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金钱交易（二）
木村拓知在一个幽静的小镇上，买了一套公寓套房，然后，把钥匙给了林晓露。
于是，他们就这样住在了一起，拥有了一个温馨的小窝。
新家在镇上算是很现代化的，它里面包含了日本当前最先进的住房设施：一套全自动的家电，洗手间和厨房设施。
公寓里配备了一个和室，还有一个中式寝间，每种设施精巧，都给人一种温馨舒适感。
木村拓知对林晓露很疼爱，许多的方面都是按她的要求装饰的。
这种从未有过的享受般生活，让她内心感觉到很幸福，也满足。
木村君很是体贴细致，甚至在做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不太习惯睡在和室，他为她买了一张很大的双人水晶床，配上柔软结实的床垫，一张洁白如雪的素色棉质床单，有棱有角地铺好在最上面。
那是一个春花烂漫的日子，当临近黄昏的时候，木村拓知在厅中放起来缓慢优美的音乐—《春的圆舞曲》，他搂着晓露纤细的腰舞了起来。
“感觉好吗？”
木村君俯下头，轻柔地询问着面她。
从她白皙粉嫩的脖子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使得他情不自禁地迷醉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凝视过晓露，他只感觉心被微微地拨动了一下。
“没想到，她的皮肤真美。”
以前，当他看着她时，只感觉得她是一位很舒心的女孩，现在，竟然发现她肤如凝脂，不由自主地，他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一种多么本能而直接的反应…
“挺好的，只是有些不会。”
晓露的身体被他紧紧地带着了，说话也似乎不流畅了。
虽说她以前在KTV和徐承基也曾一起跳过舞，不过，只是远距离地牵手，一起跳类似于恰恰，拉丁等现代舞蹈，如现在这般靠得这么近，还真的是很少出现的呢。
他似乎看出了晓露的举措不安，开始用腿有力地牵引着她的腿，用强劲的手紧扣着她的腰，渐渐地，晓露就身不由己地倾斜了身子。
一曲，二曲，三曲…
晓露的头渐渐地旋转了起来，她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身不由己地，她靠在了他的肩头。
也许，木村君捕捉的时机就要来临了。
情不自禁地，他用强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晓露，让她的头发散了下来，如瀑布一般。
“真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女孩子！”
他不由内心惊叹，眼前的晓露美如天仙。
秀发飘飘，散发着他刚抚摸过手留下的余温。
也就是刚才，那白皙如线的颈纹，纯洁美丽，细腻柔滑的脖子如白玉的雕塑般，让他深深地陶醉了。
木村君抱着她，轻轻地走向了厅边的卧室。
掀开层层粉纱，他小心翼翼地将晓露放在了大大的双人床上。
屋子里一片幽静。
他伏下了身，轻轻地帮她剥开身体上轻柔的粉色薄纱，将她遮着脸的缕缕秀发拨了开来。尽量地不惊动已经昏昏沉沉的晓露。
然后，他奋力地冲向了她，如同奔入深不可测的海底，使用的是他每次潜水的姿势。
“啊…，呀…，”
除了她发出的低低混乱呻吟，还有他逐渐急促地喘息，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事后，木村拓知给了她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是由林晓露填写的。
林晓露真的好年轻，她连自身真正的欲望都不清楚，潜在的需求也是由木村拓知温柔地诱发出来。
最初，也许是为了拯救男友徐承基，渐渐地，这种“金丝鸟”的日子让她越来越迷恋了。
她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沉迷在木村拓知的爱抚中了。
周末的时候，她只希望呆在他给她的舒服小窝—粉爱公寓。睡觉，听音乐，陪木村拓知聊天，还有玩游戏，看CD。
木村拓知很喜欢带林晓露去商场购物，给她买各种最时髦的衣服，把她象一个珍贵的宠物般宠着，养着，满足她所有的需要。
当他感觉愉快的时候，他什么都会告诉她，除了保守他另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四十二章科长的培训课（一）
木村拓知轻易不向林晓露谈过去的事情。
也许他的不善于回忆就是为了更好地享受现在的恋人世界。
他喜欢很温柔地爱着林晓露，然后，告诉她自己心仪的女子的故事。然后，如果可以，温柔地希望林晓露能变成他希望的那样。
林晓露刚开始还真的不太习惯这样：比如木村拓知喜欢女人要优雅美丽，象刚刚盛开的兰花般纯洁，充满韵致，这个她很难做到。
他教林晓露学习很多优雅的姿势和仪态，给林晓露买昂贵的和服面料，带林晓露去最有名的和服裁缝那里，做各种各样新潮的衣服。
可能是师傅的手艺杰出的原因，那些衣服做得真的既合身，又别致。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当这些衣服套上林晓露的身子时，她就像被换了个人，摇身变成一个很有魅力的日本少妇。
不过，与这些衣服相配的木屐却是非常难以入脚，也很令人别扭。
即使入脚之后，仍然是举步维艰。
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子那种很小的步态是一向喜欢独立自由的林晓露很难适应的。
虽然为了木村拓知，她努力地去学习了和服步态，茶艺表演，还有歌舞伎的一些传统的日本礼仪。
