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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最弱的不良

尽管上回张奶奶强行过来插了一曲,之后她并没有做什么阻挠我们在这个寒假里挥霍我们的时光,而杨诗菲也融入了我们这个小团体,大部分的时间我们是闲逛而无所事事,偶尔去下卡拉OK,偶尔在旅店开间房玩牌,然后打完之后几个人乌七八糟地困成一堆,灯关了没关都没人记得了,我们称之为流水的资本主义,我们在金钱地消耗上保持了小资的克制,以让我们在大半个寒假都能有充实的快乐回忆,而不是三天后躺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什么,而且身无分文。在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生活之后,我们有点想去旅游,曾经有人说过,性价比最高的旅游就是自娱自乐的旅游,带上伙食,秉着光棍的精神,拒绝门票费,另辟蹊径,用自己的双脚和双眼去领略祖国无限的风光。

“我们也不能总走路吧。”佳佳停下揉了揉脚跟,委屈地说道,”就算要走路,你们非要选这个步行界的珠穆朗玛峰吗?“

“佳佳,长城上没法开出租车,而且长城上可以走很久,风景也不错,你不觉得性价比很高吗?别忘了,我们是从小道上爬起来的,我们每走一分钟,就在往我们的裤口袋里多揣一分钱。”,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得斗志昂扬。

“就是因为你们三个男生要爬小道,我的小腿都被草刮伤了,脚踝也扭了一下。”佳佳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蹲下,“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我背你吗,上来。”佳佳露出开心的笑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我把手搭在佳佳大腿下面,站起身来。老羊和诗菲在前面策马狂奔,而洪飞在后面累的像死狗一样,露出爸妈孩儿不孝,以后怕是无法侍奉你们了的绝望表情,他接近于边爬边走,太阳从这边照过去,他的身影愈发地融入在阴影里要看不见了。我扯着嗓子大喊道,“我们到下个口子上停下休息一会,小飞你再挣扎些,老羊诗菲你们照顾一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啊。”老羊和诗菲再前面谈笑风生,我勉强辩认出他们回头对我打出了OK的手势,而我回头看了看,洪飞此时已经用上双手了,我真想捂住自己的脸和眼睛,如果我现在还有手可以这么做的话,我心中哀叹一声,真心不知道洪飞病残成这样做不良该有多辛苦。

到下个口子的时候,我们找了块地,拿出桌布一般的东西垫了一层,然后靠墙根坐下,拿出包里的食物摆成一片,在长途跋涉终于停歇一会的时候,我们感到了满满的空腹感和成就感,我们摇醒了一停下就昏死过去的洪飞,开始吃东西。我吃的时候想古代的人力比现在有限多了,目光也没我们那么远,但当他们修起高高的城墙,从上往下看到的是什么,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是连绵起伏的丘原,还是往来车马从无停歇?那时他们站在这个高度,胸中能产生多大的豪迈,抑或是习惯了在高处驻守,杵着长矛蹲在一边,看天上流云飘过,有时微风吹过,颇有些时光如白驹过隙,岁月依旧云淡风轻的感觉,可能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了吧,他大概这么想。

我回过神来,发现老羊盯着我看,说:“日天,你吃个面包姿势能不能别这么骚气,你现在嘴里咬着半个面包,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扶着地面,然后六十度角仰望天空及眺望远方,活生生一过去在生活基本线上摸爬滚打的刘邦啊。”“不不不,我宁可做项羽。”“为啥?”“做刘邦太累,哪有项羽真自在。”“洪飞又晕过去了。”佳佳说道,我们回过头,发现洪飞喝了一口水后又瘫死在地上,而诗菲在用手指戳他的脸,我们有些慌张起来,忙上去看洪飞的情况,洪飞只把眼睛睁开一线,说,“我没事,就是不太想动。”我们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担心他身体,诗菲说,“起开!”,在我和佳佳震惊的目光下,她和老羊一人抬前面一人抬后面就把他抬回附近订的旅社房间了,下午我和佳佳待在房间里,刚好可以照顾一下他,而老羊和诗菲兴致冲冲地继续去游长城了,按他们的话说,白活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要做一回好汉了,我看着小飞,心里有些可怜他,嘀咕道,“老羊虽然对女孩兴趣不大,而诗菲神经粗似腰带,可这天长地久下去,难保母猪不上炕啊,到时候你这个迟到的郑伯常,可比不上对上眼的张生。”,“谁是母猪。”,佳佳在旁边一脸坏笑,“你对小飞有点偏心哦。”我笑了笑说,“洪飞不比老羊,老羊如果正常起来还是挺讨女孩子喜欢,而小飞却不是,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对小飞有所好的改变,他们也挺般配,我自然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佳佳看着我笑了笑,跳过来捏我的脸,“太自以为是啦,最后还是看诗菲怎么选择。””是这样没错,佳佳,来把五子棋?”我浅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棋盒。“好啊。”

待到傍晚的时候诗菲和老羊才回来,手里提着五份盒饭,经过一个下午的休养生息,洪飞一闻见香味就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和我们一起大快朵颐。这时老杨建议放DVD,我们表示不能够再支持。放的是加勒比海盗,佳佳和洪飞说没有看过,不过我们也没有剧透,当然也剧透不出来,加勒比海盗的精髓都在杰克船长的个人魅力上面。就这样我们拉着帘子连着看了三部,从傍晚看到星河高挂,期间大家笑得前仰后翻,不亦乐乎,当时的旅社十分安静,大概是这个时间段人们都在外面吃酒吧,房间里感受到的只有荧屏上投射只有我们几个少男少女放纵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外间的一切都可以抛下,我们就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活着一样。

诗菲和老羊尽管是体力界的巨人,在蹦跶了一天接着看完三部曲的情况下终于是倒下了,反正是在床上看得,看完了就一倒抱着枕头睡得很香,我和佳佳尽管也有点困但还是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我下去买了几听饮料上来,顺便带了一点烧烤,我和佳佳便相靠着坐在沙发上,用床单裹着边吃烧烤喝汽水边谈天,而洪飞此时却明显是精力过剩了,睁着灯笼大的眼睛四处张望,最后发现实在没什么事情做,翻了一会电视台之后便出去找网吧上网了,等到洪飞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片漆黑,万籁俱寂了,据他描述,右边一张床上,佳佳抱着诗菲的腰把头埋在诗菲的怀里,而在左边一张床上,我和老羊背朝上卧倒在床上侧脸相对,两个人都以大字型张开,他爬上我们的床,在老羊的右手右脚,我的左手左脚形成的三角形空位里蹲了一会,尝试着伸展四肢,后来放弃了,踮着脚下了床,爬到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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