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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望不穿秋水,等不回故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大理,洱海。

面对一望无际的洱海,我的内心是平静的,就宛如这片蔚蓝而又平静的洱海。

四处都是小商贩,卖着一些对于她来说,毫无价值意义的纪念品。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在前面的小摊买了一串手链。

手链是买来做纪念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个习惯,似乎是跟他学的。

毕竟,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买完手链,就准备回学校了。如果猜的没错,回去大概又是一场“严刑拷打”。

这是室友林琳最喜欢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现住的旅馆。拿起背包,就乘车去了机场。

在两万英尺的高空,我拿出本子和笔,打算写点东西。拿起笔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我一直想像小说里的人物洛枳,写出一本日记。

可是,我做不到。

除了平时心血来潮写两篇以外,大多数日子都不知道该写什么。

我生平对于这些普通事物,缺的大概就是耐性。

林琳说,像我这样的女人,生平最不缺的应该就是耐心。

可是林琳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倒真的是挺有耐心的,用个词语来说,那就是偏执。

在我的空想中,飞机终于降落在广州。

“surprised,顾绾。”刚下飞机,我就在远处看到了,穿着超长羽绒服的林琳。

“林琳,你怎么来机场了。你今天下午不是去面试吗?”我接过她买来的奶茶,撇撇嘴问道。

“面试黄了,所以就来接你。嗯,再加上我又没事做。洱海好玩吗?”林琳摸了摸鼻子,十分热忱的帮我拖着行李箱。

对于林琳的回答,我倒还是真的不意外。从大三面试到大四,她还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还行。我给你带了大理的特产,回宿舍给你看。”我点点头说。

林琳咧嘴一笑,说道:“你去洱海玩的这一个星期,易烊千玺来找了你一次,秦漓找了你两次。对了,我们学校的校花,就是那个你说很漂亮的那个女生,她做了李航的女朋友……”

我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听着林琳讲学校的八卦,但是在听到易烊千玺这四个字后,心里还是不可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回到了宿舍。

我放完东西,就跟挺尸一样躺在床上,等在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你怎么不叫我,今天上午的法律导论课我都没上。”我看了眼时间,朝一旁正在照镜子的林琳问道。

“我看你挺累的。放心,我帮你请了假。”林琳敷着面膜,含糊不清地说,“你能帮我去看一下有没有人给我寄明信片,我敷面膜,不方便。”

我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好脾气的拿起宿舍门口的伞。踏着暴雨,往收发室走。

林琳的追求者很多,所以每个月寄来的明信片也挺多的。至于她,除了白芷婷每个月会寄封信过来后,就没有别人了。

“啊……”这样想着,就冷不防被人撞到了地上。

最近走神的状态真多,这是我屁股落地前唯一想着的事情。

我坐在地上,雨伞落在一边。上边撞我的男孩撑着雨伞,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

我听着声音,抬起了头。

是他——易烊千玺。

“顾绾?”易烊千玺有些吃惊。

“易烊……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动手把我拉了起来,“我送你回女生宿舍换件衣服吧。”

我捡起雨伞,慌乱的点头。

直到回到宿舍,我都还是懵的。

“你这是摔了吧。”林琳还在敷着面膜,看到我一身狼狈,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行了。我冷静下来,沉稳的说道。

我洗完澡后,发现手机里面有几条未读信息。

2:36

你好,我是易烊千玺。对于刚才的失礼,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2:37

我在楼下等你。

我呆呆的盯着手机,随后莞尔一笑。

我知道易烊千玺是怎么得到我电话号码的。因为我电话里面一直存着他的电话号码。

如果我没猜错,他得到电话号码的方式应该跟我一样。

问辅导员拿当初南武入学的同学的电话号码。借口当然就是打好关系。

我微笑地从衣柜拿出一直没有穿过的一条白裙子。在卫生间摆弄了半天,才出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色长发被扎成丸子头,白色的裙子,黑色的帆布鞋。

“你这是要去哪?”林琳含糊不清的问道。

“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会帮你去拿明信片的。”

我在林琳审视的眼光下走出了宿舍。

“你来了。”易烊千玺拿着伞,站在雨中朝我笑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淑女的说。

“没事。”