但是，由于年轻，她往往省掉很多苛刻要求，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的这点幼稚很逗木村拓知开心，于是，虽然还是严格地要求她，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故意容忍她的任性，暗地里的偷工减料。
三个月时间的培训结束，木村拓知感觉些失望，看来林晓露真的没办法做到他要求的那养精美细致。
于是，他尝试着换了种方式，带林晓露去看电影，然后教她欣赏和学习电影里面的人物。
如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中纯洁善良的年轻舞女；《失乐园》中成熟的女人-凛子；《野兽之道》中毒辣而冷酷的米仓凉子。
这些角色中的女子都是木村拓知喜欢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晓露已经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显得既成熟又天真的男人，她开始努力地学习木村拓知所喜欢的那些女人仪态。
虽然仍然困难，但她还是努力地学习着。
即使动物都知道回报，何况林晓露还是个有血有肉，还未丧失良知的女人。
时间和经历已经让她慢慢地成长了很多，她努力地试着去回馈这位爱她的男人。
不过，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她还是希望向木村拓知撒娇，因这样，她总能得到她想要的一些礼物，比如：CHANNEL的米色小挎包和ANNALUNA的粉红色小可爱连衣裙等。
木村拓知在物质方面似乎不缺少什么，但是，精神上的要求仿佛是永无止境的。
他训练林晓露要象动物一样做爱而不仅仅是接受和慌乱，教她怎么来显示自己的美丽酮体，并且教她怎么来挖掘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需求。。。
他越来越多地寻找，索取林晓露的需要，借此来满足自己对女人的要求。
林晓露的每一点点的进步都仿佛是他的成绩，每一个成绩又仿佛是他的下一个开始的起点。他们就这样在两个人的世界中追求着，享受着甜蜜。
以前，林晓露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有资格真的如同富人般在日本生活。年轻的她感到很开心，也有些得意。
她经常将木村拓知给自己的昂贵礼物显示在那些生活还有些拮据的中国朋友面前，甚至有时候连旧情人—徐志强也不避讳。
这个天真的举动，在同时来日的朋友中间带来了些不好的评价和影响，有些朋友就在这时逐渐疏远了她。因此，她慢慢地陷入四面楚歌的孤独和寂寞中。
恰逢此时，木村拓知不幸被调职了，原因是木村拓知的太太发现他和林晓露之间的关系，所以就向他的上司间接传递了不满。
木村拓知的太太是一个很有地位的化妆品商社的社长，上司不得不听从她的意见，给木村拓知找了个轻微处分的借口，把他调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转到新城市的木村拓知，因交通很不方便的原因，到公寓的时间变得愈来愈少。渐渐地他和林晓露疏远了许多，有时甚至不接听林晓露的电话，故意冷落了她。
可是，这时候，林晓露发现她已经怀孕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不得不告诉他…
第四十三章科长的培训课（二）
一个偶然的机会，林晓露到木村拓知的公司去找他。
刚走进大楼，她就看见木村拓知和一个年轻女孩子说笑着并肩走出来。
两个人毫不避嫌的样子，显示着他们已经存在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
那个女孩头上扎一根蓝色的绸丝带，卷卷的头发，圆圆的脸，仿佛是一个蓝色天使。她撒着娇，挽着木村拓知的臂膀，远远望去仿佛是木村拓知身边一只美丽的，翩翩起舞的蝴蝶，不过，这时候在林晓露的眼里，她真的不亚于世界上最丑的女魔了。
她头也不回就冲出大楼…
林晓露忍不住哭了，连路上的风儿也掩不住她悲伤的眼泪。仅仅一年，她就这样被木村拓知遗弃了。推开他们的公寓，她倒在床上抱头痛哭，直到哭得声嘶力竭为止，直到她的心儿也仿佛被全部掏空了一般。
抬头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下去。
这儿到处都留着木村拓知的影子，而他却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当所有的眼泪都为这个男人哭完之后，她决定离开了。既然那个男人已经不存在，这个地方也就不属于她的了。可是回头想到她肚里的孩子，她感觉有些不舍。
她不能不告诉他这件事。
“喂，木村君，我们能见见面吗？我想告诉你…。”
林晓露拨通了木村的电话，刚开了个话头。
“哦，是韩桑吗？…”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紧迫的动作声，还交杂了些女人娇滴的，带点埋怨的声音。
木村君的声音显得十分生硬而疏远。
随即，电话里传来滴滴的忙音，然后就仿佛被切断了般，没有了任何信息。
林晓露知道她已不能再和木村继续谈下去了，委屈的泪涌满了眼眶，她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又似乎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林晓露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那是一只白色的箱子，是在中国时徐志强帮她买的，虽然已经显得有点旧，但她还是决定带走这只箱子。大大的衣橱里已经空荡荡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村拓知的衣物已经越来越少。
