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时间2011年9月5号。
此时的天还是热的,很热。尽管此刻已是入夜,偶尔的凉风依旧未能平息身心身外的燥热。
小云村的夜没有古镇那么宁静安详,更没有城市那么繁华璀璨。它是那么的平凡,无声的存在在城市边区的一角。
月光微撒,八九点的小云村是最为安静的,村里人已经闲话家常完毕,各自拿着小木凳回去,只有村里横穿的一条小河泛着点点亮光,迎合着知了,似乎想要表达着什么。
但,本该安静的夜却在此时传出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尽管温和优美,却不知为何渗透着诸多的哀愁与不甘。
那是小云村河东与河西交界的一座小石桥,笛声便是由此传出。借着月光,便能依稀的看到那是一个少年,不!或许那是一个青年。
他叫杨天一,是小云村普通人家的一个普通小孩,如今已经二十二了。一米六几的个子加上五十公斤的体重,显得他不是那么强壮,再加上他平凡的脸颊,是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帅哥。如果非要说点特色,那也许就只能是他天生便有点卷的头发。
很难想象这么美妙的笛声是出自于他,但看着他哀愁的眼神,悲愤的脸庞,似乎想在这笛声中诉说着无尽的悲愁与后悔。
笛声悠扬的回荡着,却忽然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因为从小石桥下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别吹了,大晚上的也不怕吵着恩爱的小夫妻。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只见不远处泛起一点细微的火光,那应该是烟头的火光。
“你来啦。”似乎是很熟悉这个声音,似乎是早已约好,杨天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放下笛子开口说了一句。
“哎,必须等我奶奶睡了才能溜出来啊,不然被发现了,可又出不来了。”此时,来人已边说边走来到了杨天一的身旁。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扔给了他。
杨天一接过香烟,点着,抽了一口,继而说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是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反正怎么拌都拌不出什么好果子吃。”
来人名叫陈文凯,与杨天一是从小的死党,两人同岁,不但同岁,还有诸多相同的地方。
两人的家里在这个平凡村上都有一间渺小的厂房,但尽管渺小却在村上也算的上是“富贵”人家,陈文凯的家里是做家具加工的,除了父母外还请了八个工人。而杨天一的家里是做布料的,也有四五个工人忙活着。而且两家人也是十分的要好。
这样的小厂算不得什么企业,什么公司,但比起在外上班赚辛苦钱的父母却也是天差地别。
因为这样,两家人的父母都住在厂里,虽然白天两人都在各自厂里帮忙干活,但到了晚上两人都会回到“老家”。杨天一与爷爷奶奶住一起而陈文凯也只和奶奶住一起,尽管住房与厂房只相隔数百米,但这数百米依旧可以让两人变得无拘无束。
青春正茂,两人的夜晚是“疯狂”的,“激情”的,“刺激”的。家里的老人对他们的只有百般的疼爱,那里会去多说什么多管什么。
陈文凯有着一米八的高个,强壮的身体加上他足以媲美影视明星的相貌,让的他有时候都为自己的帅气感到骄傲。
而杨天一虽然相貌平凡,但心思缜密,而且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气,一股不肯服输的倔脾气。2008年,他父亲将他送去杭州他的一个堂哥那学修压缩机,结果修了两年,什么也没学会便喊着要回来了。
两人因为只读了一半所谓的“技校”就“毕业”了,所以家里也没指望他们能自己出去找什么工作,便让他们呆在各自厂里帮忙。
但,也许是因为两人正值年少,无拘无束的夜又怎能说眠就能眠。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竟瞒着家里欠下了高达二十多万的“巨额欠款”。而且其中的十七万都是杨天一的。
就在前不久,已经有四波人上门要过债。杨天一的父母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性格温顺的儿子竟然闯下了这等“弥天大祸”一时间,母亲泪流满面,而他的父亲,也许是当过兵的缘故,性格较为内向,不善言辞。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没有”后便独自离开。
在之后的几天里杨天一便开始面对着来自家里,亲戚,邻居,朋友,诸多四面八方的询问与言论。
今天,那些要债的又来了,虽然在其父亲的严厉呵斥下离去,但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过,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还,不然就将杨天一带走。
在这样的要挟下,杨天一的父亲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要带,你们带走好了”。
至于陈文凯,他的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直肠子,一知道此事,便将陈文凯一顿暴揍然后三令五申不许出门。
面对眼前种种,两人便相约来此“商量计策”。
“不是说喝点么,酒呢?”看着两袖清风而来的陈文凯,杨天一不禁苦笑一声。
“有,怎么会没有呢,哎。。”闻言,陈文凯一声长叹便从后裤袋掏出一瓶矿泉水。
当其拧开盖子时,却是一阵浓烈的酒气飘散而出。
杨天一看了一眼,也没多说,接过瓶子便喝了一口。
“咳咳,好呛,我的妈呀这几度啊。”谁知一口下去却感到一阵的呛辣,浓烈的白酒就像一条直线从嘴巴直烧到胃。
“55度啊,家里就这个了,干嘛,这个是好酒诶。”陈文凯见状一把拿过水瓶,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至此,杨天一也不再多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边喝边说着。从站着喝到坐着,从条理有序说到含糊不清。
微红的脸颊,发热,发烫。浓烈的酒精开始在两人的脑海中肆意的游荡,甚至在企图篡改他们的思想,颓废他们的躯壳。
“凯啊,我们走吧,我们跑吧,我们去外面呆一阵子吧,哪怕只有几天也好啊!”尽管已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两人都清楚,彼此都还没有醉,而这也许确实是他们此时此刻的心声。
“好,我们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陈文凯停顿了一会,紧接着站了起来,扔了手中的水瓶,一把拉起杨天一,高声说道。
杨天一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知道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假话。他又望了一眼眼前的这条小河,因为在河的尽头就是陈文凯的家,而在他家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是他父母的厂房。
他停顿了一会,一双大眼紧闭了一会,接着便向桥下迈去,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走着。
陈文凯见此也望了望河的尽头,便跟了上去,因为他知道前面的这个男人一旦说了就一定会去做,所以这个男人现在不是走在回家的路。。
人们常说青春无悔,那可能是因为当青春已逝,回首再望的时候,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在这个社会上,只要你有毅力有梦想就绝不会苦一辈子,尽管难免会苦一阵子。
可是。。很多人,却为了逃避这一阵子,而苦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