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不知道我正在对他进行龌龊的联想,犹自出神地看妮子空间里的留言,我看了几条,都是不同男生关心问候的话,基本上都说得十分暧昧,而且有一个人的出现频率很高,这至少能证明一件事,这个高频率男生对所谓的妮子很感兴趣,而且是你懂得的那种兴趣。
我很讨厌这一种人,就是没事老爱往人家空间里留诸如“我想你了、我很想你、我真的想你”等等暧昧语言的人,整的就跟全世界只有你关心她,你比她爸、她妈、她哥、她姐、她老头都积极,你说你让他爸妈哥姐和老头看见了,心里会怎么想?
你要是真的喜爱逛好友空间的话,你就一视同仁,男的女的都看看,走的时候,留些连贯通顺,表意明确的话,让大家都知道你俩之间其实没一腿,这样多好。
眼下许开就被这些无聊人写的无聊话搞的心情不爽。
我回寝室拿了两瓶啤酒,放到他桌子上一瓶,道:“你孩子有点出息行不,你别把人家李潇潇给忘了,不就是几条留言嘛,就算是绿帽子,也不是给你戴的啊,你在这里摆一副苦瓜脸干嘛?下菜啊。”
许开瞥了我一眼,说:“你瞎说什么?这个就是李潇潇,妮子是我对她的爱称,所以人家地空间名就叫‘妮子的空间’懂不?”
看来是我对许开误会了,我说呢,这厮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跟峥嵘一样。当然,我是既没色心又没色胆,我和女生保持的都是毛主席所说的纯粹的志同道合的革命友谊关系。
许开拿起啤酒,啪的一声合上本本,道:“走,到楼顶上喝一会儿。”
我摸着电脑心疼地说:“你这厮不会轻一点?!那是我的电脑。”
许开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俩啥时候还分分彼此?”
我说:“那你把李潇潇给我用一用。”
许开骂道:“滚!你个老色男!活该打光棍!”
公寓楼的楼顶是我和许开的长游之地,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我们自学双节棍,被室友联合驱逐,就是跑到楼顶上练的,我们不仅在那里洒下了无数汗水,还留下了许多泡尿。
四月天的晚上,很凉,再一刮风,就冷了,开封市的风一年只刮两次,每次刮半年。我俩豪气万千地凭栏远眺喝啤酒,冷风兜头一吹,冻得半死,只好找个墙角蹲了下来。
许开那孩子勾着头只顾喝闷酒,我只好说一话题启发他开口:“我看那些话也就平常,既不露骨,也不肉麻,更何况人家李潇潇也没回复啊,还有,哥哥我夜观天象,发现你的桃花运正旺,你今天没看见张明玉那丫头挺喜欢你的,看你的时候,眼里水雾横生的,老深情了。”
许开说:“你少发骚了,我看那个方思颖看你的时候才是波光粼粼的。”
我笑嘻嘻道:“那敢情好啊,咱们一人一个。”
“什么一人一个啊?”我和许开蓦然听见宁中阳一声极富底气的叫喊,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略微肥硕的身影正矗立在我和许开五米开外的地方。
原来这厮一直潜伏在这里。
看着宁中阳过来,我对许开说:“坏了,悄悄话被这厮听见了。”
许开说:“这厮又偷你啤酒了。”
我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
许开说:“你看他手里拿的不是?你个死近视眼!”
宁中阳走进过来,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这厮又上来喝酒了,我说:“你怎么了?上一学期搞失恋,这一学期难道又失恋?”
宁中阳“哼”了一声,席地坐下来,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一辈子就喜欢一个人,我是又向她表白,结果又被拒绝了!”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说:“你真行,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吊死两次。”
宁中阳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的妮子啊,你真是伤我的心!”
许开和我惊讶地异口同声说:“又是妮子?”
宁中阳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说:“怎么,只许你们叫,不行我叫啊。”
我看着宁中阳晃动了一下肥膘,赶紧说:“不敢。”
许开则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说:“快讲讲你和妮子的事情,我们给你出谋划策。”
宁中阳说:“给我一瓶你的啤酒,我的快没了。”
许开忙不迭地把自己的给他,我在心里把这两个无耻之徒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你的我的,全都是哥哥的。
宁中阳喝了一口酒,深沉地坐在那里,然后给我们讲了一个他和妮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