林晓露选了些随身衣物放进了这只行李箱，还有一对绿色的耳环，那是和木村拓知在东京一家有名的珠宝店买下来的。当时是为了配衬林晓露最喜欢的那身绿色连衣裙的。
虽然看起来不算很名贵，但是，那天的情景却真的让她忘不了：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木村拓知的公司聚会的日子。
—那也是代表着她真的正式成为木村拓知的女人的时候。
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幸福，魅力四射，周围的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和认可。她当时象极《飘》中的妩媚女人斯佳丽，令在场的每位男人感到陶醉。
为了这个美好的记忆，她选择了那对耳环，还有那张珍贵的照片—一张在江之岛和木村拓知的合影留念照。
背后的那片海是那么蓝，那么深，仿佛把两个人的心都深深地融在了里面。。。
离开的时候，林晓露把公寓的钥匙留在了门口的绿色信箱里。
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镇，林晓露独自租了间小屋，住了下来。
孩子是在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流掉的，当时用掉十万块钱的医药费，不过也是木村拓知平时给她的生活费。
“取于斯，用于斯。”林晓露没有太多的遗憾，只是那个尚未成形的无辜小声命，成了她留在心底永远的痛。
<歌。梦中女神>
我渴求着她
希望是我白天的月亮，晚上的太阳
因为白天的我太热，
夜晚的我太冷
月亮能给我，白天的阴凉
太阳能赐予我，夜晚的温暖
最好，她是一汪温泉
能滋润我干涸的心田
最好，她是一叶绿洲
让我愿意将心全部放下
她，丰满迷人，纯情魅力
给我干涸的心灵注入能量
她，眼波游离，睫毛翻飞
照亮我迷茫的眼神，垂暗的身影
她，要有柔嫩妩媚的肌肤
能注入弹力的****
激起欲望的平坦小腹
不太臃肿的双腿
充满神秘的处女带
如果可以，就让我拥有她
—我的梦中女神
飞入梦天堂
拥抱全世界
第四十四章女工程师
一个月之后，慢慢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林晓露，无意中得到了肖美惠生病的消息，她不由地感觉到有些蹊跷。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前天，林晓露和罗文欣通过一次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林晓露，肖美惠最近总是自言自语，连说话的时候都言不由衷，有时候，神情很特别，显得古怪，仿佛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控制着。
当罗文欣询问的时候，又回答不出来具体的原因。尤其可怕的是肖美惠的健康状况日益下降，连工作也辞掉了。
现在，她呆在家里休息，每天素面朝天，已经几乎变成一个平庸的家庭主妇。
男朋友罗文欣很为她担心，计划过一段时间，就带她回国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想到那么亲密的朋友，会得这种离奇的病，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晓露，决定亲自过去看望一下。
毕竟，最近，她因为一直和木村君纠缠不清，很久都没有联系，好像两人从上次的四人见面开始，到今天算来也是半年之前的事了。
这件事，要从肖美惠在名古屋的那家小商社开始工作说起。
肖美惠和罗文欣在国内大学时所学的专业是现代信息技术，属于比较热门的行业。当两人在日本语言学校毕业之后，罗文欣为了舅舅的事业转行作了管理，而肖美惠去了小商社。
事情大部分还是专业方面的内容-秘书兼设计。
肖美惠的做的事情具体就是在小商社内部担当秘书，其中包括整理，打印等文书类作业。
当遇到商社的现场人手不足时，就会被抽选去那里支持工作。抽选的事情是由现场的公司来完成，商社的任务实际主要是寻找和推荐人才的事情，有点类似于国内的人才中介公司。
这个商社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祖籍河北的一个男人。脸庞一般，古铜色皮肤，眼睛很大，嘴的形状有点上翘，唇纹很厚，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的，两排白白的牙齿。男人姓杨，经营这家商社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据说以前在很有名的现场干过多年，有丰富的经验，后来因为体力不济退出来开公司。
公司里面仅有的五，六个人都习惯地称他为吴社长。
他经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现场的要求是这样的。。。。”接着，就是一句很长的，深奥难懂的话语。
商社还有一个人事负责姓陈，经常见不到人，据说大部分时间在国内，是一个不太常遇见的人事负责。
肖美惠进公司时就是通过他召入的。不过仅仅是电话联系，基本上没见过面。
公司里还有一个近五十岁左右的叫井上的日本男人。
井上负责日语培训和商社内事务性工作。
同肖美惠一起进公司的，还有一个沈阳来的小伙。
他没有专门进入过语言学校的学习，日语虽没有她好，但在国内的工作经验已足有五年，平时公司里面也就是四个人。
当肖美惠在公司里呆满一个月的时候，就被通知去参加一次现场的面试，地点是东京JR蒲田。据说是日本最大的一家有名的信息公司。
