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豪车分外惹人眼红,另外还有扁的、尖的、平的……千奇百怪的宏伟建筑枚不胜举。就拿刚才一闪而过这座楼宇来说吧,金黄璀璨的圆形建筑犹如宇宙的太阳般夺目,每一片砖瓦都经过了特制加工打磨而成,巧夺天工的造型与天地浑然一体。金碧辉煌的塑像丝毫不曾逊色于古代的皇宫大殿,由内而外的超级贵族气息直压胸口,无穷无尽的魅惑教我好一阵没有喘过气来。然而,放眼全国都屈可指数的楼宇,在这里却是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了。
三十分钟之后,我们下了车,一派繁华的无上荣光瞬间就把我们层层包裹了起来,我的瞳孔也非常不自觉地瞪大了数倍,不敢确信的瞧了瞧我哥,又瞧了瞧漆雕平,才轻声问道:“漆雕哥,你和景姝妹子就住在这里吗?”
漆雕平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向前跨了一小步,然后稍稍转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对我苦笑道:“不是,走!”
我耸了耸肩肩膀,以为已经装得够成熟的模样了,才呆头呆脑地向前跨去,心中不免暗自得意。然而不老实的眼睛到底还是出卖了自己,只见漆雕平再次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在路上,我哥与漆雕平聊得甚欢,而我却与他不太熟,至于以前见面的时候,也不过是礼仪上的必要而已,所以就自个看风景好了。相较于中非城国际机场而言,这里没有匆匆忙忙的身影,但繁荣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活脱脱是一块坐等送钱的宝地。店里的经理们始终挂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微笑,嘴巴抿着进口咖啡。街道两边是类似于古希腊巴特农神庙的宽绰骑楼,阿房宫一样的豪华酒店,以及高度模仿苏州圆明园的中非珠宝城。由于这里曾经有多家报刊杂志的记者报道过,后来又有长篇累牍的文章追述了不下百遍,所以我就不千篇一律地再重复了。况且还有人在期刊杂志上刊载过这样一首短诗:
命运女神来了,又懊恼地离开
她主宰着无数人的命运
却驾驭不住中非城的崛起
“中非城,中非城……”
命运女神跪在地上,她说
“求求你,求求你!
别把我抛弃,看在我是一个神的份上!”
由此可见,能在中非城拥有立锥之地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这条街是中非城最为普通的商业步行街之一,它的历史非常短暂,建街至今也才不过五年……”漆雕平一面走一面为我哥介绍了起来。
这里竟然是中非城最普通的商业步行街之一?那中非城最高端的地段会到了何等发达程度呢?听了漆雕平的话后,我心里头猛然一震,全然不敢往下去想象。不过我也当真没有打算往下去想象,那么费脑筋的事情谁愿意想谁想去,我现在还要考虑如何街上猎艳呢!
“当初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家味精厂和众多小公司的仓库群,破烂不堪的坯房子一到阴雨连绵的季节就会潮湿无比,甚至漏雨。仓库里堆放起来的商品,如果管理稍有不慎就会变质发霉,故而曾在那里工作的人们都常常叫苦不迭。而当时中非城那帮领导班子们奉行的却是无为而治,他们对于任何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漆雕平继续说道:“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就是只要你有钱和合理的理由,领导班子们可以得到想要的好处。那么,你就可以买下大片土地来自由开发,除了每年按时缴纳相关税务之外,其余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一概不干涉。于是某地产大亨便看中了这一点,开始与他们周旋了起来,几番交涉之后双方的人都油光满面、喜逐颜开。”
“而该地产大亨虽然是凭借地产起家,但是房地产却不过是其名誉上的主打产业而已,实质上涉及的领域非常庞大而复杂,包括了地产、政务、金融、医疗、社会服务等各行各业。就连其内部的很多高管人员都不知道该地产大亨的利益链到底扎根了有多深有多广,他们只能够根据自己的揣测和内部传闻来判断。前不久他们又听说该地产大亨的大佬们追加了一千个亿投入到了服务业里面,因此他们可以肯定一点,未来不出三年,中非城的上空将会出现一颗耀眼的明珠。”漆雕平宛若博学多才的学者般娓娓道来。
此时,中非城已经分不出是白昼还是夜晚了,流光溢彩的大街小巷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如不胜酒量的女子那微红俊美的俏脸。
整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都奔放、洒脱、热情洋溢,不管是非洲黑玫瑰、异邦的金发女郎,还是东方的典雅女子都不失礼节。当您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您都可以敞开心扉,尽情地欣赏回眸一顾百媚生的微笑,然后彬彬有礼的天籁之音会传入您软绵绵的耳蜗“您好,尊贵的先生!”或者是“您好,美丽的女士!”
您瞧,前面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群苗条匀称、S型身材的美女正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地缓缓走来。
“你好!”我开口向身旁的一位女士搭讪道,“漂亮的美女!你是我今天晚上遇到的最让人心动的女士!”
“谢谢你,尊贵的先生!”女士微笑着回礼道。
说话间,漆雕平和我哥早已经大步跨出,走向了远方。而我只好放弃路边搭讪,拔腿奔向他们而去。
“这里美女真多,真好,我还是单身狗呢!”我冒冒失失地跟上了他们,嘴里却冷不丁的吐出来一句。只见漆雕平眼冒金星地瞅了我一眼,其眼神的含义不言而喻。
“风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整天吊儿郎当,以后在外面别说我们是兄弟,更别丢了我们上官家的脸!”我哥忽然转过脸来盯着我,充满了不屑的双眸,似乎因为我的存在而令他感到无比羞愧。
听了这话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与我哥一直都是处于争争吵吵中,反倒是他们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没有再说什么。
步行至中非商业下街的拐角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缝隙,漆雕平引着我们从这条仅能容一人侧身穿向外面世界的捷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