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主楼上，一群鸽子
时而蹲伏在楼沿，时而一齐俯冲
倾斜盘桓而下，在草地上散布
吃东西，全然不顾身边观望的人群
这群快乐地、无忧无虑的鸟
寄居在人类为它们营造的暖巢内
在一个划定的空间里，享受自由
我看到了有限的和谐，我看到一个校工
拎起一桶鸟食，把它们撒在广场上
这群鸟快速扑奔过去分享
然后发出“咕咕”的叫声，似乎
褒扬一种满足，一种声明
这群鸟的野性早已退化
只剩下饱食终日的怠惰，然后
三三两两地，展开游戏般地
争夺，为这充满了钢筋和水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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