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谭走了五六天,洪叶仍打不起精神来。已到了一年中购物高峰期,可“红叶商场”比往年冷清多了。熟悉的顾客不多,女客尤其少。洪叶烦躁不安,也无心于此,全部的事务都由洪平负责。自己连饭都懒得烧了,给几元钱让何其广自己上街解决。吃了几天后,何其广开始埋怨了:妈,你怎么不烧嘛!何谭叔哪去了怎么不回来?他一回来,你烧的菜真好吃呢。
洪叶头痛起来,不愿听:你别提他了。他到别处发大财去了。
何其广仍在叽咕个不歇:那我到哥那儿去。
去吧去吧,最好干脆在那里过了年再回来。洪叶高兴起来。
何其广赌气说:我再也不回来,让你一个人快活!
我快活吗?洪叶一阵心酸,儿子竟然这样说自己,岂不太冤了。她喊住儿子:小广,你回来。何其广站住,问:干什么?洪叶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何其广低下头不吭声。
你带些东西给你哥。洪叶一面急急地收拾一面说。
我拿不动。何其广极不情愿,那些东西他们不是没有。
叫你小舅送你去。洪叶将儿子爱吃的一些袋装话梅、恰恰香瓜子、旺旺雪饼之类满满塞了一大袋,打电话叫来洪平,让他送何其广去何良才那里。
何其广坐上摩托又问:妈,爸要是不让我在那儿过年,怎么办?
那——,洪叶沉吟起来,何其广又立即问:
我和哥哥去外婆家好不好?
行行行!洪叶正巴不得这样,自己轻松,又放心孩子,也顺带对父母有些安慰。于是,她冲何其广喊:如果去,我再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