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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执子之手携子走

顾清禹并未直接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皱着眉头凝神聚气地想着这件事情。

见他如此,我不多言地坐在一侧陪着他。

从大理寺卿府邸回到丞相府的这段距离,顾清禹一言不发,认真地在思考这件事情。

他如此沉思此事,想必这件事他应该能理出子丑寅卯的关系来。

到了丞相府,马车都停了下来,顾清禹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掀开窗幔对马车车夫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并让车夫先进去,这里不用伺候。

风吹动相府高高悬挂的灯笼发出声响,我捻眸回看顾清禹,只见他这一路还皱着的眉头这会儿倒是舒展开来了。

这舒展开的眉头昭示着他将事情想通了,也预示着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

顾清禹伸手将我往怀中一揽,单手拥着我的肩胛,“素素,真是瞬息万变!”

他感叹似地说着,而后抱着我径直下了马车。

站在丞相府门前,顾清禹眸子落在丞相府的牌匾上,良久倏地低眸看向我,“我与这,分不开了!”

什么叫分不开了?

我有点儿不解地看着他,“分不开那便不分开罢。”

顾清禹噙着笑点着我的鼻尖,“如此便会少了时间陪在你身边!”

我戳着他的心窝窝,“你这里一直想着我,就没有少!”

男儿志在四方,为国为民,为一女子放苍生不顾者,非我愿。

其实,没有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时刻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很多时候将那样的生活在脑子里面循环上演,会发现那并非是一个好的生活方式。

毕竟,距离产生美。夫妻间亦然!

给彼此适当的空间,这是夫妻相处最为恰当的一个方式。

迈步进了丞相府,顾清禹亲自将我送回了琴瑟小筑,然后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多半是要去忙关于梅笑雪的事情。

我不免长叹一口气,笑雪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就连她夫君慕连城都不知晓其身份,还真的是有点让人惊诧万分。

梅笑雪和慕连城的婚事这样看来,比起我当初连顾清禹面都不曾见过的时候就翻墙来逼婚又要厉害得多了。

至少我在和顾清禹成亲的时候,他对我还是大抵了解的。

可是慕连城身为大理寺卿,却根本查不出自家娘子的多余信息,这要是换做是旁人,许是连娶都不敢娶吧。

更何况,这个女人当初还给他下毒……

我倒是对他们的感情很好奇,这样的情愫是怎么展开的?

莫非,慕连城有受虐倾向,还没谁敢给他下毒,所以这冒出一个不仅敢给他下毒而且他还什么都调查不出来的人的时候,他的那颗心就小鹿乱撞了。

情之一字,本身就是迷。

想着梅笑雪和慕连城这不知所云就成亲的情,再想想薄言对纤纤的百般包庇和容忍……男女之间的****委实博大精深,一百个人兴许有着一百零一种的****。

这般想着,我庆幸我和顾清禹,我与他之间算起来应该是顶好的了。

我还想的入迷时,竖琴走了进来,说是云公主拿着剑朝这边气呼呼而来!

我当下震惊地站了起来,朝着门边走了去,倚门眺望,远远的云儿的身影越发的清晰。

她手中的宝剑也很是扎眼,我舔了舔嘴唇朝竖琴和羌笛摆摆手,“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

“小姐,可是公主来势汹汹,好像……”

我打住羌笛的话,“下去吧,云儿不是莽撞之人!”

竖琴和羌笛离开之后,我拎着裙子迈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气呼呼的拿着剑这架势要吓谁?”我伸手握住了云儿的手,看着他气鼓鼓的嘴,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

云儿一把将剑推倒我的怀中,然后闭上双眼一副壮士断腕的架势,“嫂子,你拿这剑了结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我看着手里拿着的宝剑,怔怔地眨巴着眼睛,不是很明白云儿这是哪一出?

我从云儿身后看了几眼,想知道她这是说玩的还是说真的!

谁知云儿已经拉着我的手朝着她的脖子上放,打着哭腔地说,“嫂子,我没脸见人了,若是母后和皇兄知道了,定然会勃然大怒,再说了,我一国公主,被人轻薄成那样,他还不要负责,我乃金枝玉叶,活成这般窝囊样,倒不如死了干净!”

太阳的光在宝剑上一晃,我急忙想要将宝剑拿下来,可是云儿的力气不晓得怎么这么大,我根本动不了半分。

就在我想开口劝说的时候,发现表哥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正在琴瑟小筑那拱门口走过来。

云儿朝我眨了眨眼,唇语道,“他来了吗,来了吗?”