“二战以来，世界范围的技术革新日新月异地不断发展，劳动力就业则一直是困扰许多国家的一个棘手问题。作为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日本长期以来被视为一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
由于多年的低出生率，造成了劳动力短缺，日本了解到：如果要维持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地位，就必须要引入劳动力。
因此，中国作为日本的邻国并且拥有丰富的人力资源，两个国家的未来就这样紧密交织在一起。”
带他们去到现场面试之前的领导，这样教育两人，仿佛是给他们打个底气，也如在接受一个现代国际劳动史的教育课。
“所以，你们这次的机会很好，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才行。”
还几乎没有经验的系和薛都顺从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即使暗地里准备了上千遍，仍然还是有些惶惶的感觉：
“日语是否过关，技术是否过硬。”
这都是两个人内心里担心，但是，面子上不能显露出来的问题。
并且，服装方面也必须注意，至少需要很正式的服装。
“那天，我一定要穿上那件我最喜欢的长裙套装，为了能最充分地显示价值。”
也许是临近秋天的关系，那套服装真得很适合她将要面对的场面。
深蓝色印花上装，鱼鳞片般隐隐发光的齐膝长裙，靓丽中不显奢华，既可以做连身也可以只用下摆，能适合各种严肃而不拘谨的场合。
这套服装是表姐黄茵盈在出国前，从自己的第一次薪水中省下来，买给她的礼物。
【也许，现在就是充分发挥它作用的时候了。】
肖美惠不禁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面试是在一间不是很大的会议室里面进行的。主持人是现场公司的一个部长和一个课长。
部长约五十来岁的样子，瘦削高个，具备一种坚硬爽朗的气质。他自我介绍说姓小野，领导尊称他为小野部长。
课长一副三十六岁的样子，圆胖的头，略微黝黑的脸，上面留着尚未剃干净的胡茬。他显得很有些圆滑世故的样子。
原来姓木村，领导也同样尊敬地称呼他为木村课长。
领导是一位在日本已经有些年数的中国人，日语非常的地道，标准，据说，他是跟着NHK新闻报道上面的播音员，来学习日语的，刚到日本时，他仅仅住着一个六平方的小阁楼。
肖美惠感觉自己特佩服的，就是他的这种韧性和毅力。
从刚才入门介绍开始，她就注意地听出领导的发音是很标准的。
面试的步骤是按照下列的顺序进行的。
首先是自我介绍，其中包括个人的基本情况，工作经验和技能。
领导将系排在了前面，肖美惠排在了后面，两个人都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经历之后，不过因为仅仅是刚起了个头，就看出了系的日语水平没有肖美惠的好，因此，接下来的时候，就让肖美惠领先对应了。
如果日语足够好的话，还可以详细介绍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之类的事情。这主要体现在面试者的态度和语言的实力方面，身体的姿态和语气的使用，都是需要自信心和清晰的头脑。
因为是初来乍到的原因，肖美惠和系都没有办法来拓展，丰富自己在这方面的谈话内容。
不过，他们都拥有了下面这样特殊的素质：
不吸鼻涕，打喷嚏。
不左挪右移，不掏耳朵。
即使虫子爬到了额头，也只轻轻地摇动驱赶，不用手去拍打。
这是领导对他们本次面试的细微要求内容，也是一种对他们基本素质的能力测试。
如果是男的话，最好有一种即胜力的欲望，但是不能表现过于，使得面试官对你产生不能团队作业的不良印象。因为，这次系是温存型的，令旁边的肖美惠感到遗憾的是，她没有机会看到这个精彩之笔。
接着，小野部长开始询问个人的基本情况。他的声音亲切自然，提出的问题也并不难的。
按照肖美惠在日本呆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她基本全部听懂了小野部长的意思，当她问答时态度很诚恳，语气坦诚真挚。她特别注意的是，目线正对部长，以方便加强他对自己的了解和确认。
因为是简单的询问，听懂之后，就直接回答，并不需要太多的考虑。
不过，肖美惠很清楚地记得：当她被部长问起以前在日本的工作经验时，她稍微有些迟疑的的样子。
仅仅是有一点留学经验的她，显然不能自信地回答小野说自己是很能的。
她不由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没想到，小野部长竟然微微一笑，就把她给放了过去。
接着就轮到了旁边的系。
小野部长的脸色仿佛严肃了些，语气也稍微加快了一点，系的听力似乎不太好，上次听他说也是刚从国内来到不久的人，不过，听说工作经验是已经五年，技术力方面的事情似乎不是问题的。
系的日语不很精通，他对小野部长的问话，都小心地对应了过去。当他感到不信任时，往往会语气缓慢，然后用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这时，系就索性闭上口，回看着小野，依靠一种勇气来支撑自己。
也许这一分钟的凝视，发生了信赖的作用，小野部长也不再继续询问系了。
最后，当木村科长询问起项目经验内容时，他气势逼人，直接而简练。也许是希望能很快得到面试者的确定回答，也许因为旁边坐着的人是小野部长的缘故。
木村科长看着面前放置的那份肖美惠的简历，因为是大学刚毕业就出国留学的简单经历，她的经验栏目上几乎是空白，所以，木村科长仅仅询问她已在大学的毕业设计经验和感受。
肖美惠开始用自己刚学到的，有点类似女人味的日语交流方式，和木村科长谈论自己那并不是很优秀的毕业设计项目。
木村科长显然很受用她的这种对话方式，因而就简单地让她过了。
