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打算将计就计”柔柔的,酥酥的,我喜欢自己的这种声音。
“女朋友都送上门了,岂有拒绝之理”他不开心,转身就要去开车。
我拉着他的袖子,快速走到他眼前,踮起脚吻了他。
他的唇冰凉,我闭着眼睛,脸颊液体划过,我感觉到自己在发抖,抑制不住的开始抽泣,他的一只手拥住我,另一只手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离开他的唇,哭泣声缓缓增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女人的眼泪永远能乱男人的心。
“凌,淩或,我爱,我爱你,我没有”本来就一点儿委屈,他一说话,多年的心酸都涌上了心头。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知道,你没有安排,你就是想见我了对不对,来,我送你回家。”
他扶着我上了副驾驶,很快自己也坐在了车上,车子启动,他开的很慢,山区路段转弯颇多,阴凉处积雪未化,还有地方两边悬崖中间很黑,路边的树摇摇晃晃吓坏人。
我自己来的时候神经一直紧绷着,我信科学,更怕黑暗,走到半路打了退堂鼓准备回去,又想到回去也是这样的,就战战兢兢一路往前,现在想来多亏没有回去,否则现在就没有淩或陪我了,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不会倒车。
淩或专心的开车,我自己哭了一会没有再自讨没趣,开始研究起他的侧脸,九年前,他坐在窗户边,左肘放在窗台,左手支撑着头,右手奋笔直书,他的眼睛微眯,他的嘴角含笑,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像是天神,只能永远信仰,俯首膜拜,此刻车内灯光昏黄,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神情专注,如地狱修罗,摄我魂魄令其万劫不复。
“淩或”
“嗯”
“淩或”
“嗯”
“淩或”
“哭傻了”
“傻了你还要吗”
“你猜”
“我猜你不要”以前我问他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就让我猜,我说要,他竟然让我再猜。
“真聪明”
“那我就一直聪明下去”我就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不管他以前对我多不好,只要关系稍微缓和,我就忽视过去。
“好啊”
“淩或,你真的准备好跟我在一起了吗”我需要一个理智的答复。
“说实话,没有,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还有今天,你也知道,我爱的人是秦惜,我也交过两个女朋友,我觉得和我最后在一起的应该是她们,就算不是,也该是公司漂亮女同事,或是我妈同学的女儿,但绝对不是你”
“我们也不一定能最后在一起,才刚刚开始”
“你不愿意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呵呵,我们都不小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执着,就像我一样,我们是同一类人,现在家里也催的紧,你爱我,我也愿意接受,所以”
“好了,我懂了”
“嗯,刚刚不好意思,我心有点乱”
“没事,淩或,我还有一件事”
“说吧,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不用再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
“虽然我这么多年心里都是你,但是我没有为你守身如玉”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当年的放纵,不过没有那几年,我今天可能也就没资格。
“没关系,你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淩或沉思了一会无所谓的答到,无论如何,我的愧疚是抹不掉的。
“淩或,你真好”
“呵呵,前面怎么走”已经到了。
“左转停车”
“好了”
“淩或”
“嗯”
“你回不去了,嘿嘿”我说着打开了手机打电话给卓小果。
“姐,我妈都要气死了,你在哪呢”
“我到了”
“我们去找你”
“别让我妈来”
“明白”
淩或车停在马路边,并没有到我家,这个时间带他回去我妈肯定以为他带我去疯了,还是在这就好。
“待会我妹过来找我,你开车回家就好”
“我开走你家里人不会凶你吧”
“没事,肉又不疼”
“好吧,我明天再开过来”
“到时候再说吧,你今天喝了酒,明天也开不了”
“那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淩或,你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
我指向家里小路,十几个人乌泱泱的走过来,我们有点被黑帮围攻的感觉。
“姐夫好”“妹夫好”“叔叔好”在我家玩的人都来了,从七八岁的小孩,到二三十的孩子他爹妈。
