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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力不从心

原本一滴一滴的泪水,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涌出来,成了一层纷纷扬扬的小雨幕。

想要出口的声音,噎在了喉咙里。

坐在地上,纹丝不动,没有起身的打算。

路上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男人就那么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淡漠,不理不睬。

陆然心里的委屈更甚,她默数着阿拉伯数字,如果数到十,他还是这样,她就……她就自己起来,然后……也不理不睬他!

一,二,三,四,五……

当陆然不再流泪,眼睛干涸,男人缓缓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颔,不轻不重的捏了捏,陆然拍开他的手,委屈道,“我都数到一百了……”

周靖安冷哼一声,“不是挺能耐?被泼了脸,差点毁容,也不肯告诉我,那么坚强的你,摔一跤有什么大不了,自己爬起来就是了,眼巴巴的看着我哭成泪人儿是几个意思?嗯?是不是想要我抱?你确定?我不太确定你需不需要……”

陆然盯着他喋喋不休的唇,头脑一热,扑上去用手给他封住了,讨厌,让你说,让你奚落我!

周靖安弱不禁风的被她扑倒了!

他仰躺在地,她跪坐在他腿间,一手抓着他皮带,一手揪着他领口!

陆然懵了。

周靖安却低低的笑了出来,胳膊支在脑后,戏谑的看着她笑,如果不是周围好事者的眼神令人厌烦,他打算在这里躺一会儿也不错,他拉着她起身,拍了拍两人身前身后,搂着她的肩推进路边车子的副驾驶位,扣上安全带,关上车门,他绕过车前走向驾驶位时,陆然的目光落在他深刻的五官上,很多秒。

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猛地意识到,才几天不见,竟然有思念这种东西盘旋在胸口……

结婚三个月而已……

这个男人简直是毒药!沾不得……

周靖安一坐进来,陆然就把小红脸儿转向了窗外。

他开车平稳,陆然的心却像在过山车,因为见到他而开心,他表现得冷静自持让她失落,他奚落的话语让她心思雀跃,他不发一语的开着车又让她觉得受到了冷遇……

“是谁告诉你我差点毁容的?”陆然轻轻的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何穗。”

“那天幸好她在……”

后怕的语气让周靖安倏然皱眉,方向盘一打,车子拐到路边,踩下刹车,沉默的眼神盯着她,气势逼人,陆然的身体微往后挪了挪,脊背紧紧贴着椅背,“我,我事后给你打电话了,打算告诉你的,可你在外又回不来。”

周靖安重重的看她一眼,唇绷紧,终于开口,“把邹哥介绍给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清楚?我不在,你尽可以找他。”

“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找他,等何姐把我带出来后,我心情很不好,找邹哥,万一抱住他哭起来多不好看。”陆然狡黠的转了一下眼珠子,周靖安脸色一僵,把她往怀里狠狠一拽,“你敢!”

陆然被安全带勒得痛死了,但心头却是甜的。

到了公寓楼下,下车时,他从后备厢里拖出来一口行李箱,陆然一愣,“你下飞机就去找我了?”

周靖安耳侧飘过一抹可疑的红色,他看她一眼道,“是啊。”

还没等陆然咧嘴笑,他下一句就来了,“恰好赶在你下班的时候,在你的办公室,你的办公桌上,来一发。”

陆然咬了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拍得他失去性功能,“你想都别想!”她工作的地方,绝对不允许他亵渎!