而对于男生系，他显然是感到了发挥自己优势的地方。
他看着系的简历上的，那长长的项目经验，开始仔细地询问着他，想要发现他在项目中所具有的突出技能和贡献。
系正面对着木村科长，虽然他的日语不是很流利，但是面对着木村科长的眼睛，更加强了他对自己的确定感。显得低调的语气也得到木村科长的认同。
没有起争端，只有理解和认可。
也许是木村科长较年轻的原因，他提出的问题好动多变，不过，系的经验似乎也教会了他来灵活地应对，一来二往地交流竟然使得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较近的感觉。
小小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和谐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木村科长和两人的对话结束之后，部长和领导开始商谈来现场的具体时间：这时系和肖美惠就开始假装端正地坐着聆听，内心其实希望能够让正在对话的那些掌握命运的人能忘记掉他的存在。
刚才的每句面试语看似平常，不过每句话都价值千金呢。这是他们留心从公司前辈的口中偷偷学来的经验。
实在是有些紧张了吧。
还好，似乎并不是很长时间，耳边就传来了领导和部长，科长告别的话音，于是，两个人站起来，行礼之后就随着领导走出了会议室。
后来，领导带着两人走出现场大楼，来到了旁边的一家休闲咖啡厅。
咖啡厅的名字也许是因为灿烂阳光的原因，几乎已经看不出名字。不过，招牌的样式都是肖美惠感到很熟悉的那种风格。
领导给肖美惠点了淡淡绿色的柠檬汁，然后也让系点了杯美式咖啡，自己点了份大大的拿铁。
三个人坐在了无烟区的干净角落。领导的样子仿佛轻松了些，他开始安排两个人一些事情。因为去现场的日子已经确定了，他开始教导两人今后三个月在这里的生存方法。
可能是他以前给这个现场带来过许多劳动力，所以显得经验特老道的样子。
“注意，那一天入场时一定要按照规定准时到公司，并且最好穿戴正装，能够留给现场上司和同事一个良好的印象，这样，才意味着你在这里有一个好的开始。”
领导简练交代了开始的重要事宜，当感受到两人都明白以后，就又接着说：
“接下来，我们讨论怎样在现场增加自己的业绩和分数值，如果可以，最好能够做到下面的水平。
第一个月的时候，和直接，间接的上司能很好地进行交流。在团队会议上最好能主动用日语提出见解，描述问题并请教。最漂亮能按照要求完成第一个成果物并且获得认可。上手使用各种交流和辅助工具，比如邮件，打印机和电话。
第二个月的时候，要和团队中的人员很好地配合交流。在团队会议上能明确地描述问题并请教。能按照要求完成作业并获得确认。能对应各种指摘事宜。
第三个月的时候，和所有相关负责人员能很好地进行成功地交流，在团队会议上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并使得所有人能够理解和接受。能按要求高效率完成且获得认可。能高效率地对应各种指摘事宜。
假如顺利完成上面三个月的阶段性作业，就预示着你在这个现场的事情已经基本是”铁板上打钉，谁也动不了”。“
领导的声音终于透露出兴奋，仿佛卸下了身上的一个重担。心中充塞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天到来的喜悦般。不过，看到对面的两个人仿佛还不明白这其中包含的意义，一幅显得无动于衷的样子。
于是，领导又加重了自己声音中的权威性和诱惑度：
“记得在2007年时，我刚好在国内的那个大都市里，想必你们也都在，系可能在忙着工作，肖美惠可能在忙学习。”
说完这句话后，领导用锐利眼睛搜索了面前的两人反应，当没有发现异常时，他继续说：
“记得那时，曾经很流行一本书是《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时，就是没有人能够动掉你的这份奶酪了，可是有几分香美纯甜的味道哟。”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仿佛是提醒两人他们先前和公司商定的那份合同上的薪水值。
看到两人都有些心领神会的时候，他开始心照不宣地说着自己的话：
“接着，就是怎么使得自己所拥有的奶酪更长远更甜美的课题啦。
曾经，也是经验丰富的现场能手讲给我的：拥有和日本同等工程师一样或是稍微高一点的高级技能，让自己很快地练成团体协作、实际工程技能和道歉的艺术。如果加上技术性的中国背景，就更能带来更多附加的价值！”
领导在铿锵有力地话语中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有那么一瞬间，肖美惠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被震撼，被飞动了起来。她似乎确定了自己今后的目标：“在这里做一个超级现场工程师！”
不过，这个念头在霎那间仿佛又淡化了下去，因为旁边的系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三个人在店里面呆上了三十分钟，当领导发觉两个人都没有提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带他们出了店。
肖美惠和系回了公司，领导直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第四十五章背后的阴谋
一个星期之后，当肖美惠和系一起进入这个现场，他就参加了一个生产系统的培训作业。
当系统培训课上到第二天时，肖美惠的脑袋被日语压得透不出气，上洗手间调整之后回到教室时，发觉后面跟进来一个男人，头上乱草纷飞的头发，很好奇而有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肖美惠。
