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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封纪

晚霞殷红,遮掩天际,霞光万射宛若神辉,大地一片绯红。空中不时飞过古禽巨鸟,带起阵阵长鸣。

远处,龚火堆积、炊烟升起,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吠鸣、打杂声混淆不分,俨然一个村落,一片祥和。

村外门口,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赫然是一少年,约莫十二三岁。少年背负药篓,面庞清秀,一双眼眸乌黑明亮,有着一种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衣服有些刮破,手持一根竹棍,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望着不远处的村落,脸上挂满温馨的笑容。

“哒哒”

竹棍声在村口有规律的响起,少年轻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远处的孩提。

“纪大哥回来了”一个孩提眼尖,匆忙间喊叫。“嗷、嗷”一群熊孩子奔跑,瞬间将少年围住,熙熙攘攘一片,显然在此等候多时了。

“纪大哥,这次有啥好吃的?”一个年龄最小的孩提,虎牙微露,奶声奶气问道。其余孩提皆双眼大睁,目露希冀之色。

“哈哈,你个小馋猫”少年摇头轻笑,放下药篓,亲昵的揉了揉小脑袋瓜。弯腰下身,伸进药篓一阵摸索。片刻后,手掌出现五颗青灰色的卵蛋,卵蛋上青灰光纹晦涩隐现,颇为神异。

“青峰蛋?”孩提中微征,旋即都眉开眼笑,想来这种蛋以前也是吃过,欢呼声一片,纷纷叫嚷。“别急,都有”少年笑眯眯,一人一个发放。

“你们这些熊孩子?”远处传来大人们的呵斥声。“哎呀呀”孩提一阵惊慌,如鸟雀般快速散开。“纪大哥,明天还等你”断断续续从四面传来,伴随着惊慌的声音。

大人们走来,看到少年,脸上露出和善笑容。“封纪,下次别带这些东西了”为首壮汉背负长弓,衣物半掩露出强劲肌肉,一脸关爱之色看着封纪叮嘱道,“最近大山不怎么安全,别外出了”嗡嗡的声音响起,其余人点头称是,看向封纪,目光温和。

“三叔,没事的,这片地形我再熟悉不过了,有危险了也能逃跑”封纪笑眯眯的看着壮汉,目光清澈如渠。“顺便也帮村长爷爷,摘弄些草药”少年自信,自己虽不能修炼,但自小经常药浴,身体相比灵活,骨骼强健,逃跑还是可以的。

“好吧”被叫三叔的壮汉,看着少年那执着的目光,点头轻允。“对了,你村长爷爷说你回去后,到他那里一趟,”壮汉好似想起什么,面向封纪说道,脸上隐现担忧,还有一丝同情之色。

“好的,我一会就去。”

察觉壮汉脸上神色,封纪并没有说什么,点头答应。只有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又要开始了吗?”心低滑落喃语,背起药篓,大步走去,单薄的背影给人一末酸楚。

“唉”壮汉看着前方身影轻叹,眉宇间紧凝,众人不语,一股惆怅蔓延开来。“好了,大家最近要严格防范,加强警戒。祭祀大典不久后就到了,可别出现纰漏”说完,目光看向众人,皆点头称是。

封纪一路莫言,脑海昏沉,只因为壮汉所说之事。三天后,便是村里祭祀大典。“这次还是那样的结果吗?”封纪心中苦涩。脉门不开,难道要一辈子做个普通人吗?如何去帮助父亲?手掌紧握,关键掐在肉中,献血滴落,仿若不痛,步伐依旧直走。

转眼已到广场,呼喝声渐入耳中,封纪不由驻足,眼中略带艳羡。

场中少年们袒露上身,肤色黝黑,粗狂而又强壮。精神专注,一招一式竭尽全力,大地不时震动,汗如雨下。

这是一群和自己同年龄的少年,他们虽没有开启脉门,却踏上了另一种强大的修炼之路、、、体修。大道三千,传承无尽,修炼的法门不同,但到最后却又是殊途同归。眼前这些少年将来都是村里的支柱,将会为了村落,守护一生。

封纪心里却是清楚,以自己目前身体状况来说,体修这条路更是走不通。自从懂事起,身体一直羸弱,亏得村长每次用药材为自己泡浴,不断洗涤身体,才得以健康成长,以至于自己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穿过广场,一条鹅卵石的羊肠小道,直通屋舍。

四周屋舍整齐,俨然有序,家兽随处走动,争抢进食。边缘处,一座茅屋矗立,与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篱笆轻围,各色药草铺满场地,清香缭绕。

“吱呀”

一声轻响,屋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走出。长发结扎披在脑后,肤色邹毅脸上斑点驳杂,一双眼睛淡黄浑浊,颤颤巍巍迈步,犹如将逝之人。

“痴儿,你来了”看到封纪走来,眼内一道精光闪现而过。惬了惬身子,慢慢坐在木椅上,含笑看着封纪,一脸慈祥之色。

“村长爷爷”

封纪低声轻唤,面色黯然,放下药篓,而后一言不发。

“痴儿,怎么了?”村长笑呵呵的问道,似是没有看到封纪低落的表情。“又去采药了?”一眼瞥见地上的药篓。

“嗯”封纪上前将草药倒在桌上,闷声道。看着药草翻来覆去,村长抓起这个,放下那个,那一丝神态,仿若融入心神。

“村长爷爷,你找我有事?”封纪忍不住问道。

“事?”村长缓缓放下手中药草,抬头看向封纪,一脸慈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村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封纪的双手。

“我、、、”封纪欲言又止,脸上逐渐惭愧之色溢出,双手不由得再次紧握。

“痴儿、、、”村长一声轻叹,身体颤微的站起来,摆了摆手,劝止了刚要上前扶的封纪。“人活着,拥有一颗无敌的心是很重要的,你懂吗?”回过头来,神色肃穆的盯着封纪。

这个世上修者众多,但能成为强者的,少之又少,究其原因,是少了一个强者应有的心。这个道理目前对封纪而言,是很重要的,他虽比同龄人成熟,但也只是个孩子。若不加以辅导,日后也难成大器,所以现在是他的心态最为艰难的时候。

半响,封纪呆住,不发一言,静静思索。一老一少,树下相对。“我懂了”他抬头微笑,胸中释然,眼睛明眉发亮,面色平静,不再为此难过,心中充满激昂斗志。

“呵呵,懂了就好”老人点头,满脸赞许之意。“痴儿,不管你脉门开启与否,这个村子永远是你的家。”老人神色郑重,轻轻拍了拍肩膀,转身颤颤巍巍走向屋子。

“村长爷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封纪暗誓,眼睛乌黑而明亮,闪过坚毅之色。“不管怎样,我都要成为强者,怎能动摇,三天后的祭祀,我一定要感悟到脉意,开启脉门”轻轻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对了,祭祀的时候,把你的父亲叫上”老人身体微顿,回过头看着封纪,神色有些凝重,这才是叫封纪来此最重要地目的。

“父亲?”

封纪心中疑惑,按照村里规矩,每年祭祀的时候,全村人都应到来,不过往日从不见父亲到来,而且也不在村子里。这次会来吗?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

看着夜色渐黑,轻轻背起药篓,朝另一条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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