她气鼓鼓的走在前面,周靖安拉着箱子步伐散漫的跟上,进入电梯,他特意站在她后面,低头就能看到她白皙的颈子,她衣服下细瘦的肩胛骨,她不盈一握的腰,她圆小挺翘的臀,A字裙下如花瓣一样的白腿……

电梯打开,陆然来到门前,伸出拇指放在指纹识别锁上,滴的一声后,拉开门,她一只脚刚抬起来,周靖安的身体猛地贴上她的后背,搂着她快步走进去,随后碰上门,他把拉杆箱往旁边一丢,搂着她腰的那只手往下捧住她的臀,陆然惊叫一声被他抱离地面,他另一只手紧跟着握住她的一条大腿,抬起,强行绕在他的劲腰上……

他往前迈出一大步,陆然后背微微一震,她整个人双脚悬空被他咚在了门板上。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陆然反应过来时,张开的唇被填满了,耳朵被他衔住了,身体也被他捏在了手里……

不多会儿,全线失守……

是夜,陆然迷迷糊糊之际,周靖安从后面抱紧她,手臂略沉的搭在她腰上,在她耳边说了句,“明天傍晚我们回老宅,吃个饭。”

老宅……

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陆然下意识摇了摇头,后脑勺往他坚硬的胸膛上靠了靠,周靖安以为她只是不想面对陆惠子,搂紧了她,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不怕,有我在。”

翌日,周六。

周靖安不加班,陆然也没什么要紧事,没有闹钟,没有电话,早上八点两人才醒,陆然想起床,周靖安按着不让,腻歪了一个多小时才放手。

陆然揉着腰下床,周靖安靠在宽敞的床头上吸烟,雾气中,盯着陆然被滋润了一夜正处在媚态中的柔美线条,心头泛过一阵满足……

周靖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堆他的物件里面。

男人的黑色西裤,黑色衬衫,皮带和內裤,凌乱的散落一团。

“手机给我。”周靖安又开始使唤她了。

陆然刷着牙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拧着细眉看了眼周靖安,拎起他的裤子,从裤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上面只显示一组号码,没有名字,但是这号码陆然记得,是李韵的。李韵找他做什么?还在肖想他?

“给你。”陆然若无其事的递给他。

洗手间里,她没把门关严,牙刷含在嘴里,竖起耳朵听着。

周靖安什么话也没说。

一分钟,两分钟……

陆然耐不住好奇,装作去衣柜里找换洗衣服的样子,悄悄看了眼周靖安,他闭着眼睛在听电话,脸上半分表情都不带的。

在自己妻子面前,接听爱慕者的电话,他一点问心无愧的样子都没有,他是太嚣张了,不怕她知道?还是,李韵现在跟他谈的……其实是公事?

哦,也许周靖安是J.K金融的客户?

总经办是直接负责总裁的,总裁难免会接触客户,李韵认识周靖安这个大客户也不奇怪。

这么想着,陆然随便选了一件衣服,拿在手里,走向洗手间。

身后,听到周靖安说道,“不必,我很少去J.K,你交给陆然就行,她会带给我。”

陆然诧异的回头看他,他似乎这才注意到她这么个人,扫了眼她手里的裙子,挑了下眉,“换一件。”

“啊?”

“桃红色那件更衬你皮肤。”

陆然,“……”

周靖安对着手机,淡‘嗯’了一声,脱手扔在了床头柜上,见陆然还怔在那里,他把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下床,捞起裤子穿上,走到衣柜,从里面勾出那件桃红色的裙子给陆然,抽走她手中那件,指了指领口的低胸设计,“你确定,这点布料能包得住你的32C?”

桌上的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

对面,李韵握着手机,听着周靖安调情的话,银牙几乎咬碎,陆然,陆然,又是陆然!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摆脱不掉陆然这个阴影!

陆然收拾妥当走出卧室,看到周靖安正在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她的衣服,昨晚在屋门口被他脱的。

陆然看了眼他手里的粉色三角布料,羞红了脸,正要过去,听到他开口道,“她伤心,是为大哥,我安慰她,没用。”

有,有人?

她愣住了!

然后,听到玉兰婶的声音,“肯定有用,梦晚最听你的话了,你平时多花点时间陪她,她肯定会慢慢走出这段感情的,我看她这次回来,已经很少再去缠着楚爷了,把重心放在了你这里,是个好现象不是吗?昨儿个听说你要回来,吵着跟着我学烘焙,花一下午烤了个你喜欢的杏仁派,手上都燎了个大泡,看着就心疼,满心欢喜的等着给你个惊喜……”

惊喜没给成,可不是我害的……陆然在心里默默对蒋梦晚说了一句,谁让你有个色胚大哥!

