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白的莫麟
“诚枫？”萧正楠先是惊讶，而后是欣喜若狂。
石诚枫是他在T大时的死党，毕业后在萧氏企业做他的左右手，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他结婚后诚枫突然留书给他说要去美国发展，便不告而别了。这一去就是二十年，音信全无，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见面了。
一大早，老陈就来说，有一位先生要见他，说是他的老同学，他还在猜测，没想到，竟然会是诚枫。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多年也不跟我联系呢？”他语气有些激动，上前抱住他，却分明的感觉到对方的抗拒。
萧正楠怔怔的看着他，他的变化很大，第一感觉就是比以前更加深沉了。他们两人都是少话的那一种，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靠心领神会，其实老实说来，自己对他也只了解个六七分，因为诚枫真的是太沉默了，而且心事也沉，但他们依旧相处得格外融洽，许多事情也都一拍即合，慢慢的，他们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事，但他有时还是不太看得透诚枫，可是这并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随着诚枫参加过几次帮派的斗殴，因而认识了莫麟，后来毕业，诚枫就随他进了公司，一直到他离开。
他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被岁月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痕迹，脸型变得削长，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神也变得犀利而阴鸷，头发甚至有些花白，整个人瘦得像一具骷髅，但却很有精神，甚至是充满的生气和力量。
“我是回来处理一些公务，大概待个把月，所以就过来看看你。”石诚枫笑了笑，语气冷淡，同时不留痕迹的后退了几步，躲开对方的拥抱。
他转向另一边，问道：“这位是……”
“啊，”萧正楠也收回心神，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这是我的女儿，莫麟，是凡儿为我生的女儿。”
他又转向莫麟说道：“麟儿，来，见过你的石伯伯。”
“石伯伯好！”莫麟乖巧而温柔的上前行礼。
“莫凡的女儿？”石诚枫显然受了很大的冲击，瞪着眼看着她：“你们不是……”
“唉，”萧正楠又叹了一声，将石诚枫带到了一边的会客厅，简单的说了几句当年的事后，又聊起了分开这些年之后情况，而始终都是萧正楠在说，石诚枫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回答一两句，却不曾主动的说起自己的近况。
莫麟也静静地看着石诚枫半晌，而后轻轻的喊了一声：“大叔，我去学校了！”
萧正楠转过头来嘱咐了几句，莫麟拿着书包便出去了！
他以为不带女人回家，有需要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解决总还算安全吧？
他的办公室配有个人的休息室，为预防加班熬夜准备的，当然有时也有点别的用途，比如今天下午，武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来见他，控诉他上次的无情，当然，他得安抚她，因为他一向自认是个合格的情人，况且上回的做法的确让武蔓有些颜面扫地，所以他有安抚她的义务，所以，他安抚她了，就在刚刚，在他的办公室里。
然而——
他整理好衣服，搂着武蔓出来，就在准备给她来个‘深情’吻别的时候——
他差一点惊叫起来！
老天，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脸恬静的莫麟正同一脸憋着笑的陆仲寒津津有味的下着国际象棋。
陆仲寒因为憋笑憋得有些面部肌肉抽筋，脸型变得有些古怪，脸色也涨成了猪肝红，而且一只手撑着肚子，显然有些内伤！
而莫麟就文雅得多，除了恬静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身边放着书包，两只手撑着下巴，正专心的研究着自己的棋局，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后来的局面显得有些混乱——
武蔓尖叫了一声，一脸惊愕和狼狈的逃出了办公室，他们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甚至夹杂了门板断裂的声音之后，是一阵由近及远的噼噼啪啪的混乱的高跟鞋的声音，陆仲寒想，这个女人可能不会在来公司了！
等一切平静之后，陆仲寒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掀翻了屋顶的装饰，就听见水晶的吊顶灯叮叮当当的乱响起来，而萧为昊的脸色也黑到了极至。
“你先出去。”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对象当然是陆仲寒。
这次他很识趣，在对莫麟投去了一瞥同情的目光之后，乖乖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一点也不担心老大会来找他的麻烦，因为他有自信有更有趣的东西来分散老大的注意力，这个丫头，可真不简单呢！
