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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雨欲来(上)

次日,帝都皇宫大殿之上。皇上龙颜大怒,文武百官在侧都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惹到此刻的皇上。只怕这朝堂之上一些人心中是愉悦的,那便是李谋这一派了。

皇上正一脸怒气的看着大殿中跪拜着的莫云霄。看这模样随时可能继续大发雷霆。莫云霄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心中平静万分,再次开口“陛下,如今国泰民安,臣真无心在朝为官。希望陛下恩准臣就此衣锦还乡,还请陛下三思!”说完再次一拜

闻言在龙椅上座着的皇上彻底爆发,愤怒的将手中莫云霄今日呈上的书简狠狠一摔“大胆!此事朕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此事无需再议!退朝!”

还没等莫云霄再继续说什么,皇上愤怒的甩袖转身离去。

片刻,当莫云霄走出大殿后,便见朝堂上不少官员前来劝鉴

“将军你现正直大好时光,正是一展宏图的时候,为何要这般做啊?”

“是啊,将军乃国之栋梁,还望将军三思啊”一时之间,各类劝解的言语都有

莫云霄心中清楚,眼前这些人虽来劝解,实则心中各怀诡胎,大多人都为了自身利益,而真正忧国忧民的人却是很少。不免让莫云霄都这些有厌倦了几分,本就不想与这些人有太多瓜葛,应付了几句后便先行离开了。

关于莫云霄要辞官回家的事,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人是为国家社稷,喜的人如臣相李谋一派的人

李家府邸内,李谋春光满面的走下骄子进了家门。李府后院内一位优雅青年正手植书本看的津津有味,仿若一介书生,闻脚步声由远及近青年这才抬起了头,正是李谋之子李思行

李思行放下书本看着父亲满脸兴奋神态,笑了笑开口“父亲今日如此高兴,定是有喜事。而这个喜事恐怕会与莫云霄有关。“

“哈哈!我儿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没错!就是那莫云霄。他居然向皇上请求辞官回家归隐山林,真是让人意外啊?”李谋大笑的说着

李思行一听也颇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才开口

“果然有些出人意料,拿得起放得下,能不为荣华富贵所动,算得上一个人物。不过,倒也符合他的性情。”

“是啊,不然虽然王蒙那老家伙如今已经死了,可他以前的部下的势力仍不容小觑,要是莫云霄仍一日在朝堂中,那这些人准会与莫云霄站在一方。到时又是我们的一心腹大患,要将他除去,真是一件难事啊。”

“嗯。但皇上肯定不会同意的,手下才失去这么一员大将,朝堂动荡,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从新代替王蒙与我们李家平衡,而莫云霄便是那个在合适不过的人选。如若让莫云霄就此辞官归隐山林,那皇上更是损失巨大。”

李谋沉默着想了想,眼神渐渐变得阴森起来

“同意最好,不同意也罢!这天是时候该换换了。我们的计划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到时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再则有他们在……”说道这里李谋马上闭口不言,似那个“他们”,连作为一国丞相的他也不愿多提及

“这是自然,父亲交给儿臣的事都已办妥,随时可以动用!至于那些人能不用则不用为好……”

“嗯。还是我儿想得周到,如此甚好!今日大喜连连啊!走!这得好好庆祝,好好庆祝!哈哈哈……”整个院子里都只剩下李谋的大笑声

另一边王蒙将军墓碑前,莫云霄孤独的站在那里,他的衣衫和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随风而动

“义父,皇上没答应我的请求。我早应该想到,那时皇上答应让我回去,妻儿更不用迁往帝都也是义父去求的情吧……”

“义父你的大恩大德我莫云霄怕也只有来世再报了,哎……我也无心再继续为官,更不想因此把家人牵涉到其中。今日我便要离开帝都了,来和义父你说些话,看你一眼。愿义父你在世界另一边,安好..”

莫云霄重重一拜,这才起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数日后,莫云霄回到家中跟妻子交代了些事情。安置了灵位在家中,并找来莫无悔,让莫无悔跪下后才对莫无悔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对我有大恩的人,也是我的义父。他如今驾鹤西去,悔儿当要与列祖列宗祭拜的礼仪一同祭拜知道么?你既是我莫云霄的孩子那你应该明白,孝义二字。以后,你要学会多懂事。”

看着从未如此郑重的父亲,又看了看沉默的娘亲。莫无悔知道事情的重要,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孩儿知道了”

莫云霄目中赞赏点燃三炷香,交给了莫无悔“嗯,磕头祭拜吧。”

