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风,从无知的黑暗出发,
歇止于我的窗棂,如同皮球被一双手接住。
蛇信子般摩擦玻璃,它在窗子上写信?
椴树低下头,努力辨识字迹,
只看到自己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只鸟笼,
微颤着,仿佛考虑着静止,抑或诱惑另一只鸟?
打开窗子,风惊呼着后退。
影子却像一只铁锤,打在我的胸口上,
是在给我写信?而我的爱人,
正乘坐银色升降机,抵达我躯体的顶层。
她头靠在玻璃窗上,像一枚邮票。
俯瞰着海洋、雾气和峭壁,辨认字迹:
粗心的冲浪手,正被抛掷在巨大的空虚上。
20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