想起之前跟进来的那个急急的年轻小伙，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么紧逼自己的男人，肖美惠当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难道是犯了什么错误，才刚刚进来，应该还没有违反公司规定，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接着，那节培训课是由小野部长主讲的，他在课上介绍说自己是这次系统的项目管理，小野部长的语音诚挚缓慢，说得也很真切，希望这次的系统应该是能顺利进行。
小野部长介绍的内容主要是一些业务方面的知识。概略且简洁，也很有分量，显然是一个严肃而认真的前辈。接着，是一个气势较盛也有些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刚才紧逼肖美惠的那个人，他的来到使得肖美惠的内心不禁又泛起慌乱的感觉。
他自我介绍说是开发课长田野。
看到下面的培训生都静静地听着，他感觉有些满意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很有干劲的讲了长长的一席话：内容总归是好好干活等鼓励士气之类的领导语。
讲完之后发现下面听得人都没什么动静，于是，担心是否因为日语太难，就找了同来，那个日语最好的韩国女孩子金询问情况，得到肯定没有问题的情况后，就继续往下面讲，讲到最后感觉很好，于是，就直接让大家进了现场。
肖美惠感觉到这个年轻的课长田野很大方，因为在培训教室和现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这个课长手一挥就为所有人打开了一扇大门。所以，不由地对他形成一些好感。
下午的课程开始之前，所有的培训生的电脑，就被分配好，效率出奇的快，但似乎期望值也特别地大。可惜，这批进来的人，除了那两个韩国人的日语是认定很好之外，其他的人还是多少有些欠缺的地方。
在这些培训生中间，肖美惠的经验和语言能力最多算中等的水平，根本没办法被排入前面的队列。不过，连肖美惠自己都发现她长的是较引人注目的，刚才，跑进来的那个男生，似乎就是这个证明。进入现场之后，她的曼妙身材，的确是引来了很多火辣辣的可爱目光。
不过，因为母亲从小的传统教育，她还是矜持地维护着自己的最佳优雅姿势和仪态。即使大家忙得头上冒烟的时候，她仍然不紧不慢地，亦步亦趋地维持着自己的最佳状态。
“美丽本身并没有罪，有罪的只是那些亵渎美丽的人。”
她这样固执地，有些一厢情愿地坚持着自己的认识，后来的事实证明：
前两个月，肖美惠的这个表现的确是很受欢迎的，也的确为现场的紧张缓和了些气氛。只是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她才真正地感觉吃不消。尽管这时候的她已经积累了较多的现场经验。
比如，耐不住的时候，偷偷地到厕所里呆十分钟再出来，但是，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美，所以，当她稍微穿上露出点颜色的衣服，在现场就成为了一个耀眼的亮点。时间愈长，这个亮点的诱惑力就愈大。
日本的现场是一个雄性曲线的集合体，里面的整个氛围都充斥着男性的气息，男人的声音，女性连走路和吐气都要小心翼翼的。如果做不到这点，就需要有保护或者压迫掉对方的气势：比如说比男人更男人，当然也需要比他们更能点。
不过，显然属于前者的肖美惠还不能做得那么完美得体。
“他们都喜欢看我，当然是因为我的漂亮了，如果都喜欢我的话，我又怎会介意他们呢？”
所以，她并不太花心思给这些追随在她身后的目光，也不太着意去改进自己一些还显得幼稚而粗糙的地方。
尽管现场的那个中国人Leader，偷偷地提醒她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着装。比如尽量地选择一些有安全保护色的衣服来，不要把自己打扮成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般的良好建议。
因为这样会招惹太多的“飞虫的叮咬”。
“你要关注一下身边领导们的反应，他们会给你很重要的评价。”一次，四方脸的年轻Leader这样暗地里提醒她。
当肖美惠转头四处寻看时，眼前只出现一片电脑的头，也许一瞬间，她未能注意到从电脑丛林之中偷偷滑过来的目线。
“没有谁注意我的呀。”她显得很纳闷的样子。
年轻的Leader也没有深究下去，只是将手里的新任务交给了她。
当时，肖美惠天真可爱，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涉世未深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阳光总比风雨多，似乎还较难看到那些阳光背面隐藏的黑暗。
后来，她就遇到的那件奇特的事情。
在现场Leader的带领之下，肖美惠所在的团队，顺利地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设计和开发任务。令她感到有些可笑的一点是：尽管自己的日语还不是很顺溜，但她还是尽量地学着，以最优美的语音来说日语，这样经常会使得他们发愣，不过，还得给她一个较好的评价：因为谁都最终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个月之后，她就得到了所有人对她的一个最好的评价，而这就正是肖美惠梦寐以求的努力目标。她终于做到了，于是，她满足而开心地离开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迎接她的会是后来那个并不很幸运的境遇。
