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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空羽翼

霸国有一处四季长春的地界厄空涯,四处都是绝壁,能到顶峰之人绝非等闲,山峰屹立在云雾间。元唤是这厄空涯的主人,脸如刀锋尖锐,眼神凌厉。年约40,站如磐石。

厄空涯每50年收一次门徒,能登上这山顶就算是合格了。元唤手下的弟子有四个,分别是生、灭、扶鹤、云雀。

后信对暗杀部成员讲述着厄空涯的情况。

破性子一向直,“云雀,是新掘家族的新掘云雀吗?“

后信道,“正是。“

“真搞不懂这些贵族的子嗣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公子不做,居然是厄空涯的弟子。“

逆嘲笑道,“你这只关心食物的家伙,何时对其他事物操过心?”

暗杀部是由王主直接下达命令的部队,只遵从王的命令,霸国暗杀部有4队,队长罔、逆、破、罪,都是后信亲手培养的,队长中除罔之外,都没有戴面具,部下都要遮住面部,进行秘密任务。

破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上去,一脸羡慕的说道:“罔那家伙在南峻肯定过得逍遥快活。“

突然,后信从破腰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刀砍向破,他惊恐的睁大双眼,手中的苹果变成两半掉在地上,然而他的手完好无损,后信将刀放在桌上,速度快到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刚才那一幕。

他和善的笑着,眯起一双眼睛,“吃东西也要注意场合啊,破。“

“是......是,后信大人。“

后信依旧面带着微笑,“王主下令,要厄空涯效命霸国。“

逆疑惑道:“霸国能人众多,何须在意小小的厄空涯?“

“厄空涯人力虽少,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绝没有哪个派别敢对他不敬。“

逆领会了要义,说道“若是厄空涯效力王主,哪个门派还有谋逆之心?再者,若被别国拉拢也是隐患。“

后信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破,“破,你得多像逆学习。“

破不悦的看了一眼逆,“二番队长这下该得意了。“

罪始终不发一言。

走出暗杀部,破同逆商议着去那里喝酒,罪走在了他们前面。

“四番队长好歹也得吭一声吧,要不要同我们去喝酒?“

罪不予理会。

“哼,这家伙真是拽上天了。“破气冲冲的上前去,被逆拦了下来。

“你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不是说很欣赏这种类型吗?“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要欣赏的人还没出世呢。“

逆见他一脸逞强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后信从铁盒里取出一把剑,霸道而大气,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剑身,“今却,我们要和大师兄见面了。“后信抚摸着今却的纹络,冷笑道:“师兄,我还真是有些想念你了。“

若赤驱马在原野,不知几时刮起了风,只是这风里有十分淡的香味。马开始躁动不安,她知道事有蹊跷,她当机立断向反方向使去,眼前出现幻影。糟糕,中陷阱了!一股睡意袭来,她知道睡去必死无疑,便拔下发簪刺向自己的手臂,刺痛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一个傲慢的女声响起,“真是的,居然被发现了。“

若赤见着一个一袭紫衣纱裙的女子,鲜红的指甲,分外妖娆的身姿。她半闭着眼睛,眼睛狭长目含微波。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男子,男子皮肤古铜之色,身姿挺拔强健,双目有神。男子声音洪钟有力,“我都说了收起你的那些卑鄙玩意儿。“

女子白了他一眼,“哼,像你等粗人,倒给我装起君子来了。“

若赤望向来者,“你们是何人?为何暗算我?“

这倒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女子看起来高贵冷艳,男子似个正直的青年,举手投足都是光明磊落。男子道:“在下是奉命来取姑娘性命的。“

若赤寻思,难道是霸王发现了什么命人前来铲除祸端?

“请问是何人指派?“

“虽说姑娘是将死之人,不过,在下不能奉告。“

“难道我要死的不明不白吗?我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男子正要说什么,女子打断了他,“少磨磨唧唧的,烦死了,快点杀了她,我还有其他事情喃。“

男子不悦的皱起眉头,“说话客气点。“

女子扭到男子跟前,突然向男子发起攻击,“生,我也一定会让你亲自死在我手里的。“她伸开五指,手上缠绕着红色的线,男子向后翻身去躲开攻击,“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男人爱你,哈哈。“

突然一根针划破了生的脸颊,他知道灭真的生气了。灭的手段有多残忍,他比谁都清楚。

“我偶然跟你寻玩笑,你来真的?”

“在我这里,没有玩笑。”

若赤见状策马而逃,灭有所察觉挥动手指,红线立即缠住了马腿,细细的丝线竟让马儿无法前进了,若赤失算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利落的站立在地迅速向前跑去,灭和生暂时和解追了上来。只是一招半式,若赤便知道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将她逼到了山崖处,她唯一的选择只有跳下出,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她毫不犹豫的展开双臂跳下悬崖,只因她观测到下方有一个潭水。她落入潭水慢慢往下沉,在水中渐渐失去意识。

二人冷静的站在悬崖上,灭慢慢收起自己手中的线,“她是第一个我的任务中没有杀的人,下次,一定会杀了她。“

“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非要杀人?“

灭娇媚的笑道:“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

“你好像比我还小一岁吧,丫头。“

灭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像一轮弯月,看来意外的纯情。“这和你美艳的脸庞真不符”,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生,生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扶鹤他总呆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生摇了摇头,“我不了解他。“

