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眼六通是佛教对特异功能的总称,五眼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六通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有些人把佛教的天眼看成是民俗同义中的阴阳眼,其实不然,二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也不是同一个层次,天眼的层次更高一些,能看到众生的生老病死,看到天人的福寿安乐,而阴阳眼只能看到鬼魂或旁生道一些超自然的现象。
这是我第二次开阴阳眼了,第一次是师父做法开,这一次是自己修成的!
可是阴阳眼看到的世界究竟有哪些是跟普通肉眼不一样的呢?
许多童子命的人,他们小时候都能听到或者看到,但是一般都在十八岁之前,先天阴阳眼就会闭上了。
其实这个东西不办法说太细,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随身携带的因缘和业力不一样,那么见到的东西也会有所不同,比如我第一次看完阴阳眼后,整个人就疯了。
因为那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举个例子,比如我看到的是人,可是人也不一样,很多漂亮的女人身上都非常肮脏,身上是黑气,一边走路,一边掉落着恶心的粘稠液体,而有的人却宝相庄严,身上呈现着不同的色彩,绝大多数人身上都是银白色。
这搁谁身上都会疯掉的,原本看什么是什么,突然间就对这个世界陌生了,那种视觉冲击,我因为年龄小,根本无法承受了。
若是看鬼,鬼也不一样,绝大多数看的仅是一团模糊的影子,然后在天地间飘来飘去,这也是阿飘的由来,基本上都是黑影,即便是有些没有阴阳眼的人,有时候也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黑影掠过,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因为阿飘就在我们身边。
阿飘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白天会少一些,晚上多一些,鬼并不是只有晚上活动,白天照样能害人生事,尤其是一些阴煞之气重的地方,像医院、河边、路口、火葬场,许多阿飘会在这里等着自己的有缘人,找替身之后便能立即投胎,有的一等三五年,有的等个百十年,所以阿飘们也不容易。
见白不见黑,见黑不见红。
众所周知,厉鬼都穿着红颜色,尤其是自杀的人,许多都是穿着一身红,戾气和怨气都非常重,真看到这玩意儿,赶紧找高人做法,兴许还来得及。
我们是七个人是一块开的阴阳眼,但每个人见到的都不一样,我见到的就是四处游荡的影子和光怪陆离的人。
其中有个师弟,年龄却比我大许多,他开了阴阳眼之后,见到的不是鬼,而是一个无法言说的惟妙视界,一只脚的金鸡,浑身雪白的虫子,会唱歌的三头马,而且就在他的四周,跟我们处于同样的世界,只是时空不同罢了。有的人开了之后,见谁头上都顶着圈,拜佛求菩萨,发现寺院也是顶着圈;有的人开了之后,只能看到自己体内,包括一些寄生虫微小生物,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每一个开阴阳眼的人,见的事物不一定一样。
这也是人们凌乱的主要原因,他有阴阳眼,说了一套,结果另一个人也有,也说了一套,到最后人们都不知道谁真谁假了。
佛法讲万法皆空。
见相非相,则见如来。
所以,即便开了阴阳眼之后,看到的还是虚妄。
这也是我想修天眼的主要原因,佛法真实不虚,天眼的层次比阴阳眼高了许多。
第二次开阴目之后,我就感觉跟上次看到的不太一样,我看不到人身上的隐相,除了能看到阿飘们以外,还能看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毕竟我不想整天都看到,否则别说吃不下饭,睡觉都不安稳。
群星隐匿,岁月无光。
房地产高跟猛进的年代,老百姓却只能吃糠咽菜,挡不住物价飞涨,留不住钱粮谷仓,更何况痴人谈买房,工薪阶层则用着小学老师教给的算数法,去算着今天的工资何时才能还完贷款,以此来证明自己可是上过小学的人。
中医院前后,高楼林立,复合式公寓鳞次栉比,问题是在小县城里,谁有钱买得起?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四处一片漆黑,犹如一座鬼城,我皱了皱眉,此处阴气极重,加上医院,肯定有不少灵异事件发生。
我双眼微红,楼下一对情侣搂搂抱抱,似乎是在分别,就在女子转身的刹那,她突然抬头望了过来,我看到她眼里流着血,脸色发青,有着诡异的纹路蔓延,很显然她不是人。
有时候,你看到的,你相信的,不一定真实存在。
