分钟再来看，又不是这个了。
所以说，不存在。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那既然不存在，你还敢跟我们谈条件？你的情报一点价值都没有好不好。
“行了……”
我正在发飚，钢芯再次打断我。
他望着李全，“第二个说法呢？”
李全顿了一下，“之前我查IP的时候，那段会变化的IP里，有一个IP是存在的。我查了之后，发现是文新的一个学生，叫末末，好像是刘卜悦的女朋友吧……”
李全的意思是，不排除是参与人员把这些事讲给外人知道。
卧槽，末末？二四你女朋友坑咱俩啊……
小悦急道：“不可能，末末不会干这种事，那不可能是她写的。”
感觉到小悦悦有点不高兴，李全也很尴尬，赶紧解释说他并没有从末末那里找到输出数据。这下小悦悦更不高兴了。
“你的意思是你入侵了她的电脑？”
李全已经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行了……”
钢芯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他望着李全，“所以，你是不是怀疑跟计算机之魂有关？”
李全仿佛得救了一样松了一口气，拍手大笑，“不愧是钢芯，不错，这种近乎完美的手法，就我所知的也只有一些圈内人能做到，学校里的高手我都认识，他们还达不到这个程度，如果真的有人做到了，那一定是跟计算机之魂扯上了关系。”
哦嚓，我怎么越看你俩越像骗子，合着转了一圈，人搞不定的事都推鬼身上了？我跟那个鬼又没有恩怨，她犯得着这么弄我么。
李全摆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犯这事的人，是个活人，但是这个人跟机算机之魂有了联系，我怀疑是计算机之魂在暗中帮助这个人，而他的目的还不清楚。”
我现在才真能体会到什么叫细思恐极。
假定有一个活人，他对我和小悦悦很感兴趣，然后又跟一只鬼有勾结，那只鬼帮助那个人。一人一鬼，一明一暗，信息互补，所以才得出那些清楚程度不亚于我们几个参与人员的信息。
李全说，他知道这件事后，也帮我分析了一下。
首先参与人员不太可能做这件事。这种清楚程度的消息一旦发布，首先就会怀疑到参与人员身上，他们如果真的要搞，没必要搞这么复杂。
然后是目前的扩散层面，目前这些消息只在校园内部，还未扩散出去，也就是这个人的目的只是想在学校内部引成舆论，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学校里的人。
而且，从标点、分段以及文章的层次感来看，这人可以排除是文学院的学生，因为太散乱了，根本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逻辑还算清晰。这种人，可以确定就是我们本专业的。
因为只有跟我们一个专业，才能满足离得近，时间贴合，了解我们的情况。
所以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用排除法，先排除校外人员，再排除校内参与过事件的人员，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这些消息未公布之前，知道我们的身份，对我们表示出兴趣的人，才是重点。
这个人的目的不明，但大胆猜测，他是想把我们捧高，再重重的摔下来，所以后期他一定会再有动作，而且是公布我们负面的消息。
……
“啪啪啪……“
钢芯首先鼓起了掌，李全这一段分析，虽然不全面，但结合我们已知的，那就帮助大了。
但小悦悦不同意。
“你之前说的，那些被计算机之魂帮助过的，都是理工学院的人，而现在她却跑到了我们工商，有这种可能吗？就算有，你大概不清楚我俩的能力，如果有人或者鬼，在不远处偷窥着我们，我会不知道吗？”
这……也有道理，李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钢芯又是一句“行了……”。
“先这样，李全的猜想跟我的基本一致，那就是我们认为那个人一定会再有动作，所以现在我跟李全去进行数据分析，顺便在你们校内网和贴吧放个木马。你俩去找那些符合标准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我们有发现，会联系你们，你们有发现，也请联系我们。”
然后钢芯就带着李全去开房去了。
我问小悦悦现在我们去哪，他犹豫了下，说：“找末末……”
呃，敢情你还是不放心人家啊。
他说是的，但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咱们自己人有事自己讲清楚，但让钢芯去查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参与人员问一遍吧。
就从末末开始。
小悦悦说末末下午没课，他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在她们学院的话，认识我们的人应该不多，不至于会出现像早上那样被围追堵截的情况。
于是末末约我们在食堂二楼的茶吧见，那里人少。
后来我跟小悦悦先到了茶吧，果然人少，也没人认识我们。等了没多久，末末带着天澜也来了，事先我们也不知道婴儿肥会来，不过这倒是省事，俩人一起审了。
