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最近总是很烦躁,安然这个名字一点儿也没有帮到他,也许是因为街边的雪还夹杂着呼啸的风,也许是垃圾箱旁正在顺走别人纸箱的老人或者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回想起昨晚的事,他的脸上还是有抹不开的尴尬。
陆安然是一个挺帅的小伙子,身高183,腿长104,在这个女孩儿们都向往着长腿偶吧的时代他确实很不缺女人缘。而他,也喜欢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很清楚,自己是喜欢,不是爱。
昨晚是2015年12月24日,平安夜。本来已经决定睡个好觉的他突然觉得应该有个女人,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抓狂,很多女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陆安然不愿意承认,但有些寂寞的夜晚,烟灰缸会记录着他的挣扎。但今天,他不想再靠抽烟来“杀精”了,他知道那样不靠谱,所以他穿上衣服,赶到了“深蓝”。
深蓝是Z市不算很著名的酒吧,但路安然的家很近,再加上路安然确确实实只是需要个女人,他这种时候从来不在乎品质。
再小的酒吧也能洋溢着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穿越人群的他看到了丁涛,就走了过去。
丁涛是这里比较有名的混混,但是他跟别的混混有点不太一样,他很绅士,也许有钱的混混都会装成007的样子,但丁涛装的很像,无论是笔挺的西装还是门口的R8。
开R8的混混到底算不算混混?
丁涛朝着路安然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寂寞了?”
路安然笑着说:“有点吧,怎么每次到这都能看到你,把这儿当..”他本来想说丁涛把这里当家了,他的家还没有说出口,酒杯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丁涛顺着他的眼睛看了过去,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两个脑海,一句话,无与伦比的美丽。
舞台上一个舞者动情的跳舞,当这样一家喧闹的小吧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没人能用语言描述她的美丽,大家都静下来,看着她。
当她跳累了,坐下来,众人才发现她是一个人,就在那里,喝着酒。
路安然径直走了过去,他知道这样有点唐突,但他也知道马上她就会被别人打扰了性质,所以不如他先下手。当男人,就是要有些彪,就像是樱木花道,路安然一直这样觉得。
他走路的时候其实很优雅,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深深的挑逗,手上那杯血腥玛丽,则象征着豪放不羁的自己。这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但今天,他没底。
她就坐在那里,路安然把酒杯递了过去:“能请你喝一杯酒吗?”女孩伸手接住酒杯,突然倾斜抬高,倒在了路安然的头上,感受着液体在脸上缓缓滑落,路安然的嘴唇似乎也带着一丝无奈,就像血腥玛丽。
路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气,耸耸肩,从口袋掏出了一盒白沙,轻轻在烟盒上敲了几下,点了上去。她带着玩味,直视着路安然。
口袋已经被淋湿,火柴盒似乎并没有幸免,他随意跳出相对干的一支火柴,划了两下,都没有点燃,便毫不在意的把火柴准确的抛进垃圾桶,随手拿起酒吧桌子上预备的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一口,待烟气缓缓吐尽,他缓缓的说:
“我该早两个月请你喝酒,在这个季节湿身。。略冷。”
酒吧口哨声大作。
昨晚他知道了女孩儿的名字,叫林澜,他曾经很喜欢看的一本书,女主角也叫林澜。那是个不太快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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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带着烦乱的心走到了单位门口,突然,听见了一阵惊呼,还带着大声喧闹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莫名奇妙的冷风,他的心一下子空白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只见一个盘子状的物体高速掠过自己的小腿,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能够做任何反应,“嘶”的一声,他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飞出了十几米,鲜血将整条大路染红。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如果自己的手足被直接砍掉会是什么样子,会尖叫,会昏厥,还是直接死亡,如果不死,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活?以一个残废的身份?在之前的想象里,让他成为残废还不如让他死。
然而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胡思乱想,因为那个高速旋转的巨轮已经调头,向着他的方向再次袭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支撑左腿的左手瞬间被斩断!
连续失去右脚左手的路安然已经麻木了,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死的这么可笑,这么迷茫,他甚至都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是什么,就像是被顽皮的孩子踩死的蚂蚁。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竟然是那个叫林澜的女孩儿,那个带着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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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王子,生性多愁善感,最听不得悲惨的故事。每当左右向他禀告天灾人祸的消息,他就流着泪叹息道:“天哪,太可怕了!这事落到我头上,我可受不了!”
可是,厄运终于落到了他的头上,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中,他的父王被杀,母后受辱自尽,他自己也被敌人掳去当了奴隶,受尽非人的折磨。当他终于逃出虎口时,他已经成了残废,从此流落异国他乡,靠行乞度日。
我是在他行乞时遇到他的,见他相貌不凡,便向他打听身世。听他说罢,我早已泪流满面,发出了他曾经有过的同样的叹息:
“天哪,太可怕了!这事落到我头上,我可受不了!”
谁知他正色道
“先生,请别说这话。凡是人间的灾难,无论落到谁头上,谁都得受着,而且都受得了,只要他不死。至于死,就更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落难的王子撑着拐杖远去了。有一天,厄运也落到了我的头上,而我的耳边也响起了那熟悉的叹息:
“天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