陆仲寒出去后，莫麟才抬起头来，又是那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而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萧为昊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拽了起来，咆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麟紧皱的眉头表明他弄疼了她，可萧为昊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不能容忍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搅乱他的生活。不管她使什么样手段，这次他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你喜欢她？”莫麟轻声开口，语气轻柔得像一阵春风：“你喜欢那种打扮艳丽，喷了很多香水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问，萧为昊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有预感，如果他现在说了‘是’，明天的莫麟就会成为武蔓的翻版，就像上次，她头晚上说会成为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第二天就变成了另一个莫麟，而想想，一个一身性感而艳丽的衣着，装扮风骚的莫麟，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他放开她的手，退后了几步，想要看出她的目的，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戏弄他很有意思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可我就看到她两次，”她又坐回到沙发上，低着头，还是那副大家闺秀的温柔模样：“所以，你喜欢她是吗？”
……
“你会娶她吗？”她盯着他。
……
他看着她，眉头紧锁，她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他当然不会娶武蔓，但他也不会为这些无谓的事情对她作出回答，因为这是他的私事，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作出回答。他真的已经容忍这个丫头到极至了。
“你会娶她吗？”莫麟契而不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或者，你只是喜欢她那一类型的女人？”
她起身，慢慢的上前，靠近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几乎要忘了自己正在生气这件事！因为莫麟现在的样子充满了诱惑——
眼神变得犀利而妩媚，语气轻柔而充满诱惑，如同那天晚上一样，天啊，他今天可没有欲求不满，可依然对她有了反应，他不应该是个纵欲的好色之徒，可是……
他闭上眼，又一次深吸了口气，续而将她一把推开，转身过去，语气严厉的警告：“我对你的一再容忍是因为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清楚。”
他又深吸了口气，不给她插话的时间又开口，打算为他们之间这些时间以来的荒唐事情做一个了结，他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有第三次：“你已经成年，应该明白一些女生应该有的矜持，以前的那些行为我都统统不在计较，而今后，最好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会容忍你，却不代表我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你最好记住我今天的话，故意的挑衅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我的私事，你都不应该过问，我也没有义务要回答你，明白了吗？”
许久，办公室里都不在有声音，萧为昊背着身，不知道莫麟此刻的表情，他也刻意的背过身，就是不想再受到她的任何影响。她大概受了伤，有些凄惨……
他努力不去想她因这些话而受到的伤害，为了杜绝今后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他几乎用了最严厉的字眼，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限定，搅和得太多，对谁都不会有好处的。
那天，他已经看到了爸爸保护她的决心，以后就算没有他的帮忙，爸爸也能让她全身而退，对于她，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哎，哎，”
他仿佛又听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令人恼火的带着些顾人怨的甜美声音。还不待他回身，眼前略过了一道身影，等他看清楚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到莫麟正蹲在窗棱上——老天，这是二十层楼。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是最初的那个莫麟，却又不是那个莫麟，她笑得甜美可人，却不是天真无邪的，而是带着恶魔般的邪恶，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禁怔住了。
