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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消磨殆尽的烂青春

你相信吗?原来你经历过的事情,在另一个时空和地点也有人和你有相同的经历!

那是一个飘雨的夜晚,我在为自己的剧本赶工。我想为自己的剧本加上一些接地气的爱情,不需要那么花哨。不需要男主开着兰博基尼,然后捧着999朵玫瑰站在众目睽睽下告白或求婚。汶艳走了过来给我递了一杯咖啡,是加糖的。我受宠若惊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她嘟着小嘴说习惯了!曾经她给男朋友倒咖啡总会倒两杯,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因为男朋友牙齿时常不好,但却喜欢吃甜食,如果他当天的牙齿不好,汶艳就会把没加糖的给他,自己喝加糖的。若是牙齿不疼,则反之。久而久之。自己牙齿都长蛀牙了!汶艳笑说,随即眼圈隐约能看见泪花。女孩子总喜欢逞强,我递纸巾给她的时候,她还说眼睛进沙子了。她随即看了我在wps里写的剧本。她说情节挺好但个人觉得不够感人。她瞬间说出了我的心声,我想邀请她说出她的故事,她说理由呢?我说她刚才落泪了,每个不间意落泪的女生必然有一段煽人泪下的过往。不知是否我当时是否太有魅力。她居然答应了我。

她娓娓道来,我们分享了一整盒纸巾。她的故事是一场青春狗血剧,这是一种别样的凄美,这也是一种错过的遗憾。

汶艳是在高一时认识宇航的,那时他坐她后桌,宇航总是喜欢逗汶艳,常常用笔轻轻撮她。那时汶艳还很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只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很讨厌!连自己这个班长都不怕?不按时交作业就算了,还总是抄袭她的作业,考试却总比她高。

后来,这种讨厌在他对她的好中消磨殆尽……

高二上学期,班里调整位置,他强硬做派下与汶艳的前桌交换位置。宇航经常翻过头挑逗她,所谓不打不相识,居然能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宇航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做早操时排在她身后,到饭堂时也排在她身后,就连汶艳回家时也跟在身后……

班里都在传他们两人谈恋爱了——因为宇航做宿舍里与舍友谈及汶艳,舍友的口口相传,直到教室里传的沸沸扬扬。汶艳不懂什么是恋爱,她也没谈过恋爱,她只知道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有时课时经常分神偷瞄宇航的后背,一个男生是后背居然也能让她看得入迷……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喜欢和宇航相处,喜欢到眼里只觉得他好,别的男生都看不上眼。

高二下学期,宇航在室友的怂恿下站在校园樱花树下向汶艳表白——无论今后贫穷还是富裕,成绩好还是坏,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汶艳默不出声,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那句“我愿意”,汶艳也不懂自己是不是喜欢宇航。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愿意了!”

在几百人起哄下汶艳莫名其妙的点头了。当天的“兴师动众表白”惊动了学校领导。领导们还特地在每周一次的大集合上不点名批评了他们。虽然领导不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朝着宇航与汶艳瞧去,汶艳羞涩低下了头,而宇航与在那瞬间紧紧握住了汶艳的手,仿佛告诉全世界——这就是我宇航的女人。

学校打那以后,对着两人进行了重点关注,时刻准备着拯救学生于火海。他们两人的交流少了,就连在校园里碰面,也是闪闪躲躲的。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在私底下宇航对她的占有欲特别强。不许她看别的男生,不许她对别的男的笑。汶艳觉得他小题大做很不开心,时常与他吵架。两人都觉得特别累。这种不开心的日子持续到高中毕业。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刚毕业,宇航就向她提出分手。汶艳第一次感觉到难受,她不懂为什么会那么想哭,整日哭得眼睛红红的。

最后,宇航还是回到她身边。因为她低头,整日信息电话轰炸。那时的她是爱得那么的卑微,哪怕在他告诉她说——自己喜欢上别的女生,当初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室友们的怂恿。但她还是放下脸皮,底下头,在他宿舍楼下站一夜,仅仅为了见他一面。

那时樱花树下的女生真的好卑微,好可怜,也……真的很活该。

汶艳从来都不懂得包装自己,整日灰头土脸,不懂得防晒,每日上下学都被晒的黑黑的,就是那种面对面看几次都不会记得的女生。而宇航却唯独喜欢上她,也逐渐习惯有她的日子。

在那样的日子里汶艳却有了变化,身边朋友的男朋友对自己女朋友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她却整日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生怕他再次提出分手。她厌倦这种生活,上了大学,不敢与班里男生交流,连看一眼都不敢。她开始反抗,开始厌恶,开始打扮。都是花季般的少女,容颜展开,她也没有刻意的包装自己,只是做了一系列的防晒工作,逐渐的,皮肤恢复原来的白皙,身材也逐渐变好,身边也有男生献殷勤了。她有些迷茫,有人对她更好。除了父母,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她不懂宇航为她做得所有事——他是男人,高中时期的他,就开始规划未来,与她的未来。她不知道开始与别的男生接触,然后在他面前开心得放肆的笑,讨论其它男生的好,看他生气的脸,她觉得特别解气。

