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人家想死你了啦”
“哎吆,苏苏唉,你不在的日子我都瘦了一个地球的重量了”
“房子七月份建好,我亲自去装修”
“年底就好了,你着什么急,我跟建筑公司填的合同是十一月”
“那就少建几层吧”
“卓苏苏,那是我的个人资产,你无权过问”
“那我现在去随便买一套吧”
“苏苏,我觉得那个小区吧,有点挤,要不剩下几栋楼房不建了,咋们弄个花园怎么样”
“那我去当园丁,除了栽的树外,所有花卉都归我打理”
“遵命”
等待让人抓狂,扶苏说淩或听楚天尧说秦惜父亲病了,就打电话询问,得知他们要转院去b市,就再也按耐不住,秦惜结婚了呀,淩或还要这样作贱自己,她连请柬都没发给他,甚至朋友圈都将他屏蔽了,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怪谁,秦惜这么做,是我想看到的,但是我以为淩或爱的高傲,不会卑微了自己,我错了,原来淩或和我一样。
一个月后,秦惜一家回来,淩或频繁的叫我去b市,前一个月,我们通话不过两次,而且都我打的,现在短短一星期他就催了我五次,但愿这一个月他看清了现实,不再沉溺于他和秦惜的故事,倘若他告诉我实情,我也就告诉他我的过去,坦诚相待才能使两个人心近。
心爱的人百般请求,相信谁也会心软,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所有的计划、原则统统抛之脑后,恨不得自己拥有超能力能瞬间移动到他身边,煎熬到下了飞机,不顾任何形象以光速穿越人海扑到他怀里,啃咬他的唇,把他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好了好了,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
“那回家”
“好”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整齐干净,我最爱的摆设位置,最喜欢的空气清新剂,只是,床换了,淩或煮了粥,一勺一勺喂我吃,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淩或,你换床单被罩啦,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花色,这个太白了,容易脏”
“都容易脏,以前那个脏了不容易发现而已”
“可是我喜欢”
“喜欢你在换,我是直接换了一个床”
“为什么啊”
“那个太小了”
“小才好,能躺在一起,再说,去年都睡了一年了,你也没觉的小”
“呵呵,你都对”
“淩或,你说你,我平时看你挺勤俭持家的呀,我们再将就一年就有新房了再买也不迟”
“几天不见都学会唠叨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一见面就埋怨起我来了”
“我们是新婚加小别,正正得负”
“我记得你数学还凑合呀”
“淩或”
“来,快吃”
“嗯,淩或,你都上了一个月班了,肯定很辛苦,我明天就去买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不用那么麻烦”
“不,我就要”
“待会就给”
“你坏”
我等一个坦白,等到了一片空白,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老公,是何等的幸运,可这疼爱是为了掩盖事实,想想都心酸,我不怪淩或,他是我的丈夫,我会把所有痛心的理由都归于秦惜,祝她这辈子不得安生。
这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提醒着我淩或有多爱秦惜,在这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被窥视的感觉,每天淩或前脚刚走,我后脚也出了门,有时候去公园坐一天,有时候去找卓小果玩,有时候在扶苏家里看电视,淩或不在我不在,我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整日漂泊寄人篱下。
好在四个月后我就有了新事情,装修新房,我找了两个个卓小果学校室内设计的在校生,我看过他们的作业,一个复古风格,一个简欧风格,我要的是这两者的结合体,我亲自选材,然后和工人一起刷墙贴瓷砖,买家具时我先和那两个学生看,等到定下付过大部分帐才拉着淩或去家具城装装尊重他的样子。
“淩或,都逛这么多家了,我都懒得动了”
“要不是你这个不喜欢,那个看不上能这么累吗”
“淩或”
“好了,今天看完这一家就回去吧,改天再来”
“好”
走进家具城,和经理用心领神会的眼神交流之后,我装模作样的拉着淩或一个个说它们的不足之处,“你看那个沙发也太难看了吧,那是个什么颜色”“这什么床,硬的要死”“这个茶几纹理还不错,就是太大了”淩或一笑置之,对我的评价不表态。
