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贵所料,此时,袁绍正驻扎在邺城。董卓西去长安后,山东讨董联军已经解散,他这个盟主也名存实亡,而此时驻扎在邺城的袁绍,挂了个渤海太守的头衔,而邺城是翼州牧韩馥的治所。渤海郡太守袁绍驻扎在邺城,面对如日中天的袁绍,韩馥当然是心存戒心。但是,无奈袁绍的威望太高,在加上投奔袁绍的士大夫、豪绅越来越多,韩馥这个翼州牧的头衔最终让给了袁绍。
袁绍自表翼州牧,只向朝廷发了表文,至于批不批,袁绍已经不放在眼睛里了。自此,各诸侯开始互表州、郡官衔,只要做实地盘,都可以表。
话说阿贵一行,急行军三日后,就到达了邺城。
在城外安顿下来后,邺城袁绍派出的使者已经迎出了城。这段日子,来投奔袁绍的队伍大大小小数十支,有袁绍的挚友和死党,这类人他们或者出身豪门,或者很有名望,袁绍自然在邺城自己府邸摆酒招待一番。也有慕名而来的,既然是慕名而来,其威望和出身就不能提了,当然,袁绍也礼贤下士,为了招揽人心,袁绍也要摆摆样子。
阿贵就是慕名而来,当袁绍派出的使者来到阿贵驻地,见阿贵迟迟拿不出名帖,来使心下已明白几分。
“吕司马和袁大人有过交往吗?”来使问道。
“呃…袁大人在京城洛阳宴请过本司马…呵呵”阿贵笑道。
“哦…既是这样,那本官就回去给袁大人通报一声,吕司马一路劳累,就先歇息吧…”来使道。
话说使者辞别了阿贵,回到城中,只向袁府大管家通报了一声。
正在大堂里摆宴席的袁绍,得到通报,眉头紧锁“吕阿贵?吕司马?…”
袁绍想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了…”
“老爷是见呢,还是不见?”通报的大管家问道。
袁绍犹豫了一会,抬手道“就给他安排个座吧…”
大管家心领神会,急忙出了大堂,通报使者。
城外的阿贵,得到通报后,急忙整饰一番,无奈逃出温县后,官服也丢了。阿贵只得把身上的皮甲脱下,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洗了把脸,将头发理顺。就跟随使者进了邺城。
待阿贵被大管家领进大堂,“吕司马到…”大管家吆喝道。
大管家吆喝毕,把阿贵领到进门的一张案台前,这张案台距离袁绍的正台有十多米距离,大堂里正在赴宴的大小官员们,不约而同的眼瞅阿贵,面对一张新面孔,大伙不时交头接耳,想打探这个新人的底细。
“吕阿贵,见过袁大人…”立在案台前,阿贵施礼道。
“啊…吕司马不必客气,就座,就座,呵呵…”袁绍笑道。
待阿贵落座后,已有奴婢给阿贵上了酒菜。
这会,面对在座的官员和幕僚,袁绍端起就盏,按理袁绍应该给大伙介绍下新人,可袁绍实在是想不起这吕阿贵名出何处。
“呃…吕司马在洛阳官居何职?看你年纪轻轻,又特别眼熟,定有一番来头…呵呵”袁绍笑道。
座在末席的阿贵,此时只得硬着头皮,笑道“下官曾在洛阳城皇宫,官居北宫卫士令…呃…曹操是我大哥,哪天在曹大哥府上饮酒,袁大人也到场,袁大人还记得吗?”
