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舜回到家已是十二点。司仪仍在等他。虽说是自己让他单刀赴会,同自己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不应该不放心的,但司仪心中就是烦躁,儿子睡着后,便起来看电视,也没意思,就又拿起一本云南出的杂志《大家》看着,这是本很独特很大气很新潮的杂志,封面的版块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一般。但看了几句,仍是看不下去。奇怪!司仪心下嘀咕。洪叶要说什么话呢?罗舜和她在一起她会说什么话呢?不象是生意上遇到的麻烦。那么是……司仪一惊,除了生意上那只有情爱上了?一般的琐事洪叶是不麻烦司仪的。
司仪问:怎么这么久?为什么事深更半夜找人出去?
罗舜摇摇头:这个洪叶,一定是何良才越轨了。
这么长时间,她还没跟你讲?那你们做什么?
罗舜分明听出司仪话里酸溜溜的,就提高了嗓门:嘿!奇怪哟!是你叫我去赴约的,耽误我的时间不说,还象审贼似的。你应该找她讨要心理咨询费,我今天可是诚心诚意地倾其所能当了一回辅导老师。一副自得口气。
罗舜去卫生间刷牙,说,不过也吃了不少龙虾凤爪。返回来一边擦脚一边上床说:世道变了,不学会保护自己也不行。首要的是安全保护,其次是心理保护,有时心理保护更重要。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属于“心理保护”?司仪冷不防凑到耳边问。
哎!老婆,你可不要疑神疑鬼的。不然我还要在家里再开一次咨询诊所可吃不消,现在12点半了。罗舜伸手把床头台灯旋小点,光线柔暗下来,罗舜一翻身,搂住司仪,凑在耳边轻语:还是自己的老婆好。手便不安份起来,司仪的睡裙盖齐漆盖,罗舜嫌了,说脱了脱了穿这么个累赘,不方便。坐起来,将司仪的裙子从头溜下,就只剩一个三角裤衩。心中想起刚开导洪叶说的什么“自然属性”“本能”“性”之类,就不由笑起来:自然属性还是要的,不然不就憋坏了吗?
这么一想,腹部就躁热起来,裤头就鼓起来了。司仪感觉出身边男人的强壮,但今夜自己的欲望却无法被飓风鼓起。她推开罗舜,厌烦地说,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一转身,不理他了。
罗舜还不罢休,又来扳司仪的肩膀,哼道:“你怎么就这样忍心看我为你难过吗?你看看——”拉住司仪的手就往下按去,“你瞧瞧,激动了呢。”
司仪说,你烦不烦呐,你真讨厌呢,没有谁象你这样赖皮!
你怎么知道没有谁象我这样赖皮?你试过啦?我怎么赖皮啦?我这样还不好吗?在这个时代,恐怕只有我还这样守着老婆一个人。你不要逼我也到外面去发泄,现在发泄的地方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罗舜半开玩笑半威胁,手却仍没停止过游戏,司仪不再象先前那样抗拒了,一种淡淡的快感弥漫开来。罗舜忽然故作惊讶:呀!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你这死鬼!司仪揪了一下罗舜耳朵骂道。罗舜也不答话,熟练地荡起桨来,两人便向大海的深处驶去……
忽而雷电大作,波浪汹涌,司仪一会被颠上浪尖,一会被甩入浪谷,气喘吁吁,难以招架。东海龙王兴兵出战,倒海翻江。罗舜与司仪便努力靠近,合力一处,猛击——轰然巨响之后,一切复归于平静。暴怒的龙王退守龙宫。生死搏斗之后是天地毁灭般的寂静。
早上六点,司仪一觉醒来,感觉乏力,不想动弹,但还是硬撑着爬起来,身边的罗舜睡得象头瘦肉型架子猪,侧身向外,大概是做美梦吧,眼角舒展开来。毛巾被子被蹬掉了。从窗帘间透进的薄薄的晨光照在他白净的肤色上,司仪忽而感觉他是个大孩子,早上微凉,便拉过毛巾被,轻轻盖在他身上,谁知罗舜灵醒,一下醒了,仰身坐起,问:老婆,你就起来啦?算了吧,就别去锻炼了,还睡一会。拉过司仪,硬是要她又躺下。
司仪躺在丈夫的臂弯里,感觉踏实起来。罗舜大概是真的想睡,闭着眼不说话,手也不动。司仪心想:女人终归是女人,再强大的女人比起男人来还是脆弱的。罗舜虽瘦,但他的胳膊给她的感觉仍然是强劲的。在他的臂弯中躺着,司仪从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