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瞪大眼睛看向慕嫣:“我的龟孙你是不是被泡菜腌傻了?你不是我的龟孙,又是谁?”
傻的到底是谁……
慕嫣抽了抽眼角道:“老龟,我叫慕嫣。不是你的龟孙。”
老龟愣了愣,随即又忧伤地哽咽道:“慕嫣她是谁?你分明是我的龟孙。龟孙,你打算不认爷爷了吗?”
慕嫣一手拎着老龟,一手揉着发涨的脑袋无奈解释:“我就是慕嫣。你的龟孙不是我!”
老龟闻言反驳道:“就算你现在没了龟壳,爷爷也能认出你来。你就是我的龟孙!”
“……”
一炷香过后,慕嫣与老龟争执无果。
慕嫣最终只得妥协:“若是你不想我抛下你,只需答应我三件事可好?”
老龟闻言喜上眉梢,立即点头如捣蒜:“龟孙,你只要不扔下爷爷。别说三件事,就是三千件事爷爷也答应你!”
“……”慕嫣顿了顿道,“第一,以后不许再叫我龟孙,只能叫我慕嫣。”
“慕嫣?可是龟孙……”
老龟的话尚未说完,慕嫣打断老龟的话威胁道:“若是办不到。我现在就走。”
见慕嫣再次将他放在软枕上,掀开锦被,作势欲走。老龟忙道:“龟孙……不对!慕嫣啊,爷爷答应你便是!”
慕嫣其实并没真的要走的意思。别人对她不好,她会记在心上。别人若是对她好,她更会记在心上。
虽然老龟一口一个“龟孙”,感觉像是在骂她。但若是没有老龟,她慕嫣恐怕在就已经做了这湖中的水鬼。不仅如此,她还得了老龟的千年修为。就算老龟不答应她的三个条件,她也不会无情地扔下老龟。
听到老龟立即改口,慕嫣动作一顿。看向迈着四只小短腿用力朝着她爬过来的老龟又道:“第二,你跟着我不管去哪里都不准吃人害人。”
“吃人害人?”老龟连连摇头,“慕嫣,你忘了?爷爷是吃素的,最喜欢吃的便是泡菜。爷爷不喜欢吃人,更没闲工夫害人。”
原来老龟是吃素的,并不像他的龟孙那般残忍。慕嫣长松一口气。
不待慕嫣说出第三件事,老龟便迫不及待地问:“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慕嫣怔了怔,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想好。慕嫣道,“第三留着以后再说。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听到慕嫣终于肯唤自己爷爷,老龟瞪圆的眼转瞬笑弯成月牙:“慕嫣,你终于不生爷爷的气了!这里是洞庭湖金鲛住的水晶宫。”
慕嫣诧然道:“金鲛?水晶宫?”
慕嫣不禁想起自己痛到癫狂,冲破司徒白狄的定身咒,一口朝着司徒白狄脖颈咬去。但最后却咬在一条金色大鱼的鱼鳍之上。
老龟看向神情内疚的慕嫣点头道:“慕嫣之前你想吃掉的那条金色大鱼便是住在这水晶宫的璃家二小姐,璃茉。金鲛是鲛族中最高贵的种族。璃家在洞庭湖颇有些地位。之前这湖中与爷爷齐名的千年食人鲳起了歹心,想吃掉这璃家二小姐增长修为。后来璃茉虽侥幸从食人鲳利齿下逃脱,但也因此身受重伤。璃家得知此事后,便动用自己在洞庭湖中的势力,联合几大鱼族将那千年食人鲳绞杀。”
慕嫣闻言心蓦地一沉。当时她的剧痛消失,慕嫣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一口咬得有多狠。她甚至还听到鱼鳍断裂的声音……
慕嫣疑惑地皱了皱眉,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为何我还能完好无损地在这里?”
老龟想了想回答道:“当年食人鲳只是重重咬伤璃茉的鱼鳍便在隔天身首异处。照理说,你咬断璃茉的鱼鳍,璃家估计连你的尸首都不会放过。可那璃茉竟还为你求情,让你留在水晶宫养伤,让那白衣少年留在水晶宫当她的夫君。”
老龟口中所说的白衣少年自然是司徒白狄。司徒白狄几次作弄于她,甚至差点害死她。现在司徒白狄被迫娶璃茉,甚至强留司徒白狄在这水晶宫中,她应该开心才对。可当老龟重复当时司徒白狄面对璃家人所说的话后,慕嫣却又根本开心不起来。
老龟告诉慕嫣道,司徒白狄面对闻讯赶来的金鲛一族时,司徒白狄对金鲛一族说,虽是她咬断璃茉的鱼鳍,但整件事却是因他而起,璃家要算账算在他一人头上便可。
“他真怎么说?”
慕嫣带着三分疑惑,却见老龟点头道:“爷爷虽记性不太好,但听力和眼里却没有问题。爷爷保证没听错。而且爷爷在失去修为渐渐变小之后,那白衣少年不仅将爷爷从地上扶放入你衣袖中,还将昏迷中的你一直抱在怀中,直到送进这房中。看着你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白衣少年离开这房间之前,还对璃家人说若是你少了半根发丝,他便不会答应璃夫人的要求。”
见慕嫣看着他发愣,老龟顿了顿又道:“慕嫣。那白衣少年虽不及爷爷年轻时风流倜傥,但也算是一表人才,有些修为。你在瓮中泡太久,以至于身体太弱,无法吸收爷爷的千年修为。要不是白衣少年以气助你冲破血气逆行的阻碍。估计你那时早已七窍流血,丢下爷爷去阎罗王那里报到。”
慕嫣诧然:“司徒白狄他……何时以气助我?”慕嫣记得当时自己痛得脑仁快要爆炸,可无论她如何嘶声力竭央求司徒白狄,司徒白狄皆是无动于衷,以至于她痛到最后只想狠狠咬一口司徒白狄发泄恨意。
老龟却道:“当时你被白衣少年一把打横捞起,他揍你屁股的时候,便已经将一股气传入你体内。估计是你当时脑袋太痛根本没有察觉到。后来那璃茉平白无故唱起困心曲。要知道你若是在那困心曲中睡过去,逆行的气血就不可能冲破阻碍。所以后来那白衣少年对你下手才重了些。”
所以司徒白狄真正揍她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惹怒司徒白狄,而是因为司徒白狄在帮她吸收老龟的千年修为?
得知真相,慕嫣沉吟半晌后,不由朝着把守在门外的两只银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