我当下反应过来我这是给这俩人当见证人呐!

我微微点头,然后配合云儿的演出。

“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这真要是自尽了,你叫我表哥怎么活?”

“表哥,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劝都劝不住,云儿一来就说要寻死,说是被人轻薄了,那人却不负责!表哥你过来劝一下,你就说说那种轻薄别人还不负责的男人,该当如何!”

乔泽君急步走来,大掌直接把着云儿的肩膀旋身一带,而后我手中的宝剑应声而落。

“你这性子跟谁学的?”乔泽君深邃的眸子凝在云公主的眸子上,鼻腔里发问,“嗯?”

尾音上挑,眼神深邃,倒是一派风流难忘。

我清了清嗓子决定打断这俩人的旖旎之景,“表哥,该不会轻薄了云儿的人是你吧……”

“轻薄?”乔泽君这话显然是回答我,但是却丝毫没有看我半眼,而后唇瓣一勾,“我以为云儿你会觉得那是心意,却不成想你当成轻薄!”

表哥撩公主这高能的画面看得我不要太甜,我伸手捋着垂下来的头发,看着被表哥给搂在怀里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的云公主,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哈,以后这可不好称呼了。云儿叫我表嫂,我也叫你表嫂,真是有趣!”

云儿嗔语看我,“嫂子你别乱说,人家不是你表嫂!”

我傻眼了,这丫头这话说的我该如何接?

正当我不晓得该如何接话的时候,表哥神回复道,“不是她表嫂,你想嫁给谁?”

表哥这一话说的很是有力度,直接将这责任给负了起来。

只见云儿推搡着欲退出乔泽君的怀抱,可是乔泽君像是知晓云儿会这般似的,本来是把着云儿肩胛的手改而环在云儿的腰上,手一用力,云儿小意思地踮起脚尖贴近了乔泽君……

“我娶,你嫁吗?”

“你…你先松开我,这,这有人看着呢,泽君你放开我,青天白日的……”

云公主被表哥这迅猛的攻势弄得招架不住,伸手不停地挥着想要乔泽君松开他那只环在她腰上的手。

可是表哥这一瞬像是故意使坏似的,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小表妹什么没见过,这么点儿事情她自然当做没看见!”

“你们随意,啊,今天太阳真不错,我去花园走走,赏赏花!”

说着我侧着身从这抱在一起的二人身边走了过去,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我只觉得他们二人身体温度有点儿高,连带着周遭的气温都上升了不少。

这年轻人呐,干柴烈火是不错,但是这毕竟是晴天白日的!

我走了两大步,扭头看着他们善意提醒道,“要克制克制哦!”

表哥眼神朝我一凌,我耸了耸肩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琴瑟小筑,我这才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表妹。

我自己的院子我干什么让出来给他们二人?

难得看见云儿那个样子,羞红着一张脸眼神里欲说还休,别说是表哥看了把持不住,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她的脸,将其搂在怀中嗅着她的芳香。

不过,也真的是叫我好奇了,也就那日将表哥和云儿给放在一起,结构今儿就来嚷着要表哥负责……

依着我对表哥的了解,他恨不得将云儿给娶回家,贴上自己的姓氏,成为他乔家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是云儿先逼婚的?

想着这个小妮子方才的拿着宝剑怒气冲冲而来,我还以为这是怎么了。

谁知,这根本就是云儿在设局,而被设局的对象就是我表哥。

但是,我完全没想到云儿会是先逼婚的那一个!

这一国公主,逼婚乔公子,若是传出去,将会是一个十足有话题性的故事。

我出来之后,羌笛和竖琴早在一侧等着我,见到我便是一拥而上,“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当然有事了!”

“有事?小姐你……”竖琴说着就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检查着我的身子,然后长吁一口气,“没受伤就好!”

我见她那担心的神情,忍不住地笑出声了,“也许就在不久之后,我就有表嫂了,这是不是一件很有事的事情!”

竖琴和羌笛听我这么一说,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这一点儿都不值得喜庆。

羌笛和竖琴对视了一眼说,“小姐没事就好,其他不重要!”

见这二人这样,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来是想着先把这份喜悦和这俩丫头一起分享分享,谁知这俩丫头却根本就不关心……

不过她们俩却也叫我很是感动。

“琴儿,薄言醒了吗?”

