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刻骨尖刀,一句话深深的扎进了段天昊的心尖,纵然此时他已经是太古中心风云人物,无数仙子青睐又如何?乱天涯一句话依然能将他割的遍体鳞伤。
“乱天涯,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段天昊嘶吼一声,不见平时半分潇洒之色,此刻,宛如疯子一般的朝着乱天涯扑了上来。
乱天涯仰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面天道碑,随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将心中那缕不舍驱散,如同他说的那般,他恨的是悟道阁大长老,整个悟道阁,段天昊虽然夺碑,但是,他却并不是那么刻骨铭心。
他恨的是,悟道阁杀害父母的深仇,而不是一面天道碑,其实,他的骨子里面极其张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即使少去一面天道碑我依然可以成为太古第一人。
而且,说实话,虽然先天觉醒俩面天道碑,丢失的那一面更多的好似是锦上添花,自己现在遗存的才是本命所在,十年屈辱,陪伴十年,这种感情才宛如一体一般,失去现在这面天道碑才是不可承受之重,至于之前的那面,送你又如何?
豁然睁眼,乱天涯看着扑上来的段天昊低声道:“杀了你,你爷爷会不会哭?”
虽然段天昊召唤出这面天道碑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但是,却也压制了自己的力量,他自己本身那面天道碑境界是化碑中期,强横异常,但是,他却使用这一面天道碑,实力十不余一。
随着段天昊疯子一般的扑了上去,不远处包围着邪教众人的那些黑衣人也嘶吼着扑了上去,嘴上吼着杀声震天,但是,下手却是极其有分寸,务求自己无碍,不求杀敌立功。
甚至,还有几人脱离了战斗,悄悄的挪向了乱天涯,显然,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誓杀乱天涯。
看着周围渐渐包围过来的人,乱天涯看着段天昊的目光更是嘲讽鄙视,明明是你夺我碑,却还如此赶尽杀绝,如此小人,怎么配称之为天才。
“燕灵”身子一晃,宛若一只灵巧的燕子,展翅振翼,段天昊这般重视,反而让乱天涯心中之前被打击的自信心陡然升腾而起。
段天昊虽然看似有些疯癫,但是,毕竟是这一代中代表的几个人物,即使是不使用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觉醒天道碑,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如影随形一般,乱天涯身子一晃躲了开去,但是,段天昊速度更快,竟然好似预判一般侧身一脚踹在乱天涯的腰间,出手角度极其刁钻,纵然乱天涯的身体已经在十年间练的灵活无比,却依然没有躲开这一脚。
人在空中,只能挺直肌肉,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攻击,利用反作用力,远远的飞开,拉开了一些距离。
再抬头,乱天涯眼中已经多了一些警惕,其实对于段天昊的轻视,一是因为对方的轻视,二也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他恨的是悟道阁,当年那个小孩,他真的不是很在意。
但是,此刻一交手,却给乱天涯提了一个醒,不可再如此的按记忆中的模样给那些人定性,即使是段天昊,十年间自己和他的差距就如此巨大,更不要说那些老不死的,想要报仇,便要了解敌人。
“哈哈,这便是那号称千年一遇的天才吗?”段天昊却是宛若疯子一般的癫狂大笑,鄙夷的看着乱天涯,冷冷说道:“我突然发现与其将你挫骨扬灰,不如让你活的不如狗”
天才又如何,十年间的停滞,让乱天涯此刻比那普通人还不如,庆幸的是,天才终究是天才,而且,乱天涯心性倔强,只要给他一条曲折的小路,他便能踏上巅峰。
他最天才的地方并不是那双生天道碑,最恐怖的是血脉里面那种战斗的天赋。
只要,战斗,乱天涯便会很少言语,几乎都陷入到一种专心致志的境界,闻言,身子一抖,斜着冲了出去。
就在段天昊看过来的瞬间。
“象踏”这一招几乎是用的轻车熟路,乱天涯骨子里的战斗本能,让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面格外的强大。
这就好比是,乱天涯实力不强,但是,战斗本能很强,所以,他会将敌人拉到和自己同一个层次,然后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暗红色的沙尘好似席卷而起的海浪,滚滚而来,刹那间便弥漫了百米的空间,乱天涯看着脚下出现的深坑,略一犹豫,并没有选择藏起来,而是,反方向疾驰而去。
空中几个转折,耳朵轻轻抖动,凭着记忆朝着段天昊所在的方位扑了过去,双手成抓,宛如钢刃,又宛如行走在黑暗中的死神一般,凭借自己的优势,凭着感觉向前一抓。
“虎爪劲”宛如是骤起的龙卷风,乱天涯伸手一抓,拳风带动下,灰尘刹那间消散,面前空无一人。
“不好”暗叫一声,乱天涯后退一步,却已经晚了。
左侧突然响起了鄙夷的笑声:“哈哈,乱天涯,你知道我研究了你多久吗?”
