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老毕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就赶紧赶回了警局和小陈汇合,他已经习惯住在警局里,现在只要等朱大安那里,把文件签署好告诉他,老毕和小陈就能够尽快入住光明村,及早开始调查墙内裸尸案。
一直到现在,墙内裸尸案,就像是梗在两人喉头的一根刺一样,可能是尸体的惨状,更加可能是王文军的一席话,不管午夜哭声是真是假,但是确实有一个无辜女子受尽折磨被活活砌进墙里,哭声或许不是她发出来的,但是她的冤屈也毋庸置疑,若是不尽快找出凶手,怎么对得起自己帽子上的警徽。
潜入光明村,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低调的隐藏自己,不让自己尽快暴露,设置好监视的设施之后,只要注意观察,另外注意探听情况就好。
“小陈,李小曼的事情,你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林玉,她毕竟也算是这个案子的经办人员,我们不好把她远远抛开,所以王大海李小曼的事情就让她去处理,这样她也没有理由来找我们两个麻烦。”
老毕想起林玉那个大大咧咧的个性,就不由自主觉得头痛,倒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就是有时候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玉就把所有的退论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这样很容易造成思维混乱,也很容易影响办案思路,提醒一次她说自己记住,然后下次照样还犯,虽然有时候这种跳跃思路会给老毕一些灵感,但是大多情况之下,依然让人头疼。
这次就原谅他吧,下次的案件在让她参加,只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下次复下次,下次有多少不知道了。
等了差不多两天左右,趁着周末之时,朱大安终于给出两人明确的答复,他在村子里给两人找到一处小楼后面的屋子,那间屋子已经空置很长时间,正好给两人住,里面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勉强够用,旁边的户主是个老太太,他们住的屋子就是老太太以前的旧房子,老太太无儿无女,可能是想要赚个生活费,听到有人想要租房子,所以立马答应。
一个老太太的房子,朱大安的兴高采烈,老毕叹了一口气,基本上,他已经可以确定那究竟是个多么破旧的屋子,看着小陈同样开心的脸庞,老毕只有苦笑,这个世界上,还是单纯的人活的最幸福。
要是人都像小陈这样,哪里还会有穷凶极恶的罪犯呢?拥有瑕疵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没有瑕疵的完美世界,不过是存在与想象当中的镜花水月而已,看着窗外的夜色,万家灯火,几多温暖之光会安慰他人的心灵,但是黑暗中存在讹罪恶永远都要比光明更加多,它们不会喧宾夺主,只会在悄然无声当中侵蚀你的心灵,让你成为它们的奴隶,然后利用你达到目的。
人心险恶,说的就是如此,老毕虽然是个警察,他保护的是真善美,相信的确实人本恶,因为那种思维会让他懂得手中之物是多么珍贵,不能因为贪看路旁繁花,而失却手中的晶莹水晶。
想到这里,老毕推推发呆的小陈:“趁着天黑我们吃完饭就过去,村里人不会发现,虽然说没有必要绝对隐藏,但是还是暂时不要暴露身份比较好。”
两个大男人准备了两个袋子就把所有的用品全部搞定,然后搭上最后一班班车踏上光明村夜间之旅,通向光明村的121路公交车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即便是有,也是邻村几个吃酒回来的村民,他们在车上昏昏欲睡,根本没有任何精神去注意身旁坐着的人。
车窗外一片夜色,两边都是金黄的麦子,如今正是收割的季节,隐隐从夜风之中传来麦子清甜的香气,老毕看着这片田野,不由觉得心旷神怡,他扯了扯自己头上的帽子,挡住了半边脸,然后对旁边打着盹的乘客说道:“老乡,你是哪的?可别睡了,马上就是终点站,你可别坐过站,这是最后一趟班车啦!”
老毕说话的声音带上一点生硬的乡音,虽然听着甚是古怪,可是如今这趟夜间班车上哪里还有人在乎这些,旁边的男人被老毕推推,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然后模模糊糊道着谢,嘟嘟囔囔说道:“唉,今天喝太多,没忍住就睡着了。”
他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窗户外:“这是小李柱,再过两站就到家,他冲老毕点点头,然后起身去叫坐在旁边的同伴:“快醒醒,马上到家啦。”
老毕做到小陈身边,然后悄声说道:“一会儿咱们跟在他们身后下车,别被其他人看见,明白吗?”
到达光明村的时候已经接近于晚上十一点,村落里早就陷入一片静寂,几个醉醺醺下车的村民在司机的白眼中慢腾腾下了车,小陈故意装作在系鞋带,等到司机马上就要再次发车的时候,才和老毕跃下公交车,就这么一耽搁的时间,先前那几个同站下车的村民已经看不见人影,夜色沉沉中,似乎还可以听见他们嘴里说话的声音。
“他们刚刚说最近村子里不太平,以后绝不深夜回家是指命案那件事吗?”
老毕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到哪里死人都是一件晦气到家的事情,他们会这样想是肯定的。”
小陈若有所思:“就是这样才奇怪,我上次就跟师傅您说过,命案发生在马老三家里,可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晦气什么,所以我觉得这次调查一定要把他列在重点行列。”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发现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白发老太太慢腾腾走过来,她的身材缩水佝偻弯曲,尖尖蜡黄色的脸,一看营养就不好,还有就是一双眼睛,安在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上,显得极为精神锐利,好像已经看惯这世界上所有的世事,她抬起头,看着老毕两人,尖利嗓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引起一阵战栗。
“你们就是要租我房子的人?警察?”
老毕点点头,说道:“老婆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