我还是打算去试探试探薄言的口气,毕竟我那时候看见的那个时候,最终是薄言自己下手的……

亲手了结一个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这种感觉不比死亡难受。

我觉得我倒是一个很爱操心的人,什么事情都能放在心上。

自己的事情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可是我还蛮喜欢关注别人的事,想着我能不能帮上一把……

这样一说,真的有种管家婆的趋势……

“小姐,您要不还是回去歇着吧!”

羌笛手已经搀扶着我的手臂了,一副很是不愿意我去见薄言的样子。

我也晓得羌笛这丫头心里想什么,她自然是觉得薄言放纤纤走,那就是变相的对我不利,所以她就不喜欢我去关心薄言……

羌笛和竖琴比起来,她们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羌笛是一个只要你对我身边的人不好,我就不愿意对你改观的人。

但是有一点,顾清禹真的是做的极好。

在和我认识之后,就直接将我的竖琴和羌笛都给收买了。

他拿他对我的真心,来叫这俩丫头对他也是忠心耿耿。

我还是说服了羌笛,带着她们二人一起去了薄言住的院子。

我知晓秋白在暗中,也就没有叫她出来了。

到了薄言的院子,院子里面还飘散着千日酿的酒香。

闻着这个香气,我只觉得精神一怔,毕竟这是自己弄的酒,这种感觉真的是不一样。

大步走了进去,薄言一袭白衣盘坐在垂柳树下,膝盖上摆放着一床古琴,他的手掌平放在琴弦上,琴弦被按住,也就不能发声。

我的脚步声在这清幽安静的院子里显的那么清晰,薄言并没有抬头看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一床琴。

“爱琴者,皆将情丝落于琴弦之上,丝竹之声入耳扣心弦!”

薄言听我这么说,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手指拨了一下琴弦,琴弦的音阶不一,音响也就不同。

“我无非就是附庸风雅,琴棋书画我皆会,却都不爱。也不过是因她喜听杞之抚琴,看杞之作画。我易容变声抚琴作画时,她脸上的笑不知是对我还是透过我对杞之……夫人您是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薄言抱着琴站起身,砰的一声琴被薄言直接砸在了一边的垂柳树干上,顿时琴成了两截……

这一幕震惊了我,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薄言将手中还拿着的一截琴丢在地上,拍了拍手,“唯有放下,才能赢得新生!”

我原本是想来试探试探他的口吻,可是这一刻我发现我根本什么都说不了。

他第一次新生,是那个叫白纤瑜的小姐给他的。让他从一个飞贼金盆洗手改邪归正,眼下他砸了琴,这一次新生是他给他自己的。

至于,最终是如何新生,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决心做我自己了,夫人谢谢您!”

他朝我微微拱手,而后看着那地上两截的古琴,吐了一口气似乎是轻松了一般地朝我笑着,“爱是枷锁也是负担,于我而言!”

“这一刻,我无比的轻松!”

见薄言如此,我心里面也为他高兴。

毕竟能将那事情放下,无疑是一件好事!

“夫人,您体内的蛊,暂且不会苏醒。您放心,杞之一定会有办法将蛊虫弄出来的。有梅姑娘的帮忙,也许过不了几日,一切就都解决了!”

薄言说完这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我弯腰拱手,“薄某有个不情之请,届时请将瑜儿交于我。”

我咽了一口气,不想让薄言看出我的异样,我重重点头,“好!”

薄言抬起手,“你我三击掌,如何!”

我看着我的手掌,“好!”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手掌有点儿麻,我收回了手,就看着薄言盯着他的手掌看的仔细,眼眶中氤氲着水汽,慢慢地就朝着一边屋子里走了去。

见薄言此番,我也不知当说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一刻在这里显得很是多余。

出了薄言的院子,外面忽然开始下小雨。

霏霏细雨已经很久未见了,这段时间全是大太阳,倒是让我对着细雨充满了欢喜。

霏霏细雨中,顾清禹手持一柄油纸伞款步而来。

他就像是这细雨的使者,带着风和雨一道而来,身后烟雨迷离得不像样。

我就呆呆地看着这样的他,很有清雅的味道。

“怎的下雨也不知躲躲?”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揽着我的肩膀,语气有点儿责备的意思。

但是,我听着他这责备,心里很开心。

“夫君,我忽然想去江城看看,那里这个时节是不是烟雨谜漓,泛舟湖上自是另一番美景!”

顾清禹将油纸伞递给我,而后在我跟前半蹲了下来,“伞有些小,我背你!”