阿贵这一提,袁绍终于开了窍“哦…义士,吕义士!呵呵…”
“诸位,别看吕义士年纪轻轻,可是做过大事的人,呵呵…诸位别小看了他…”这时,袁绍端起酒盏给阿贵敬酒。
见袁绍敬酒,在座的官员也附和着端起酒盏,喝了一盅。
喝过一盏后,袁绍已经理清了阿贵的来头,“刺客”。
酒宴过后,大伙起身和袁绍告辞,袁绍知阿贵是来投奔自己,自然将阿贵留下,准备详谈一番。
可来到阿贵跟前,袁绍改变了主意,只说道“吕司马一路劳累,先在府上小住,绍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在和吕司马一叙,望吕司马见谅,呵呵…”
袁绍说着,吩咐身边的大管家,将吕阿贵带走安顿。
客随主便,阿贵只得拱手谢了袁绍。
话说这袁绍府,是原来京城宦官赵忠花巨资修建的度假府院,占地十多亩,是邺城最豪华的府苑。阿贵跟随大管家,七绕八拐,阿贵被带到了一间厢房前,这座厢房建在后花园的角落里,阿贵立在屋子前,感觉到一阵冷清。
这座厢房大门开了,还有二门,阿贵跟随大管家,进了里屋。
“吕大人就暂且屈就,呵呵…”进了屋子,大管家笑道。
阿贵眼瞅屋子里,花床、案台都很讲究,整个屋子及其干净。阿贵满意的点了点头,谢了大管家。
“来人…”随着大管家一声吆喝,从屋外闪进一人。
来人低头,个头不高。
“他叫,狗儿…以后就给吕大人,打水送饭,呵呵…”大管家吩咐道。
“还不来见过吕大人…”
“奴才,狗儿见过大人…”狗儿曲身道。
这狗儿也就二十出头,和阿贵年纪相仿。
话说将阿贵安排妥当后,大管家别了阿贵。
这狗儿到也机灵,大管家一走,急忙给阿贵打水,洗漱。
有狗儿伺候着,阿贵洗漱一番后,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床,奔波多日的阿贵,要好好睡上一觉。
阿贵倒头一睡,就在也叫不醒了,侍候的狗儿见阿贵睡得很死,也就轻轻出了屋子,将屋门关好,自己在外屋一张卧榻上歇息了。
天蒙蒙亮,熟睡的阿贵被一泡尿给憋醒过来,睡眼朦胧的阿贵,翻身起床,还以为自己在行军路上的阿贵,解开袍子就要解决。
“不对…”阿贵在昏暗的屋子里摸索一阵。
“啪…”一声闷响,在屋子里摸索的阿贵将烛台拌倒。
听到响声,阿贵惊醒过来,“这里是袁绍府…”
这会,屋子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外的狗儿,他急忙起身,点了油灯。
“支扭…”狗儿一手抬灯,将屋门推开。
见狗儿推开屋门,尿急的阿贵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向屋外走去…
借着狗儿点起的油灯光,阿贵迅速摸到了外屋的门,阿贵抬手就推,可门被紧锁,“啪啪啪…”屋门一阵晃荡。
“吕大人…”纳闷的狗儿,轻声道。
“厕所…茅厕…”阿贵支吾道。
“哦…大人,莫急!”狗儿终于弄明白,急忙找来便桶。
一泡尿放完,阿贵一脸轻松。
这时,阿贵睡意全消。
“狗儿,天也快亮了,把门打开,我想出去走走…”
见狗儿只将便桶收拾好,不见狗儿去开屋门,阿贵问道“你磨蹭什么呢?”
“吕大人,这屋子门,奴才也打不开…”狗儿低头回道。
“什么意思?”阿贵脱口问道。
“吕大人先回屋,歇会,等天亮了,他们会送早膳来…”狗儿嘟哝道。
“我被关起来了?”阿贵心里一阵发凉。
事实上,阿贵已经被袁绍软禁。阿贵是个杀手,也称刺客,袁绍在没弄清阿贵底细前,是不会给他自由的。
话说这边,阿贵被袁绍软禁,驻扎在城外的成廉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阿贵被袁绍留在府上。既然阿贵如愿以偿来到邺城,成廉也完成了护送阿贵的任务,他寻思着动身原路返回,去长安寻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