“真是个傻瓜，”她继续笑着，嘴角透露出来自地狱的诱惑：“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招惹你啊……”
“呵呵……”
她看着他，眼里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和坚定：“萧为昊，我喜欢你！”
“小麟？”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心里被狠狠的掏了一个大洞，空空的，难受得要死。他已分不清听到她这句告白的时候，自己是欣喜还是为难，或是两者都有，那是种复杂的情绪，从很早之前就已开始困绕他，他以为他远离她，就可以不再想到她，他以为明确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就可以不在被困绕，现在看来，他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以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了，他错了吗？想要不被她困绕，就是他做不到的吧！
这个丫头啊，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是一抹复杂的情愫——是痛苦，是无奈，也是欣喜！
“真是笨蛋呢……”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因为人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小麟！”萧为昊巨惊，冲上前，探出头去，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宛如一只蝴蝶，翩然落下，再一转头，却见到窗边的墙上射进了一个穿着钢丝的细小矛头，不觉心里松了口气，他现在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能到他的家里来去自如了，这就是她所谓的‘不请自入，上天遁地的方术’吧！
这丫头可真是在玩命啊！
看她动作那么娴熟的一气呵成，想必总是做这样的事情，老天，她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她刚刚的话……
她喜欢他吗？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吗？
他总觉得她是在故意的招惹他，原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的——
天啊，这丫头存心不想让他好过吗？
听了她这样直接的告白，他要是能平安的度过今晚就算是上帝保佑了，天啊，他竟然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
却也苦涩啊！
她是他碰不得的女人！还是个小女人！
“姐，”阎墨臣一脸的凝重，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发了一下午呆的女人，低声提醒道：“饮料是用嘴才能喝进去的，不是眼睛看就能看进去的，据专家的考证，人类还没有进化到能以眼睛来代替嘴巴行使功能的阶段，所以，姐，你就不必再演示给我们看了吧？”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大笑声，阎墨臣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抱着身边的人乱颤。
他对面的女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你有点气质好不好，怎么看，人家墨逍都比较像哥哥。”
坐在阎墨臣身边，刚刚被摇晃了半天的苦主正是阎墨臣的堂弟阎墨逍，一张白净斯文的脸，如同一个沉静的少女，和一脸阳光的阎墨臣大相径庭，一般人很难想到他们会是亲戚。那是因阎墨逍长得极像他的母亲，娴夫人是个非常美丽而且性情温良的女人，只可惜身体不好，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墨逍给人一种阴柔的美感，深沉而内敛，哪像阎墨臣，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内涵的绂侉子弟。
不过也不要因为墨逍那副娇柔的模样而轻看了他，他可是IQ在200以上的超级天才，鸿舅舅打理阎家在美国的事务，有百分之六十以上是由他出面制订的计划，原本的打算是等他成年之后，调回本家来担任首席谋臣一职，而今因为阎墨臣的原因，大概要让他出任下一任的阎家主上了。而他们也因为这个机会，才难得有空的聚在一起。
“姐姐有什么心事吗？”阎墨逍轻声的问，语气也是如同少女般的轻柔。
“心事？”阎墨臣抢先一步怪叫道：“她那不叫心事，叫尴尬事！”
谁也阻止不了他那一张大嘴巴，就听见他呱拉呱拉的说着：“她是自己一时冲昏了头，说了告白的话，现在没脸再去见人家了，只好躲回兄弟们的怀抱里来博得些许安慰，凄惨的人儿啊……”
话音还没落，就见到一阵寒光，阎墨臣手上接了一把餐刀，而嘴里也叼了一把叉子。而无忌面前餐盘边的刀叉不知踪影。
