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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杞红·红红火火的枸杞产业(4)

就在这第一场雪落在塞北大地的时候,我们探访了“中国枸杞之乡”——中宁县鸣沙镇红柳沟村。

光是“红柳沟”这个浪漫而又有诗意的名字就让人联想不止、憧憬无限——在潜意识当中,那里一定有一泓能够照出人影的清泉,一条快乐歌唱的弯弯的小河,小河的旁边长满了红柳——在红柳花开的季节里,那些绿色的红柳摇曳在风中,摇出几丝若隐若现的红或若隐若现的白,在那不停变幻中体味安静的感觉。

带着幻想,一路而行,总有着让人留念的、想不到的流动景色。透过车窗,放眼望去,尚未融化的白雪覆盖在田间地头,道路两旁大都是一片片的枸杞林,密密麻麻,尚未采摘的红红的枸杞果挂满枝头,形成一片片红色的海洋,偶尔还有碧绿的冬小麦和整齐的农庄,掺和着冬日和煦的暖阳和清新的空气,恍若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神秘而美丽,令人如痴如醉。偶有一两辆农用车与我们擦肩而过,分明感受到了清新醉人的空气里,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就这样,我们不断接近一个安静的村庄——红柳沟村。

到了鸣沙镇之后,在之前早就约好的严大爷的指引下前往红柳沟,查看他在那里种植的枸杞树。对于已经53岁的他来说,枸杞给生活带来的变化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他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当教师,一直持续十几年,在90年代随政策下海,如今自己承包了100亩土地,年产枸杞干果15吨左右,极大地改善了生活。

在严大爷的讲述中,我们了解到红柳沟村因红柳沟而得名。相传,最早的红柳沟是山洪下泄时冲刷而成的一条通道。缘于水的滋润,这一带的红柳长得格外繁茂,于是便有了红柳沟的名称。日积月累,在水的不断作用下,红柳沟变得又深又宽,岸边的红柳少了,由于长年累月的冲刷积淀,沉积了大量的矿物质,浇灌着这片土地,加之日照充分、昼夜温差大的自然环境,种植出的枸杞,无药无肥无污染,每一粒都蕴含着天地的精华,每一粒都是上天眷顾的独特珍品。于是,人们就开始有规划地种植起了枸杞,枸杞真正成为了这里的村民增收致富的“红宝”。

从鸣沙镇向前走了大约10公里的路程,野生黄羊就在离公路百米开外的保护区里悠闲地啃着野草,偶尔还有野兔来回穿梭,一听见汽车的声响无不逃窜而去。行至红柳沟的时候,在空旷肃静的高地望去,但见水渠已经断流了,冰冻干枯的河床停下了奔腾的步伐,裸露在寒冷之中安静地沉睡。严大爷告诉我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红柳沟无水的日子多过有水的日子,有水的红柳沟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尤其是夏季午后水满的时候,浩浩荡荡的水面泛着刺眼的亮光,从金色的丘陵中穿过,景象蔚为壮观。

顺着蜿蜒盘旋的被雪覆盖的山路穿行,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绿意盎然的枸杞树林,在绿色之间,一簇簇红红的枸杞果被树枝高高地擎起,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亮丽,在连成片的雪地上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让人心灵尤为震撼。金色的光线穿过浓密的枝杈,洒在雪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在冷酷的冰盖下,这片枸杞树却露出了它们的铮铮铁骨,那看似干枯的树皮,涌动着如此鲜嫩的绿;那瑟缩在寒风里的枝条,激荡着生命的春情;那红红的枸杞果实,流淌着不可遏止的甘甜汁液!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它们显露出生命的本性,展示出了生命最让人敬重的刚强与孤傲。

在返回的路上我们还巧遇了马大叔,他也是鸣沙镇的农民。据他介绍,十年前,这里是一片荒山,什么也没有,他家一百来只羊全在这里放养。前些年,搞封山育林,他卖了家里所有的羊,在政府的扶持下,开始在这里承包了一些地,种植枸杞树和硒砂瓜。而当走入他家的硒砂瓜地,我们意外地发现除了遍地的西瓜之外,还长着许多零星的枣树,有些都快1米高了。

当我们问起种植的枸杞和硒砂瓜的销路如何时,他喜上眉梢,爽快地答道,由于在这儿种植的枸杞和硒砂瓜都是天然无污染的,销路一点儿也不用愁,总有一些贩子来到地头上收的!他还告诉我们,仅2011年,他在这里种植硒砂瓜的收入就在三万元左右。而由于枸杞质量较好,在年初就被一些枸杞企业早早订购了,一共卖了四万元左右。

站立在雪地里,默默地伫望着,我在一片寂寞中感受生命的怡静与温馨,逝去的梦境再度重现,凋谢的热情开始复苏,而那一瓣六角雪花,自天空落下来,在我滚热的心窝里融化了。

探访枸杞之乡首富村——石喇叭村

美好的事物总会无声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正如“世界首富”、“中国首富”以及“中国第一村”、“首富村”之类的字眼,总会让人们浮想联翩。

一次不经意之间,听说石喇叭村跻身中宁“首富村”,带着一种好奇,我走进了“中国枸杞之乡”中宁县,探访了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村子。

时值寒冬季节,走进石喇叭村,但见集中连片的枸杞树随风摇曳着,宽敞、明亮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一排排平房与村边一间废弃的土坯房形成鲜明对比,太阳能热水器在光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静静地诉说着这个村子的变迁。

照理说,中宁县很多村都栽种枸杞,论栽种时间、技术、规模,石喇叭村都得靠边站,但石喇叭村却“种出”了小康村。这是为什么?

