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预订的是去旧金山的著名的Cliff-house(县崖小筑)吃。悬崖小筑是在旧金山最西边的Ocean海滩上一处县崖上的餐馆。悬崖小筑自1858开始,一个来自缅因州的富有前******长老塞缪尔·布兰南1500美元买了一船在玄武岩悬崖下面打捞沉没的木材,并用那批木材建造了第一代的悬崖小屋。后来,历经五次改建,最终被改装为餐馆。
这个餐馆被誉为旧金山最美的面海餐馆。客人坐在餐厅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蓝色的太平洋在眼前像画布一样铺开,如果幸运的话,鲸鱼回游的时候,还能看见鲸鱼在海面跳跃喷水。
杰克把车在停车场停下,海风吹过来,绮霜一下车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杰克问绮霜,你还好吗,要不要加件衣服?绮霜摇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太平洋。
这里,几乎是陆地的尽头,而海那边,就是她的中国。
杰克从车里拿了件外衣,给绮霜披上,说,马克吐温曾经说,最寒冷的季节,是旧金山的夏天,是真的。
进去以后餐厅早已专门给他们这一大群人划了一个区域,他们那么多同事,开始拿着饮品聊天。大家都很高兴终于能赢得这第一笔订单,有人还在讨论公司什么时候能IPO(上市),大家有没有希望大发一笔。市场部的人开始狂饮起来。
杰克问绮霜,你要不要来点鸡尾酒?
她本来从不喝鸡尾酒,但是难得今天如此轻松,她点点头,说,好啊,可是我不知道哪种好喝。
杰克说,你那么喜欢椰子味的东西,要不要试试Pina-colada?
绮霜说好,杰克示意侍应生拿一杯Pina-Colada来,她端过来一尝,朗姆酒里混着菠萝和椰子的味道,很好喝。
一边喝,一边聊,她竟然觉得有些醺然。
吃饭的时候,杰克中途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等快吃完的时候,侍者突然捧了个非常大的蛋糕进来,上面还插着蜡烛。
杰克站起来,说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是绮霜的生日,让我们一起祝贺她生日快乐,也谢谢她对我们这个产品开发的卓越贡献。
绮霜一愣,她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日了,每年都不大记得自己的生日,都是爸爸妈妈打来电话,才会让她想起自己又长了一岁。
今年这段时间这么忙,更是不记得,她有些惊讶地问杰克,你怎么知道今是我的生日?
杰克满面笑容地看着她,低声说,这是做你老板的一点特权,我可以看到我所有直线汇报的人的生日。
她这才想起她们的人事管理系统数据库里,确实可以看到部下的人的生日,不过她从来没有留心过别人的生日,觉得今后也可以效仿,给她部门的工程师们过生日。事情虽小,但也是一份心意。
大家开始一起唱生日快乐歌给她。她一口气吹灭蜡烛,开始切蛋糕,然后一块块的分发给大家。
李毅走过来帮她切蛋糕,用中文说了句:生日快乐!
然后他漾着一丝笑意,说,大小姐,你每份都切这么大快,这里这么多人,后面的人会分不到的。
绮霜仰起头来,也笑着说,谢谢,好多年没过生日了,连蛋糕都不会切了。
大家都吃完了后,各自开车回家,一起carpool来的就回公司去取自己的车。杰克带着绮霜,也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看见月亮圆圆地挂在天空上,月光是出奇的好,说,这段时间忙得天旋地转,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月色了。
杰克看看她,把车从92号高速公路出口开了出去。
她问,你往哪儿走啊。回公司不是这个方向。杰克说,我带你去山上看月亮。
然后他就沿着92一路往西开,车上了山,杰克在山坡上一处可以停车的专门让人看风景的VistaPoint停了下来。
他们坐在车里,月光如流水一样,泻在林间,而远处,是硅谷的万家灯火。
杰克车上的收音机一直是开着的,歌声流淌出来,
We-get-it-on-most-every-night
When-that-moon-is-big-and-bright
Its-a-supernatural-delight
Everybody’s-dancing-in-the-moonlight
Everybody-here-is-out-of-sight
They-don’t-bark-and-they-don’t-bite
They-keep-things-loose-they-keep-it-tight
Everybody’s-dancing-in-the-moonlight
.
Its-a-supernatural-delight
Everybody-was-dancing-in-the-moonlight
这么巧,这首歌刚好是唱跟月光有关的。歌曲的旋律是透着如此的淡淡的轻松和无拘无束的欢快,听着听着就好象就觉得可以暂时卸除所有现实生活里的武装,只轻松地在月光下翩然起舞。
杰克下了车,做了个请的动作,绮霜笑着也下了车,音乐继续流淌着。
Dancing-in-the-moonlight。。
杰克拉着她的手,在月光下起舞。
她想起她的十八岁的生日,想起生日后几个星期之后的那晚,昊然在月光下向她表白心迹之前,拉着她跳了一整晚的舞。心里漾出一丝甜蜜的痛楚。
音乐渐渐变弱,停了下来,又淌出来了另一首歌,她恍恍惚惚地想着过去,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拥有,想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将来?压根没注意杰克已经停了下来,热切地看住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着杰克,看到他月光下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杰克的唇,已经吻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