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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雍也

第六凡二十八章。篇内第十四章以前,大意与前篇同。

导语

《雍也》篇共28章,前14章基本延续《公冶长》篇的思路,并多次称许颜渊的德行,体现了孔子对道统传承的重视和期待。此外,本篇还涉及“中庸”、“仁智”、“文质”等思想,同时对于如何实现“仁”提出了独到的主张。

此篇章数版本有异,他本第一章、第二章或合为一章,第二十四章分为两章。

重点提示

不迁怒不贰过

君子周急不继富

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敬鬼神而远之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1子zǐ曰yuē:“雍yōng也yě可kě使shǐ南nán面miàn。”仲zhòng弓gōng问wèn子zǐ桑sāng伯bó子zǐ。子zǐ曰yuē:“可kě也yě简jiǎn。”仲zhòng弓gōng曰yuē:“居jū敬jìng而ér行xíng简jiǎn,以yǐ临lín其qí民mín,不bú亦yì可kě乎hū?居jū简jiǎn而ér行xíng简jiǎn,无wú乃nǎi大tài太简jiǎn乎hū?”子zǐ曰yuē:“雍yōng之zhī言yán然rán。”

2哀āi公gōng问wèn:“弟dì子zǐ孰shú为wéi好hào学xué?”孔kǒng子zǐ对duì曰yuē:“有yǒu颜yán回huí者zhě好hào学xué,不bù迁qiān怒nù,不bú贰èr过guò。不bú幸xìng短duǎn命mìng死sǐ矣yǐ。今jīn也yě则zé亡wú无,未wèi闻wén好hào学xué者zhě也yě。”

3子zǐ华huá使shǐ143于yú齐qí,冉rǎn子zǐ为wèi其qí母mǔ请qǐng粟sù。子zǐ曰yuē:“与yǔ之zhī釜fǔ144。”请qǐng益yì。曰yuē:“与yǔ之zhī庾yǔ145。”冉rǎn子zǐ与yǔ之zhī粟sù五wǔ秉bǐng146。子zǐ曰yuē:“赤chì之zhī适shì齐qí也yě,乘chéng肥féi马mǎ,衣yì轻qīng裘qiú。吾wú闻wén之zhī也yě,君jūn子zǐ周zhōu147急jí不bú继jì富fù。”原yuán思sī为wèi148之zhī宰zǎi,与yǔ之zhī粟sù九jiǔ百bǎi,辞cí。子zǐ曰yuē:“毋wú!以yǐ与yǔ尔ěr邻lín里lǐ乡xiāng党dǎng149乎hū!”

4子zǐ谓wèi仲zhòng弓gōng曰yuē:“犁lí牛niú之zhī子zǐ,骍xīnɡ150且qiě角jiǎo,虽suī欲yù勿wù用yòng151,山shān川chuān其qí舍shě诸zhū?”

5子zǐ曰yuē:“回huí也yě其qí心xīn三sān月yuè不bù违wéi仁rén。其qí余yú则zé日rì月yuè至zhì焉yān而ér已yǐ矣yǐ。”

6季jì康kāng子zǐ问wèn:“仲zhòng由yóu可kě使shǐ从cóng政zhèng也yě与yú?”子zǐ曰yuē:“由yóu也yě果guǒ152,于yú从cóng政zhèng乎hū何hé有yǒu?”曰yuē:“赐cì也yě可kě使shǐ从cóng政zhèng也yě与yú?”曰yuē:“赐cì也yě达dá153,于yú从cóng政zhèng乎hū何hé有yǒu?”曰yuē:“求qiú也yě可kě使shǐ从cóng政zhèng也yě与yú?”曰yuē:“求qiú也yě艺yì154,于yú从cóng政zhèng乎hū何hé有yǒu?”

7季jì氏shì使shǐ闵mǐn子zǐ骞qiān为wéi费bì155宰zǎi。闵mǐn子zǐ骞qiān曰yuē:“善shàn为wèi我wǒ辞cí焉yān!如rú有yǒu复fù我wǒ者zhě,则zé吾wú必bì在zài汶wèn上shàng矣yǐ。”

孔子圣迹图·过蒲赞政

8伯bó牛niú有yǒu疾jí,子zǐ问wèn之zhī,自zì牖yǒu156执zhí其qí手shǒu,曰yuē:“亡wáng之zhī,命mìng矣yǐ夫fú!斯sī人rén也yě,而ér有yǒu斯sī疾jí也yě!斯sī人rén也yě,而ér有yǒu斯sī疾jí也yě!”

9子zǐ曰yuē:“贤xián哉zāi回huí也yě!一yì箪dān157食shí,一yì瓢piáo饮yǐn,在zài陋lòu巷xiàng158,人rén不bù堪kān其qí忧yōu,回huí也yě不bù改gǎi其qí乐lè。贤xián哉zāi回huí也yě!”

