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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晌午

兰雅婆婆偶尔会从森林中出来,在飘香居住上几天,帮镇上的人占卜和祈福,也会去附近不远的几个村庄转转。

傍晚以后是飘香居最忙的时候,虽然凡沙镇地处偏僻,四周森林环绕,但也是附近几百里最大的一个镇,飘香居是附近最有名的酒楼,每天一到晚饭时间都是座无虚席。

牧索怕自己毛手毛脚给米诺帮倒忙,只好在后院帮忙洗菜。兰雅婆婆从屋里出来,看院子里有一个新面孔的少年。便从院子里找了个小板凳,拿到牧索对面坐下,“你就是米诺在外面捡来的仆人?”

“恩,是的。您就是米诺的师父吧,米诺常提起您。”牧索抬起头,冲着兰雅婆婆微笑。

“那米诺平时都是怎么和你们说我的?”兰雅婆婆接着问。

牧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她说你平时对她要求很严,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是在心里却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的疼爱。”

兰雅婆婆笑道:“米诺才说不出这样的话呢,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比她娘还了解她。”说完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牧索,“连这么小的事,你都帮着她掩盖。你喜欢她?”

平时开玩笑,牧索经常拿那些暧、昧的话来逗米诺,但是,现在真有人这么认真的问他时,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说,“有些时候觉得是,有些时候觉得又不是。有的时候看着她觉得开心的不得了,有的时候能被她气的觉都睡不着。”

兰雅婆婆开心的笑了起来,“米诺虽然贪玩,爱闯祸,但是心地非常的善良、单纯。人也特别的聪明,我倒是不怕她将来被人欺负,她只是需要一些磨练。只要她肯静下心来,用心修炼,将来她的巫术肯定能在我之上。”

牧索这才突然想起兰雅婆婆是个巫婆,会占卜,心里不免又对她多了一分提防。

“你……你的家人对你好吗?”兰雅婆婆小心翼翼的问。

“我……我家人……都不在了。”牧索一边洗菜,一边把头往下低了一低。

“哦,我以前也有一个孩子,我后来不得已离开了他。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修成人形,都几百年了,我一直在想他要是长大了,修成人形了应该是什么样子?一定长的很漂亮吧,一定会有很多姑娘在背地里爱慕着他。他会想我吗?还是会恨我?你也失去了家人,你有怪过他们过早的离开你吗?”兰雅婆婆眼里含着泪问。

牧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内心莫名的被牵动,对兰雅婆婆生出了那么一股莫名的怜爱,“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们。我一直觉得他们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默默的看着我。默默的关心着我,默默的为我祈福。我会在画像前回忆他们慈祥的样子,会在心里深深的思念着他们。你不用难过,你和你的儿子一定会再相聚的。我想他肯定和我一样,不会怪你的。”

兰雅婆婆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满面的皱褶,就像是千沟万壑的溪流,仿佛在这岁月的雕刻中,有说不尽的沧桑,道不尽的千言万语,“我宁愿他恨我,怪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说完后兰雅婆婆起身,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傍晚金色的阳光,打在她漆黑的巫袍上,尽管兰雅婆婆算是矫健的,但是依然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落漠。牧索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很想念自己的母亲,他多么希望在他母亲如此苍老之前,能够倍伴在她的左右。

晌午,艳阳高照,已是入秋,番沙特镇周围的森林依然浓郁茂密,森林深处除了飞禽走兽,还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杀手。封月楼四盟分四个方向向凡沙镇包抄而来。一色的黑衣蒙面像鬼魅一般,穿梭在树木之间。

米安穿一身皓月缎白色长袍,高高的站立在树冠之上,手里拿着洗魂笛放在嘴边吹奏,笛声悠扬的穿过森林传到杀手们的耳朵里,给他们的内心深处平添了一分莫名的恐惧。

米安的左右两边各站着四个妙龄少女,站在左边的分别是:幻画、幻草、幻花、幻冰,站在右边的分别是:幻影、幻焰、幻水、幻木。八个女子,各个娇美动人,独具风姿。

米安的笛声突然一变,转而激越,如同长风呼啸般雄浑,又仿佛惊涛拍岸般惊骇。他身边的八名女子,随着激越的笛音,身形一闪消失在树冠之上,各自奔赴属于她们的战斗。

封月楼左翼盟盟主,和副盟主是一群蒙面杀手中唯一两个没有蒙面的。左翼盟盟主,飞奔在最前面,副盟主跟在身后,后面的蒙面杀手们队形都非常整齐,眼神如鹰,聚满杀气。

副盟主忽听笛音突变,心里莫名的森然,喃喃道:“老大,这笛音来的太诡异,明明音律激越昂扬,却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左翼盟盟主脸色凝重的说:“听说最近妖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组织,叫月轮教。掌教月轮神,是一个年轻的美男子。擅长音律。身边的护法使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且各个妖力超群。”

副盟主淫笑道:“什么神不神的,别被我们碰到了,碰到了把他身边的那些女的全部虏了,给弟兄们当小老婆。”他身后的杀手们听到了,都笑了起来。

只听得一个女子的笑声,突然凭空而降,“大言不惭的混账东西,敢虏你奶奶?看你有几条命。”幻焰一边说着一边飞入杀手中,挥舞着她那用红色聚灵石打造的长火棍赤焰转圈一扫,杀手们的衣服沾火即着,吓得他们惊慌失措,立刻四散开来。不远处的幻水站在树杈上扶着头,头痛不已。

因为幻焰的鲁莽性格,和霸道的妖力,每次执行任务,为了避免她闯出大祸,米安都不得不把她们两搭配在一起。尽管她们显然谁也看不惯谁,那也没有办法,谁叫水能克火呢。

“咒,万剑穿心。”

“咒,寒冰暴雨。”

“咒,飞瀑万里。”

“咒,风过万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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