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憋不住,乱天涯的双脚好似坠着千斤的巨鼎一般,瞬间摔了了下去,耳畔风声更厉,那股杀气,那股战意好似乌云一般的覆盖在上古战场的顶部。
是何故,巨人屹立千万年不倒,是何因,战意杀气永恒不减,从那些人头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杀红了眼的味道,好似,他们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
很显然,那股子好似毁天灭地的战意,让圣采萱也受了些许的惊吓,下坠的时候,她抱的更紧,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咚”好似落下的大山,暗红色的沙粒被震起老高,乱天涯俩人落入了那个流沙的漩涡中心,随即灰头土脸的跳了出来,满脸惊异的看着脚下,即使是他自己也从未想到一踏之威会如此强大。
“怎么样?和用天道碑飞行的感觉不一样吧!”齐弦月眼角含笑的走了过来,看着圣采萱,低声问道。
圣采萱显然还有些恍惚,不过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呵呵一笑说道:“嗯,风很大,很刺激,不像天道碑一样,源气会隔绝温度和那增强的狂风”
“的确,与之相比,这样单纯凭借肉体的力量去到那种高空,比天道碑要豪爽的多,与之相比,咱们就好像被天道碑保护的花骨朵,都感觉不到那种狂风呼啸而过的刺激”齐弦月,显然和喜欢那种感觉,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说罢!圣采萱又接着说道:“齐姐,让天涯也带你上去看看吧!你不知道,上面哪层乌云上面那些巨人的脑袋都好像悬浮着一般,又诡异又震撼,一个脑袋足足有十几米大,好像一座小山丘一样,怒目圆睁的,如果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被吓一大跳!”圣采萱拉着齐弦月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的确也是”齐弦月侧目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巨人,脖颈往上就是一片暗红色的乌云,可以想象,越过那层乌云之后会看到什么景象,很是好奇,不过,她转头看了一眼几乎衣不蔽体的乱天涯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乱天涯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自己跳不上去吗?”
虽然上古战场杜绝天道碑的力量,但是,从齐弦月的实力来看,最起码要比强大数倍,想要跳到那么高应该是轻而易举才是。
闻言,齐弦月一双似水弯眸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单凭肉体就能跃上三百多丈的高空?你简直不是人,就是凶兽!”
“啊?你应该比我强吧!”乱天涯目瞪口呆,不应该啊!
“的确,我是比你强,这不需要辩解,但是,我们的力量却不是纯粹的肉体,天道碑种类繁多,不过总体来说是俩类,一种就是将天道至理发挥到极致,就似类似采萱这种控制风雪,借天地之力达到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程度,所以,她来到上古战场才会虚弱至此,另一种就是类似我或者玄冥那种,偏重于体质强化的修炼之法,但是,我们又和你们邪教中人不同,我们是利用天道碑产生的源气辅助自己,并不是真的将肉体锻炼到如此的程度,况且,单论锻炼肉体来说,没有人能够达到你这种恐怖的程度,所以,必须利用凶兽的血脉,让肉体进化。”
“刨除那些形形色色的小的修炼体系,咱们这算是三足鼎立吧!采萱他们这种纯粹利用天道碑至理战斗的,他们属于天道碑为主的修者,我们这种不是很依赖天道碑,只是利用天道碑洗经易髓属于第二种,天道碑为辅自身为主的修者,而你们邪教,属于第三种,单纯凭借肉体力量,利用凶兽血脉改化自身的属于第三种。”
“准确来说,采萱这种修者往往格外要求天赋资质,我们这种属于大众化修炼方式,对资质的要求没有他们那么苛刻,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这条道路,而你们邪教属于歪门邪道,利用凶兽血脉终究非正途,算是新型的修炼方式,固然一时强大无匹,但是,不确定性却太多,时至今日也从未听说有人能够成为顶级强者,大多在中途不是被凶兽血脉反噬入魔,便是承受不住那并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凶兽血脉爆体而亡。”
“所以,与其说是我们排斥邪教,不如说,是想救你们,入邪教者,大多死状奇惨”说道这里,齐弦月一双眸子落在了乱天涯的身上,流露出了几分担忧。
乱天涯无奈的揉着眉心,听到齐弦月说完之后,开口道:“第一,我不是邪教中人,第二,我真不是邪教中人”
齐弦月轻轻摇头,显然不信,低声道:“我知道,你们邪教对修者有些仇视,所以你想要隐瞒的心,我可以理解,不过,我想说我对邪教并没有什么歧视仇恨的感觉,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乱天涯脸色黯淡,欲言无语,只能干巴巴的说道:“我真不是邪教中人”这句话说的多少有些气息不足,别说他人了,即使是自己,见到邪教的人的时候都以为和自己是一类,凶兽纹身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一面邪教的旗帜。