周靖安闻言皱了下眉,长指无意识的绕着手里的布料,似乎摸到了一点湿腻,他抬手一看,指腹上一抹亮晶晶……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拿的什么。

俊脸微微赧红,侧头时看到了陆然,陆然的脸红若朝霞,周靖安轻笑了一下。

玉兰婶也看到了陆然,她道,“夫人是现在用餐吗?”

陆然头也不好意思抬的说,“嗯。”

玉兰婶走到对面房间,从厨房的储物柜里取出一瓶药,倒出一粒来,碾成碎末,撒在了托盘上的一杯牛奶里,用筷子搅了搅,连带着其他餐点一起端来给陆然,看陆然喝掉,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陆然早餐吃到一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她看了眼,接起,“喂?”

“陆小姐,我是丁冬云。”

那个保洁阿姨!

该知道的,陆然都知道了,已经不打算再通过她知道什么,没联系她,她倒是学会主动了。

陆然淡淡的问,“你有什么事?”

“我在同心医院,您能来一趟吗?”

“你怎么了?”

“我……”她说不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陆然拧了下眉,“你等我吧,大概半小时到。”

陆然挂掉电话对玉兰婶说,“你一会儿去隔壁跟周靖安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下。”蒋梦晚在闹脾气不吃早餐,周靖安过去哄她了。

“好的,夫人。”

陆然进洗手间漱了个口,拿了车钥匙就下楼了。

路上遇到高峰期堵车,耽误了二十分钟,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同心医院,丁冬云穿着一套长袖睡衣蹲在大门口一侧的花坛旁边,两边脸和眼睛都是肿的,一只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陆然降下车窗对她说,“你上来,这里不能停车,我进去找个停车位。”

丁冬云看着她雪白的宝马,又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拘谨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进去等你。”

陆然没说什么,进去停了车,在挂号大厅跟丁冬云碰面,陆然在车里也想了个大概,刚才门口见到丁冬云的时候更加确定了,丁冬云叫她来,恐怕是没别的事,就是她看病让陆然付钱来的,陆然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可思议,你说她老实巴交吧,她还挺有心眼的,也很会看人,见过两次面而已,就摸清了陆然的脾性,借钱不找别人,就找陆然这个心软的。

陆然给她挂了号,看诊时才知道,她一条手臂骨折了。

陆然吃了一惊,她从小被揍到达,很能扛疼,但是骨折……这女人跟个没事人一样,表情木讷,都感觉不到疼吗?

三个小时后,两人走出医院,陆然把钱包里的现金都给了她,她执意不要,“我实在是找不到会帮我的人,所以才劳烦陆小姐,我们非亲非故,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拿您的钱?医药费我都记着呢,我一定会还你的!”

陆然看了眼她上了夹板的手臂,“你连这点医药费都付不起,一日三餐呢?不吃了?”

“我手不能动,就不能干活,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不能干活就只能饿死,我不能没有手,但一两顿不吃没关系,再说了,我还有另一只手呢,饭还是能做的。”她说完,就攥着医药费单子走了。

陆然开车跟了她一会儿,看丁冬云的身影消失在了临安区的城中村……

陆然不是有钱人,但她有赚钱的能力,手头拮据过,但从来没有两手空空过,对金钱也没有太大的追求和欲望,够她买车,够她吃穿就行。

而丁冬云是个彻彻底底的没钱人,她最重要的就是她的一双手。

尊严可以失去,手不能失去!不然,命都没了!