待若赤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中间是一条狭窄的河流,四处湿漉漉。一只巨大的白鸟在她身旁不远处栖息。她倍感疑惑,这巨鸟似曾在哪里见过。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的目光看向洞口,在逆光中她看见一身素白纤瘦的男孩向她走来。

他很瘦弱,皮肤苍白,连头发眉毛同嘴唇也发白,看起来像是生病了,随时都会倒下的感觉。他的眉心纹有好看的梅花图,眼睛有一种吸引力,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是你救了我吗?“

他径直走上前去抚摸着鸟的羽毛,轻声的说道:“碎吾,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又透着一股傲气,让若赤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情愫。碎吾抖了抖羽毛,向前走了几步在洞口俯下身子,好让他盘坐上去。

若赤急忙起身,“谢谢你。“

他微微斜过视角朝向若赤的方向,轻描淡诉的说道:“不是我救了你。“

“那是谁?“

“是碎吾。“

若赤惊奇的看向碎吾,“太不可思议了!“

他摸了摸碎吾的头,“我们该走了。“

若赤望向他乘鸟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好奇怪的人。“

碎吾飞翔至半空,突然出现的灰蓝色的鸟拦住了去路。两只鸟在空中展开博弈,似要在速度与敏捷上比个高低。巨鸟交汇之际,鸟背上的主人打了照面。

“扶鹤,你要去那里?“

“今日不用去那里吗?“

“那是霸国大殿,高贵的地方,不要总由那里称谓。“

扶鹤看向灰蓝色鸟儿,观测到一些微妙,“青灵今日似乎心情不好。“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和碎吾比赛了吧。”他的话音刚落,青灵在高空之上,旋转而上。碎吾震动翅膀不甘示弱跟上青灵,两只巨鸟肆意在天空翱翔。说速度,青灵更胜一筹,碎吾则胜在战役之时的辅助。

云雀站起身子,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扶鹤,“从南峻城上空绕一圈回来如何?“

“南峻?“

“差点忘了,你的思路是与世隔绝的。南国在半年前被霸国所灭,现称为南峻。“

“南国灭亡了?“

“嗯,现在由无夜公主管治。“

云雀话音刚落,扶鹤撇下云雀向地面而去。

他在身后喊道:“你认输了吗?“

风吹动扶鹤的苍茫白发,他站立高处看向南峻,眼里是诉不尽的落寞。在他6岁那年开始,他就出现了异常。皮肤苍白,毛发也逐渐变白,人人都害怕说他是妖怪。太医称无药可医,更有甚感染。自此,遂王府立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被软禁于此,2年后,王后被关进冷宫。

他坐在石阶上,天真的眼望向夜空,这里一片寂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他,和他作陪的是这渐渐西沉的太阳,安静注视着他的星光。府里的婢女也从不和他多说话,更别提来访的客人。10岁这年,正直年末之际,宫廷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他推开大门,向过道走去。走了一小会儿,迎面看见屈瑟手里牵着储君,储君手里提着许愿灯。

屈瑟迎了上去,“遂王,你怎么来了?“

储宁吕望着储君手里的灯,屈瑟蹲下身子了然的注视他,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能一眼看穿,“遂王也想要吗?“

他点了点头,屈瑟拉起他的手,“本宫这就带你去取。“

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花园里,灯火通明。屈瑟从架子上取了一个,为他点燃灯芯。

她笑盈盈的叮嘱道:“遂王可要小心拿着了,稍有不慎怕走了火。“

突然传来的爆破声让他有些惊愕,他抬起头见天空闪过几道彩光,储宁吕久久的望向天空,多美丽的光芒啊,但是为什么消失得这么快?

“遂王还想看吗?“

储宁吕点了点头,屈瑟指向一个方向,“那里面还有很多哟。“

储宁吕提着灯向烟火房走去,在屈瑟的指引下,他进了那善门。起统将军负责此次运放烟火的任务,他同士兵向库房走来,屈瑟从旁走开,将几颗极小的铁珠子藏于袖子中。

进了里屋储宁吕踩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灯掉在一旁火油打湿地面,引燃了火线。起统将军进门见状,迅速将储宁吕抱起向外跑去,顿时烟火房燃了起来。他只记得那夜的烟火特别绚丽,它们消失再也不必那么匆忙。

待火被浇灭,天已经亮了。南王一怒之下,将遂王逐出王宫。在他离开前转身看到的却是南王冷漠的脸和屈瑟充满嘲笑的眼神。他被安排在大名府邸,他们却私自将他关了起来。

“遂王,你可别怪我们。“

“是啊,他们说你的病会传染。“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冷漠自私又可笑的嘴脸,我在哪里都不被需要吗?我,为什么要存在?我为什么要存在呢?

后来,大名的儿子病死了,他们将其罪过归咎于他,将他赶了出去。

“你这个惑星,你是妖怪的化身对吗?“

街上的人唾弃着他,嘲笑着他,畏惧着他。人类啊,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储宁吕蜷缩着身子,靠在角落里,一个小孩拿东西扔他,被大人拉走,“你不要命了,那是会杀人的怪物。“

他来到水边,蹲下身子去洗脸,看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我是妖怪吗?“

“你让我好找啊。”元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宫主在找你。“

扶鹤乘上鸟背,离开厄空涯。望着他的背影,元唤的脸透漏出一丝丝不安,这扶鹤到底有何特别?宫主如此信任他。扶鹤从腰间取出一件乐器,此笛子的材料和造型很特别。它形似一件利器,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通体银色,在黑夜中发着微弱的光芒。迎着风,他淡漠的吹奏着令人心碎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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