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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为见天人苦心修

诗曰:

潜心修炼为易辰,倍道兼行破洞门。

终能外出见天神,不料鲤鱼聚众人。

汐儿带着初次谋面的美好,开始了崭新的一天,盘腿打坐,修炼开始,为了有朝一日能破除洞口的结界。

洞内的积雪愈发地厚实,汐儿与芊儿在外一同修炼之时,必然掀起冰雪风暴,搅得周围的虫鱼鸟兽不得安宁。

这段时间内共同修行,同族的法术相互辉映,两人功力与日俱增。

超出寻常的是,其爹娘仅是普通的雪狐,而汐儿与芊儿皆为九尾雪狐,拥有常者无法比拟的资质天赋。修炼的进展可谓是普通狐妖的百倍之强。

汐儿每当觉察到自己的功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便施法破阵,未果,寻思道,“吾如此修炼,焉能不破结界?怪哉怪哉……”回想起与芊儿一同修炼之时,明显能感受到芊儿的修为在飞速地提升,汐儿犹如醍醐灌顶,“我俩都在修炼,我提高的同时她也在提高,所以结界的威力亦是日益强大。”

汐儿不知该如何是好,遂下定决心,要多花些时间来修炼,芊儿见她如此勤快,不由喜上眉梢,一日,汐儿再次施法突破结界,仍旧无效,她忘寝废食地修炼,夜晚便坐在洞口,凝望深邃无垠的天穹,清风微微扬起汐儿如雪的青丝,耳畔回荡着树叶的沙沙轻语,蟋蟀的低吟浅唱。

一轮明月挂心头,两手空空指相扣,疑有人影月盘中,心上人,易辰乎,细目一看影成空。

“姐,你为何发呆于此?”心一惊,汐儿神游良久未曾发觉芊儿端坐一旁,“没什么,你不觉得今晚月色很美么?”

芊儿瞧了瞧那轮圆月,不解地问道,“月牙弯弯,云雾朦胧的,哪里美了?”

“你不懂。”汐儿深深地吐了口气。

“哦,我知道了,姐你是在想洛易辰了是吧?”

汐儿慌张解释道,“芊儿,汝并非不知,洛易辰有恩予我俩,我当然想报恩于他。”

“报恩?”芊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汐儿的身体,“以身相许呀?你就不怕连累他遭天谴呐!”

汐儿瞥了芊儿一眼说道,“天谴一事不过爹娘编造的故事,何必当真呢!”

芊儿神乎其神地瞪大了双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姐,你别高兴太早,我的结界你还没有破除呢!”

“走着瞧,我还就不信我一个做姐姐的,还破除不了妹妹设下的结界。”汐儿转身走回洞内,旋身而坐,裙袂宛若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绽放在幽暗的洞内,提起双手,掌心相对,雪絮萦身舞动,恰如萤火虫的光斑,隐隐作亮。

乌飞兔走,石火光阴。

汐儿和芊儿无意间发现对方幻化人形之后,面容皆成真人之貌,“姐,你的脸!”

“你是芊儿么?”两人都有点不敢认对方了。

“修成人形乃需千年道行,为何会此番造化。”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昨晚切磋的时候,施展出同样的法术,极寒之光相互牵引,控制不住法力的输出,连九条尾巴都冒出来了,结果就……”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前一晚还是绿草如茵万古长青的森林,早上便是银装素裹,冰树雪花的世界了,但是范围不大,延伸至颇为远的距离依旧是往常的森林。

“我记得昨晚对招之后,确实都昏迷了过去,我现在头还有些痛呢。”汐儿扶着略带晕眩的脑袋,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向芊儿,使劲地晃着小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是法术突破了原本的限制,可是我们的修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芊儿挽袖而施法,一束白练飞去,一分为五分别缠绕在树上,“准度提高了不少呢。”

“我也试试。”汐儿施展起风雪流光,“芊儿,你再用先前打败我的那一招试试。”

“喔,好的。”芊儿展开双臂轻盈地跃起,刹那间眼神宛若冰冷的尖刀,手掌相互贴合,大臂挥下,冰霜化作锐利的刀锋脱手而出劈向汐儿的结界法术。

触碰结界的时候柔软得像一张网,轻微摆动后恢复原状,看似粘稠却光滑如冰,“我的法术竟然不起用了。”芊儿有些讶异地望着汐儿,“她提升的果然神速。”

“芊儿,我觉得我应该有能力破除你的结界了,咱们回洞内再试试。”汐儿迫不及待地牵起芊儿的手往回赶去,芊儿还有些神情恍惚地思索着。

“哦,好的。”芊儿云袖舞弄,露出皓白的臂腕,雪光四溢地缠绕上树洞口,蛛丝一般的循环反复堆叠出晶莹的雪线化界,“不可能呀,我这么努力地修炼,姐姐不该有机会超赶我的呀!”

汐儿扬袖起舞,虽未曾习舞,姿态却不亚于宫廷舞姬,一缕缕雪光似从袖发,令人难以分辨其出处,然而一道道雪光注入结界之后,无数的荧光流淌。

芊儿紧张扣着手指,“难道真的会被她破解么?”

