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在一番发泄之后,跑出了家。自己独身一人,支撑他的是对于家的不满与内心的怒火。或许,也是对父母的无奈。一路无话,陈力现在能做的,只有向前走,不断的向前走。他身上只有两三百块钱,这是他未来两星期的午饭钱,当然,现在是他唯一的家财。而他的父母之所以不追上来,也是因为知道自家孩子身上并没有多少钱,在他们看来,由着他在外边跑两天,没钱了会自己回来的,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陈力一路愤懑不平,越走越偏,一心只想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发泄,整理。却没注意到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两个手拿皮带鞭的社会青年。正在陈力难受时,被这两个一把拦住。陈力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暗红皮衣,黑色长裤,穿着皮鞋,手里不知从哪里抽了根皮带当鞭子玩,另一个身穿深蓝色外套,灰色毛衣,褐色长裤,手里拿着个空矿泉水瓶,和一节木棍,在炎炎夏日显得十分不搭调。而且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衣服似乎很脏,包括鞋,好像都不是正常穿的衣服,年级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两人开口就要钱,看来是打劫的。
要是换做平常,陈力铁定认怂,但恰巧这时陈力心里十分难过,见到自己都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还有人找自己的麻烦,顿时悲从中来,然后就心里就被愤怒所填满。这两其实是当地农民工的孩子,本也是良家子,后来家中变故,流落在外,靠打工为生,这两个月没有找到工作,迫不得已出来找俩钱花。他们知道厉害,不敢招惹大人,专盯着落单的小孩出手,每每必成,由于每次只是要几十,至多一两百,派出所也没心思追查,撞不到枪口,一般没事,两人见陈力从市中心走到这里,一路都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大人,决定对他动手,寻思已经三天没有吃顿饱饭了,就挑了个小道下手。
两人看着陈力一脸的愤怒,有些发毛,不过也截过几次小孩,知道小孩胆气小,吓唬一下就怂,想来陈力也是这样。
陈力见自己遇到抢劫的,钱给了自己就得回家,回家?绝不!于是一把推开黑衣的,撒腿就跑。这两本比陈力大个三四岁,但是几天没吃饭,一时不备还真被陈力跑了出来。两人见这小孩居然敢跑,暗骂一声,搂起鞭子就追。三人追逃之下,穿过两条小巷,毕竟是年长,陈力眼见就要被抓到。有些气喘得陈力见这两个紧追不舍,心里更加愤怒,他想起了自己父母打架时也是这样拉扯他的。终于,陈力不想再跑了,也不能再跑了,他抄起一个垃圾桶盖子,回头一扇,暗红外套的一时不防备被扇了一跟头,半天没爬起来。陈力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朝后面赶到的深蓝外套的又是一扇,这厮见前面的吃了亏,有了防备,小心闪过,反手就是一棍,打在陈力脑门上。陈力一晕,随即清醒,仗着手中是铁器,不管不顾的朝前面被打倒的暗红外套男脑门又是一盖,这回暗红外套男还没站稳又被打倒,苦不堪言,只觉眼冒金星,浑身打转,加上肚里没食,脚下本就乏力,恍惚之间再次摔倒。深蓝外套男趁机拿手中木棍照着陈力又是一棍,陈力结实吃下,木棍被打断,陈力身上一道棍痕,不过这点疼痛哪里比得上心伤难受,打倒一个又反身给了因为莫名失去武器的深蓝外套男一盖,两个大三岁的硬是被陈力用一股戾气支撑着干倒。陈力一把抢过暗红外套男的鞭子,将还想挣扎的深蓝外套男绑住,顺道又给了他一下。看着瘫软的两个人,陈力心里恨极,加上之前家里的愤懑,照着深蓝的外套男的头又是两拳,手被硌得生疼,心里越加烦躁,见蓝衣外套男还敢叫唤,抄起垃圾桶盖,照着面门砸去,霎时间血流满面,陈力还待再打,手被人拉住。
陈力转头一看,马子木站在后面,陈力心里憋得苦一下失控,跑到马子木怀里哭了起来。马子木任由陈力嚎哭,许久,陈力才缓过来。马子木和陈力将这两个劫匪送到派出所,录了笔录,马子木开始开解陈力。
马子木一直在等陈力这次出走,按天书推演,原本在陈力一番发泄之后,蓝衣男会因为流血过多致死,红衣男会因为陈力全力的报复,半路爬起来又照陈力的眼睛打了一鞭,然后被陈力又打一盖,陈力眼睛受伤,红衣男会因为连续被击打脑部,造成永久性的脑震荡。之后陈力因防卫过当被送进少管所三年。出来之后,就是另外一个陈力了。接到天书的提醒,马子木紧赶慢赶,终于在事情还没无法挽回时赶到。
出了派出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马子木对陈力说,走,我带你回家,陈力不愿意,但马子木拍着胸脯保证帮他解决他们家的家暴问题,陈力也就半推半就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