我叹了口气,避开她的凝望,向着远方望去,在去医院的十字路口上,四五个断臂残肢的恶鬼正在缓慢的爬行着,断肢处鲜血汩汩,一步一个手印,希望能用到一个有缘的路人,可以让自己成功找到替身。
同样的场景还有很多,房间里吊死的鬼影,从高楼上一夜而下的自杀者,被烈火焚烧的苦难者,各种各样的鬼充斥在人间的大街小巷,饿死鬼在街口要饭乞食,血糊鬼爬到护士脚下抹上一把血,水鬼制造着幻觉,无头鬼用手提着脑袋四处走动,欠债鬼在嚎哭,还情鬼上演着人鬼情未了,还魂鬼在房梁跳跃。
当然,还有站在小巷里的黑白无常,手持锁链要拘捕一名醉醺醺的大汉。
我看了会儿,叹了口气,便回到了病房之内。
拉了一张椅子,正准备趴床上睡觉,一阵哼唧声传出,我便看到何英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啊?”何大美女皱着眉头,因为四周漆黑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要坐起身来。
我赶紧制止了她,小声道:“你们三个中了邪,结果就发烧了,现在你在医院里边!”
“哦!”何英重新躺了下来,揉了揉额头道,“这几天总感觉自己笨笨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你肚子饿不饿?”我凝声道,“饿的话我下去买点吃的!”
“饿倒是不饿!”何英皱着眉道,“就是感觉好累,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我这是怎么了啊?”
“那就好好休息!”我拿起她的小手放在了被子里,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会在这一直守着你,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
“嗯!”何大美女幸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小声道,“我想去厕所!”
我笑了笑,掀开她的被子,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我心里也是一阵心疼,我上次休息两天就过来了,而且中间还会断断续续的发烧,是正常现象。
将她放在马桶上之后,我怕她有什么意外,也没准备出去,她一直瞪着我,娇羞道:“你不出去我怎么那个?”
我心道:你是不知道小佳,上次你和我亲热时,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事,我不看就是了!”我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
重新把何英抱回病房之后,她就沉沉入睡了,看这模样,她至少要在医院待上三天,我暗自叹了口气,小佳至今未回,也不知道计划成功与否,赵涛发疯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突然感觉,还是在学校时比较好,这次放假,遇到一堆事不说,还整天过得乱糟糟的。
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我站起身来出门看了看,是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老大爷,他看了看我说:“小伙子,你知道今天医院三楼是谁在值班吗?”
“晓鸥啊!”我指了指走廊的尽头,“亮着灯的地方就是值班台,晓鸥就在那里!”
“我不是病人或家属!”老大爷道,“我也在中医院上班,只是我管的是下边的太平间,跟尸体打交道的,我刚从三楼值班台过来,里边一个人都没有,是这样,早上三楼送来一具尸体,冷藏系统貌似出了点问题,我给他换了个藏尸柜,编号213,你若是见了晓鸥,你就给她说一声就行,让她在电脑档案里改一下编号!”
“我给她发条消息就行!”我掏出手机,快速编辑好文字,就给发了过去。
“那谢谢你了,小伙子!”老大爷道,“看得出你照顾病人很辛苦,不然我非拉你到下边喝一杯不可!”
“改天我一定去!”我乐呵呵的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姓赵,在这好些年了,成天没人说话也挺寂寞的!”赵大爷叹了口气道。
我凝视了他一眼,确实有点儿显老,就笑了笑道:“赵大爷,你经常在太平间周围,肾阳有点虚啊,该弄点人参补补阳气了!”
“唉,少年不知子弹贵,老来望那空流泪!”赵大爷苦叹一声,冲我摆了摆手,边走边唱道,“头上边-头上桂花香,头毛边-头毛乌圆圆,膨头边-膨头迎神仙,髻鬃边-髻鬃圆当圈……”
“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哭笑不得的道,“唱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