依言我爬上了顾清禹的背,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一手撑着伞。

在这烟雨中向前慢慢走着,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清禹,你说若是下雪,我们不撑伞一直走,是不是就能白头?”

“不下雪撑伞走,我们也能白头!”

顾清禹直接将我想的多么有意境的一句话给回绝了过去,而后又说,“执子之手方携子走,既走便是一生都走!”

从薄言的院子到琴瑟小筑这段路程有些远,可我却觉得这段路这个时候看来有些短了。

我多想就这样一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一直在这烟雨迷离之中走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一直都在下雨,气节在不知不觉间转变着。

古往今来多少的人,都说这雨愁煞人,可我却格外喜欢这烟雨,总觉得这是造物主最柔和的宴会。没有烈日的炎炎,也没有瓢泼大雨的犀利,有的就是这霏霏的细雨,伸手去接,若有若无的雨水打在掌心,就像是在挠痒痒似的。

是日,从早上上朝才回来的顾清禹领着慕连城以及乔泽君等人来了琴瑟小筑。

这烟雨天的,忽然来这么些人,我这心里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为的什么。

直到我看见那雨帘之中慢慢走了进来的人之后,我才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虚谷子与以前给顾清禹解毒的那个爱喝千日酿的男人一道来了,而青阳先生的身侧走着的这是几日前说要回家却没有回家的梅笑雪。

这恐怕是除了成亲那日之后,琴瑟小筑第一次来这么多的客人。

我从床榻边起身走了过来,看着竖琴和羌笛正在给他们端椅子,我走到顾清禹的身侧站定,眼神询问他这是做什么。

待虚谷子等人走了进来之后,顾清禹直接拱手朝梅笑雪一揖,“夫人大恩,顾某感激不尽!”

我还没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薄言已经将纤纤给带着走了过来。

远远地从门口看去,那烟雨之中,薄言给纤纤撑着伞,并肩走了过来。

我心里狐疑着,莫非这是要……

解蛊!

这两个字在我的脑子里面闪现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环顾了一圈这屋子里面站着的众人,这阵仗还真是不小。

单就会医术的这几个翘楚,全都在这屋子里面了!

我下意识地握住顾清禹的手,仰头看着他。

他微微低头看我,握紧了我的手,“素素,不怕!”

我朝他摇着头,其实我一丁点儿都不怕,我更多的是兴奋和紧张!

这蛊虫在我的身体里与我同吃同睡这么些日子了,我以前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保孩子……

这一刻发现真的可以解蛊了,我心中的激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慕连城向前站了一步,对众人说,“诸位请移步旁边小书房!”

慕连城这话一出,众人很是配合的跟着他走了出去,而我还愣在这里不知所措地看着顾清禹。

直到身下我和顾清禹之后,我急忙问顾清禹,“是不是可以解蛊了?我看见了上次给你解蛊的那个大伯,难道?”

顾清禹抱着我走到床榻边,将我往他的膝盖上一放,圈着我的腰,“素素,这件事稍后在与你细说,现在你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躺着,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要想!”

“你答应过我,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你不可以反悔!”

鼻尖上背顾清禹一点,我朝他怀里蹭了蹭,“好不好!”

“遵命!”顾清禹笑得眼睛弯弯的就像是月牙,可见这一次的把握很足!

顾清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两粒黑色的药丸,“先吃了它!”

我毫无迟疑地吃了下去,就着顾清禹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下去。

吃下去之后,顾清禹将我往床榻上一放,盖上被子,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素素,睡一觉就好了,一切有我们,不要害怕!”

“我……我想看着弄……”

我想知道这蛊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也想知道那蛊虫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我被顾清禹这家伙事先就给喂了药。

刚刚他给我吃的药便是让人快速睡过去的药,我只觉得我一时间困得不行了。

打了个哈欠,强逼着自己清醒点,可是根本就抗不过药物的作用。

只觉得眼皮重得我根本撑不起来,顾清禹的声音还在耳边想着,可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了,只晓得好困好困。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就连梦都没做一个。

睡梦中也能察觉到有些疼痛感,可是奈何根本就抵不过瞌睡来。

有什么东西就像是天葵那样的感觉似的,从身体里面蔓延出去……

还伴随着一阵的刺疼感,吸进去的空气中带着些恶臭味。

我有着点点的潜意识,可是这眼睛就是睁不开,整个人就是困得厉害。

睡得很香很甜,等我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下意识地就伸手摸着床边的位置,发现空空如也。

我一下子就坐起身,发现头晕眩得厉害,我只好作罢,“顾清禹!”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答我。

我眯了眯眼睛清醒着自己,“有人吗?琴儿羌笛,你们在哪儿?”