当肖美惠从现场回到小商社之后，公司的吴社长刚开始还显得很客气，后来却慢慢陷入一种怪圈。可能是由于经营不善的原因，他整天眉头紧锁，见不到一丝笑容，和肖美惠回来的系同事，以及和留在公司一直找不到事情的任同事都感觉很紧张。
公司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起来，似乎一种空气环绕在整个公司的上空。吴社长也没有安排对社员的正规培训和学习制度。
一个月光姣洁的夜晚，吴社长突然变了脸，原来的阴蠡一扫而光，他面有喜色地通知商社中的几位社员-井上，肖美惠和任：
“今天晚上我们去居酒屋好好聚聚，最近你们都辛苦了…”
自从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他就喜上眉梢，饶着他的座椅来来回回地转着，好几次都用他的眼睛奇怪地打量着对面的肖美惠，怎么都压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好的。”
井上点了点头，肖美惠和任都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
约晚上七点钟时，四个人收拾好手里的事情，从商社里走了出来。
圆圆的月亮斜斜地照射下来，将路上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默默地走了约五分钟时间，吴社长叫住了井上。
“井上君，等等…”
井上停住了疾走的脚步，和吴社长拐到了转角，两个人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声音很低，不过，还是听见了井上一声惊呼。
“呀…，真的吗？”
“嘘…，”
刚未出口的话硬硬地被吴社长挡了回去。
两人又嘀嘀咕咕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赶了上来。停在前面的肖美惠和任都特别地惊奇，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一本正经的两个人现在仿佛成了亲兄弟般，勾肩搭背，难分彼此。
转过街角，跨过了地铁通道，四个人终于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居酒屋。里面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还有非常具有和民族特色的歌舞乐传来。
“梆…，梆…，当…，梆…，梆…，当…”
一种很典型的和乐，有些类似华尔兹，但强度和乐感都要形象很多。
肖美惠一进入居酒屋，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不过好在其中的华尔兹乐感将她带入了美好的大学时代，烛光晚会，天，心情也仿佛好了许多。
吴社长点了很丰盛的酒菜，还叫了两瓶酒，其中一瓶叫梅酒，还有一瓶叫作清酒。
那天晚上，他显得特别殷勤，给肖美惠和任都斟上了满满的酒，先一饮而尽之后，就任由井上给肖美惠和任劝酒了。
“肖桑，这酒很适合女孩美容了，你可要多喝一点…”
他腆着笑，胖胖的脸绽开成了花朵般。肖美惠盛情难却，举着面前的酒杯浅饮了一口，就突然天旋地转，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厚厚的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一米阳光顺着缝强劲地穿了进来。
她伸展了自己的身体，阳关猛烈地刺激着她的头。
晚上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
井上的胖脸，吴社长的那杯浓浓的酒…
“莫非那酒里被下了毒…，莫非他们…”
肖美惠简直无法继续想下去。
“啊…，啊…，”
她尖叫了两声，羞愧难当，冲出了大门。
随后的日子里，吴社长借故开始削减人手。他给了肖美惠一张解聘书，并且对那天的事情也没有作出任何解释，肖美惠回到自己的屋子，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陷入了目前这种奇怪的病态状况。
虽说和肖美惠住在一起，罗文欣却很忙碌。他内心很焦急，却没有什么好方法，所以就打电话给康慧的好朋友林晓露，在电话里向她请求帮助，希望她能代替自己给康慧照顾，从心里上尽可能地安慰她。
“晓露，你能不能来看看美惠，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仿佛象变了一个样。”罗文欣在电话里这样请求林晓露。
当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晓露正在附近的一家Jusco大超市里面购物。因为已经没有和木村君在一起，她感觉周末的时间仿佛变长了许多。
“好的，你别急，我下午就过来。”林晓露正在一楼花店里观看插花，当她听到自己的好朋友出事时，急忙在电话里安慰罗文欣。
虽然和木村君分开了，但素来很有傲气的她，还不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那些较好的中国朋友。
她悄悄地作一首短诗，为这段短暂而值得珍惜的感情留为纪念。
《别。爱》
恋花蝶如我
痴心片片情
旧伤点点血
藏于袖中帘
真真隐进肝
假假露于面
悄然寐在青
化泥入烟尘
然后，抚平忧伤，她就仿佛换成原来的样子了。
【毕竟尚年轻，青春是需要付出成长的代价。】
接到电话后，林晓露急急地赶来，当她看到肖美惠的样子时，真得感觉很吃惊。
仅仅分开不到半年，肖美惠今非昔比。她的身体瘦了很多，神情恍惚，特别是当她注视着面前的物体时，显得很茫然，仿佛是看不清楚，不能聚焦的样子。
