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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者春秋(2)

魏文侯造访段木干,给他俯首行礼的事传遍了魏国及诸侯国,人人都赞他礼贤下士的风度和言行。

司马唐说:“魏王好义而人民拥戴。爱好仁义的国家。人民生活安定。被人拥戴的国君,上下和洽。下臣听说,攻打他国的条件,在德行方面,要足以安定国家;在政治方面,要足以和洽民心。国家安定,民心和洽,然后才可能举兵远伐。如今大王喜战,近交没成而远伐,横征暴敛军需,民心不稳。政不足以和洽,则民心必陷混乱;德不能发生安定的力量,则国家必有危险。故下臣力劝大王放弃伐魏的打算。”

秦武说:“就依卿之言!”

可是,武王称霸诸侯的雄心令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他把司马唐的劝谏放在一边,令大将军武平率大军攻打魏国。

魏文侯调使诸路军马准备迎战。段木干来到魏都榴城,对文侯说:“大王,草民昔日受到大王俯首行礼之恩,下臣无以回报,今国家有难,草民愿尽力化解这场危机。”

段木干请文侯为他调派了二十匹快马组成马车队伍,日夜兼程,赶往赵国、齐国和韩国。段木干是名满诸侯的贤士,所到之处都受到国君上宾的礼仪。段木干请赵、齐、韩三国各派一名使者跟随他出使秦国。三个国家虽然有些害怕日趋强大的秦国,但碍于名贤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段木干带着三国使者来到秦国对武王说:“秦国无故起兵伐魏,是不义之举,而魏文侯又是一位忠信仁慈的明君。秦国的不义之举已引起了诸侯的愤怒。韩、赵、齐三国都准备起兵帮助魏国讨伐秦军。若两军对垒,失败的必是秦军。幸好魏王是位爱好和平的国君,他不忍令无辜的生命白白牺牲,特让段某来到秦国,请大王收回成命!”

秦武王见到段木干带着三国使者前来,权衡了一番利害后,不得不下令武平撤兵。

赏罚

春秋宣公二年(前608年)春季,郑国派公子归生率兵二十万攻打宋国。宋文公派大将霍震、华元、乐吕领兵抵御。当年十二月十日,两国在大棘展开一场大战。公子归生率兵名为二十万,实为三十万,结果宋兵败北,乐吕阵亡,华元被俘。

郑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三十万大军战死了十万余。霍震单人单骑冲去敌阵,就杀死了千余人。直到鲜血染红了战袍,一把凤头刀砍钝了才杀回本阵。

郑军胜了一仗,调整人马,伺机再度杀来。霍震手下仅有三万人马。寡不敌众,于是差人飞报宋文公,速调援军。

急报传来,大夫甘一泉上表文公:形势危急,大王应速调华元旧部十万人马前去救援。

文公却说:“寡人新觅到一名卜师,请其上殿,卜上一卦,问问吉凶,再决定调兵计划。”

于是宣卜师颜蒙上殿。颜蒙占签,得到《归妹》变成《睽》卦。颜蒙说:不吉利。卦辞说男人宰羊,只见血浆,西邻互备,不可补偿。《归妹》变《睽》,无人相帮,胜者姓归,败者姓霍。车子脱离车轴,大火烧毁军旗,不利于再出师。

文公于是下令暂不派援兵。

颜蒙又给文公卜了一卦,说此卦为上卦,大王虽然吃了一场败仗,但无伤宋国根基。此卦昭示有美女从民间来到深宫,去为大王排忧解闷。

文公将信将疑,但心头却暗暗欢喜,下令赏颜蒙黄金百两。

次日,内史岑寒进宫求见文公,说:“下臣出使宁陵,见到两位十六岁的美貌少女,下臣于是将她们带了回来,想献给文公。”

文公大喜,急忙传两位少女进宫。两位少女虽说来自民间,但见生得体态婀娜多姿,美目顾盼,且又能歌善舞。文公于是斥退左右,令两少女起舞。两少女全身穿着白丝衣服,在文公面前跳起艳舞。风情万种,文公看得失态,将两少女拥入怀中。

文公在帐中寻欢之时,却不知颜蒙和岑寒正在府中喝酒庆祝。原来,两人为求得赏赐,挖空心思,寻来美女,调教一番后,再以卜卦为名献与文公,以博欢心,亦以显示卜卦之灵准。

再说,宋、郑两国打了一仗后,各自做了调整。归生想二度出击,但对成名已久的将军霍震有些惧怕,况且他见对方只有三万人马,他不相信霍震会率这么少的军队前来对阵。他担心善于用兵的霍震有诈,埋有伏兵。故一连十余日不敢出战,派士兵暗查。得到确切答复后,归生仰天狂笑:“天助我也!想我归生竟有如此扬名的好机会!”对于一名统帅来说,能在沙场上征服一名成名已久的将军那是多么快意的事。