“大姐，你要谋杀表弟啊！”阎墨臣放下手上刀，拿出嘴里的叉，又开始哇啦哇啦的乱叫起来。“真是好人没好报哦，我一片真心可对日月，真心真意的为姐姐好啊，怎么却得到这样的回报啊，真是老天无眼啊，伤透了我这颗纯纯的少男心啊……”
可惜他怎么样的唱作俱佳都无人捧场，阎墨逍点了点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续而轻声问道：“是那个叫做萧为昊的吗？姐姐还是喜欢他吗？”
无忌点了点头。
“可不是，”阎墨臣见无人捧场，只好偃旗息鼓，改换头脸，再次加入谈话阵营：“老姐在十年前就认定了，至死不渝呢！”
这次无忌只是白了他一眼，不再多做计较。
“姐姐是担心被拒绝吗？”阎墨逍继续分析着。
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的阎墨臣哈哈的怪笑起来：“那可不是，大名鼎鼎的猎头，居然倒赶着追别人不说，还被人拒绝，说出去，她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哈哈……姐姐是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不过姐你放心，我这个弟弟是很有爱心的，不管你平时是怎么的对不起我，到时我一定宰了萧为昊那个家伙，再向全天下的人昭告，这就是不要我老姐的下场！以警效尤。”
他这叫对她好？
无忌两道杀人的目光直射过去，后悔死刚刚一口气把身边的武器都扔出去了，现在只能期望阎墨臣那小子能识相的明白她这两道眼光的厉害——她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那可不，就见到阎墨臣轻轻松松的接过她的两道注目礼，而后潇潇洒洒的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里，前后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参加奥运会也能拿个满堂红。
气得无忌牙只痒痒！都怪自己平时那么的爱现，一点本事全让阎墨臣学去了，经过她的精心调教，阎墨臣终于可以用她教他的招数来回报她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死都不甘心啊！
狠狠的喝了一口手上的饮料，决定让他‘人间蒸发’——不要误会，这里的‘人间蒸发’是指个人意识上的消失，简单的说，就是，我认为你不存在了，那么你在我眼里便不存在了！所以无忌告诉自己，阎墨臣不存在了，所以，在无忌的眼里，阎墨臣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回过神来，转换了心情和表情，继续跟阎墨逍说话！
“也是，也不是吧，”无忌无聊的喝了口手上的果汁，表情惨然的说着：“总之在他说出结果之前，大家见面都会觉得尴尬，他心事太沉，什么事都需要左右权衡，对于他而言，不是愿不愿意接受这份情感，而是能不能够接受，之前他都在刻意与萧家保持距离，对于我，他就更是刻意的回避，所以，严格的说起来，他更介意的不是我这个人怎么样，而是我是萧家的人的这个事实，问题就这里……我差不多已经想到结果了……”
阎墨臣已经不存在，所以省略了！
阎墨逍看了看她，低头喝着自己的饮料，缓缓的开口说道：“姐姐有没有见过动物园里的猴子，你把一根香蕉放在他面前的众多水果之中，他一定犹豫不决，即便是平时最喜爱的食物，也依旧会左顾右盼，迟迟做不了决定，可是……”
他抬眼看了她，轻轻一笑：“若把那根香蕉拿到更远一点的地方，那猴子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抢……”
“你是说……”无忌皱眉。
“尽管比喻有些失当，但道理却是一样的，”阎墨逍笑得颇有深意：“你在他身边，你的身份就显得重要，可若你不在他身边，你这个人就会显得重要，姐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无忌挑了挑眉，续而扯出一抹皮皮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盯着对座的沉静小男生：“墨逍，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方面的经验还挺丰富，说，是不是……”
嘿，嘿，嘿，这小子不会也早熟了吧？
阎墨逍怡然自得的喝着手上的饮料，轻轻松松的打着太极：“若近若离这一招，几千年来不知多少人用，可依旧能成功，呵呵……想来，也是与人的本性有些关联吧……”
没讨到好处，莫麟撇了撇嘴，喝了口饮料，喃喃的说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将来可要找什么样的老婆呀！”
阎墨逍依旧是柔和的笑着，不做回答。
一向赖不住寂寞的阎墨臣还是跳出来了，来回看了看两人，皱着眉头，摇头叹息着：“哎，哎，难怪都说人是猴子变的，我还怀疑呢，现在看来，连想法都是一样，说不是一家都没人相信哦，真是神奇，神奇啊，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他话音未落，顿觉暗器来袭，可惜这次没那么好运，怎么躲都是多余——就见到对坐的无忌小妖女抱着一只空杯狂笑不已，而身边的兄弟也毫无义气而言的闪身一边，自己的头发上滴答滴答的滴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一副落汤鸡的惨样……
他哇哇乱叫，跳了起来：“姐，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我是你弟弟呢！”
