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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回想

皇姑殁了以后,阎姬的心里悲痛不已,毕竟她和皇姑是共同患难,而且皇姑顺杨,也是阎姬一手带在身边长大的,相当于是半个女儿。想着顺杨一生的种种事情,阎姬心里更加悲痛难舍。

阎姬趴在皇姑的棺木前,放声大哭,叫喊着道“顺杨啊顺杨,你还未享福,怎的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在这儿,连个说话的贴己人都没有啊。你如何能够这般的狠心啊?我看着你长大,一路我们一同走过,你怎敢如此说走就走啊?”宇文护见母亲悲戚,心里不免哀伤,对着阎姬说道“母亲不必过于悲伤,生死由天定。况且皇姑是寿终正寝,并未受到多少的磨难。”阎姬抹了抹眼泪,点点头说道“顺杨随我一同流离到齐国,处处照顾着我,尽了你们未尽的一切,如今她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实在疼痛不已啊。想着以前,你们一同在将军府里长大,一同伴随我的膝下,顺杨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唤着我阎姬嫂嫂。当时顺杨才一点大,后来她嫁给了苏绰,虽然苏将军对她呵护备至,可是苏绰英年早逝,顺杨打那以后,便在没有过过好日子啊。我苦命的顺杨啊。”阎姬的泪水不住的落下,凄凉的哭声让人心里一阵抽搐。宇文护听得爱哀叹一口气,只道“自小便于皇姑一同玩耍,今日失了皇姑,孩儿心中也是悲痛。但是母亲,也许死对皇姑来说或许是个解脱。她与苏绰情深意重,这么久了,想来也是想念苏绰了。”阎姬看着宇文护点点头,问道“那你可否想念她?”宇文护明白阎姬所说的人,看了何硕一眼,说道“她回来了。”阎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宇文护的眼神里带着太深沉的爱意,让人一眼就能够看透,但是却不知道是父爱,还是前世的****了。

她和宇文邕相视一眼,宇文邕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她开口说道“却不想要失了皇姑,才能保我安康。”宇文邕说道“皇姑的身子已经是极限了,你也不必自责。”她轻叹一口气道“但终究是因为了我。”宇文邕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丝力量。她微微一笑,表示明白宇文邕的用意。却轻叹一口气,此时叱奴太后出现,众人纷纷行礼,叱奴太后示意众人起来,她慢慢的走到宇文护的身边,看着宇文护,轻声说道“大冢宰竟也会如此的哀伤?本宫以为,自涟漪死后,你便不会悲痛了。”宇文护心里一紧,眼里带着愤恨的看着叱奴太后,叱奴太后轻轻一撇,不以为意的看着众人道“皇姑辞世,本宫心里也不免哀伤,特来送送皇姑。”宇文邕上前拱手说道“既然母后来了,就由母后送皇姑最后一程吧。”叱奴太后点点头,对着仪仗队伍道“皇姑灵柩归土,送行。”叱奴太后说这话显得过于悲痛,宇文邕觉得,她仿佛是在送自己的朋友,从叱奴太后的身上看出了太多的悲痛,她的背影显得太过于孤独。棺木被送入皇陵,叱奴太后闭上眼睛,仿佛能够听到涟漪和顺杨在她耳边呼唤着她。她睁开眼时已经泪流满面,众人都不明所以,只有宇文护知道,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啊,如今就只剩下叱奴太后一个人了。

看着皇姑的棺木渐行渐远,叱奴太后的思绪被拉到多年以前。那时候的宇文泰还是西魏的大柱国,因为宇文肱去世,将最小的妹妹宇文顺杨接入府里在身边养着。不多时叱奴太后也被接入府中,陪顺杨作伴。那时候叱奴太后不过是宇文泰从小养在府里的妾室,后来涟漪也入得府里,因为得罪了宇文泰,不受宠爱而被贬为府里的婢女,叱奴太后也因为年纪与其相符而和宇文顺杨成为朋友。三人一见如故,最后义结金兰,成为了姐妹,三人互相照抚。却因为一个宇文护,让三人反目。

宇文泰见顺杨能够慢慢的适应府里的环境,心里也就放心了,因为顺杨是宇文泰最小的妹妹,宇文泰对她也就相对宠爱些。当时跟着宇文泰的还有宇文护,宇文护年少有为,正直有气度,特别受祖父宇文肱宠爱,异于其他兄弟,十二岁时,父亲宇文颢去世,随叔父在葛荣军中,葛荣兵败后,迁居晋阳。后来宇文肱去世,又随着宇文泰打天下。