而宇航却从高中时候开始那么在意她。他知道汶艳心里所想,便没有刻意阻止,因为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大二时,汶艳暑假兼职。一次偶然情况下认识了一个出了社会的青年玉华。他总是对汶艳体贴的细微,常会熬好汤水送到汶艳学校,汶艳逐渐开始对这社会青年有好感,开始忽略宇航,甚至拒绝他的约会请求。与玉华接触日渐频繁。而宇航全然不知,他还在刻苦进修,还在规划他们的未来。汶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像是在报复宇航对她的控制!他从不让她去夜店,从不让她去ktv,甚至连朋友呢聚会,也要一小时与他报告一次。或许她不懂这是宇航的关心方式,他怕她受到伤害。而她却觉得累。

两人爱的方式都不对,难免误会。最终她提出了分手。宇航便颓废了,成绩一落千丈,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汶艳却更加努力——为了高考。失去宇航的日子里,她渐渐懂了什么叫爱。直到有一天宇航发来了委屈求全的信息,在他求她回来的时候,她很解气,也很难受。朋友都说他们不配,不适合在一起。

他们还是和好了。都知道向彼此倾诉,都该互相信任。但是她却迷失了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宇航,一次次的惹他发怒,他的耐性,也即将被磨尽。他们都很活该!活该如此折磨。他们也有过快乐的时光,分分合合。感情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升华。后来,他们过得很平淡。尽管他们在一起五年,身边朋友都不看好。她爱的失去理智。把自身最为珍贵的东西交与他。他也在心中发誓要对她更好。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汶艳继续攻读研究生,宇航出去工作。两人分居两地,虽然仍是在同一个省,他们只需一人坐一个半小时的车就可以见面……但是他工作忙,她也不愿到处跑。汶艳不是很漂亮,第一眼对她的印象就是很安静。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她越来越爱他,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宇航却越来越冷淡。

在她二十三岁那年的七夕情人节,她等了他一个晚上,他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发。别人都说宇航移情别恋了,她始终不信!她知道他工作很忙,有时半夜也需要出去拖车。她理解他。

每个女生都想过一个美好的生日。她不想要太多,只想他的一句祝福。毕竟他在忙。但是,他忘了她的生日。连那句生日快乐,还是她求来的。她发第一条短信给他,说:今天是我生日。他回:我在忙。第二条:今天是我生日,我怕我不说你就像忘了情人节那样忘了。他回:祝你生日快乐。

她看着冰冷的手机,想起以前,他虽然很霸道,但是在她每年生日,他总会送她一个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冬天,他还特意向别人请教亲手织了一条围巾给她。望着留到至今,平时舍不得戴的围巾,眼泪莫名流淌,她无声的哭了。

这是怎么了?他是累了,不爱了吗?

军训半个月,这期间,他从未主动发条短信,或者是打个电话……某天,室友无意间问起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她回了句:五年了。室友们都笑着说步入了七年之痒哦。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异地恋,七年之痒,也许,他累了,新鲜感过了。也许,是她不够好,总是惹他生气。他让她反省,她不懂。他说她花心,总是与别人暧昧。她觉得冤枉,她觉得难受。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懂她心里是有多爱她。

她的二十三岁生日,只有她的父母记得。正好在大学报道那天。于是,她谁也没说。他也没有送她。就这样,默默的过了。

两人冷战,她每天都想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离开,她不知道他的近况。因为她联系不上了……

汶艳每次都会往有樱花的地方走去,花瓣飞舞的时候,她紧紧抱着自己靠在樱花树下回忆。那年在众人面前,有一男生许下诺言,少女羞涩的心早已经给了那棵樱花树与那个男生。

后来汶艳嫁给了玉华,婚礼那天神父问她愿意吗?汶艳却说:宇…航。不好意思……玉华我愿意。虽然婚礼过去一段时间,但玉华总是瑾瑾于怀。因为一次口胡,他们的婚姻感情并不好。整日小吵小闹,日子久了,那日积月累的堆积使得他们感情一落千丈。

玉华逐渐变得夜不归宿,难得的一次早回,却被汶艳发现脖子处有多个红唇印。

七年后,中学校庆之际。汶艳与宇航在樱花树下相遇,心里有很多话语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相互寒暄。直到汶艳碰到宇航肩膀时,一只橡胶凝固成是假肢从右手滑落……

七年前,宇航在拖车工作中,刚把大货车拖起时,铁绳竟然裂开,巨大的汽车扑向宇航,当时宇航觉得自己不行了!而他心里一直挂念汶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恢复,即使恢复了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如常人一般。所以宇航选择了默默承受。用尽力气敲打出了那句:分手吧!汶艳。

“宇航,告诉我,你的手到底怎么啦?”

“没事,这是去年不幸发生的意外!汶艳,你这七年过得好吗?”

这是一场青春狗血剧,这是一种别样的凄美,这也是一种错过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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