“小姐,车子不错哦。”

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在陆然耳边响起。

陆然闻言扭头看去,几个穿着松垮和不羁的年轻人站在她车旁,垂涎的眼神盯着她的车子和她。

“小姐,你长得可很美。”

“还挺有料的,嘿嘿。”说着就伸了爪子进来想摸一摸,陆然吓得赶紧把胳膊横着挡在了胸前,腾出一只手按下车窗按钮,无奈被男人粗壮的胳膊卡在那儿关不上,陆然怒视着他们,“你们干什么!滚开!”

“啧啧,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

这是……遇到流氓了?陆然解开安全带,退到了后座,恐慌的眼神往外看去,这条街是个胡同,正午时分,街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怎,怎么办?

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车停,许就不经意间看了眼窗外,“楚总,那辆宝马……”

闭目养神的男人慵懒的睁了下眼睛,“怎么?”

许就知道,他们伟大的楚总,哪方面都厉害,就是对数字,不怎么敏感。不敏感的程度还很严重!

他连自己的车牌号都不知道,别说只见过一次的车了。

“那是小鹿小姐的车。”许就说。

楚白侧眸看了看,径自下车走过去。

几个年轻人看到他俱是一愣,眼底闪过畏惧之意,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楚爷。”

陆然握着手机,正要打给周靖安的时候,看到前一刻还在嬉皮笑脸的戏弄她的男人们,转眼间成了点头哈腰的怂货,她诧异的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白衣男人,高大的身材,白皙的肤色,深邃漂亮的混血五官,心中一喜,是他!

楚白看了眼车里的陆然,她正一脸惊喜的望着他,眼里的惊惶之色还未散去,幽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转脸问他们,“看到她的脸了吗?”

“看,看到了。”颤抖的语气,透露着内心的极度忐忑。

“记住她的脸,记住这辆车,以后再见她,如同见我,明白?”平静的语气,淡漠的表情,归隐多年敛了煞气,却敛不去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对面几人脸色瞬间灰败,双腿抖得如同筛糠,“明,明白!明白了!”

“滚。”

连声说着‘是’,他们灰溜溜的撒腿就跑。

楚白走到车旁,陆然推开车门下车,“白先生,谢谢你!”每次见面,都是他帮她,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谢谢两个字,又显得很单薄。

虽然知道她没事,但楚白还是把她从上到下看过一遍,温声开口道,“这一带治安不是太好,以后,还是尽量少到这里来。”

陆然连忙点头,如此乖巧,楚白轻笑了一声,唇角微勾,漾出好看的弧度,深邃的眼底散发着温柔的光。

陆然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眼,脸热热的询问,“白先生,您不是J.K金融的员工吧?”

他的眼睛安静地弯起,浅浅摇头,“不是。”

那他怎么知道她姓陆呢?陆然正要问起,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陆然很善解人意的说道,“您有事就去忙,白先生再见。”

“把车开出来,我送你一段。”

“啊?不用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自己可以的。”

他笑看着她,不语,温和的眼神里带着坚持的意味。

陆然一愣,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跟周靖安相处这几个月,对男人这种生物有了一些了解,沉默寡言的男人,要么不说话,一旦开了口,就没有收回的打算。

于是,陆然开车在前,许就载着楚白随在后面。

行到中途,天空飘起了雨,陆然看了眼车后镜,那车还在后面随着,陆然闪了一下灯,许就开着车,笑着说,“小鹿小姐想让我们离开了。”

楚白看着窗外的细雨,同样的雨天,同样的一段路程,缘分,如此奇妙。

他薄唇微扬,没有发话,许就继续跟。

御景苑的小区门口,陆然停了一下车,许就把车子停在一边,下车跑过来,把手里的西装递给她,陆然愣了一下,没接。

许就说了两个字,“雨衣。”

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衣服塞给她,转身跑了回去。

陆然,“……”

她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然把车子从小区门口开到自家公寓楼下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一直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白先生的司机’这个问题,雨势渐大,她看了眼这价值不菲的西装,犹豫着该怎么办,肯定不敢像上次一样披在头上,心疼这衣服,也害怕周靖安看见了生气……

砰!

