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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早起锻炼新路径

借着夜幕,赶着马车,穿过黑暗,在天完全黑尽时候,才回到了家。柳眉迎面上来,就开始责备,“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乖巧的外表上,是彻底的独立。一个人就敢往万友县跑。听到少年带回的消息,柳眉很是担心,当时就差李重丙去寻找,却被柳太公拦了下来,“那小子知道分寸,没必要担心。”

果不其然,李晟的确回来,还买了很多东西。唐武的家人在一旁,很是关切,对李晟怒目而视。外面很危险,要是被裹挟着去当强盗,不小心丢了小命,找谁说理去。

“娘,我没事儿?”

柳眉叹了一口气,“吃过饭了没有。”

李晟笑了笑,“吃过了,爷爷家吃的。”这倒有些稀奇,李老爷子还请李晟吃饭。“你们两个吃过了么。”

唐武二人点头,两家大人拉着他们离开。李晟同样叹了口气,“爹,把东西般进去吧。”

柳眉坐在椅子上,板着脸道,“说吧,为了什么事儿?”

“娘,长桥集没了?”

李重乙诧异道,“怎么可能没了?”

“京城里有大官,要把集市上的居民都迁走。”

所有人都面色难看,官府拆迁办,那是要人老命的事儿。李重乙最是焦急,“那老宅那边?”

“这倒不用担心,大伯和小叔帮着别人拆迁,不会吃了什么亏。二伯,大伯说,只要芸儿姐嫁给胡员外,你们家就可以回去。”

李重乙的怒火,立马被撩拨起来,“谁稀罕回去,你爷爷奶奶,怎么样了?”

故土难离,最放不下的,当是二位老人,“还好,这一次又迁的不远,听说还是在开封府治下,靠近颍昌府。”

不是他不老实,未免节外生枝,还是打消二伯的念头。善人就不能跟恶人在一起,就算是佛陀的慈悲之心,也难感化凶徒。爷爷奶奶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变,但李晟不能赌,还是等等吧。只有彻底失望,才能彻底看清楚,他们还有希冀,还在希望,光宗耀祖的荣光。

李晟说的轻松,实际上,绝对没有这么乐观。柳太公问到最关键的地方,“他们就局限于长桥集么?”

长桥集往东过来,就是柳家庄,这一段沙石坡倒是一段天然的屏障。事实上,只是长桥集一段,如何能满足马儿的活动范围。河南能养马,只要气候适宜,又有充足的食物,马儿很好养活。大宁朝人口众多,土地兼并严重,哪里有地方来养马。

养马费的地,可不是一丁点儿。长桥集养个几十匹马,这周围的田地,恐怕会遭了大殃。

接下来,这周围的百姓,才真正要受苦。

“翁翁,他们养马,这方圆几里地,怕是都要遭殃,不过咱们家还可以,在沙石坡上竖起木桩,马便过不来。”

柳太公鄙夷道,“如此劳命伤财,还不如经略西北,有本事把河套打下来,又担心缺什么马匹。”

若有那个本事,燕云十六州,丝绸之路都让打下来了,就是没有那个能耐,才想着要在河南之地,一举崛起。

天象不好,官府盘压,百姓被放在火上烤。今日哭的,是长桥集居民,明日,就是被波及的农夫。李晟什么也改变不了,朝堂大佬们商量的结果,无可奈何。但愿江景亭能将马场搅和黄了,免了他们流离的苦楚。

李重乙做了个决定,“阿丙,我明天回一趟长桥集。”现在是石匠总工,山里陆续出产石头,都是他的指挥。

李重丙点头,看了看柳眉,“我跟你一起去。”若真的迁徙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相见。哪怕一个县相隔,也很难见面。人的地域性很小,没有相识的缘分,擦身而过,只是形同陌路。

李晟首先赞同,“好啊,爹,你明天顺便把马车还了,租的马车行的。”

心里有了伤口,别人若是再割,就会痛彻心扉,难以忍受。当然不会让人拉动锯口,李晟想不到,他们还能怎么坑害两个老实的兄弟。而李老爷子和莫奶奶,放不下这个面子。他们是薄待了李重乙两兄弟,所以绝不忍心再拖累他们。

