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翼在一旁听得明白,原来白如风乃是丐帮长老白双鹰的儿子,那时似曾听星儿说过白双鹰有一个女儿叫白如烟,和星儿极好,这个白如风想来是她的兄弟吧。
此时想起星儿,心中又不免长叹。
丁一指在那边被白双鹰问住,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含糊答道:“白长老,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细谈。”
白双鹰并没理会,指着石松鹤问道:“‘这位也是丐帮子弟吗?”
石松鹤在一旁早就心烦,道:“在下石松鹤,白长老多多指教。”
白双鹰一听石松鹤三个字,真是气血上涌,他知石松鹤是风云庄的人,几个月前,趁自己身负重伤,风云庄意欲抢自己女儿去做秀女,幸得星儿相助,才保无虞,此时听来,岂能不恨?
丁一指此时心想:如今已被逼上绝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一个斩草除根。
原来是丁一指一怕白双鹰知道了自己和风云庄的人来往,二来白双鹰的儿子已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仇怨已结。这两件事要是被杨飞宇知晓,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起了杀人的心思。
丁一指对石松鹤道:“石先生,今日之事,看来要有个了断了。”
石松鹤听出他是何意,微微点头。
石松鹤见白双鹰不再回话,便道:“白长老的儿子是在下一时失手,打伤了,听说白长老还有一个女儿,是不是?”
白双鹰本已经气血上涌,此时石松鹤自己提起,顿时火冒三丈,吼道:“石松鹤,你欺人太甚。”
说罢,持起手中竹杖打向石松鹤。
石松鹤武功毕竟在白双鹰之上,几招之内白双鹰便已落下风。
此时云天翼在上面看得清楚,见丁一指在旁观战,并不劝阻,甚至还要伺机动手。
跟随白双鹰来的丐帮弟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双鹰此时已无还手之力,是能勉强招架。丁一指看准时机,在白双鹰身后突施一掌,白双鹰并未防备,正中一掌,口中喷血,摔倒在地。
丁一指见他摔倒在地,冷笑几声道:“白长老,这几年你也享尽清福了,是该让让了。”
白双鹰完美想到丁一指会突然袭击,道:“丁…长老…,你…这是…为何?”
丁一指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已经加入灵水派,等水无量一统武林后,我便是丐帮之主。”
石松鹤走到白双鹰身旁,举起鹿杖,便往白双鹰头上砸去。
哪知白双鹰此时怒火攻心,使出最后一式看家本领“苍鹰擒龙手”,这一式本是侧躺在地,双掌化掌为爪,平地而起以迅雷之势伤人,平时对战毫无用处,此时保命却堪称一绝。
就在石松鹤鹿杖将要举起,云天翼已经准备俯冲下去救人,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石松鹤手中鹿杖落下,白双鹰使出“鹞子翻身”,接连一招“苍鹰擒龙手”,左手抓住石松鹤鹿杖,右手已袭向石松鹤心口。
石松鹤万没想到白双鹰还有如此后招,一瞬间反应不及,后退半步,只听“嗤啦”一声,石松鹤胸前衣襟被鹰爪抓下一块,登时鲜血直流。
这一下实是出人意料,丁一指见石松鹤负伤,白双鹰踉跄站起,丁一指心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丁一指也不说话,单手打向丁一指。
石松鹤道:“不用了,他已中了我的黑蝎毒,活不了几天了。”
丁一指道:“斩草须除根,免得夜长梦多。”说罢,出掌打向白双鹰。
白双鹰心想:今日命休矣。
丁一指双掌未到,云天翼摘了松树上的松子,以内力弹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丁一指手腕上,丁一指吃痛,惊呼一声。
云天翼大声道:“哈哈哈哈,羞死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是你小子,快出来受死!”丁一指吼道,四下望了,没瞧见人影。
石松鹤自己也善医术,伤口包扎完毕,却不能动手了。
云天翼从树上跃下,脸上微笑,戏谑道:“丁先生,残害同门,依丐帮帮规,该如何处罚?”
丁一指没有答话。
跟随白双鹰来的几个喽啰,也早忍不下去,一人喊道:“残害同门,乱棍打死。”其余几人尽皆附和。
丁一指气急败坏,也不说话,突然出手,直指云天翼。
云天翼侧身躲过,运起体内真气,聚气于掌,一式“罗汉掌”使出,威力着实惊人,丁一指哪里敌得过,只得处处闪躲。
二人兜兜转转,上下翻飞是,石松鹤突然挥出鹿杖,一股烟雾飘过,只见丁一指突然倒地,抽搐不已,云天翼却安然无事。
石松鹤错愕不已,惊道:“你……你……?”