面前的她潜意识中仿佛一直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控制着。
对于她的生活，饮食和学习都显得非常的消极。
甚至连以前最喜欢的短发也很久没有费心打理了，任它们类似乱草般蓬蓬地堆砌在头顶。
“美惠，告诉我，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晓露关心地问肖美惠。因为她不明白肖美惠到底遭遇了什么，也只不过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她怎么就变成这么一位对什么都了然无趣的女孩子呢。
“以前那位满怀爱心和信心的女孩子到哪里去了呢？”
林晓露感到内心产生了一种很揪心的感觉，她很想帮助她。
从肖美惠的整天不思言语的表现上来看，林晓露断定她是患了忧郁症，可是，这种类似的判断却被当地的医生否认了。她的症状表明那真是一种稀奇古怪的病。
打开屋子里的电脑，林晓露帮肖美惠在Internet上查看了一下她的症状说明，却根本无法查到相似的资料。于是，她只好又关机，和肖美惠一起走了出来。
也许是屋子里呆得太久的原因，外面阳光灿烂的世界让林晓露觉得很放松，肖美惠仍然稍显呆滞，显出一副对四周的事物漠不关心的样子。
当两人来到附近的Ario超市时，刚坐下来，两人的周围就响起了众多手机的鸣叫声。出于好奇，林晓露请教了周围那些显得很有经验的日本妇女，她们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说这种情况在日本发生的概率是很高的，大部分都是从东京或是新宿地方传来的，可能是某些人想知道或是想寻找某种人或事而兴起的一种无聊而流行的手机游戏。
这种手机游戏出现的原因，很多都不愿意公开资料到网上，所以，很难被查证，据说，遇到这种麻烦事的女人通常保持缄默的。
“一种奇怪的，来自异国他乡的无来由的特种病吗？好像国内的读者在文摘杂志上曾经看到过类似报道，当时，还被国内的某些无聊的文人记者炒作为：一种先进国家制度下的特殊病毒。
因为，当时她是从徐志强公司的那张废弃发黄的报纸上瞥了一眼而已，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份消息了，现在真是无从考证了。”
林晓露暗自猜想着，却无法得出结论。
她们在超市里寻找着礼物，可是，即使看到肖美惠最喜爱的袋鼠熊时，都无法让她露出喜悦的神情，林晓露虽然不免担心，却也知道‘病急不能乱投医’就也随着她了。
两人在超市里呆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回了屋。
从2009年开始，世界金融危机的突然爆发，影响了各行各业的发展。其中首当其冲的是金融业：证券，基金和外汇，以及先进的信息业。因为，这些行业的成本相对较高，所以，大量的企业，在面临破产的危机时，都不得不实施裁员计划，其中包括了罗文欣的亲舅舅企业。
林晓露的服务业和徐承基的药品业都受到了强烈的经济萧条的冲击，两个人的薪水都不约而同地降低了三分之一。出于节省开支的考虑，两个人又住在了一起。虽然经历了磨难，但是风雨之后必然会有彩虹，他们重新携手并肩，继续着他们初到日本的奋斗梦想。
恰逢春节前夕，忙碌了快一年的罗文欣，趁经济萧条的这个时候，向舅舅争取到了一个不短的假期，然后他决定带女朋友肖美惠，回到国内去好好地接受治疗。
女朋友对他仍然是冷冷的态度，缄默不语，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谈起…
国内的医疗虽说不比国外先进，但是一方面想到国内医疗费较低，另一方面，因为肖美惠的这种病症表现出来大都是精神病症，换个环境也许就不治而愈了。
早上九点钟，罗文欣刚到公司，就急忙预定从成田返国的机票。当他刚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时，“嘀…，嘀…，嘀…，嘀…，”袋子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不好了，不好了，美惠出事了。”
听筒里传来林晓露哭泣的声音。
肖美惠在平安夜从香格里拉酒店大厦上跳了下来。
亲者亲，痛者痛矣…
罗文欣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华发早生。
火化了肖美惠，罗文欣抱着她的骨灰，于2009年春季前夕乘飞机回到了那个依然还有些令他熟悉的大都市。
当飞机展翅翱翔在蓝蓝的天空时，他们两人都回眸远望。
贮立在宽阔地带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两个细细的圆点，送行的他们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徐承基和林晓露并肩贮远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都不禁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也许，这时，不知不觉地在美妙的地方产生了如诗的意境。
《送友人》
渭城朝雨裛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回首间，他们对于逝去的昨日恋恋不舍，倍感珍惜。
只是，面对他们的仍然是未知的前方。
风淡云轻，剩下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靠在了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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