何为必杀之人,那便是昼夜冥思苦想,想要万无一失的将对方碎尸万段,一直以来,乱天涯便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万万没有想到,不是自己先想着报仇,而是有人先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你。
如此对比之下,这一击可能是乱天涯出山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甚至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人在空中,旧力未尽,心力未生,侧脸一看,段天昊就站在自己身旁,手中寒光闪烁,竟然是四根铁红的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浸染着剧毒。
如此情景,纵然是心性坚韧的乱天涯也不紧心中有些绝望,暗恨自己的大意,或者说他从未想过,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杀人凶手仇恨十年,谋划了十年。
快若闪电,段天昊握拳捏针,直直的插进了乱天涯的腰间肌肉,瞬间一股麻痹的感觉顺着血液流遍的全身,乱天涯眸子黯淡。
宛如一具僵硬的雕塑一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激起了大片灰尘,暗红色沙土弥漫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哈哈哈哈”段天昊宛如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一般,仰着头哈哈大笑着:“乱天涯,我终于能亲手将你挫骨扬灰了”
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段天昊低头看着乱天涯的目光中,怨恨深刻刺骨,整个人激动的微微颤抖:“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十年,整整十年零六十七天,今天,你终于要死了。”
抬起一脚踹在乱天涯的腰间,乱天涯身子被翻了过来,发出了一声痛呼,刚才那一脚看似轻飘飘,但是,脚尖却蕴含着一股尖锐的源力,瞬间撕裂着乱天涯的五脏六腑,幸好,他的五脏虽然不似心脏那般坚固,却也多少沾染了一些兽头的力量。
而且,这种剧痛对于一般人来说难以忍受,但是,对于乱天涯这种只要重伤便会五脏如焚的人来说,几乎是饶痒痒一般。
相比于这种伤痕,最难以驱除最危险的是遍布四肢的剧毒,显然,段天昊十年怨毒,想要将乱天涯碎尸万段,所以这种毒毒性至强,宛如附骨一般难以消除,而且,这上古战场无法使用远离,无法排除。
“是不是动不了了?”段天昊蹲下了身子,目光之中的怨毒滔天:“别怕,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毒死你,这种剧毒只能让你无法移动,但是,感觉还在,甚至更加敏感,我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歪着头,好似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一般,段天昊从怀中拿出一柄看似光滑,但是仔细看就就能发现那短刀四面全是刀刃,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倒刺,宛如蜘蛛的腿一般毛茸茸的极其骇人,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柄刀名为蛛刃,不仅四面为刃,而且,还布满了倒刺,不仅所造成的伤口流血不止,而且,极其疼痛,又麻又痒,奇痒难耐。”握着刀柄,这柄短小却恐怖的短刀,宛若蝴蝶一般围绕着段天昊的指尖舞动。
“但是,这柄刀除了这些功能一无是处,甚至不及一件寻常的武器用的顺手,只要稍有反抗便会断裂,但是,它却是我最宝贝的东西,我藏在怀中整整揣了十年。”刀尖向下,顶着乱天涯的胳膊。
段天昊笑容癫狂,宛若疯魔。
乱天涯微微皱眉,虽然初始身子不能动弹,让他有些慌乱,但是,他本就心性坚韧,到了此刻更是心中有底牌,闻言,却是冷冷的说道:“你这人不仅心胸狭窄,嫉妒心极重,而且狠毒至此,该死。”
“哈哈哈,你早该如此,我要让你恨我,敌视我,时时刻刻找我报仇,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蔑视我?你是蝼蚁,我是天才,你又有什么资本看轻我?”段天昊扬声大笑,显然,他骨子里面对乱天涯的仇恨早已经深入骨髓。
此时,不仅仅想要杀掉乱天涯,还想要折磨残杀。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问你,你为何之前不动手?十年时间内?我没有力量你为什么不动手?”乱天涯多么想装的要死了绝望的质问,但是,偏偏他不善言辞,更加不善于演戏,虽然话语中是带着一些生如死灰,但是,眼神却依然没有丝毫波动,冰冷依旧。
幸亏,段天昊此时十年如一日的仇恨,此刻得到宣泄,并没有看穿乱天涯拙劣的演技:“你以为我不想动手吗?但是,我不敢,但是,你在半截山出现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机会来了,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乱天涯心中暗暗思索,却是皱眉问道:“你为何不敢?”自问,一个悟道宗少主想要杀一个天道宗的废物弟子,何须十年忍耐?
“因为,你有个好母亲”一抬眼,段天昊眼中射出了一道森寒的光芒,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怨气。
乱天涯闻言,身子一怔,多久了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消息,这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立刻爆发,擒住段天昊逼问清楚。
“我母亲不是被你们杀害了吗?”乱天涯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心脏几乎跳出咽喉。
他多么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让自己惊喜的答案,或许被囚禁,被关押,也比死亡容易让自己接受。
“杀害?谁敢?悟道宗的第一天才,你真是有一个好父母啊!”段天昊一扬手,短刃高高扬起,直直刺下。
“那她现在在哪?在悟道阁吗?”顾不得掩饰,乱天涯无视直直扎下来的短刀,目光如电,几乎是嘶吼一般的质问道。
但是,此刻,段天昊已经懒的理他了,只想好好的折磨一下乱天涯。
“哈哈,当然在我们悟道阁,却是生不如死,哈哈,你们一家都是活该”狰狞一笑,段天昊短刀刺下,直直的扎入了乱天涯的小臂。
鲜血迸射,但是,却没有自己预料中的惨叫,甚至闷哼都没有一声,乱天涯钢牙紧咬:“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不惨叫?”段天昊嘶声厉吼,不过随即却是微微一笑:“不过也好,我喜欢,如果你要是一个软骨头,折磨起来乐趣要少上许多!”
鲜血顺着小臂缓缓留下,融入了身下的暗红色沙尘之中,乱天涯的不言不语,刺激到了段天昊,段天昊眸子中怨毒刺骨,伸手便要拔出那短刀,再扎几刀。
但是,就在此刻,他要拔出的瞬间,乱天涯另一只手快若闪电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声若寒冰:“告诉我母亲的消息,我便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