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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一位故人又相见

“族中长辈断定我武道根骨和资质都太差几乎不可能踏上武道,所以母亲才将我送来桃花山。可我总觉得要不了多久就能打通天突空成为武者,听说您的武道修为已接近先天,能否帮我摸骨听音再测一下是不是身体有了什么变化又。”说着他便伸出一条白嫩嫩的胳膊。

田道清久在仙岳峡谷,这孩子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这样,甚至还属于那种天资极佳的类型。结果一测果然不出所料,其根骨和资质都是上成,就是在田家也可以勉强列入天才的行列,知道此中定有蹊跷,便与他闲聊:“居然能得国师垂青!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父母也是武者吗?”

“我叫何垓,本是河东正一门的少掌门,五年前父亲亡故后和母亲住在江北的万华宗。”

“噢!原来如此。像你这么大我还吃过你们两大宗门联姻的喜糖呢!喜欢根着师傅学习术法吗?”

“喜欢!可舅爷说我身负重任,学这种花把式只是浪费时间,永远也不可能重回正一门。不过母亲却坚持让我来学,她说先天武者也未必都是对的。师兄!我真得不适合修行武道吗?”小孩儿看向田道清的那双眸子充满了期待。

“垓儿!快回去背师傅教的符谱。”一个妇人走过来向田道清陪不是:“小孩子不懂事,打扰田公子了!”

“是师兄让我问的!”小孩儿不敢违抝母亲,但又很不情愿。

田道清起身笑道:“无妨!这孩子很聪明将来前途无量。”然后放开小孩儿的手腕:“你们族中的长辈没有错,能打通一个穴位也代表不了什么,而且年纪这么小就成为武者未必就好,等你大了就明白潜龙勿用和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了。另外,国师的术法绝非花把式,不信你看。”说到这里他掐了个隐形诀人一下就不见了,再出现时指尖上多出个小火苗,这火苗越烧越旺并不断变换着颜色煞是好看,最后竟变成一条手腕粗的火龙嗖地直冲云霄,抬眼看去已经融入了刺目阳光。

小孩彻底被这一幕折服了,他甚至认为眼前这人的手段远远超出自己的舅爷,这比国师展现的那些东西不知高深多少,张着嘴巴楞在原地竟不知说些什么。还是她母亲拉了一把才悻悻地回到了小屋,期间不断地回头看着田道清,将这张黄瘦的脸永远印在了心里。

妇人向田道清深施一礼:“多谢公子帮忙隐瞒!断了他的武道念头也是不得已。”

田道清摇摇头:“我并没有隐瞒什么。恕我直言,他终归是要长大,除非你们远离武道混迹于世俗,否则如何安身立命。以术法之道突破先天几乎没有可能,有些事避是避不开的。夫人应该盘算得更远一些,我还要见位故人,告辞!”妇人本想解释几句,可看见有人过来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田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在国师眼里你比十皇子的份量还要重。”

田道清也不知她为何这么说,笑道:“这里如此清贫的日子,太皇太后还过得惯吗?”

“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荣华与权势又何尝不是一种包袱,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闲聊起来才知道前些时很多人慕名来桃花山,多是一些武道前途渺茫的人想来碰碰运气,当然也不乏很多有头脑的宗门和权贵想塞些资质欠佳的子弟学习术法。田鹤年开始只是不予理采,可后来竟然有人开始强闯,后来还是皇室和仙岳峡谷共同出面才消停了。

可这样一来,又有人开始走皇室和仙岳峡谷的门路,田鹤年不得已提出两个条件。第一条是上山前必须在思香镇闭关清修《灵感通天论》十年才能参加考试,而且他会安排人不定期抽查一旦没见到人就取消资格。第二条是推荐人必须以自己的声誉担保学道之人上山后继续闭关清修十年。这种苛刻的条件一下子浇灭了人们的热情,想想看谁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院里十年去等个考试资格,又有谁会再押十年在一种虚无缥缈的道法上,另外也没有人轻易用自己的声誉为别人担保。可已经收下的六个孩子都是背景显赫,现在也只来了三个,而且根本不可能约束得住,何垓母子若是不想待下去,他的舅爷随时可以接走。

与申国太皇太后聊完后,田道清便助着桃花阵在石室周围又布置了一个临时的小型法阵,从外面看起来烟雾缭绕神秘异常,田道清从戒指中取出各种材料进行练习。在前几天处理炼丹材料的闲暇时,田鹤年几乎将自己对于阵法和符道的领悟倾囊相授,对于田道清提出的所有问题也都是认真解答。短短几天就让田道清有了极大的提升,而田鹤年更是受益匪浅,交流之中他相当于间接学到了《雪玉符谱》的很多内容。经田鹤年讲解才知道桃花大阵根本不足以挡得住先天武者,只是他们想要悄无声息地上山也不容易,有此倚仗这些人也不大会放下身段偷偷上山。

五天后,田鹤年疲惫地打开石门,满脸倦意地将一本书和一块铁牌交给田道清:“这是当初摘星阁现世是捡到的一本阵法师笔记,此人想法虽有些偏激但大道理不差,我每次看完都有不一样的感悟。这块铁牌上的地图就是仙岳峡谷的一处秘境,那里的灵气堪比桃花山,只是……”交待完这些他说还要闭关一段时间就回到石室了,田道清也顺势告辞。这次来一是为了兑现田鹤年收徒的承诺,二是寻求道法上的解答,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自然不必多留。

由于田鹤年自己编写的《灵感通天论》流传开来,现在仍然有不少人愿意坚守等待十年之期,一时间幽静的思香镇突然热闹起来,甚至官方还专门开辟出一大块地建起成片的屋舍来安置这些人。同时,江湖上的某些人也随之而来,明里暗里有不少人兜售《灵感通天论》的心得体会。很多生硬的解读看得田道清都有些好笑,即便如此仍然有人追捧更是无语,或许这些与武道无缘的人还是想存着一份希望。

“田公子!能帮我一个忙吗?”

易容后的田道清就是先天武者也未必认得出,可是这个声音极为熟悉自然是认出了他,于是便跟着这名身形臃肿的挑担老妇人拐进一个小巷。推开破败的大门,院子里收拾的非常整洁,田道清确认没人跟来才问:“为何不辞而别,骋离十分记挂你!”

“想实现君王的梦想就不能留有污点,只有我死了才能堵住那些谏言,如果断不干净就还会有人做文章。他当年为了我大闹申国,又以亲王身份迎娶了我,此生足亦。还要感谢你卜的那一封,否则我未必下得了决心。”卸下身上沉甸甸的担子,脱掉厚重的外衣,再一把揭下脸上的面具显露出听音的本来面貌。因为怀孕与独自操劳,从前那种高贵的气场没有了,泛黑的皮肤加上蓬乱的头发已经与农妇无异。

“那也不必如此辛苦,你这么独自生活万一出了什么状况……”

“谁会图谋像我这样的穷苦老妇人,万一真出什么事我也认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是说我儿子寿数还不错,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听音说到这里剧烈地咳了几下,而后笑道:“外面传言十三公子回到了骋离身边,我就猜着你可能会来这里,没想到真得碰上了。既然你与若望这么有缘,可否助他拜入桃花山,我担心将来自己未必能说服这位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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