“哎，哎，”无忌站起身来，和在一边笑得依旧幽雅的阎墨逍一道，慢慢向外面走去：“可不是吗，你可是我最最心爱的弟弟呢，否则怎么舍得把一杯饮料都给你，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柳橙味的呢！你就不要再挑剔了，叫得那么大声，丢脸死了！”
阎墨逍眼里的笑意更深！
阎墨臣咬牙切齿的追了出去，既然是他姐姐先不义，可就不要怪他这个弟弟不仁了，呵呵……
有仇不报非君子，而他一向自认很君子，所以，不能怪他要报仇了！
无忌撇了撇他，笑得有些嚣张——
小子，要报仇吗？
嘿！嘿！嘿！
而阎墨逍则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天做证，今天的事真的与他无关啊！
“怎么样？”陆仲寒献宝的得意笑着。
萧为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
一个少女手提着书包，动作敏捷的越进阳台，在落地窗前停了一下，取出口里的口香糖，一个弹指，不偏不倚的贴在了警报器的感应开关上，而后从容不迫的开窗进屋。
那是他的办公室，而那个少女正是刚刚跟他告白的莫麟！
她的动作娴熟得令人惊叹！
她进了他的办公室，把书包顺手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而后径直走到了他在办公室里安装的针头监视器前，愉快的做了一个鬼脸，而后转到他的办公桌之前，拿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些什么，再拿着那张写了字的纸晃回了监视器前面，摊开，上面写着：陆先生，过来下棋吧！
这就是为什么，陆仲寒也会在他的办公室里的原因——因为他接到了莫麟的邀请！
这么说来，莫麟相当了解他周围的一切，包括监视器的终端在仲寒那里！
他记得她从没有来过公司，今天是第一次，而仲寒她也只见过一次，就是和老夫人初次见面的那一次，可是她的行动准确而迅速，不带丝毫的迟疑，显然是非常的熟悉情况。
这一点连陆仲寒自己都被吓到了，他看到她的字条，吓了一跳，飞奔过去，一进门，就见到莫麟做了一个消音的手势，沙发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一盘国际象棋了，他惊叹之余，也觉得这个游戏挺有意思，极度想知道，老大出来后的表情，所以，请原谅他的私心，他接受了莫麟的邀请，像中了魔一样的——他自认是受了莫麟的蛊惑，他和莫麟下起了国际象棋！
老实说，武蔓那个女人真是太夸张了，叫得那么大声，害他走错了好几步，可那丫头竟然一点不受影响，专心的研究自己的棋局，专心的程度足以让他这个成熟的男人为之汗颜。哎，定力不够啊！
看着萧为昊又在发呆，陆仲寒暗笑了一声。
不知道老大的定力够不够，到底能坚持多久，这次可是真的动了心啊！
他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艰难的生活教会了他们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让自己生存，他们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必须是对自己的生存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他们三人都有很多女人，却没有家庭，因为无谓的婚姻只能是他们的累赘，除非是自己有一天真真正正的爱上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得与他们的利益无关，或许有结婚的可能，否则，他们会游戏人间到死。而老大现在确实动了真心，只是……
选择了莫麟，就意味着选择了萧家这个大包袱，有悖于自身生存的利益，也与老大最初的规划有所出入，所以老大还在坚持。只是感情这东西不知道能抵抗多久，老大一向是他们之中最有定力的，这回可是见真功夫的时候了！
莫麟这小丫头可真是叫人着迷的，他只见过她两面，却已经很感兴趣了，更何况老大和她住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现在终于了解，老大前段时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阿浩调查莫麟的情况了，她真是一团迷，目前为止，他得老实承认，他们对她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除了学校的情况之外，几乎对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真是很古怪哦！
“仲寒，”萧为昊终于开口了，“把这个送到阿浩那边去，让他仔细研究研究。”
这一次，他一定要知道她是谁！
她在他面前跳下窗台的那一幕，到现在还是能让他心悸不已，她如此危险的动作，就是阿浩也很难做到的，在加上她和阎家的关系，他现在很怀疑，她极可能就是阎家驯养的杀手。
如果是那样的话……
会吗？小麟，你会是一个杀手吗？
她都已经不嫌弃他迟钝了，
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喜、欢、他！
怎么他还是一副傻不咙咚的样子啊？
哎，哎，
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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