汐儿蓄力后将法术力量发挥到最大,随着雪光四溢而终结。

芊儿松了口气,“果然汐儿的炉火还不够纯青,况且她善于施法结界,破敌之法稍逊一筹。”

“啊,还是没成。”汐儿不甘心地扭头走回洞内,两眼一闭,双腿一盘,又是一天的修炼。

芊儿正要解除结界的时候,发现结界自动破裂了!“啊,姐她真的成功了?不行,趁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一定要加紧修炼,不能让她看到下次破解之态。倘使放她寻洛易辰,共坠爱河,酿成大错还不完蛋!”芊儿再次释放法术,结界重新凝成。

芊儿亦是寻找一块僻静之处,潜心修炼着,日复一日地为了不让姐姐的悲剧发生而努力着。

汐儿修炼之时,心无杂念,日复一日地位了见到她心仪的对象而努力着。

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水到渠成。汐儿欣喜地发现她破解了芊儿的结界,兴高采烈地出洞寻洛易辰而去。

芊儿回家之时,发现结界破解了,“果然,爹娘说的没错,姐姐从小学习的本领就比我高强,我苦心修炼这么久的时间却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补了回去。”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姐姐比自己更厉害。两人同胎而出,皆为九尾雪狐,论资质天赋比其他狐妖强上百倍,但身为姐姐的汐儿冰雪聪颖,从小就比妹妹卓越许多,终于超赶了芊儿。

汐儿摆动着九条乖巧的小尾巴,摇曳生姿得连路边的花都自惭形秽,她拥有与其他动物交流的能力,自然能询问道洛易辰出现的下落。

汐儿忽然停住了脚步,机灵的耳朵微微晃动,“打斗声,在湖边!”汐儿潜藏于湖畔的树丛之后,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清了洛易辰的身影,以及湖里探出脑袋的一群妖精,色彩各异地浮现在水面上,给单纯的湖色增添了一抹艳丽。

“何人敢来打搅我们修炼!”一群鲤鱼精瞪着灯笼大的眼睛同时盯着洛易辰。

洛易辰依旧摆出那严审犯人的仪态逼问道,“鲤鱼精,你们为什么要上仙界盗取灵草。”

“废什么话,我是上仙界觅食去的,不是你说的“盗取”!”鲤鱼精说完转身一个接一个地钻进湖里。

“胆子不小,竟敢无视本大仙的存在!我就让你们不得安宁!”洛易辰手掌一翻,凝成一颗金光闪烁的小球,朝着湖面投去,继而水花四溅,水柱接连而起。

红鲤鱼精双手握着冷兵器十手,脾气像他的颜色一般,最易暴怒,二话不说冲着洛易辰飞去,扬起十手刺向洛易辰的胸口。蓝鲤鱼精握起长枪在头顶转了三圈后幻化出两具分身,三条蓝鲤鱼精一涌而出。黄鲤鱼精浸泡在水中,双手结成金刚印而施法,弹指间,六颗晶莹透亮的水泡萦绕在周围。

“就算你们一起来,我也不会畏惧的!”洛易辰抱起剑鞘,身形犹如电闪,红鲤鱼精扑了个空,三只蓝鲤鱼精阻断了洛易辰的去路,夹击而来,洛易辰握起剑鞘冲着三把刺来的尖枪扫去,暗暗咒骂一句,“还真是棘手。”

汐儿捏了一把冷汗,“洛易辰为何如此奇异,竟然打斗不用拔剑,那柄剑鞘有何作为,令人费解呐!”

形势容不得洛易辰半点马虎,却被鲤鱼精们逼近湖心。

红鲤鱼精的十手渐渐地泛起了血红色的光彩,眨眼间烧起了熊熊烈火,汐儿也没有看懂,“为什么水里头的妖精还会使用火呐?!”

正当红鲤鱼精要出手的时候,洛易辰喊道,“等等!”

“干嘛?我蓄力已久却被你一句话给吓散了。”红鲤鱼精恼怒地瞪着洛易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爷还要回去睡午觉呢!”

蓝鲤鱼精从其余三侧驱枪刺来,“大哥何必理会这将死之人!”

洛易辰的残影被戳破了,缓缓散去,真身出现在红鲤鱼精的背后,“为什么你会用火系法术!”

红鲤鱼精有些不耐烦了,“这不需要理由吧?我与生俱来的法术,是不是很厉害,怕了就赶快从鲤鱼湖滚出去!”

“哦,没事了,继续吧!”洛易辰提高了警觉,先看着红鲤鱼精会释放出什么法术,静观其变。

红鲤鱼精转身就往十手上倾吐灵气,化作滔天的火光汹涌而来,洛易辰扬起灵力边覆的披风抵挡着,“这家伙应该不会只有这么点能耐的。”

果然,喷射的火光瞬间幻化成火焰巨龙,洛易辰挥动起披风,掀起一摞风暴正面冲去,火龙渐渐地黯灭,却在红鲤鱼精的施法下再度凝成,一口火焰喷出,洛易辰只顾着挡下,未料到蓝鲤鱼精的偷袭,背部被扫来的长枪击中,不住地往下跌。黄鲤鱼精却在湖中等待多时了,最上方的一颗泡沫正面飞向洛易辰,整座湖面仿佛挣着獠牙的猛兽张口欲将洛易辰吞下。

刹住脚步的他抽身往湖畔而去,第二颗泡沫破裂开,湖的周围树立起了无形的结界,一头撞上,结界像冰块碎裂似的产生了绚丽的裂纹,顷刻间又恢复了平滑的样子。将洛易辰弹了回去,背后的火龙尾随而至,蓝鲤鱼精三面围击,长枪的尖端投射出冰雪之光冻结了洛易辰的手腕,结界也很聪明地冰块化,与封锁他手腕的冰块粘合,洛易辰挣扎着用剑鞘砸碎冰块,火光照亮了他焦急的面庞。

洛易辰从结界上滑落,快跌进湖面的时候睁开眼,面貌有些狼狈不堪,脸上有一丝被灼烧的焦炭附着,嘴角挂着血丝不住地喘了口气,“三只千年道行的鲤鱼精合伙起来果真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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