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高看夜篱了。”凤千雪垂眸。
君无殇冷笑一声,摆手坐到别处。
“美人,刚刚不止我们一方请你吧?”江义承道。这个女人方才那样的出风头,却只应承了自己这一方。刚刚还猜出来君无殇的身份。
“夜篱只是弹奏时无意瞥见了太子殿下的龙纹玉佩,不说玉砌楼,就算是这青凤国,又有谁比几位尊贵?夜篱不请各位请谁?”凤千雪回答的滴水不漏。
“果然伶牙俐齿。”君笙看了一眼凤千雪。
“你的才智不肯屈辱于此对不对?”江义承拿起凤千雪的画,打量了一会,然后拿起毛笔在画上画了两道杠子,很是突兀。
凤千雪起身夺过画,蹲下掀开炉盖;把毁了的画丢进熏炉中。
火舌一刹那烧掉一部分,然后慢慢腐蚀着。
“夜篱身不由己,怎敢妄想?”凤千雪在熏炉上摸了一下,然后冷冷冰冰的看着君笙。
“开门,不就是青楼窑姐嘛,刚刚请还不来,还不能陪老子喝酒了?”外面有人骂骂咧咧。
“公子啊,夜篱这丫头今天染了风寒,会传染的,我选几个另外的姑娘陪您?”是顾娘的声音。
凤千雪看着外面的门,起了身,这点事顾娘应该是能应付的住的。
“开门。”又一个声音响起。
“不行啊公子。”
只听迟疑了几秒,就听到几声扑通的跪拜声,以及顾娘故意大声的。
“拜见三皇子!”
江义承他们一惊。
“不行,君无殇,是君子煜!不能让他们进来,不然那事就暴露了!”江义承焦急的看向君无殇。
君无殇沉默着,不语。君笙也皱起了眉。
眼前第一层门被推开,外面的人慢慢走向这层。
“且慢!”凤千雪突然出声。
门外的人明显停住了。
“二皇子,夜篱今天身体不适,刚刚冒了身虚汗;脱了衣裳,能否让夜篱先着好衣装在进来。
想来二皇子殿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不答应夜篱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凤千雪看向屋里几位,推开窗。
“还不走?”她扶着窗框小声说。
“再会。”君笙第一个跳了下去。他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这样想的。
江义承第二个跳下去,走前却冷哼一声。
君无殇一直没跳下去,凤千雪有些急了。
“走啊?!”
君无殇静静的看了一眼凤千雪,才跳下去。
凤千雪舒了口气,他们的人情能卖一个是一个吧。随后把窗门紧紧关上了。
“进来吧。”凤千雪坐在梳镜台前,拿起胭脂抿了一口。
门缓缓被推开,一身紫色花纹衣袍的男人进来了。
凤千雪抬眼看去,他的头发竟然是白的,皮肤也是惨白至极。只有那双野心勃勃的眼让他看上去不那么虚弱。不过容貌却是棱角分明。
他踱步到窗边,又打开窗,手指摩挲了一下窗框。
手指上染了些浅浅的灰尘。
凤千雪瞥向他,他,知道刚刚屋里有人。
“夜篱对吧。”他的声音低沉却颇有震慑。
“嗯。”凤千雪应了一声。
“你随我回宫。”
“是。”凤千雪面色如常,毫无波动。
忽然一阵风吹过,外面几棵桃树的花瓣随着风飘了进来,吹落滚到地板上。
他抬头看着天空,天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出了他的冷峻。
二皇子,君子煜。唯一一个非君威亲生的皇子。凤千雪看向他,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