我们一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星巴克。

“看看要喝什么。”易烊千脸上是他标志性微笑,嘴角两边的梨涡也跟着露了出来。

“一杯摩卡,谢谢。”我对着一旁的服务员说道。

咖啡很快就端了上来。

我端起咖啡,摸着杯身,有种做梦的感觉。

对,的确是做梦的感觉。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他,这个校园那么大。这还算是开学以来,第一次遇见他。

我想着,突然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对面坐着的就是他,不免又觉得有几分尴尬。

我抬起头来想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却发现他看着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霎时间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毕业那么久了,我也没想到我们还有重逢的那一天。”易烊千玺突然看过了,笑道。

“是啊。我还是挺怀念以前的,那么小一个课室,就这样装进去了五十多个学生。”我说着,脸上便面露怀念。

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自己怀念的到底是什么,我怀念的其实也就是以前能天天见到他的那段时光吧。

以前他们班那栋楼,刚好在我们教室那栋楼的对面。那栋教学楼是面对面的。而他们刚好又是一层楼的。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下课趴在走廊上,看着对面的他在做什么。

鲜少有人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一来是因为我交际圈子很小,小到只几个人。二来大抵就是因为高中了,又有谁会去在意别人那么多呢。

我抚摸着咖啡,看着对面自己心心相印的人也在发愣。不免的就苦笑起来。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叫来了服务员。

“说好的你请客,别忘了。我还要帮我室友拿明信片,就先走了。”我落落大方地说完,提起包就离开了星巴克。

我怕自己在坐多一会情绪会失控。

从收发室拿回一沓明信片和属于我的那封信回去后,就被林琳按在床上。

“老实交代,刚才去哪了?”林琳从我手里拿过明信片,边看边问。

“去跟高中同学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而已?我的姐,你出门从来都没有打扮过好吗?”林琳瞪着我,明显是不相信我那套说辞。

“你爱信不信。”我拆开白芷婷的那封信,信上写:

绾绾,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每次提笔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我在美国很好啊,美国这边已经开始下雪了。你们广州的天气应该也开始降温了吧。

我们学校组织了铲雪活动,我的室友都参加了,所以我也参加了。铲雪真累,我看了一下,居然也有好多女生参加,美国女生真不一样,要是换在中国,肯定都是男生。

我毕业后,我就会跟爷爷申请回国发展。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悄悄跑回来。所以,绾绾你一定要接应我啊。

好了,就说到这里。我期待你的回信。

信封里面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她们铲雪的画面。

“芷婷又给你寄信了?”林琳看完她的明信片,转来看芷婷寄给我的信。

“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我从抽屉里面拿出纸,准备开始给她回信。

“我出去的。”林琳轻快的声音在顾绾脑后响起。

“去哪?”

“当然是去约会。”

林琳换男友的速度很快,这次准又是她的新男朋友。

想着想着,我也开始动手,给芷婷回信。笔划了几下都没有墨我有些烦躁的把笔扔进垃圾桶。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笔,重新开始写:

婷婷,我在广州过的很好。广州的确开始降温了。这几天下大雨,温度更是低。

我上个星期去了大理,看了洱海,昨天才回来的。

不曾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不过,他居然还记得我。

他请我喝了杯咖啡,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在想念那位吧。

如果你毕业后不能回来,那我一定会接应你回国的。大不了就是你爷爷的一顿骂。不过他比较疼我,所以肯定也不会怎么骂我。

我在这边一切安好,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在美国好好生活吧。

我写好信就把信放入信封,开始写地址,贴邮票。

等把信投入邮筒,已经六点了。

我皱了皱眉,六点到七点,是学校食堂人最多的时候。我现在回去,大概也就六点半左右,应该是找不到位置了。林琳跟她新男朋友,肯定也不会在食堂吃饭了。

我想了想,骑着单车就往左转了。我记得这条路有一家川菜馆,我应该可以在那里解决晚饭。

等到了川菜馆,我又后悔。因为她在里面看到了他,一天遇到两次,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是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该死的鬼天气又开始下雨了。我发誓我从未那么讨厌过广州的天气。

把单车停好,我就放平心情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你需要先点些什么菜。”

“外面的招牌菜全部。”我颇有些意气用事的说道。

可是说完,我又后悔了。也不是钱不够,而是我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东西。可是现在想把话收回去,好像已经晚了。

什么时候不要面子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我在心里骂着我自己,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来。

