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服务员报告说要上菜了，顾希就看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摆上桌子，而苏以珩取下眼镜，拿起筷子。
“先吃饭再说。”苏以珩道。
今天太忙了，中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刚要下楼去吃午饭，就被父亲叫过去谈话了。纪少庭那哥调查小组的事，很让父亲忧心。结果聊着聊着，就到现在了。
“谢谢，我吃过饭了——”她说着，就迎上他那不悦的视线，以至于后面的几个字都很小声。
她再也不敢往下说了，规规矩矩地拿起筷子。
“谢谢苏少！”她说。
以前也曾陪客人吃过日本料理，可是，那种工作场合，即便是偶尔吃几口，也完全尝不出味道。今天虽然只有她和苏以珩，可这也不是让她安心吃饭的地方，筷子随便夹了几口，嘴巴里也是什么味儿都没有。
苏以珩慢条斯理地吃着菜，看着顾希坐在自己对面心不在焉，便说：“给我倒杯酒！”
顾希抬头看着他，见他看着酒杯，她便赶紧起身，跪坐在他的身边，拿起酒壶给他倒酒。
她的动作很专业液体刚刚到达杯子上沿，却完全没有溢出去，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苏以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放在她面前，她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续了一杯。
“手法不错嘛，顾希！”他说。
她不语。
“说吧，什么事找我？”他问。
“苏少，那个——”她把酒壶放在桌子上，望着他，他扫了她一眼，夹了口菜吃着。
“要说就说，吞吞吐吐的，我可没耐性。”他说道。
“苏少，您能不能帮个忙？”她赶紧说。
这尊菩萨可得罪不起！
他不吭声，顾希便接着把Lisa姐那件事说了。
“苏少，那个姐妹，她一直都很关照我，帮了我很多，她老家还有孩子和父母，要是她被抓了判刑——”顾希道。
“出来做这个的，就该早有被抓的心理准备？要是连这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还——”他的声音很冷，也根本不看顾希，只是自己坐在那里慢慢地吃东西。
顾希不语，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怎么不说话了？”苏以珩看了她一眼，道。
“是，苏少说的对，女人出去做那种事的时候，是该早就做好被抓被判刑的心理准备，那你们男人呢？你们享受女人给你们服务的时候，你们做好被抓的心理准备了吗？”顾希猛地抬头，盯着苏以珩。
苏以珩的筷子停在空中，刚刚夹起来的一口菜掉了下去。
他扫了她一眼，冷笑了下，夹起一口生鱼片，蘸了芥末。
“顾希，张嘴！”他说。
她不解地看着他，微微张开嘴，看着他靠近自己，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猛地，他把那一口蘸了芥末的生鱼片塞进了她的嘴里——
天啦，辣死了辣死了，耳朵里都开始辣了，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涌出来。
“吃生鱼片，就要做好被芥末辣的准备，明白没有，顾希？那个女人被抓，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你和她一样继续在那条路上走，迟早也有那么一天。既然是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是一样，顾希！”他看着她嘴巴不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