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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醒

眼前原本古朴不失奢华的绿色长鞭,如今黑色翻滚,不断有一张纸女人脸浮出来,想挣脱长鞭的束缚。痛苦的哀嚎,直达大脑。长眉长老见过鬼物,可是眼前的鬼物,与他所知的不同。

“柳老,这是?”长眉不解的问道。

“长眉长老,这种怨灵,是那个恶道的师兄所炼制。匆忙赶来的时候刚巧碰到了那个袭击你们的人,正待我出手,他就浑身漆黑,从内到外溃烂而死。只可惜,时间太快,他并没有造太多的罪。此怨灵,乃是怀胎的妇人,生前遭受过各种折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在她们精神快要崩溃之时,剖开腹部,一点一点地残忍肢解她腹中未发育完全的胎儿,继续折磨着孕妇。待孕妇死后,胎儿与孕妇各葬一方,头七,来收取孕妇的魂魄。此灵敌我不分,谁都攻击!沾染此灵者,繁衍能力大大降低。”古柳慢慢道来怨灵的来历,长眉听后一脸忧愁,眉头紧锁。

“看来,那个仙女是认真的了。没想到,他们对同族的族人,都能如此心狠手辣!柳老,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有修为、能化形的妖,本来就少之又少,妖修之间繁育下一代,更是难上加难!这。可如何是好啊!”长眉长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断唉声叹气,眉头都妖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长眉长老,你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都要被你恍晕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是有的话老朽能不出手帮忙吗?这怨灵的来历,还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如今正是古林休养的好时机,抓紧吧!根据古林各方情报,此怨灵是恶道的师兄之物,原本要准备一起攻打狐族的他们,恶道突然把目标转向了你们,就把此物,索要了过来,没等向你们发送信息,战斗就开始了。”

长眉长老停下了脚步,看向古柳,“柳老,你言重了。小子没有责备您的意思,倒是没少麻烦您。我们小主子虽然稳定下来了,但是。双翼尽断。您也知道,翅膀,是我们的根,利爪,是我们的武器,根都没了,那就是废物,修行不了。小主子虽然年少,调皮,但是,她是我们族中未来的希望,您看?”

“双翼尽断?好狠毒的心啊!前面带路,领我去看看!”古柳一脸凝重,跟着长眉长老,来到了雏鸟的房间。

“这就是我们的小主子,柳老,请,拜托了!”长眉长老,深深地鞠了一躬,“你们都下去吧!”手一挥,看守的族人下去了。

“老朽晓得。”撸着胡子,坐在石床边,检查着雏鸟的伤势,面色更加凝重了。长叹一声,说道:“骨头都长上了,成了畸形。听你们的详细叙述,再加上我的经验,可以判定这个孩子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雕王的精血,激发了这个孩子的潜能,雕王的千年黑羽翎,保护她不受伤害,溶于血肉中。族长夫人的内丹,护住了孩子的心脉,保证黑羽翎的改造成功,同时也增加了孩子的身体底子。红长老的生命之源,为她的生命之火,添了一把啊!”

“柳老,先别管怎么活的吧!畸形了怎么办,能治吗?”长眉长老焦急了,激动又加以克制地问,“族长和夫人,这是我们全族的一块伤,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就是让王族血脉得以延续。她的双翅畸形了,这不是真的延续。这、、、”

古柳见此,忍不住笑了,“哈哈哈、、、长眉长老啊!莫急,这种事情,你急,也是没有用的。小姑娘,都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柳老有慧眼一双,蕙儿佩服!还望柳老说明方法,再苦再难,蕙儿也不怕。”雏鸟幻化成了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原本只是稚嫩的羽翼,变得七扭八歪地挂在后背上。

“哈哈哈,不用这样捧我。走吧,我们一起去花木崖崖边。”

“是、、、”长眉长老和小女孩一起跟在古柳的身后,走出了简易的木屋。

此时的花木崖崖边,依然那么美,甚至比从前更美。

草木丛生,百花盛开,蜂蝶曼舞。微风席卷着草间,时不时地拨动花姑娘的头。温暖的阳光,凉爽的微风,空气中除了草木的清香,就是花蜜的甘甜。这一切的美景,却无人欣赏。

众妖走到了崖边。

“蕙儿,准备好了吗?”古柳,领着小女孩,向崖边走出几步。

“恩,我准备好了。”小女孩坚定地点了点头。红长老果然没有骗她,这一日,终于要来了。

“蕙儿,你是个乖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慌。屏气凝神,奋力向前。”古柳神情变得有点凝重,又一次叮嘱小女孩。

