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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齐渡漓江

话说翼泽关内,许多商贾百姓都逃到了沧州腹地,所以城内略显萧条。

此时在街上客栈,能看到的多是一些武林人士,什么华山衡山,少林武当之类。听到这些名字康演义有点意外,这里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怎么跑出武侠里面的门派来了。

不过华山派的掌门并非岳不群,而是一个叫令狐羽的家伙,老婆叫东方灵。

那令狐羽长得也算英俊,身着黑色布衣,手持一柄长剑,是个七段武者。而他妻子东方灵则身着一件白衣,貌美如花,韵味十足,同样是用剑的高手。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做令狐七,皎洁如月,淡雅恬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陆大哥,快醒醒。”童兰馨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不好意思,走神了。”康演义回过神来,讪笑一声。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用得着一直盯着人家看,我也不赖啊。”童兰馨撇撇嘴道。

康演义之所以被对方吸引,并非那令狐七长得漂亮,而是她还有一抹婀娜的身段。额,最主要的是,这一家三口令他想起从前看过的小说,所以才起了好奇心。

东方灵看起来二十五六,美貌之中隐含霸气,一看就知道令狐羽是个妻管严。

“这些武林人士算得上一股强劲援军,但多是桀骜不驯之辈,易生是非。”梅长清说道。

“鱼龙混杂,人多手乱,就看黄将军怎么安排了。”康演义道。

黄百鸣年轻时也闯荡过江湖,且小有名气,所以邀了一群武林人士来助阵。本来没这么多人,但不知怎么地消息传出去,一大波自诩忠诚之士赶来。

武林人士嘛就是爱凑热闹,哪里有事往哪里聚,图一个出名的机会。

“令狐掌门,许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了翼泽关。”十几个身着僧衣,黑发齐腰,手提长剑的女子走进客栈,显然是带发修行的尼姑。

为首的女子三十多岁模样,眉目如画,皎洁淡雅,有一处出尘的静谧气质。

“令狐羽,见过妙音师太。”令狐羽起身行礼。

看见这么一大波尼姑来到,客栈内众人纷纷侧目,连康演义也忍不住打量几眼。童兰馨自然十分不悦,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疼的康演义差点叫出声来。

妙音师太等人早已习惯,丝毫没有在乎他人目光,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几位师太,要吃点什么,本店的小笋腊肉,爆炒猪肝,酸辣鸡丁乃是一绝啊。”小二跑过来问道。

“想死的话,就继续。”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弟子瞬间拔出长剑,刺在小二的脖子上冷声道。

其他弟子也都冷冷的盯着小二,大有二话不说拿他下酒的意思。

小二吓得小腿直斗,结巴道:“那就吃,吃素吧,来两个青菜小萝卜,西红柿土豆。”

女弟子将长剑归鞘,说道:“滚!”

小二撒开腿,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妙音师太默念阿弥陀佛,对那名女弟子道:“莲衣,不可骄躁。”

莲衣单手行礼,恭敬道:“是,师姑。”

这些出家女子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和令狐羽问好之后,几乎没有再说过话。

与此同时,在云梦国皇宫。

云梦国的皇帝称号“灵王”,是一个容貌俊逸的年轻男子,本身是四段武者。灵王身着一件绣着青鸾的皇袍,头戴紫玉冠,腰佩冷钢剑,器宇轩昂。

此时他正在思索一件事情,是否出兵攻打禹国,司马英开出的加码很诱人。

“靖宇,你说朕该如何选择?”灵王问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不出兵为好。”

他身边一个中年儒士说道,这个中年儒士叫做文彦赋,是云梦国的太师。文彦赋出生寒门,博学多才深谋远虑,善于内政和德育,门下有数千子弟。

灵王不解,转身看向文彦赋道:“为何?”

文彦赋捋捋胡子,说道:“禹国此次出兵看似强势,但太夏皇朝兵精粮足,袁方一行必败无疑。司马英之所以来求援,无非是不想损失过重,但我们偏偏要他打个两败俱伤。两国交战损失惨重,禹国更是内部空虚,到时候陛下即可立即发兵拿下禹国。”

灵王闻言神色一动,说道:“那朕该怎么做?”

文彦赋左右看看没人,上前道:“当设法留住两国使者,拖延时间,直到两军分出胜负为止。”

灵王龙颜大悦,说道:“好,此事交给你来安排。”

文彦赋微微鞠躬,拱手道:“臣遵旨。”

商定计划后,文彦赋当即找到两国使者,告诉他们灵王感染风寒,暂时不宜见客。司马英和禹国使者“史释”虽然奇怪,却也不好强求,只能回到居舍等待。

司马英回房之后,静静等待了两天,结果灵王一直没有派人来传消息。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担心杨成那边挡不住袁方的进攻,于是主动求见灵王。但灵王并没有出现,依旧是文彦赋来见,告诉他灵王的病情越发严重,还需要等等。

司马英心中奇怪,灵王前两天还好好地,大家一起喝酒吹牛,怎么就病了呢?