据石喇叭村党支部龚书记介绍,村里80%的人家是七年前从“贫甲天下”的西海固地区迁来的移民。过去,这个村很穷,新来的村民还不知道种枸杞是怎么回事。但近年来,依托中宁县打造“枸杞之乡”的优势,把石喇叭村定为县枸杞生产基地之一,帮助群众脱贫。村上5500亩土地全部种植经果林,户均10亩以上,其中种植枸杞3300亩,仅枸杞一项,每年可直接给全村带来2000多万元收益,每年雇佣外地人采摘枸杞达3万多人次。几年下来,村民个个成了种枸杞的能手,村子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走进茨农王大爷家,让我惊讶的是,房屋干净整洁、通透明亮,彩电、冰箱、太阳能热水器等家电映入眼帘,让我忘记了身处偏远的小山村。在王大爷的带领下,我踏入他家的枸杞园,虽然是冬季,但红红的枸杞果挂满枝头,在和煦的暖阳照耀之下,光色愈加鲜艳。他摘了一把鲜嫩欲滴的枸杞笑着请我们品尝,甘甜的果肉入口即化,唇齿沁香。他指着眼前一片整齐的枸杞树说起自己家的致富过程。十年前全家从西海固迁到现在的石喇叭村,还是典型的贫困户,自从村里号召大家种植枸杞以后,随着种植枸杞技术的不断成熟以及枸杞市场价格的不断上涨,日子就一年比一年过得好。现在种植一亩枸杞的经济效益相当于种植八亩地的粮食,并且还省事,自己家十亩多地一年收入就有8万多元,生活自然也就越来越有滋味。

谈到枸杞时,32岁的村民杨大哥更快人快语:“枸杞摘掉了咱家的穷帽子。”几年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种植了6亩枸杞,尝到了甜头以后,他又将自家剩余的10亩耕地全部改种了枸杞,仅用几年的时间,就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仅将前几年的欠债还了,还建了新房,如今的新家房屋装修一新。同时,他还感叹道:“说句不夸张的话,我们村种枸杞的人现在个个是老板,采果期间,光我家每天就要雇20多个劳动力!”言谈话语之间,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昔日穿着寒酸、囊中羞涩的移民,如今衣着光鲜,而且家家都是万元户,村里年人均收入超过4800元,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宁县“首富村”。石喇叭村的变化让龚书记和广大村民感到自豪与骄傲,但对石喇叭村来说,这只是迈向成功的一步。

枸杞,虽然只是一颗颗小小的红果,如今,它让这片土地的茨农们紧紧抱成了团,大步流星地奔向了致富路。

杞乡遍地“中国红”

“红宝”枸杞,是宁夏600多万回汉儿女引以为荣的特产,从遥远的历史走来,这抹艳丽的“红”,不仅凝聚了历代固守在塞北大地这片热土上的千百万各个民族开拓进取、坚韧顽强的精神,也昭示了红枸杞独特的魅力以及顽强的生命力。

八月枸杞颗颗红,身弯枝垂姿不同。伞形翠盖绛珠露,幽看徐溢醉路人。就是在这样一个激情涌动、满眼红色的季节,我又一次来到全国最大的枸杞专业批发市场——宁夏中宁县中国枸杞商城,及时、详细了解枸杞市场变化以及价格走势情况。

一如往昔,双脚刚刚踏入商城,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映入眼帘:偌大的钢架棚下,充满了专业的枸杞商此起彼伏喧嚣嘈杂的声音,挤满了各类前来拉货的车辆以及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交易商,犹如条条小溪汇成江河,融入到了市场中。

大量鲜红的枸杞干品摆放在货台上,有的包装成袋,即将装车运往外地;有的直接堆在地面,形成座座“红山”。摊主们守护在宝贝旁边,客户多的时候尽管忙得团团转,却依然耐心地为顾客讲解着枸杞的妙用。交易成功了,双方皆大欢喜;不想买,也无所谓,客户一笑走之,然后又游走到别的摊点处。

人少的时候,摊主们还三三两两地围拢一块,漫不经心喝着茶、嗑着瓜子,有的索性要来酒菜慢慢品尝。他们就这样坐着、喝着、吃着,一边东家长西家短谈论着,时不时笑一声,为喧嚣的交易市场平添了无尽的快意。

尽管外面是纷繁忙碌的世界,处处车水马龙喧嚣不断,倒是枸杞商场这小小的一角,别有一番情趣在其中,恍若成了悠闲自在的天地。一道道繁忙有序的风景,显示出“宁夏红枸杞”购销两旺、蒸蒸日上的气象。

我在商城里随意一问,一名李姓老板说,他在中宁经营枸杞已经10多年了,从一开始自家种枸杞自家卖到现在集中收购农户的枸杞再通过枸杞商城市场销售出去,自己和枸杞自然结下了很深的感情,也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么多年宁夏枸杞产业规模不断扩大的历程以及小枸杞给茨农们带来的大实惠。他说,自己每天早上5点左右就把货拉到商城,一天可以卖掉4吨多的枸杞,但自己只算小老板,有的大老板一天能卖上百吨。他还介绍,晒制1公斤枸杞干品,需要4.5公斤鲜枸杞,而中国枸杞商城内的枸杞大多数是混等枸杞,即没有经过分级的枸杞,经销商必须练就一套识别枸杞品质的本领,“抓一把枸杞,看大果有多少,如果大果比例超过20%,且病果较少,就是好的”。

听着憨厚的大叔朴实的话语,让我在大开眼界的同时,感叹原来枸杞带给人的不仅是身心愉悦,更重要的是那种难舍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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