10冉rǎn求qiú曰yuē:“非fēi不bú说yuè悦子zǐ之zhī道dào,力lì不bù足zú也yě。”子zǐ曰yuē:“力lì不bù足zú者zhě,中zhōng道dào而ér废fèi,今jīn女rǔ汝画huà159。”

11子zǐ谓wèi子zǐ夏xià曰yuē:“女rǔ汝为wéi君jūn子zǐ儒rú,无wú为wéi小xiǎo人rén儒rú。”

12子zǐ游yóu为wéi武wǔ城chéng宰zǎi。子zǐ曰yuē:“女rǔ汝得dé人rén焉yān尔ěr乎hū?”曰yuē:“有yǒu澹tán台tái灭miè明míng者zhě,行xíng不bù由yóu径jìng,非fēi公gōng事shì,未wèi尝cháng至zhì于yú偃yǎn之zhī室shì也yě。”

13子zǐ曰yuē:“孟mèng之zhī反fǎn不bù伐fá160,奔bēn而ér殿diàn161,将jiāng入rù门mén,策cè其qí马mǎ,曰yuē,‘非fēi敢gǎn后hòu也yě,马mǎ不bú进jìn也yě。’”

14子zǐ曰yuē:“不bù有yǒu祝zhù鮀tuó之zhī佞nìng162而ér有yǒu宋sòng朝zhāo之zhī美měi,难nán乎hū免miǎn于yú今jīn之zhī世shì矣yǐ。”

15子zǐ曰yuē:“谁shuí能néng出chū不bù由yóu户hù163?何hé莫mò由yóu斯sī道dào也yě!”

16子zǐ曰yuē:“质zhì164胜shèng文wén165则zé野yě166,文wén胜shèng质zhì则zé史shǐ167。文wén质zhì彬bīn彬bīn168,然rán后hòu君jūn子zǐ。”

17子zǐ曰yuē:“人rén之zhī生shēng也yě直zhí,罔wǎng169之zhī生shēng也yě幸xìng而ér免miǎn。”

18子zǐ曰yuē:“知zhī之zhī者zhě不bù如rú好hào之zhī者zhě;好hào之zhī者zhě不bù如rú乐lè之zhī者zhě。”

19子zǐ曰yuē:“中zhōng人rén以yǐ上shàng170,可kě以yǐ语yù171上shàng也yě;中zhōng人rén以yǐ下xià,不bù可kě以yǐ语yù上shàng也yě。”

20樊fán迟chí问wèn知zhì智。子zǐ曰yuē:“务wù民mín之zhī义yì,敬jìng鬼guǐ神shén而ér远yuǎn之zhī,可kě谓wèi知zhì智矣yǐ。”问wèn仁rén。曰yuē:“仁rén者zhě先xiān难nán而ér后hòu获huò,可kě谓wèi仁rén矣yǐ。”

21子zǐ曰yuē:“知zhì智者zhě乐yào水shuǐ,仁rén者zhě乐yào山shān。知zhì智者zhě动dòng,仁rén者zhě静jìng。知zhì智者zhě乐lè,仁rén者zhě寿shòu。”

22子zǐ曰yuē:“齐qí一yí变biàn,至zhì于yú鲁lǔ;鲁lǔ一yí变biàn,至zhì于yú道dào。”

23子zǐ曰yuē:“觚gū不bù觚gū,觚gū哉zāi觚gū哉zāi!172”

24宰zǎi我wǒ问wèn曰yuē:“仁rén者zhě虽suī告gào之zhī曰yuē,‘井jǐng有yǒu仁rén173焉yān。’其qí从cóng174之zhī也yě?”子zǐ曰yuē:“何hé为wéi其qí然rán也yě?君jūn子zǐ可kě逝shì175也yě,不bù可kě陷xiàn也yě;可kě欺qī也yě,不bù可kě罔wǎng176也yě。”

25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博bó学xué于yú文wén,约yuē之zhī以yǐ礼lǐ,亦yì可kě以yǐ弗fú畔pàn叛矣yǐ夫fú!”

26子zǐ见jiàn南nán子zǐ,子zǐ路lù不bú说yuè悦。夫fū子zǐ矢shǐ177之zhī曰yuē:“予yú所suǒ否fǒu178者zhě,天tiān厌yàn之zhī!天tiān厌yàn之zhī!”

27子zǐ曰yuē:“中zhōng庸yōng之zhī为wéi德dé也yě,其qí至zhì矣yǐ乎hū!民mín鲜xiǎn久jiǔ矣yǐ!”

28子zǐ贡gòng曰yuē:“如rú有yǒu博bó施shī179于yú民mín,而ér能néng济jì众zhòng,何hé如rú?可kě谓wèi仁rén乎hū?”子zǐ曰yuē:“何hé事shì于yú仁rén,必bì也yě圣shèng乎hū!180尧yáo、舜shùn其qí犹yóu病bìng诸zhū!夫fú仁rén者zhě,己jǐ欲yù立lì而ér立lì人rén,己jǐ欲yù达dá而ér达dá人rén。能néng近jìn取qǔ譬pì181,可kě谓wèi仁rén之zhī方fāng182也yě已y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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