回房之后,司马英左思右想,良久才明白过来:“估计灵王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故意拖延时间,为的是等禹国和太夏两败俱伤。”

想清楚对方的心思后,司马英知道围魏救赵之计肯定失败,只有另想办法。

于是他马上写了一封信,让亲卫快马加鞭送到杨成手里,告诉他灵王的阴谋。杨成得知原委后,和耿龙秘密商量一番,最终有了一个更加激进的计划。

“仁杰,我已有退兵之策,你只需顺应灵王,装作军情紧急催促他几次。灵王和禹国使者见你着急,必然以为翼泽关难守,将放松警惕,于我计划有利。”杨成回信。

司马英看完回信,虽不知道杨成的退兵之策为何,却也只能照着去做。

于是他便按照杨成吩咐,隔三差五地去找灵王请兵,言语之中透露出焦急之色。文彦赋每次都已各种借口推脱,心中暗暗发笑,如果翼泽关不破算什么两败俱伤。

在文彦赋看来,袁方怎么也得打到中州才行,那样才能让太夏皇朝伤筋动骨。

而禹国使者“史释”则乐得清闲,只要灵王不发兵,就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文彦赋见史释清闲,便找了一些舞姬歌姬给他,令他每日流连于酒色之中。

史释在云梦国逍遥快活,一时间不想回国,便写信说自己正在拖延灵王。

一个月很快过去,袁方竟然真的准备了数千大船和密密麻麻的小船,七十多万大军齐渡漓江。浩浩荡荡的船只从漓江对面驶来,五座营根本无法防御,投石车也是杯水车薪。

杨成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几下,十几块巨石扔出去,砸烂几艘小船,随即命令撤军。

撤的好啊,四大家族都大赞其决策英明,感动的泪流满面,真没法打。

“撤军,撤军!”

杨成和四大家族仓皇撤回翼泽关,人人惊惧,恨不能多生两条腿。

袁方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见杨成吓得仓皇撤军,顿时哈哈大笑:“杨成小儿,妄称白虎大元帅,依我看应该改名叫做白鼠小虾米。”

大将军葛越在一旁称赞,说道:“袁帅英明神武,智勇双全,七十万大军齐渡漓江,任谁不是望风而逃。”

袁方轻哼一声,不屑道:“早知如此,我一开始便全军齐渡,也不用费那么多事了。”

此举虽然损耗巨大,但用的都不是自家人力,钱粮和船只,所以袁方一点不心疼。

袁军势大,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士们也都满心骄傲,意气勃发。不动一刀一剑,即吓退敌军,任谁也会觉得自己威风堂堂。

待袁军渡过漓江,杨成和四大家族早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一些空虚的营帐。

袁方命人一把火烧了营帐,大军继续向翼泽关进发,所过之处蛇蚁颤抖,飞鸟惊绝。

“杨元帅退守翼泽关,袁军渡过了漓江!”这个消息风一样传开,一时间翼泽关内人心惶惶。

“一个月准备数千大船和无数小船,七十万大军齐渡漓江,这些损耗能让雷州三年不振。”康演义冷哼一声,仿佛看见了雷州百姓哀求哭诉,流离失所的景象。

十万军一天损耗千金,七十多万大军一天损耗万金,这还是正常打仗的情况。

像袁方这样,突然从雷州抽调海量人力和钱粮,以及船只木材,损耗几乎无法估量。雷州本就不是富庶地区,这样的损耗他们决计承受不起,等于是一场天灾人祸。

“拖延了一个月时间,司马英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还不如直接让袁方过江。”梅长清摇摇头,显然不看好杨成的作为。

“不知道司马英怎么谈的,这么久都没有请云梦国出兵,该不会是出意外了。就算谈不拢,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才是,总不能一直在云梦国拖延时间。”康演义怀疑道。

“我也觉得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梅长清思索道。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两人一时间都说不上来。

次日,袁方大军压境,在翼泽关三十里外安营扎寨,黑压压一片令人心惊。

杨成回来之后,把守城的任务交给了黄百鸣,而他自己则坐镇内关。虽然黄百鸣的官位和武力都不如杨成,但他更熟悉翼泽关的布置,所以让他统帅守城最适合。

“诸位,敌军来势汹汹,能否守住翼泽关还得仰仗大家。”黄百鸣把那些武林人士和民间高手统一调度,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方阵,负责支援各处要塞。

这些武林人士和民间武者不善防御,但有许多高手,让他们随机应变再好不过。

“黄将军客气,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守住翼泽关,不让袁兵前进半步。”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道,他叫做宋志浩,是昆仑派的一名长老。

宋志浩是武功七段,铁血战躯的武者,在众多武林人士中也是少有的高手。

“铁血战躯”是军队的叫法,武林中人把七段境界称之为“阴阳炼血境”。六段武者的气血几乎阳刚到了极致,七段时则需要进行凝练,阴阳调和。

“如此,黄某先行谢过诸位,日后论功行赏一个都不会少。”黄百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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