“我……我…什么我?我为何没中毒是吧?”云天翼边说,边在鼻子中掏出两颗松子,哈哈哈大笑两声,又道:“小爷早有防备,只可惜苦了丁先生。”
石松鹤见丁一指躺在地上,呻吟道:“石……先生……,就……我。”
石松鹤在怀中掏出解药,丁一指吃下,二人狼狈不堪,作势要走。
“等等,把白长老的解药留下!”云天翼喊道。
“解药?呵呵,休想。”石松鹤狠狠道。
云天翼大怒:“我本不想杀你,如不留下解药,别怪小爷不留情了。”、
说罢,抬起一掌打向一棵树,那棵树静风落叶,枝摇叶颤。石松鹤身负有伤,不敢再战,见势不妙,掏出一瓶药,扔在地上。
云天翼捡起药瓶,拿出一颗让白双鹰吃了,白双鹰顿时觉得神清体快,轻轻道:“多谢少侠。”
此时,石松鹤和丁一指已不知去向了。
当下,云天翼说起救人经过,二人一同去往客栈。
客栈中此时灯火通明,那个小和尚已经救出,白如风和慕容雪。
云天翼搀扶白双鹰来到客栈,白如风见是自己爹爹,不顾有伤在身,纳头便拜。
白双鹰满眼含泪,掺起白如风,上下打量,问道:”如风,伤势如何?”
白如风道:“已无大碍,多亏少林高僧相救。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白双鹰又把林中情况叙说一遍,把云天翼引见了,云天翼见慕容雪和白如风一样装束,只慕容雪比上次在太平镇相见时更显白皙,皓齿丹唇,柳眉明眸。
几人相见毕,白如风父子和慕容雪谢过云天翼和小和尚的救命之恩,几人坐下说话。
云天翼问道:“白长老,丁一指投敌叛帮,残害同门,我们应尽快通知杨帮主才是啊。”
白双鹰道:“哦,少侠可认识我们帮主?”
云天翼道:“我曾有幸蒙杨帮主搭救。此次受慧光方丈所托,找杨帮主前去风云庄参加大会。”
“哦?杨帮主要去参加大会?和你一起?”白双鹰并不知云天翼身份,心中也是奇怪,此时竟脱口问出。
云天翼笑道:“我上次听罗义青说凡不投靠灵水派的帮派,便要派人去刺杀其头目,这次大会也是去探听虚实。”
白双鹰道:“此事倒真的非同小可。”
白如风道:“爹,既如此,就拜托这位云少侠去告知杨帮主,我和师弟先回驭龙山庄,通知师傅多加防备,适才听这位高僧说莫师弟在少林寺养伤,等我们回来再去接他不迟。”
白双鹰道:“恩,事不宜迟,你和你这位师弟速回驭龙山庄,我和云少侠去找帮主。”
当下,几人分别,那小和尚回少林寺复命去了。
云天翼和白双鹰雇一辆大车,前往信阳丐帮分舵找杨飞宇。
白如风和慕容雪的各骑一匹白马,回驭龙山庄去了。
这一日,云天翼和白双鹰来到官道边一个酒肆中,二人刚进来坐下不多时,门外跟来一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草帽,压低帽檐,看不清脸面。
白双鹰道:“云少侠,可会喝酒?陪老夫喝一杯如何?”
云天翼从未饮过酒,此时也不好弗了他的意,朗声答应。白双鹰大喜道:“小二哥,拿一坛好酒,拿手的菜来几个。”
小二哥吆喝一声,戴草帽那人也道:“小二哥,好酒一坛,好菜尽管上来。”小二吆喝一声,后厨去了。
云天翼看了那人一眼,未能看清脸庞,但听得声音如此熟识。
不一会,酒菜上齐,白双鹰道:“幸得少侠相救,这杯酒敬你。”
云天翼受宠若惊,道:“白长老说哪里话,你就叫我天翼就好。”
带草帽那人手中酒杯一颤,洒出些许。
云天翼一杯酒下肚,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喉结流到肚子里,辛辣又回味无穷。
二人推杯换盏,不觉间一坛酒都已喝完,云天翼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不听使唤。
所幸,头脑中却还有一丝清醒,忙运起内功,真气直通心肺,过了半刻,汗流如雨,头脑登时清醒许多。
云天翼对白双鹰道:“难怪世人嗜酒,这东西果然能除烦祛忧。”
白双鹰也有些醉意,但他见云天翼用内功将酒逼出,便知眼前这少年内功不浅。
白双鹰道:“好酒量,天翼,可真是好酒量啊。”
“好酒量?未必便是吧?”
白双鹰转过身,见戴草帽那人低头喝酒,刚才那话便是他说的。
“这位兄台,过来同饮如何?”白双鹰抱拳道。
那人用手压低帽檐,低声道:“但饮无妨,不必同桌。”
云天翼看此人奇怪,也饶有兴趣,喊道:“小二哥,再拿两坛好酒来。”
小二哥抱来两坛好酒,云天翼抱过一坛,手腕运力,一下扔了过去,那人单手伸出,看似丝毫无力,却稳稳接住。
当下不再说话,二人同倒同饮,过了小半时辰,一坛酒全部喝完。小二哥再旁惊得两眼呆滞。
那人站起身来,白双鹰握紧竹杖。谁知那人扶住帽子,出门去了,走到门外大声说道:“斗酒十千故人情,两人同去一人归。”
云天翼不明所以,他二人相视一眼,结了酒钱,接着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