暗地里下定决心,到时候,可以全了他们的孝心。至此分道扬镳,不代表着永不相见。

柳眉握着李重丙的手,“这么多年,我都还没有去拜见公公婆婆,真是有愧。”

柳太公道,“要去,也是以后去,你现在可经不起颠簸。”

真是讽刺,李老爷子连三儿媳妇都未见过。柳眉生产时候,都是莫奶奶过来,看一眼就走,绝不多做停留。

所有人都劝诫着,闹成这样,并不是柳家的错。错与不错,都没有刚开始那般恨了。时间会慢慢地把恨变淡,留下美好的回忆。

相顾无言,唯有浊泪一行。柳太公打破沉寂,“好了,好了,我们看看都买了什么?”

“肉,菜,还有种子,小子,你真打算种地。”

“是啊,翁翁,你敢不敢把地交给我来种?”

“家里的大权都交给你,还怕你去捣鼓这十几亩地。”

李晟点头,只要到时候不被吓到就好了。吹灭油灯,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还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窗户上传来叮咚的敲门。周小兵声音很轻,深怕吵醒了别人。

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他们都能准时来,自己没有理由赖床。打开大门,黑暗天光折射下的脸,期待着,而他并没有令人失望。

今日不打算往长桥集跑,就要麻烦胡老头了。早餐的问题也要解决。今日是宁乡集,倒是很方便。

跑到河边,河上的小舟如树叶,静静漂浮着。李晟轻轻跃上小船,低声叫着,“胡爷爷,胡爷爷……”

船篷里酒味儿和烟味混合着,很是刺鼻。推了推被褥,突然想起来很大的动静。船篷里太黑,看不清楚,李晟只感觉胡老头一个翻身,一杆烟斗,就重重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身手,还是一个颓废的老人家么,他的声音很冷,“谁。”

李晟皱着眉头,“胡爷爷,是我呀,你这是干什么啊?”

胡老头将烟斗收回来,“也就没有杀气,不然现在你已经死了。”这话说的牛逼哄哄地,“说吧,想干什么,天都没有亮。”

“我们要过河。”掀开帘子,看见河滩上的少年,胡老头也不问原因,指了指船桨,要过河,不会自己划么?、重新裹进棉被里,便不理会李晟。李晟出了船篷,招呼周小兵等人上船,将船摇到对岸去。胡归一也是一个怪人,都不问他有什么打算。

船停在河对岸,少年们踏上河岸,朝着谢家庄的方向跑,其后走大路,一直往远方跑去。

宁乡集上的人,被这叮咚的脚步声吓了一跳,油灯亮了好几盏。石板路上的叮咚声,清脆非常。这声音招惹到了大户人家的狗,汪汪汪叫个不停,让人的心没来由地紧张。

少年们也紧张,恶狗可不好对付。周小兵道,“怕什么,它敢来,我就敢宰了它。”

一路向东,渐渐的,有了丘陵的山路,上下起伏着。往这边走,就是一直去开封县的路,再折向北,就是汴河边上的汴京城。

新的路,少年们很兴奋,到天亮后,赶到了归亭集。长桥集,宁乡集,归亭集,三座集市,方圆之内,交易的场所。逢一长桥,逢二宁乡,逢三归亭,逢十,三座集市同开。今日三月二十二,归亭集很冷清,集市上没什么人。

找了个遍,没找到吃的。少年们很是失落,李晟提议,回宁乡集吃早餐。估计会饿很久,少年们掉头往回跑。

养成了习惯,早餐不吃,就会觉得饿。绕到太阳升上天空,一个个才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在宁乡集找到了家包子铺,少年们狼吞虎咽起来。

集市上的人,对他们很熟悉,“这不是柳家庄的孩子么,还有钱来吃早餐,老途,今天生意好啊。”

周小兵小声道,“晟哥儿,他这儿的包子,没有王家铺子的好。”

