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咯咯笑个不停,终于到了玉妖月怀里,柴荣倒是不悦了,“阿训快下来,休要胡闹,娘娘身子骨弱,经不起你折腾!”
“哪有那么娇弱,我现在可以抱起一头牛!”玉妖月说的夸张。
众人忍俊不禁,她倒是喜欢小孩子,有了柴宗训,她心情才会好很多。
柴荣再一次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感到满意。
记得从银州告别那日,李光俨又坐在银州的望君亭,等着玉妖月。
这次似乎少了些剑拔弩张,更像是好友相见。
一晃这么久,二人早就熟稔了起来。
这次没有穿夜行衣,也不管柴荣的人是否跟着,她就是出来了。
张口倒是埋怨,“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叫我作何?”
李光俨倒是喝了一杯烈酒,“银州的夏夜是不是也很温柔?”
他说了温柔,玉妖月楞了,夜色用温柔形容,倒是头一遭听到。感受了些许,“是很宁静!”
“记得那次我们酒谈还是很愉快的吧?”
除却之后的围殴,和萧天漠的挑刺,的确是还算愉快。玉妖月点头默认。
“今日要喝上一杯?”
玉妖月不敢断定,那日他们欢好了那么久,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若是萧天漠不在了,那也是他的后。
见她面露迟疑,倒是放下了酒杯,“怎么,难道是有了?”在男人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丈夫若是亡故了,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养大不易,更何况她身份特殊,更是不能要这孩子了。
“还不确定,该是没有吧!”当初诊断的可是恐难有孕,就算有了也是万种之一的几率。
“不该有的!”
“当初你给我的人,你还要吗?”
李光俨一笑,爽快,“既然给你了,我就没打算要回来,没想到你利用的倒好!”
“若是要了,就言声,银州恐有一日用的着!”
李光俨再次又喝下了一杯,想了想,“恩!”
他今日话倒是不多,收敛了张狂和轻浮,倒是稳重的紧,本就长的好看呢,在夜色里倒是一股子凛冽的贵气。
玉妖月主动坐在了她对面,拿起那坛酒闻了闻,一股子白酒的烈性味道扑面而来,她不善饮酒,道:“我也想饮上一杯!”
“不可,你喝醉了,没人背你回去!”他知道她不善饮酒,便是阻止了。他还把坛子挪了挪。
“你真是小气!”玉妖月抱怨。便是趁李光俨不注意,喝下了他的那一杯。
饮下,感觉口中及其辣,还咳嗽了几声,脸就红了。
李光俨惊愕地看着,“这就上脸了?不是不喝吗?”
“夜色这么黑,你也看得到?”
“恩!”
“你也不避嫌,这是我的杯子,你一个有夫之妇!”
“你这是嫌弃我?”玉妖月挑眉问道。
李光俨拿起坛子灌了一气,“若是萧天漠死了,我就娶你,这天下的男人都想娶你,我也不例外!”
玉妖月不知道该拿什么情绪应对,无声之后,又道:“夜深了,明日我要赶路,走了!”
她起身再无回头。
李光俨倒也没有强求,几步追上,“我送你回去!”
玉妖月没有拒绝。
第二天启程,无异样,一直到了汴京,已经到五月了。
大周的军队已然到了蜀国,战争已经开始了。
派的都是年轻将领,柴荣信心十足。蜀国的军队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
回京矛盾便升级了,自然是因为柴宗训。
柴荣回京一道圣旨,便把柴宗训送给了玉妖月,付后哪肯,她娘家又不是没人。魏王手握兵权,找柴荣对峙在所难免。
玉妖月铁了心似的,不管付后怎么恳求。
魏王却提出了新的办法,付后还有个妹妹,让柴荣纳了,那么柴宗训就依然还在付家人手里。
柴荣自然不乐意。
慈寿殿,柴荣与玉妖月商量着。
“陛下,当初你答应的,可不能轻易变!”
“事情闹成这样,是我思虑不周!”
“那就让训哥儿选!”玉妖月这次如此坚持,柴荣没有想到。
想着她一松口,这事就先揭过了。慢慢再想办法也行,怎奈玉妖月丝毫不松口。“月儿,你是故意的?”柴荣这般猜测。
“训哥儿我很喜欢,我一个人后宫寂寞,有了训哥儿,我就舒服多了!”她依然不松口。
“我没有办法了!”柴荣叹气,他也想撂挑子不干了。
“那就娶了付后的妹妹付然,封了贵妃,以后你们再生一个孩子!”这是玉妖月的建议。
“你果然是故意的!柴荣叹气。
“若是付后再来闹,我就不客气?”她说的倒是委婉。
“怎么个不客气法?”
“让她好好养身子,身子好了,我就把训哥儿还给她!”她要把柴宗训牢牢抓在她的手里,将来便是掣肘柴荣的一方面。
她和他现如今不共戴天。
“月儿不用操心了,这事我来操办!”然后起身出去了。
回寝宫就发现付后跪在殿前,他驻足,迟疑了半晌,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付后哭诉道:“陛下,我与你夫妻五年载,何必对我这么绝情,这孩子是我的,她凭什么抢走!”
听到了又不能坐视不理,“阿嫣,你身子不爽利,不要跪着了,你父亲也找过我,不如我就接你妹妹进宫?”
付嫣不可置信,这丢了孩子,还要进来一个妹妹抢夫君,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了。
她泪如雨下,可怜的紧。
柴荣道:“进来,我们好商量!”
付嫣被心腹扶起,一路进了柴荣的寝宫。
这是她第一次来,更是觉得心酸,这皇后做的也是够了,自己夫君的寝殿她都不曾进来过。
福宁殿更大些,但是没有想象的奢华,两代皇帝都很节俭。
“皇上,我求您了,把训哥儿还给我,你娶多少女人我都不会生气的!”
事实上,你生气不生气无所谓,我找还是不找,基本你说了不算。可是付家对大周有功。
柴荣拧眉,“阿嫣,你的大度都到哪里去了?”
“皇上,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训哥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必须得要。”
一声“太后驾到”,付嫣眼睛猝着毒盯着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