我刚刚说完这话,门倏地被推开,而后又是一阵关门声。

“素素,你醒了!”

顾清禹急忙走了过来,我听着珠帘被拨开的声音。

这屋子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伸手想要摸一下顾清禹在哪里,谁知刚刚抬起手臂的时候,刺痛感袭来,疼得我一下子叫出声。

直到顾清禹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他握住了我的手,“素素,刚刚解了蛊,你不能这么大的活动!”

“你点个灯,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抓着顾清禹的衣襟慢慢地坐起身,靠在了他的怀里,伸手朝上摸着,摸到他的脸,“是不是大半夜的,怎么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想着光亮,我忽然想着这不是下雨天儿嘛,是不可能有月光或者是星光的!

“素素,你这蛊虫有点特殊,这刚解蛊的半个月左右不能见到任何的光线,所以我将咱们的屋子都用黑布封了起来,一丝光都渗透不进来!”

我眨巴着眼睛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我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呢!”

“傻瓜,怎么可能会……”

“孩子没事吧!”我伸手抚着小腹,看着黑漆漆的顾清禹,问了一声。

我在睡梦中还是有感觉什么东西就像是天葵一样的流走,具体什么的我搞不清楚。

想着这一点,我又有些担心我的孩子情况如何。

顾清禹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孩子很好,可能过些日子他就闹腾得厉害了!”

“闹腾点的孩子,好期待!”

自从有身孕一来,我肚子里这小家伙十分安静,一点儿也没给我闹心。

“素素,先喝药,咱们再歇息!”

虽说是喝药,可是顾清禹却选择的是直接以口渡药的方式,间接的被这家伙给吃了不少豆腐!

喝了药,身体暖暖的,感觉手臂上的刺痛感没有那样强烈了。

躺在他的怀里,我微微动了动我的手臂,“清禹,我的手臂有点儿刺痛,这是怎么回事?”

顾清禹的手已经摸了上来,轻轻地摸着,将我圈入怀中,“过两日便不疼了,这是正常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

先前睡的有点多,这会儿我完全睡不着。

我忽然想着那个跟着虚谷子一起来的大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我在百岛见过他,可是并不知这个喜欢喝千日酿的大伯是何方神圣。

“对了,笑雪回来了。她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慕大人没有责备于她吧……”

“等你能见光线了,我们去谢谢慕夫人!”

听顾清禹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难道说笑雪她……”

“嗯,和我当日猜测不错,慕夫人的爹爹就是苏老。”

我蹙着眉反问,“苏老就是以前给你解毒的那位喜欢喝千日酿的大伯?”

顾清禹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体内的蛊,便是出自他之手。”

我刚准备好好谢谢这个所谓的苏老,可顾清禹这句话叫我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咽了进去,我丝毫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该如何话语。

“傻丫头,每个人做事总是有一定缘由的。苏老也不例外。”

顾清禹的这句话,我很是赞同,毕竟他对我做过的那些让我难受的事情,还不都是有原因的!

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就算有人被称为无私的奉献者,可是那些奉献者的缘由或高大或伟大,其实归根结底也是缘由!

我往顾清禹的怀里蹭了蹭,“笑雪找到她爹爹,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我的素素真是傻乎乎的!”

顾清禹笑着感叹了一句,而后脑袋朝着我的脑袋处凑了过来,伸手理着我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慕夫人应是知晓苏老便是父亲,可是从未提及过。而苏老显然是不知晓她女儿是谁的哪一位,若非如此,这一次他也不会受人要挟利用。”

“你的意思是苏老给我下蛊,并非他本意,而是被人要挟利用?”

莫非,纤纤还有这等本事?

不对,纤纤背后一定是有人的,这一点我敢肯定。

但是现在事情败露了,便将所以的罪责都推倒纤纤的身上,她承担了所有的一切。

如此一来,‘坏人’已找到,我的蛊也解了,苏老也找到了他的女儿,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皆大欢喜。

可,我这心里却觉得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儿。

“对了清禹,你知道笑雪为什么会主动找苏老吗?”

难道是那晚上笑雪和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她说她有事瞒着我,莫非就是这一件?

如果真是这样,难道笑雪接近我是因为知晓我身体里有蛊,而蛊是她爹的杰作……

梅笑雪,当真是几副面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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