一声闷响在耳边响起,陆然吓得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转脸一看,懵了!

奇妙的,不仅是缘分。

还有陆然的坏运气。

周靖安举着雨伞站在窗外,瞪着她,瞪着她怀里抱着的西装。

陆然条件反射的把西装扔在了一旁,推门下车,朝周靖安笑了笑,“呵呵,好巧……”

周靖安冷冷看着她,“把西装拿上。”

陆然咬着唇,爬进去,把西装重新拿在手里。

他搂着她的腰走到垃圾桶旁,“扔进去。”

陆然倒吸了口气,小手伸到外袋和内袋掏了掏,周靖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气得想揍她一顿,“你在干什么?”

陆然无辜的眨了眨眼,“看看有没有钱啊。”她口袋里喜欢放东西,洗衣服之前有这个步骤,扔衣服,也有……

周靖安一把夺了过去,翻过袖口看了眼,印象很深的那个R标志,陆然也探头看过来,还没看清,就被周靖安蹙着眉头,狠狠地摔进了垃圾桶。

“又是那个白先生?你出门这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见他?”回到楼上后,周靖安就展开了逼问模式。

陆然更希望他这样子,而不是生闷气不理她,她拉着他的手,笑嘻嘻的晃了晃,“你觉得可能吗?”

周靖安冷着脸,却没有把她的手甩开,只是说道,“给我严肃点!”

陆然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去见丁冬云,后来遇见几个小地痞,然后被白先生拯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侧重点是前面一段,后面英雄救民的这一段给省略了不少,白先生的司机是主角,白生生是配角,很成功的转移了周靖安的注意力,周靖安问她丁冬云是谁,陆然又把他不在时她查到的证据和猜测一一分析给他听,唯一还想不通的,就是牛皮纸袋里的方案是怎么被替换的。

周靖安也皱眉思索了起来。

傍晚,老宅那边,老管家打来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周靖安猛地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小女人牵着鼻子走了,西装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陆然看他的气焰消了大半,偷偷的拍了拍胸口。

周靖安睨着她警告,“陆然,你跟那个白先生最好什么都没有,否则——”

陆然点头,也用同样的语气道,“那个李韵,你让她拿什么东西给我?你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那里,还是,她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要送给你,以此表达她对你的爱慕之意?”

周靖安一愣,笑了,“原来你都知道。”

总以为,她情伤低,男女之情,她尚出于懵懂阶段……

李韵对他有意思,他心知肚明,那天宴会上他看出来了。

如果她不是蒋梦晚闺蜜,他不会多看她一眼。

即使多看一眼,他也没记住她长什么样,在大脑皮层里依稀有个轮廓,化了浓妆,香气刺鼻,年纪,跟他差不多……

这个年纪,对他感兴趣的女人,一大堆,他并不打算跟陆然说,一方面觉得没必要,他管得住自己的心,更管得住男人的下半身,二方面,即使他说了她也不懂,就好像他老王卖瓜似的,想用自己惹来的桃花来吸引她对他的注意,妈的,他又不是孔雀!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小人儿她聪明着呢……

陆然看他露出了然的笑意,耳根通红的否认,“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没有吃醋,李韵是谁,她不认识!

见周靖安还要说什么,陆然先行跑了出去,“不是要去老宅吗?快走吧!你开你的车,我开我的车,再见。”

周靖安心情颇好的跟了出来。

车子,一前一后到了老宅。

陆然先下车,没有等周靖安,周靖安下车后快步跟上,握住了她的手,陆然没有挣开,他们之间,吻过了,也做过了,拉个手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他们进屋时,周炳坤正从书房里走出来,见到他们关系这样好,内心是欣慰的,有哪个老人不想看到儿孙幸福呢?