宇文顺杨自小和宇文护一同长大,二人关系甚好,顺杨年长宇文护些许,少年时的宇文护声名远播,让不少的女人芳心暗许。就连叱奴太后也不禁爱上了他,只是她不过是女子,始终不敢透露自己的心声。

叱奴太后原是富商叱奴弘的女儿,由于宇文泰见富商家里富可敌国,想要结为亲家,富商也想攀上宇文泰这门高枝,便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宇文泰,由于女儿年幼,便放在了宇文泰家里抚养。

宇文护因着和顺杨自小长大的缘故,时常会来寻顺杨说话,宇文泰自然也是知道,并不会多说什么。却不想宇文护时常的探望,却让三个女子都对这个英雄产生了爱意。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宇文护那么的爱涟漪,因此时常借着来看顺杨的名义,实际是为了看涟漪。宇文护本想等着时机成熟,便将此事告诉宇文泰,好要了涟漪做自己的妻子。怎奈宇文护的心思被叱奴太后看穿,本就爱宇文护的宣和,自然不会就这么成全了他们。

宣和使了手段,让涟漪回到了宇文泰的身边。自涟漪成了宇文泰的女人后,宇文护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宣和为了接近宇文护,时常陪着宇文护,却不招宇文护的待见。为了能够博得宇文护的欢心,宣和甚至处处模仿着涟漪,却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在宇文护的眼里只是觉得可笑。

对于宣和的一切,顺杨都看在眼里,顺杨不免有些心疼和自责,她早该成全涟漪和宇文护的。涟漪自打嫁给了宇文泰,处处受到了元氏的欺压,顺杨想要帮她出头,却怕让涟漪陷入绝境,宣和对这样的一切,也不免后悔。可现在天下毕竟还是姓元的,即便宇文泰想要偏袒,也是无能为力。

虽说元氏专横,但是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对于宇文泰,元氏还是有些顾忌。宇文泰对涟漪的宠爱,超出了宣和的想象。不久,宇文护就因出征受伤,涟漪为了宇文护委身宇文泰,而顺杨也因此嫁给了苏绰。后来宣和又因为醉酒和宇文泰发生了关系,最后嫁给了宇文泰为妾。

宇文泰自从娶了宣和后,对涟漪逐渐冷淡,又因为元氏的关系,宇文泰不得不将涟漪放逐府外。涟漪却消失了三月余,却不想有一日宇文护在街上偶遇涟漪,两人诉说别离之情,宇文护当下表露心声,与涟漪暗渡陈仓。宇文泰暗中寻找涟漪,查到了她的下落,也知道了她和宇文泰的关系,决定放弃。怎奈府中小厮和宣和身边的婢女有染,走露了风声。

宇文泰回府以后脸色不好,恰巧遇到了顺杨。顺杨见宇文泰脸色铁青,上前询问道“看哥哥面色不好,这是为何?”宇文泰心里有气,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顺杨,顺杨道“哥哥,其实您不该生气,涟漪和萨保本就情投意合,是您拆散了他们。”宇文泰不明所以,问道“你也这么认为?”顺杨点点头,宇文泰恍然大悟,心里一痛,道“看来是我错了。”宇文泰说完便离开,显得有些浑浑噩噩。顺杨看着宇文泰离开,心里一痛,越发后悔当时没有成全宇文护和涟漪。

宣和见宇文泰对涟漪过于放纵,心下一狠,于是将事情告知给元氏知晓。本就想要除去涟漪的元氏,此时正好借着此事发挥,趁机除去涟漪。趁着宇文护和宇文泰出征柔然,元氏命人将涟漪捉回府里,在涟漪和宇文护的住处里,搜到不少宇文护为涟漪画的肖像,上面还有宇文护的印鉴。为了保护宇文护,涟漪一人承担下所有的罪名,最后被元氏毒害而死,宇文护知道后,心痛不已,从此念及涟漪一世。

宣和将涟漪害死后,心里害怕,宇文泰也已经猜出是宣和将涟漪的事情告知给元氏,对宣和产生了厌恶。却不想宣和有了身孕,不久诞下宇文邕。顺杨对于涟漪的死产生愧疚,宇文泰欲将顺杨许配给突厥可汗,顺杨百般不愿,而后天下乱,顺杨被掳至齐国,和宇文护的母亲阎姬关在一处。

从此叱奴太后便没有了顺杨的消息,直到她以皇姑的身份回宫,才又见到她,两人却不似从前那般要好。形同陌路,直到顺杨的死,才让叱奴太后幡然醒悟。宇文护见叱奴太后神情怪异,问道“太后可好?”叱奴太后被宇文护的话惊醒,道“本宫很好。”说完便也不顾众人,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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