归生于是发动突袭。但霍震早有准备,借助地形,在三日之内,一连击退了归生的十余次进攻,以三千人的代价歼敌二万余人。

归生不顾一切,带近二十万大军全线出击。将霍震的三万余人团团围住。

霍震面无惧色地说:“除了杀死敌人,再无他法”。言毕,飞舞凤头刀,冲入敌阵,大刀所到之处,取敌军士兵的首级二十余个,宋军惧怕,纷纷逃去。归生大怒,说:逃亡者,立斩!一场血战,战了数个时辰。宋军三万人马纷纷战死,郑军也伤亡了三万余人。归生在阵前寻找霍震,但已不见他的人影。他见军队伤亡惨重,无心再战,率残部归师。

从阵上单刀匹马突围出来的霍震来到了都城,血衣未换,他就直闯后宫,他只想问大王:为何迟迟不派援兵?

宋文公正在后宫观看两名美少女跳艳舞,见到身穿血衣的霍震突然闯入后宫,两名美女吓得惊叫起来,忙躲在文公的身后。

文公皱着眉头,呵斥霍震无礼,未宣而闯入后宫。

霍震一脸惊慌道:“大王不派援兵,致使我五万将士战死沙场。”

文公面无表情道:“卜师占卦,不宜遣兵。寡人听从卜师之言。”

霍震一脸怒色说:“卜师胡言乱政误国,待我一刀取了他的头来。”

文公勃然变色,下令将霍震下狱,扬言要将他斩首。

大夫甘一泉闻报,急急入宫对文公说:“霍震乃是名将之后,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岂能因他言语冲撞了大王就杀了他?”

文公想了想,派一名侍臣去监狱对霍震说,只要他向大王认个错,就放了他。

霍震却怒骂道:“数万将士,血洒疆场,大王却不闻不问,迷信卜师之言,糊涂至极,本将又有何错?”

文公大怒,立即下令将霍震斩首,并将其首级悬挂在城门上示众。

卜师颜蒙和内史岑寒各领了数千两黄金,窃笑着从城门中走出来的时候,挂在城门上的霍震的首级圆睁双眼,远看像是人隐身于墙中。

一身布衣打扮的甘一泉留下一张辞呈奏折后从侧门走了出去,40岁不到他,就告老还乡了。

太子

妃子万媚被执事太监宣进后宫,已是午夜。没有月亮,仅有的几颗星星也躲到了云层里,应天城的夜漆黑一片。

“皇上的病,现在怎样了?”万媚问在前面引路的太监。太监连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说:“回娘娘,皇上的病还是老样子!”

万媚是四岁入宫的,原在上膳房做勤杂工。十五岁出落成花一般的俏丽,招人喜爱。后宫总管教她习女红,读诗书,渐渐地,她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学会了观言察色,也学会了用媚态取悦男人。

万媚35岁那年,太子朱见深才15岁。在太后府中做事的万媚不仅经常见到太子,而且用媚态打动了他的心。朱见深于是把万媚调到他身边。年龄差异并没有阻挡他们成为夫妻。

次年朱见深16岁,正式登基。以媚态惑主得到百般宠爱的万媚不满足妃子的地位,她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但年龄及贫寒的出身使她失去了竞争的机会。朱见深的父皇为他选定了一位吴姓妃子,立为皇后。

攻于心计的万媚在朱见深面前布谗,说吴氏的种种不是。吴氏在册封为皇后的第三个月就被废掉。朱见深又随意立了一位王姓妃子为后,从此之后,万媚的手段及恃宠在后宫无人可比,她成了没有册封的皇后。

万媚进入皇上的寝宫时,朱见深由两名太监扶着,似在等万媚入宫。朱见深是在三个月前发病的,连日高烧,太医调治了数月,用尽了方子,几乎用遍了良药,但皇上的病时好时坏,没有根治的迹象。几个月过去了,朱见深身子日见消瘦,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原来黑黑的头发白了过半。

万媚借着烛光,见朱见深的眼角处湿湿的一片,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她慌得连忙跪下,说:“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朱见深叹了一口气说:“朕自十六岁登基以来,已主事三十年。每日忙政事,把政事处理得得心应手,臣子百姓对朕的评价甚高。只可叹,后宫皇后妃子成群,却没有留下一点血脉。朕今年已四十有六,没有生下一子。此次致病,朕自感难以治愈。先皇留下的基业没有可传位之人,朕此去九泉,也没有脸面见先皇先祖啊!”朱见深说罢又潸然泪下。

“臣妾未能把儿子养大,愧对皇上!”万媚闻言也禁不住哭了起来。万媚在39岁那年怀孕并生下一子。母凭子贵,她正密谋凭着生子有功的机会登上皇后之位时,儿子竟夭折了。绝望的万媚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朱见深在夜间召幸哪一位妃子,次日晨,她必指派手下把不孕药拿去强令妃子服下。妃子惧怕她,没有敢反抗的。故数年来,朱见深召幸过众多妃子,却没有一个妃子有孕。

朱见深又叹了一口气说:“朕自登基以来,最宠爱的人就是你。此去九泉,朕自感愧对先祖先皇,朕担心去了阴府,一个人太寂寞,故让你先走一步,到那边等朕。”

朱见深话音刚落,一名太监已端着一杯毒酒来到了万媚面前,阴声细气地说:“皇上赐酒,请万贵妃饮用!”