“你们干嘛呀”
“卓苏苏,我们这么多人在你家等你一起嗨,你竟然约会去了”
“就是,还敢无证驾驶”
“快把你情郎拉出来给我们看看”
“回去回去,他要回家了,你们都让开”我下了车,一看卓小果正和淩或聊的火热。
“卓小果,回家了”
“好了,都走吧走吧,别吓着我新姐夫”卓小果招呼他们往回走,我朝淩或挥了挥手,跟朋友一起站在路边目送他。
“姐夫再见”
“下次再来”
“记得给你岳父岳母拜年”
淩或笑了笑就扬尘而去。
“苏苏,你男朋友好高冷”
“不高冷怎么配得上傲娇的我,走走走,别八卦了”
我不想和他们胡扯,因为家里还有一尊大佛呢,出乎意料的是我妈让我们自己玩然后就去睡了,肯定是猜到我有男朋友了,或者就是有人告密了。
“卓小果,你没有觉得我妈很奇怪”
“我告诉她了”
“我不是说过不能说的吗”
“我怎么不记得”
“老娘我弄死你”
“拜拜”屋里很多人,她进去我肯定没有办法下手了。
我有点担心爸妈会反对,他们的思想还是比较落后,家里两个女儿,我又大一点,所以他们一直想把我留在身边,然而淩或又在b市工作,他们清楚我的性格,我一定会随他而去,唉,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想想都烦人。
这一晚,人声鼎沸,我们每年春节都会通宵喝酒,通常十五岁以下的基本全倒,由于年龄大点的第二天清晨还要去庙里上香,这是家乡的风俗,即使如此,在爬山的路上,人人像踩在棉花上,只有到山顶凉风一吹,意识才能全部清醒。
我每年许的愿望就是祝我找两个帅哥男朋友,每年都能实现,我妈说如愿以偿就需要去还愿,可是我从来没有,也可能这就是每个男朋友都不长久得原因吧。
今年,我没有许愿,因为我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以为再也不能拥有的也已经拥有,我是个幸运的女人。
初一晚上卓小果问我昨天晚上都和淩或干嘛了,我就把看到的告诉她。
“你看,他还是爱着秦惜,有了秦惜的存在,你永远都是第二位”
“卓小果,不是结婚的两个人都是相爱的,大多都只是凑合过日子,只要有一个肯让步就好”
“总之我也不太懂,不过我相信你有魅力让淩或败在你的豹纹裙下”我以前有一条豹纹的长裙,我就是穿着这条裙子,勾引到了我的n位前男友,后来被我不小心挂烂的,我就又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那是当然,你姐是谁呀”
“唉,姐,你们昨天就没有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嘛”
“对哦,卓小果我告诉你,我昨天可亲他了,以前我就和同学打赌要亲他,不过没敢,昨天一冲动就亲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我靠,又是你主动的,你真的,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是不是女人呀你”
“我乐意”
“你个二货,你说说和他接吻什么感觉,是不是湿湿的”
“只有柔柔的”
“那也叫接吻,我还以为多激烈呢”
“要循序渐进吗,再说你看昨天就一小时,我们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
“行了行了,我实在不想听你的爱情真言了”
“不行不行,必须听”我缠着卓小果把他送我回来的细节讲给她听,当然省略了守身如玉那一段,我不想家人知道我那肮脏的一段历史。
过年走亲访友都是卓小果和我爸的事,我和我妈就呆在家里接待,淩或正月初二才把车开回来,他前天晚上果然喝醉了,我是让他开到街上,我再找朋友开回来,我希望我们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再见家长,可淩或父母第二天早上看到家门口停的卡宴,得知我的存在后就催淩或带我回家,并且准备了礼品让他来还车。
我妈准备了一上午的饭菜,很显然比我还要期待,二十六年,我没有往家里带过一个男生,连普通朋友都没有,尤其近几年周围同龄人几乎都结婚,可想而知,他们是多希望我早点找到归宿。
十一点多淩或才来,我爸严肃的一言不发,我妈倒是忙的自得其乐,一会夹菜,一会嘘寒问暖,他们甚至不问问淩或是干嘛的,家住哪里,多大之类的。
淩或一会就招架不住,我带他到我房间里,他对我平时的生活环境比较满意,这是我早上刚整理的,平时嘛,半年整理一次都很好了,本来像展现本真的自我,又一想淩或特别爱整洁,高中时他有几天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桌面摆放特别整齐,大书放下面,小书放上面,棱角对的整整齐齐,连桌兜里都一样,回教室一看我的乱七八糟,数学习题上放着物理卷子,课本参差不齐,桌兜里更是不堪入目,再看两个男生同桌,有过之而无不及,突然就觉得我爱的人真的好特别,从哪以后我就有了强迫症,所有入眼的必须整齐,不能有一点瑕疵,同时我又很懒,所以我的房间一般不让别人进,我怕东西一挪动,我就会不习惯,摆不回原来的样子就会不安心,有史为鉴,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