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因为从小挨打的缘故,被即墨老爹一通胖揍,原本“伤痕累累”的即墨颜在床上艰难的躺了七日,之后再耐不住,就咋呼着全城游荡去了。
即墨老爹每每听到家人传来关于儿子的消息,总是无奈的叹息一阵,心里对于当初将即墨颜丢在兵营里度过幼年,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转念想来,即墨老爹也就释怀了,好在自己还有个好儿子啊。
殊不知他的乖儿子即墨凡这几日已是抑郁不得,魂不守舍。
即墨凡的异常即墨颜看在眼里,觉得很好奇,自己这乖哥哥这几日时间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时不时望着院里那株海棠发呆,偶尔又傻傻的笑,更多时候却是自个儿唉声叹气。于是为了知道即墨凡是不是害了失心疯,即墨颜还是抽出时间,耐着性子,跟在即墨凡周边。当然如此一来,他大多数时间面对的就是家里请来教书的先生了。
即墨家有自己的私塾,除了两位少爷,家里下人的孩子也是可以过来听的,学些自个感兴趣的东西,即墨家大业大,各方面都需要人才,几代人都在即墨家这种自然用起来也比较放心。
即墨颜的座位本是在最前面,不过此时他和最后窗边的人换了座位,正手杵着下巴,眼巴巴盯着正在背书的大哥即墨凡。
即墨家的老先生向来很严厉,学生背不出来是要挨他打的,哪怕是主家的二位少爷。而且在即墨颜看来,那老头很针对他们兄弟,尤其是他即墨颜。
记忆中他可没少挨打。当然老先生打的几下,因为有了被老爹打的经历,即墨颜眼都不眨就过去了。
即墨凡在老先生的提醒下断断续续的背完,老先生起身,说道:“大少爷这段时间不曾休息好吧?老夫看你面色不愉,心不在焉,这样下去可是会影响课业的。”
即墨颜撇嘴,心想老头真的很偏心大哥啊。要是他背不出来,老先生只会说一句话:“把手伸出来。”
即墨凡很礼貌的行了学生礼,“先生教诲,学生记下了。”
老先生点了点头,看了下方一眼,目光停留在即墨颜身上片刻,大抵有些奇怪这个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顽劣的学生怎么又过来了,不过很快就移往别处。
“今日就到此处吧。”
一群孩子起身恭敬行了礼之后,都乖巧的走了出去。即墨颜留在最后,没有离开的意思。老先生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于是很快就只有他两人留了下来。
一前一后,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即墨颜再次规矩的行了礼,恭声道:“学生有件事想请教先生,望先生答疑。”
老先生眉头微挑,暗自奇怪即墨颜最近改性子了?不过为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是本分之内的事,老先生这并点了头:“二少爷有何疑惑,请说吧!”
即墨颜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人整日里发呆,不时还傻了吧唧的笑,又会突然不高兴,吃不下饭,喝不了茶,是不是害了病啊?”
老先生听着即墨颜的表述,犹豫了一会,“二公子说的怕是相思病吧。”
“相思病?那是个什么病?能不能治好啊?”
“这个……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只要找到症结所在,对症下药,自然可以治好。”
即墨颜摇了摇头,“先生说的学生不懂哎。其实我的意思是先生你看我哥是不是得了您说那什么相思病了?”
老先生被打断本有些不高兴,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听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听得即墨颜后面的话,老先生凝眉细思,“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随即看向即墨颜,道:“这件事老夫会和即墨大人提提,说来大少爷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有些事也该考虑了。”
即墨颜哦了一声,对于所谓相思病他是不懂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老先生跟老爹提过之后,是否会给即墨凡带来什么麻烦。
即墨颜问题得了解决,知道老先生虽然严厉,却不会害他们,于是也就没在追问下去,又恭敬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这之后的日子里,即墨颜自然也就没有再过去听过课了。于是新安城里,再次响起了他的名头。
极为巧合的是,在某一日遇见了红着脸的即墨凡。小孩子本能的好奇心驱使之下,即墨颜跟踪起了即墨凡,这一行为持续了足足五天,即墨颜也终于弄明白了即墨凡因为什么弄成那副样子了。
大抵也能理解老先生所谓的相思病。
虽然很浅显,不过即墨颜是不会在意的,于是在他的认知里,相思病就是见不到漂亮小妞!
有了这个认知,即墨颜自然想起了澄雨楼里那位漂亮姐姐,跟着他的心情也就不好了。
他也得了相思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