“皇上,你不能杀臣妾!”万媚被这个变故吓得大惊失色。她跪在朱见深面前哀求皇上收回圣命,但朱见深却面无表情。

“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皇上不念恩情却用一杯毒酒把臣妾送上绝路!”万媚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对朱见深说:“臣妾临死之前要告诉皇上一个秘密,皇上你不是没有儿子,除臣妾所生的夭折的儿子外,皇上还有一个儿子!”

朱见深激动得连忙追问:“那他人现在何处?”

万媚恶狠狠地说:“被我派去的太监张处用毒酒毒死了!”六年之前,妃子纶柏尽管服过万媚派人送来的不孕药,但仍然生下了一个儿子,万媚大怒,派张处带毒酒把婴儿毒死,把纶妃打入冷宫。

万媚放声狂笑,然后把杯中毒酒一口喝掉,瞬时气绝身亡。

朱见深有气无力地说:“宣太监张处进宫!”

张处急急赶到皇上的寝宫时,执事太监已准备好了另一杯毒酒。

朱见深问:“万贵妃临死之前说曾派你拿毒酒杀死纶妃所生的太子,是否有这样的事?”

“确有此事!”张处淡定地说。

朱见深长叹一声:“朕并非没有子裔,只是……”他没有再说下去,挥手令执事太监把毒酒赐予张处。

张处接过毒酒,端着对朱见深说:“奴才临死之前也要把一个秘密告诉皇上。当日万妃令奴才带着毒酒去毒杀纶妃所生的太子。奴才不敢违抗万妃娘娘的命令。当奴才来到纶妃的寝宫,看到躺在被中甜甜入睡的太子,奴才觉得太子很可爱。这是奴才自入宫30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出世才几天的孩子,奴才实在下不了手。奴才只好暗中把太子带出宫交给一位朋友,让他代为抚养太子。奴才回去向万妃交差,说孩子已被毒死,她没有怀疑。”

张处被免除一死,他用善念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

次日,纶妃所生的孩子被重新接回宫中,这个6岁的孩子被立为太子。

西汉末年的一宗情史

西汉末年的这天夜里下了一场雨,都城长安的两株美人蕉被雨水有意或无意的摧残死去。这个时候,那个叫王莽的男人把侍女原碧叫进了寝室,用配剑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剖开。严格来说,原碧是王莽妻子严王后的侍女。严王后生了一场病,她的双眼被夺去了看世界的权利。她王后的位置也就形同虚设。

王莽运用虚拟的暴力建立一个临时的王朝。他在日复一日忙着理顺临时王朝的运行秩序。直到这天夜里下了一场雨,他才想起已很久没有去看望过双目失明的妻子。妻子双目失明后,王莽叫儿子王临去服侍她。对权力与王朝向往已久的王莽在进行着未来王朝的打造,他已立王临为太子,他让太子王临去服侍王后,是想为太子立德。

侍女原碧把一杯香茗跪送到王莽的手上,王莽才知道这么久没来探望妻子是一种严重的错。妻子身边的这位侍女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美,但是体貌特异,玉质柔肌,态媚容冶。风过处,如兰的香气令王莽把探视妻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原碧的身上。阅花无数的王莽从原碧那葱白的手指联想起剥去她丽衣之后,她光裸的玉体定一如月下聚雪。

王莽取过香茗喝了一口,放回原碧的手上时,借机用力摸了一下原碧那葱白的手指。原碧悚然一惊,茶杯晃了一下,洒落了几滴水。

严王后一直没有说话。她长在头上的双眼看不见东西,她心里还长了一双雪亮的眼睛。王莽在她眼皮底下膨胀色心,她知道,但她不说。她不想说,她也不敢说。

原碧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开,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说了两个字:“不,不……”

王莽用那把锋利的冀形宝剑将床边的一樽青铜马削去一条腿,眼里射出了凶光说:“没有人能对我说不,敢对我说不的人她就得死。”

原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王莽在她身上充分享用色与欲的过程,原碧感觉到她在慢慢地掉进了地狱。她心中藏着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她已经是太子王临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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