不过,再深入了解之后,乱天涯却越来越觉的咱们之间的不同,并且,乱天涯能够很清晰的了解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走上了一条没有同伴的修炼道路,与他人不同,与邪教不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的道路,但是,他还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他和兽头融为一体,如果兽头离去,那么他恐怕马上就会暴毙而亡。
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么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也无从选择,而是,换个角度去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了,最起码自己可以通过努力得到回报了,自己能够修炼了,总比以前十年如一日,纵然你费尽心力,实力不但不前进甚至还在倒退的日子来说,现在简直就似仙境。
“不是最好”深深的看了乱天涯一眼,齐弦月接着说道:“你和邪教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眼神闪烁,显然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嗯?”乱天涯疑惑的看着齐弦月,此刻,他也能感觉到齐弦月的不同,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齐姐,你之前见过天涯吗?”静静听着俩人聊天的圣采萱,此刻也不由自主的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齐弦月眸子微微一沉,随即蔓延出一丝笑意低声道:“你想隐瞒你是邪教中人的事实,我选择了不问”
乱天涯和圣采萱俩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丝苦笑,圣采萱呢喃道:“我懂了”
她从未怀疑过乱天涯的身份,但是,她偏偏表现出一种怀疑的态度,就是为了此刻去堵他们俩人的嘴,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她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隐藏,而且,为什么偏偏又要表现出来不同?很好奇啊!
圣采萱妩媚的眼睛微微一眯,拉起齐弦月的手掌就是一顿摇晃,换来的却是沉默不语。
无奈,只能放弃了追问下去的行动,不说圣采萱和齐弦月的关系,此刻,乱天涯都能感觉到一些善意,她并不想伤害自己,也许对于敌视的目光乱天涯会有些迟钝忽视,但是,对于善意的目光他却很灵敏,对于,一个十年时间都生活在鄙视敌视目光中的人来说,也许能习惯敌视,但是,每一点善意的目光都能让他瞬间反应过来,既期待,又稀少。
随着聊天,乱天涯的话语也多了起来,面对熟悉的人他还是能说上几句的。
就在此刻,远处突然有一抹光点靠近,快若闪电,瞬间就掠到了乱天涯的身前。
乱天涯眸子一冷,众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聊天的兴致,身子微微弓起,却发现那抹幽光靠近之后,速度竟然慢慢的减缓了,然后一只千纸鹤好似活物一般的煽动着翅膀。
闪烁着淡淡的光,飞的近前之后,那只千纸鹤,灵性的摆了摆脑袋,然后朝着胖子飞了过去。
胖子刚才插不上嘴正在旁边画圈圈,然后面前莫名出现了一只千纸鹤,撇了一眼之后,惊喜的说道:“灵信纸?”
“这是什么?”乱天涯满眼的好奇,上前了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只灵动的千纸鹤。
圣采萱挽住乱天涯的胳膊,低声道:“这是,灵信纸,也算是一种天道碑,太古中心一些大家族用来传信的宝贝。”
“这也是天道碑?”
“对,太古西南的极寒之地住着一个九原民族,他们每一代出声的新生儿之中有将近万人会觉醒这种纸制的天道碑,能够记一下一个人的天道碑味道,无论在何地都能飞到那人身旁,且速度极快,所以大多数宗门都会有这种宝贝的存在,只是平常不会使用。”
说话间,那千纸鹤轻轻点了一下胖子的额头,然后展开化作一张白纸落了下来。
“凌霄阁这次好像就我自己进来了啊!”胖子疑惑的接住白纸摊开,然后出现了一行行的小字,密密麻麻显然写了不少字。
然后,胖子随意的扫了一眼,小眼睛豁然长大,瞳孔收缩,整个人好似充满的气球冒着腾腾的杀气。
“怎么了?”乱天涯低声问道。
胖子三俩下扫了一边,双手拽着纸张的俩边,良久之后扔给了乱天涯,回头便走向了一边,然后就听到一声声爆响响彻。
乱天涯疑惑的看了一眼远处发泄的胖子,拿起被捏的皱巴巴的纸张看了起来。
首当其冲,第一行就写着:“候轩,没有死”开头,便是一行血红色的大字,好似用鲜血书写,还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意思?”圣采萱脑袋贴着乱天涯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