“柳老,我知道了,开始吧!”小女孩面朝崖边,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几次。

“好,开始!”古柳点点头,内心对小女孩称赞不已。

话罢,古柳运转法力,快速打向小女孩背后斜斜歪歪、破败不堪的小翅膀,将他们折断,抻开。比恶道更快,更彻底。羽翅的每一块骨头都重新排列,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折完骨,抻开整个羽翅,古柳又拿出两片金色柳叶,打入小女孩的双翅中。

这一切还没等小女孩反应过来,古柳一挥衣袖,就将女孩推下崖去。咻的一声,小女孩自由落体了。自始至终,长眉长老等人,都是背对着古柳他们,生怕自己不忍心,耳边骨头断裂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我去,这么快,我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呢。快飞,快给我飞啊!”小女孩拼命地煽动翅膀,可是每动一下,就痛苦万分。这比被老道折断还疼,汗水打湿了头发,也打湿了衣衫。

“嘶~~~好痛,我不想动、、、”女孩有些想放弃了。

“蕙儿,来,娘给你梳一个双苞头、、、”

“蕙儿,又淘气,还不乖乖的、、、”

“臭丫头,不许再叫我小红,看这回我怎么抓住你、、、”

“小主子,这个是我采来的,你喜欢吗、、、”

“小主子,你尝尝这个、、、”

“小主子、、、”

、、、

“不行,我还有族人,我是小主子,我不能对不起族人,不能辜负爹娘他们的心意。我是他们的希望,我是族人的中心!飞!飞!!给我飞啊!!!”女孩咬住嘴唇,拼命煽动翅膀,即使愈演愈烈的疼痛感要把她淹没了,凭着心中的一股执念,终于能飞起来了。

羽翅迅速充血,血液流淌在羽翅的每一处。充血的羽翅,断骨重生,变得修长,宽大。羽毛又黑又亮,阳光的照耀下,还有一缕暗金在流动。小女孩的双翅变得有力而强大了,带着小女孩,从崖底冲向空中。

“我能飞得更高啦,我能飞啦!哈哈哈,我能飞啦!、、、”漫山遍野都是女孩兴奋的呼喊。

其实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众妖机就激动了,不停地欢呼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口中发出喜悦的笑声。古柳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长眉边笑,边抹泪,“柳老,真是万分感谢!请受我林雕族人们一拜。”

古柳侧身,受了半礼,挥一挥袖袍,撸着胡子,笑着说:“哎呀,快起来。哈哈哈,看看你们,又哭又笑的,真是的。不用感谢我,只不过我比你们舍得下手而已。”

“柳老客气了。大恩不言谢,再受小子一拜!”长眉整理一下衣着,说着就要拜下去。

“嗳,长眉长老,言重了。”说着就扶住长眉长老的胳膊,不让其行礼。

“柳老,小子怎么担得起您叫一声长老!以后您叫我长眉就行,万万不能叫长老!这一拜,您必须收着!他日有什么用得着林雕一族的地方,尽管说话,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小子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你呀,哈哈哈、、、死脑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整理族内。”

“受小子一拜!”说着,长眉便深鞠一躬。起来的时候,古柳不见了,他的面前只有漂浮在空中的柳叶。

远处传来声音:“日后让蕙儿持此物来柳林找我,老朽自有安排~~~”

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才好。

咻的一声,小女孩回来了。

“嗳?柳老呢?”

“走了。小主子,柳老留下了这个,他让你日后持这个去柳林找他。”

“怪我过于兴奋,都没有跟柳老当面道谢。”

“先别急着埋怨自己了。小主子,你的衣服好该换了,不是穿豁裆裤的年纪了,可以衣不遮体~~~”

“什么?”

女孩显然没有从刚刚的兴奋劲儿中恢复过来,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是童声童气。现在的她,抛开衣服不合体的问题,俨然就是一个小美少女:柳叶细眉弯月眸,皓月玉齿朱红唇,

顺着长眉长老的眼神看去,发现自己的衣服,紧紧地绷在身上,双手一摊:“看来自已真的长大了、、、”

小少女耸了耸肩,收回了曾经一直作为自己小尾巴的小翅膀,走进蝴蝶兰丛中。踏着欢快的步伐,嘴角微微翘起,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衣带跟着身体的节奏上下浮动。这幅画面,被永远的定格在了长眉长老的脑海里。

“咳咳、、、该干嘛都干嘛去吧,小主子还等着沐浴更衣呢!明日就是小主子继承族长之位的重要日子!”长眉看着同样愣住的族人们,不禁咳嗽起来。

“是、、、”众妖连忙应答,各自散开了。

“醒来了,别发呆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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