婴儿肥跟末末听完我们的讲述，但我们并没有告诉她们我们还怀疑了几个参与人员，只是问她们有没有跟别人讲过我们的事。
末末反应很大，但她说除了婴儿肥，她没跟别人讲过我们的事，就连她跟小悦悦在一起的事，她室友都不知道。
这小姑娘倒是实诚，出了这种事，她反而还为小悦悦担心，问小悦悦以后走在学校里会不会被人骚扰，有没有妹纸骚扰他……
问得小悦悦又是一脸红，忙说没有……
反而是婴儿肥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说她从平儿的事开始，就跟班上的人还有导员说过了，后面发生的事，有人问，她也说了。
提到平儿的时候，她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我们反而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她把我们的事告诉班上的人，婴儿肥的情况倒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会跟叶一茜不打不相识。
那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好问的了，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还是指望钢芯那边能查出点什么，技术层面的东西毕竟是铁证，靠谱点。
之后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知道小悦悦不想走，毕竟跟末末也有几天没见了。婴儿肥问我们案子查得怎么了，钢芯厉害吗，会找到幕后的人吗？
以及她还很关心地问了我和小悦悦家庭，说是出了这种事，家里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困扰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说的也是事实，虽然我觉得她话太多了，但我还是给她讲了一下，我怎么记得好像以前跟她讲过。
她一口咬定没讲过，那我也没多想。
正好钢芯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以为他是有什么发现，便立马答应。之后我们把点来的饮料喝完，也就分开了。
见到钢芯的时候，李全并不在，他说有新发现，李全正在跟进数据。
我问是什么发现。他直接把电脑摆在我面前，我一看，愣了。
这是一个发在校内贴吧的帖子，里面的内容是我和小悦悦的家世，还自编自造地为我们附加了一些传奇经历。
比如我有阴阳眼，死而复生，父亲是风水先生，有一个师父，师父的职业是阴阳师，还提到了陆离，说陆离是神仙。
小悦悦的信息则是孤儿，被茅山道士收养，在茅山长大，有一身道术，还有师兄弟二十三人，被称为“廿四道长”。里面还牵强附会地剖析了小悦悦的心理，说小悦悦性格扭曲，因为是孤儿的原因。
还说小悦悦对鬼都是赶尽杀绝，明明有些鬼生前可怜，死得可悲，成了鬼还要被赶尽杀绝。
……
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相比起我的信息还算温和，小悦悦则是差点被骂成十恶不赦了。
钢芯说：“你看看时间……”
四十多分钟前发布的，那时候我们正在跟婴儿肥和末末在一起。
钢芯一脸严肃地说：“知道这些信息的人，有多少？”
大概就四个，如果她们都没有跟别人讲的话。也有可能是三个……我也不确定了总之。
“你们刚才是找过末末了吧，还有谁没有找，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我无力地点点头，明白。
刚才末末和婴儿肥跟我俩在一起，虽然那时候我确实在跟婴儿肥讲了这个问题，但她就坐在我们面前，她没有机会发贴的。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小悦悦跟钢芯说了，刚才有两个知道这些信息的人跟我俩在一起，还有一个。
我一听小悦悦这样说我瞬间就气了，我直接拍桌子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怂我，面不改色地看着我，“我什么意思你清楚，这个帖子你还看不出来么，对你几乎没有什么黑化的部分，反而是我。你刚说有三个人我就知道还有一个是你的心上人。确实，她不黑你是因为她喜欢你，但她黑我你还要护着她？”
“那我觉得这件事也不用查了，反正到最后你也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无所谓啊……”
卧槽你特么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讲话行不行，我对你怎么样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行了！！！”
钢芯一声大吼，我才发现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三个。
“程长夏你坐下，这事还有很多问题，先讲清楚再吵行不行？”
我长呼一口气，行，你说吧，有什么问题，要我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