王掌柜把少年们的嘴养叼了,想要拿下这笔生意,推陈出新,质量不断提高。少年们都附和,“就是,没有王家铺子的好吃。”

李晟想定下来,可看老途的打扮,就有些倒胃口。根本不注重干净,现在想起来,王家夫妇真是用心,有些可惜了。

“每天早上的早饭还是要定下来,你们看,定在哪一家。”

“我们再看一看。”付了钱,在宁乡集四处走走,李晟给了周小兵一把铜板,自己去尝,看重哪家,就是哪家。

在人群里,突然看见了柳母,她鬼鬼祟祟,四下张望,还不停地和吴婶儿品头论足。很好,很强大,果然是物色媳妇来了。张财主家在宁乡集开了一家成衣坊,张柔瑾逢时就会帮忙。

母亲和吴婶儿不断点头,其后又指了指,两个人进了铺子,要近距离观察一下。李晟觉得莞尔,让跟随的少年四下逛逛,走了进去,“娘,您买衣服么。”

柳眉看了看儿子,脸上脏兮兮,赶忙用衣袖给李晟洗了个脸。这个举动,叫绸缎铺的老板娘皱着眉头。

老板娘看着很年轻,脂粉铺的很厚,大概就是张柔瑾的后娘。

李晟的小手,去摸布匹,老板娘的脸都绿了,“不要碰,你看你的手。”

李晟笑嘻嘻地伸出手,十分干净。饭前洗手,跟着他的少年,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位大姐,你倒是买不买啊。”

潜台词就是,不买的话,就可以带着熊孩子走了。素闻张财主的填房很厉害,李晟倒真想见识一下。

“娘,买啊,你看我穿的都是旧衣服,什么时候能有一套新衣服呢。”柳眉诧异地盯着儿子,“别捣乱。”眼睛盯着张柔谨看,小姑娘认识柳母,有些害羞。

李晟突然惊叫起来,“呀,这里有个洞。”将一匹花布翻来,布面上的洞很是隐秘。“你居然以次充好。”

老板娘面色白了白,眼珠子翻了翻,立马改口,“好你个小子,弄坏了我的布,这匹布你必须买了。”

这还讹人了,柳母郑重道,“你想讹人。”吴婶儿往前迈了一步,抬起粗壮的胳膊,“你居然赖到晟哥儿的头上了。”

明显有点儿害怕,却叉着腰,“就是他弄坏的,大伙儿来评评理。”乡人们围拢过来,有人嘀咕着,“怎么连孩子都赖。”“柳家娘子买布的时候,怎么趁她在的时候。”

听这个话,这家成衣铺子的生意还不错,就是在老板刚不在的时候。

舆论已经阻止不了她,固执地要让他李晟赔。场面一下子十分尴尬,吴婶打算跟他好好“理论”。

张柔谨站出来,“娘,这匹布本来就是坏的,你错怪他们了。”老板娘恼羞成怒,抬手就打大人,被吴婶拽住手,疼得失声叫出来,“放手,你放手。”

柳母皱着眉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这匹布多少钱,我买了就是了。”吴婶儿松了手,“照你这样做生意,店儿没垮,还真是奇怪。”

三十文,没有多少钱,柳母吩咐道,“儿子,你喜欢的,自己掏钱吧。”

掏出三十文扔在柜台上,“老板,你这样做生意,迟早要做垮的。”

扛着这匹烂布出去,吴婶很是不愤,“夫人,她摆明了敲诈,你还买这一匹布。”

“我是个心软的,最看不怪打孩子,算了,吴嫂,咱们正事儿要紧。对了,你们今天怎么跑到宁乡集来了。”

李晟呵呵一笑,“娘,以后长桥集那条路都断了,我们打算往这边跑。”

“瞎折腾吧,你胡爷爷同意了么?他不同意,你们难道还要游过河来。”提到游河,有些心有余悸。李晟就是溺水,才出了状况,柳眉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不准游水,哪怕是夏天到了,也不行。”

李晟摸了摸鼻子,自己至于那么傻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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