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要我找死人做丫鬟吗？
真的不是星儿，我知道是春桃！
“她？”聂鸿飞的话还是很茫然，“她到底是谁啊？我当时进去看到的就是那女人和她一屋子的老奴才，然后就是慕月柔那主仆俩，还有其他什么人吗？”聂鸿飞陷入了回忆状态。
春桃是烟儿的姐妹；是奶奶要我当做陪嫁丫鬟带到聂府来的人；是提议让聂夫人把我用来割肉祭奠的人；是带头割我肉的人；是喜欢慕子宸而仇恨我的人！
我一时间在心里给春桃安了好多个身份！却一个也开口说不了，听聂鸿飞那么说，春桃确实是消失了，真的消失了一样！
“对了！”聂鸿飞突然大叫起来，对我急急地说，“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确实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你身旁伤害你。不过只是眨眼间，我看见的就是另一个人，就是聂彩云她娘！我原来以为我是看错了，所以……”聂鸿飞越说脸色越难看，终于没有在接着说了。
一眨眼的瞬间，我是聂鸿飞我也一定以为我是看错了！我心中一阵冰凉。
“难道她？”聂鸿飞马上又看向我，“你认识她啊？”
“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呢？”我怎么可能不是认识她呢？可我却不敢那么说，我只会说，“我只是听聂夫人那么叫她春桃，所以知道她的名字！”
聂鸿飞似信非信地看了我几眼，终于不再开口问了。我呆呆地坐回凳子上，屋子里顿时死静一片。聂鸿飞就站在我身旁，我没有看他，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
“我叫人来和你把伤口包起来，那样……怎么也会好点！”过了好一会儿，他丢下话便很快离开了。大夫也很快来替我包扎好伤口，也许聂鸿飞说得对，这样怎么也要好些，我很赞成。
聂鸿飞是跟着大夫走的，临走时只是嘱咐我好好休息。我知道他还想说叫我不要乱想，他突然很爱说这句话。我全当是关心好了，我却还是抑制不住不要乱想。
春桃，那么一个大活人！虽然言行是奇怪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奇怪到把她整个人都消失了吧？
聂鸿飞不想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却给了我可以胡思乱想的时间！
不过我也没有想太久，因为另一件烦心的事情接踵而至。聂鸿飞刚走不久，就有人慢慢地把头从门外探进我屋内。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望过去：“谁？”我那么一喊，却吓到了门外的人。那位奶奶，烟儿的奶奶，春桃的奶奶。
“奶奶！”我惊讶地叫道，“您怎么来了？”
奶奶笑嘻嘻地走进来：“听说二夫人受伤了，老奴一直想来探望，只不过前些日子二夫人病情不稳定，将军一直不让旁人靠近二夫人的住所。所以老奴延迟至此，才能来向二夫人请安，还请二夫人恕罪！”
“奶奶！”奶奶向我弯腰行礼，我一时紧张大叫着扶住奶奶，“奶奶您莫要这样，您的情谊，我心领了。您还是叫我蔷薇好听些，我不是什么二夫人，您不要向我行礼！”我一直都不愿意当什么二夫人，这个第三者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了！
奶奶干笑了两声，我拉着奶奶坐下来，和奶奶聊了些琐事，奶奶终于还是切入正题了：“二夫人身体不适，慕老夫人可来看过您吗？慕老夫人的随行丫鬟也会来吧？”
“烟儿，桃儿……”奶奶苦笑着默念着孙女的名字，眼眸里已经染上浓重的思念。我很轻地低下头，很轻地别开脸，我真的很想假装没看到。
却还是必须正视：“真不巧，奶奶也身体不适，卧病在床，一直没来看我。只是吩咐了丫鬟送来药材和补品以作慰问！”我发誓，慕冰盈的奶奶虽然不是我的亲奶奶，我也绝没有诅咒她卧病在床的意思。
我只是为了安慰眼前这位奶奶，随口便扯起慌来了。奶奶听说有慕府的丫鬟来看我，立刻眼睛一亮：“是让烟儿来，还是桃儿呢？”
我突然觉得头很不舒服，眨了几下眼睛，努力挤出微笑：“因为奶奶身体状态不佳，身旁都需要人照顾，所以奶奶只是胡乱指使了个丫鬟送来东西！”
“怎么不是烟儿或是桃儿呢？”奶奶明显很失望，但是这已经是我能给奶奶最少的失望了！“等慕老夫人好了，她们应该就会来的吧？”奶奶看着我说，已经安慰自己笑起来了。
我突然感觉心里憋了气，呼吸很困难。我轻轻地冲奶奶点着头，表示她们一定会来！但是心神却开始恍惚，也许很多是时候，当奶奶想起孙女时，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找种可能安慰自己，孙女会来的呢？
我看着屋顶，这样奶奶就不会发现我眼里的露水。奶奶还在冲我笑着：“老奴求二夫人的事情，还望二夫人成全，让老奴与孙女二人能够团圆！”
我还是不自觉地点着头，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
奶奶最后对我千般感谢的离开了，是希望我可以快点好起来，加快脚步让烟儿和春桃成为我的丫鬟！呵呵，我突然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好起来！这样诅咒自己，我会不会太过分？
但是更过分的是要让我先把死去的烟儿从坟墓里挖出来，再当我的丫鬟伺候我！然后把那个会无缘无故消失的春桃找来当我的丫鬟，随时随地我都要防着她是不是又想因为慕子宸而对付我！这次是割肉，下次是什么？
谁知道？天知道！天如果知道这真的很过分，为何还要给我出这道难题？让奶奶与孙女团圆，这个任务没办法形容了！
以后的好几天，我都呆在屋里，房门紧闭，大家都以为我是在睡觉。我很多时候只是躺在床上看一些书，虽然因为慕冰盈的原因，我可以认识古代文字，但我看不进去；虽然看不进去，我却还一直把它们捧在手心。
我为的只是更好地像聂鸿飞说的那样不要多想，多想实在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