莫无悔便跪拜下去,三拜之后抬头看了看供桌上的灵位,默默的在脑海里记下了这个从没见过的爷爷的名字。

随后莫云霄走出家门传令下去,不时,门外就聚集了他手下的家将足有上百人之多,整齐站立着等待将军的命令

莫云霄见人都到齐。便沉声开口“你们中大多都是跟我战场上共患难的生死兄弟,如今国泰民安,我已无心再在官场,也不想毁了众兄弟的前程让你们一直跟着我。所以我决定,就此解散!每人可领黄金百两,想做官的,明日你们便可回帝都听从调遣,想回家的也可以就此回去了。”

众人听了顿时一惊,立马有人站了出来劝阻莫云霄

“将军万万不可啊!我们还想继续追随将军,为将军鞍前马后。遥想当年与将军上阵杀敌,那时的热血风采如今任历历在目啊!”

“是啊,我们不想离开将军!”

“将军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人了!官当不当无所谓,我是不想走的!”一时之间众人的声音,都是劝阻莫云霄别赶他们走的。

莫云霄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怀想当初在战场叱咤风云的日子,心里苦涩却难表于口。但想到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心一横,当机一伸手

“我明白众兄弟的意思,可我心意已决,就这样吧……”

此刻只见仆人从院中搬出两个厚重的箱子,打开一看其中全是黄金“这是这些年皇上给的赏赐,也是我为兄弟们准备的黄金,大家领完自行散去吧。”

“将军!将军!!!”

众人还要上前劝解,可莫云霄说完便不再作停留,转身走进家中,大门就此关上。

众人见将军进去了,劝解无用也只有无奈起来。起初还没人上前来,渐渐的有一个人上前领了,陆续就有人上来领取,领了钱也只能无奈的走了

最终,唯独七八人还没走也没领钱,停留在了原地。这些人里都是当初战场一直跟随莫云霄的人,哪些岁月是他们难以忘怀的。他们愿意一生誓死追随,不愿就这么离去,他们有着自己的傲骨。

这时一个长着胡须的士兵对他身旁另一个士兵说道“我说大虎子你怎么也不走?”

这个叫大虎的大汉憋了他一眼“老彪就你他娘的话多!老子就不想走怎么了!你干嘛不走?”

这位被骂的胡须男不怒反笑,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的命都是将军当年给的,这一生死也要跟随将军。小李、小张、小王……你们谁又没受过将军大恩,不然也不会不走了对吧?”

众人点头

“是了。在场的谁不是跟将军一起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我大虎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我全家就我一个人,才不管将军做不做那什么鸟官!反正将军在哪我就在哪,那些小王八蛋要走就走呗。”

“说得好!”

“说得好!”

周围人都赞同大汉所说的,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能跟随将军左右就是他们最想要的,随后几人相视而笑

“我说兄弟们,我想将军现在是不会见我们的。我们先下山去吧,找个地方随时待命,你们说对吧?”

胡须男的提议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众人就下山了,在山下搭建了一个简易住所便住了下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载,这时的莫无悔已经九岁了。这半年里是他们一家人最快乐的日子,虽平淡但却很温馨。

莫无悔不知道为什么,在父亲上一次回来之后,总觉得父亲变了。侍卫也解散了,父亲再也没出去过远门。变得更加关心他和母亲了,陪他们的时间也多了很多。每次看到从帝都派来的人传唤父亲,父亲总是一概不予理会,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无悔他有一次下山遇到好几个以前时常在父亲身边的叔叔,本想回去告诉父亲,可那些叔叔却说不能跟父亲说他们在这里。在那些叔叔给了他买了些糖以后,莫无悔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莫无悔有一次问了父亲为何再也不去帝都了,父亲也没说什么就笑着说道“多陪陪悔儿和你母亲还不好吗?”。这样莫无悔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了,有父亲和母亲在身边就好,其他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但这样的日子对莫无悔他来说痛并快乐着,快乐来源于家人,有疼爱他的父亲和母亲,痛就是为何每天还要继续锻炼。这不,莫无悔锻炼完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哎,好累啊”

莫无悔一边喘息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只鸡腿啃了一口。然而看向莫无悔全身上下除了额头略有点汗珠,其余地方哪来一点汗水。

“来!小松你要不要吃?”

“哎,你应该多吃肉才能长胖点,一天就知道吃山果什么的”

莫无悔把鸡腿递到小松面前,见身旁的小松完全没有反应,看来不好这口,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爹,你来啦。嗯,我练玩咯,今天可卖力了,是不是这会可以出去玩会了吧?”

这时刚走进来的莫云霄,看着躺台阶上啃着鸡腿的儿子顿时感觉无奈,只得挥挥手

“去吧。早些回来。”

“嗯。知道了。”

莫无悔抱过地上对手中山果情有独钟的小松,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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