周靖安喊了声爷爷,陆然也跟着喊了声。

管家走过来说,“老爷,可以用餐了。”

周炳坤点了下头,看着陆然道,“专门问过你母亲,做了你爱吃的。”

“谢谢爷爷。”陆然往餐厅里看了眼,除了周悦,并没有旁人。

周悦知道她在找谁,冷笑一声道,“不用找了,你妈和我爸出去浪了,不在家。”

周炳坤顿了下手中的拐杖,“小悦,怎么说话呢!”

周悦赶紧走过来,小心的搀扶着老人入座,指着自己的肚子说,“爷爷,快别训我了,您的重孙都饿了,嘻嘻。”

吃饭的时候,看到周靖安把陆然伺候得跟个小公主似的,只差把饭菜喂到嘴里了,而陆然,吃了什么菜觉得好吃,也会让周靖安尝一尝。

周悦眼睛一阵刺痛,心里更是针扎似的,想到庄昊,什么时候他会这样对她?即使她怀着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男人不爱你,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你怎么都捂不热。

男人爱你,你就算是石头他也会心甘情愿的揣在怀里暖着。

庄昊,是她的石头,庄昊的石头,是陆然。

“小然,你和小悦一般年纪是吗?”周炳坤突然问了句。

“是的爷爷。”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也要个孩子?”

“我……”我还小这三个字,在看到周悦微凸的腹部时候,噎住了。

陆然红着脸看向周靖安,周靖安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一脸的淡然自若,像是没听到似的。

陆然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踹是踹到了,可她的腿,也落到了他手里。

长指握住她的小腿,来回摩挲着,从下缓缓摸到了上面。

陆然紧紧的咬着牙,唯恐从自己嘴里发出不适宜的声音。

周靖安的手指在她身上作祟,脸上的表情却是跟桌下的动作完全不协调的赧然,和一丝丝自卑,“我们结婚后,一直在努力,但是我的肾,你知道的,以前伤过,所以……”

陆然目瞪口呆!

他沉痛的语气补充道,“有些力不从心。”

“咳咳……咳咳咳……”周悦被一口汤给呛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哥,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周炳坤却是愁容满面,安慰自己的孙子,“也别太吃力了。”

于是,周悦看陆然的眼神,带了那么一点同情。

陆然也看向周靖安,他的肾,真的……伤过?

可没道理啊,他几乎每天都在折腾她,没见他哪里不对啊!

陆然看着放在周靖安面前的一碗汤,只有他面前有这么一碗,难道是?

天,他不是要靠补汤才能那个吧?

周靖安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在想什么,几乎一眼明了,他黑了脸……

端起面前的汤,一饮而尽!

陆然,“……”

下了一场雨,空气清新,呼吸时能够闻到青草和花香,山里的气候偏凉,十月初,这里的晚上冷得需要穿毛衣了。

周靖安和陆然晚上睡在这里。

饭后,陆然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冻得跟小鸡似的,又不愿意上去,周靖安只好上楼去给她找能穿的衣服。

周悦主动把自己的外套借了出来,周靖安正好接了个电话,让她给陆然送下去。

“陆然,没想到你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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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有奇树者,桐也。桐木为林,中有一鸟,其名为凤。凤之风华,日月羞之。定之王者,华也。贤德之声,天下共知,皆为景仰。华之奕彩,天地共鉴。华者迷其桐林,宿其舍。凤兮觅其果实,误入舍。华色变曰:“汝为凤兮?”凤惊飞,余其羽。期年,有一富贾之家,于桐林遗其女。然则十天过矣,女自还,身披羽衣。华闻之大喜,问其名,自名:桐婉。观其羽衣,似于凤之遗其羽也。遂娶为妻,号为“凤”。自此,天下兴盛,万世安康。——史记《大定王朝》
  • 三人宴

    三人宴

    三人宴,必有一死,你敢赴约吗她清晰的记得,在这场三人宴中,她被最爱的男人和最爱的女人害死,制成一具人体标本藏尸于衣橱。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已是一月之后她完好无损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她的老公和闺蜜竟然人间蒸发了她疯了般到处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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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有鲲南方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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