“哎呀,淩或,这个沙发上的花我好喜欢,你看我坐在这里是不是特别像贵妇人,要不就买这个好不好,和我们的壁纸也配”
“是挺好,质感很强,应该是进口的”
“先生,不瞒你说这个是意大利Altamoda的高仿品,Altamoda一向以设计雍容华贵闻名,以充满活力的色彩、复古严谨的设计以及精美绝伦的饰品,演绎出古典奢华家居崭新的现代情调,创造了独一无二的设计风格”
“那这个是不是奢侈品,会不会很贵呀”我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问经理。
“Altmoda本身肯定不是廉价的,不过我们这个由于是仿制的,所以价格和普通家具差不多”
“淩或,就这个好不好”
“你看好就好”
敲定了沙发,剩下的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自己浮现在眼前,没过几天我们就搬进了新家,以前的旧东西都留给了房东,连一件衣服一双拖鞋都没带走,房东很是客气,也给我们免了一个月房租,淩或觉得我浪费,非要带着电视洗衣机,我无论如何不肯,最后他妥协,我落了一个“败家小娘们”的称呼,这是扶苏起的,他来祝贺我们乔迁之喜,看了看我们的小区,他止不住的称赞,最后卓小果煽风点火的一炫耀,他马不停蹄的找售房部自己定了一套,仍然住在我们隔壁,从这以后,卓小果每周星期五晚上过来,星期天下午回去,她每次来都指挥淩或做家务,呼来喝去很威风,淩或对任何一个女生都很好,自然很听话,说什么做什么,还一直乐在其中,我有时候受不了卓小果对淩或的刻薄,就带她去逛商场看电影,偶尔也去酒吧夜店,我特别不愿意看别人欺负我的淩或,卓小果是我亲妹妹,血浓于水,所以我可以让她放肆那么一点点,一旦太过分,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不过有的人脸皮就是厚,嬉皮笑脸的,弄得我不能一点情面都不留,太费脑细胞了。
我又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这次我不用天天闲着了,因为有一大片土地需要我去耕种,当下已临近秋天,我准备移植一些菊花栽满小区,扶苏做我的帮手,看着他忙忙碌碌,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栽树带着我去玩,我爸挖一个坑我就跳下去,然后两眼放光的说“爸,把我埋了吧”每当这时,我爸都会强行把我提溜出来,然后我又跳进去,如此反复,那时候我就想今年把我栽进去,明年我会长大,后面我就可以有宝宝了,女孩子都有妈妈梦,而我的宝宝也只能是个梦。
“淩或,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今天又不过节也不是什么纪念日的,为什么要送礼物”
“因为我乐意”
“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呀”
“淩或,都说了不是纪念日啦,我不要礼物,我们以后也不用过纪念日,反正我也记不下”
“女人不都喜欢纪念日吗”
“我不是女人,我是女神”
“神呐,赐我一个女人吧”
“淩或”
“呵呵,好了不闹了,礼物在哪我看看”
“跟我来”
我用一根丝巾遮住他的眼睛,带他上了楼顶,夕阳的光茫洒在他身上,暖暖的金色衬的他不像凡间之物,我解开丝带,楼下红黄双色的菊花花团锦簇,红是底色,黄色勾勒出“r=a(1-sin?)”的字样,我向学过园艺的同学讨教过怎样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这个方程式只有在这栋楼楼顶才能看得到,在花园旁看不出任何端倪,楼层矮了由于有树的遮挡也看不完全,不过一般人看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花就是你送我的”
“嗯呐”
“那是个公式吗”
“是方程式,你没见过吗”
“没见过”
“这是理科生的表白方式,想知道自己查去吧,哼”
“你告诉我,我懒得找”淩或把我揽进怀里,言语间带着一点点疲惫。
“我心永恒”从他胸膛传来的温度点燃我幸福的火花,火舌掠过我每一寸血管,在心房爆炸,急促的心跳暴露我的紧张,如初见。
“我知道”
他知道,仅仅只是知道,这份感情一直都是我的独角戏,自导自演自看,他是男主角,他更想做局外人,我被拒绝多少次我不记得,不是记忆模糊,而是数不胜数,高中最后几周,我一次和朋友去喝奶茶,在店里的表白墙上贴了“淩或,我爱你”,刚刚贴好,他就从门前进来,看到我转身就走,我相继写了十多张才失魂落魄的回学校,他背靠在栏杆上看远处的操场,我在他背后,手轻轻拂过他的衣角,哭不出来,唯有苦笑,最后让我再犯贱一次,轻轻在手机上点击,这条短信就是我最后的爱恋“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很高傲的从你面前有过,那肯定是我在假装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