随着菜一道一道的上,我的手也开始一抖一抖的。我不喜吃辣,可是川菜馆的菜都是辣的。我有些气恼,却也没有办法。

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看清人后,送又些惊讶。

居然又是他。

“我和朋友本来说好AA的,但是他女朋友出事了,所以先走了。我来你这AA怎么样,带上我的两个兄弟。”他把意图说的很清楚了,我也不好拒绝。

至于他的两个兄弟,那肯定就是王俊凯王源了。

我点了点头,桌子上马上就加了三双碗筷。

“原来你还有三个人吃饭。我就说嘛,你刚才怎么点那么多菜。”服务员说的话,让我想立刻封住她的嘴。

别人吃多少跟她没有关系吧,怎么那么八婆。

可是为了形象,我又只能尴尬一笑。

我怎么可能跟她说,我只是意气用事说了那句话,不好意思跟你说我不要那么多菜而已。

霎时间,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千玺,你不介绍一下。”王源摸着脑袋,傻笑道。

“这位是顾绾,照顾的顾,绾发的绾。顾绾,这个是王源,这个是王俊凯。”易烊千玺显然也有些尴尬。

“你好,顾绾。”

“你们好。”

一顿饭吃的异常尴尬,全靠王源活跃气氛。

但是有时候王源的话,简直就是尴尬催发剂。

譬如:

“这个菜好好吃,你们多吃点?”

你吃的那么欢,我们好意思跟你抢吗?

“你们要喝饮料吗?”

我们杯子里面的是什么?

“哇,我怎么吃了三碗饭。”

我们没瞎。

“那个,本来就是我点多了菜,所以这顿饭我请吧。”我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下去,而是准备去买单。

“千玺已经去买了。其实千玺是看你一个女孩子点那么菜,怕你吃不完,所以我们才来你这的。再加上我们三个男生,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女生买单。”王源心直口快,一下子就让我明白了易烊千玺的用心良苦。

我突然觉得眼眶湿湿的,有点想哭。

强忍酸意,我向他们道别了。

骑着单车在路上飞奔,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这个男孩还是从未改变过他暖心的模样。

我一直确信,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丢失本心。

我一身湿的回到了宿舍,林琳下了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现在应该才七点半左右,林琳怎么回来那么早,而且还一脸泪痕的望着我。

待我洗完澡,听完林琳讲话才知道。

原来她新交的那个男朋友背着她劈腿了。原因是他们交往了那么久,林琳都没有把身子给他。

林琳虽然交了那么多男朋友,其实纯洁的很。

“呜呜,我……我都没想过,他背着我劈腿的原因是这个。呜……其实我……我是真的对他动过心的。”林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哄了林琳半个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法律导论课我几乎是踩着点进入教室的。

在教授不满的眼光下,我快步走向了最后一排,如果不是后门关了,我肯定不会走前门。

“好巧,又见面了。”易烊千玺的声音在我耳畔环绕。

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见面三次,我承认,我慌了。

我脑袋嗡嗡的在响,根本就没有听到教授在讲什么。

“你没事吧?”坐在我旁边的男生看我状态不太好,于是乎担忧的问道。

“没事。”对于不相干的人来说,我一向不喜多说。

“喝杯热水。”易烊千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杯用纸杯装着的热水,递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觉得整个人都暖暖的,包括那颗冷了多年的心。

“你昨天怎么走那么早。”趁教授不注意,他悄悄坐到了我旁边。

“室友没带钥匙,被锁在外面了。”我不得不对他撒谎,因为我没有办法解释。

“你昨天走的太急,手提包没拿,我帮你拿了回去。你等会去我宿舍楼下等一等,我拿给你。”易烊千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暖心。

“谢谢。”此时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些了。

“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谢谢你的热水。”

“你今天一个早上,不知道跟我说了多少句谢谢。”他有些调侃的说道。

我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同学,你还说你没事,你的耳朵都这么红了。”在我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一旁的男生再次惊讶道,“天,你脸也红了。”

我这时要不是碍于面子,肯定回他一句,“你事怎么这么多。”

都怪这该死的面子,我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脸了。

“你真的没事吗?”易烊千玺显然也是听到男生的话,有些担忧的问。

“真的没事,就是教室暖气开的太足,我有些热。”

“没事就好。”

法导课一结束,我就收拾好东西,飞快的走了出去。

完全忘记了下课要去易烊千玺那里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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