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变凉了,凉意里带着一丝刺骨的寒,阳台的花儿和绿叶早已不在,无意中快三个月过去了,乔洋的日子依如往常,每天和两个学长熬夜看书,周末三人都放松一下,不像往常那样辛苦。
这个周末在卢森的建议下,三人出了点钱,在校园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零食和瓜子,零食买好后还剩一些钱,卢森看着乔洋和丁静,接着数着自己手中的钱,笑着说:“还剩50元,怎么办?”
“觉得够了没有?看看少哪些没有买?”乔洋边说边打开自己手里白色的塑料袋
“我看不必数了,要买的肯定都在的,是我们的钱出多了,剩下的钱我们下次在买就得了”,丁静站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卢森说着
“要不、、、我们搞点啤酒?”卢森语意轻快的说着,说完还不忘看着乔洋和丁静微笑
“怎么?你小子是不是又失恋了?”丁静把右手装着零食的袋子换到左手,抬起右手快速的摸一下卢森的头
“静哥,哪有的事,我是开心而已”,卢森说着,害羞的低下头,自己顺手把钱一起,摸着自己的头发
“森哥,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乔洋好奇的问道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买点酒,回去说”,卢森说着,转身向周围仔细的看了看,活像电影里要下手偷东西的小偷,乔洋和丁静看到他这个样子,把两个人逗乐得笑出来
“好吧,服你了,买酒!”丁静说完,接着把零食袋放到地上,蹲下了来捂着嘴笑,乔洋也在原地不是的移动微笑
“真的?谢谢静哥,买酒去咯!”卢森边说边往小卖部里跑,乔洋和丁静看着他开心跑去的背影,两人也变得很开心。乔洋和丁静看到卢森在小卖部的收银台前,和肥胖的老板娘在小声的聊了几句,随后老板娘拖着大肚子往屋里走,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黑色袋子出来,卢森开钱后微笑出来,边搭着丁静的肩膀,边看着乔洋说“小乔,走啦”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小卖部有酒的?以前可没看到你在学校喝过酒”丁静边走边问着卢森
“这很简单,只要留点心就会知道,在学校教学楼后坡的凉亭上,灌木丛里到处是啤酒瓶,这些酒瓶肯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留下的,肯定是有人晚上不上自习,买酒到坡上喝,然而学校的大门不准走读生出去,如果翻墙出去,谁还会买酒进来喝,所以说这就肯定来自学校的小卖部了”,卢森说完满脸洋溢着微笑
“很有道理,没想到你观察力这么仔细,而且实践验证了你的结论”,丁静走在乔洋和卢森的中间,卢森一手搭着丁静的肩,丁静一手搭着乔洋的肩,校园里认识卢森和丁静的人都在像他们打招呼,只是人们看到乔洋还是会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乔洋是谁,尽然和校园里两个学霸相处得如此好
“学长,认识你两个的同学看到我,感觉他们还是没有习惯我和你们两个走在一起,”乔洋边走着边转头看着他们两个
“没事,马上就期中考试了,到时候整个校园的人就知道你乔洋的名字了”,卢森说着,很开心的扭头甩一下自己的头发
“静哥,森哥为什么这么说?”乔洋看着丁静,不解的问道
丁静刚要开口,卢森边先说道“因为在我们学校,期中考试是要公布出来的,无疑,你肯定考全年级第一,到时候学校把你的成绩和相片一贴出来,所有人就认识你了,我们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
“要是考不上第一怎么办?”乔洋起头,坏笑起来
“不会的,我们两个学长培养你这么久,是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丁静安静的说完后,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三人来到寝室,拉出一个小桌子,把零食和酒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各自都把自己的凳子挪过来,乔洋把深灰色的纸做的瓜子袋撕开,一手把撕下的那部分扔到垃圾桶里,一手拿起桌子上的两个未打开的鸡爪袋,这时把鸡爪袋打开后,丁静和卢森也在帮忙把其他未打开的零食打开。零食袋打开完后,卢森开始拿起啤酒罐,先打开两瓶,分给丁静和乔洋后,自己给自己开了一瓶。
丁静拿起卢森给自己开的啤酒,往口里喝了一大口,接着眯着眼说“很久没有和啤酒了,说实话,我觉得啤酒不怎么好喝,我还是喜欢喝我们乡下人家自己酿的米酒,那个口感实在是叫人回味无穷;打个比喻,啤酒和我们自家的米酒比起来,就像一锅好菜,我们的米酒像盐巴和各种材料刚好到位一样,而啤酒像盐巴不够或者缺乏某种材料,”他说完,伸手从桌上已打开的袋子里抓了一块油干豆腐。
“我觉得还可以,以前在家只要有同学来,我父亲不同意我们喝白酒,所以大多数时间喝的是啤酒,”卢森话语刚落,一只手拿着已咬一半的鸡爪,一手拿起自己的啤酒罐,伸到乔洋和丁静的面前,看着乔洋和丁静说“来一起走一口,”
三人一起喝了一口,乔洋这时表情很难受,面部的肌肉都紧张,嘴型、鼻子和眼睛一起配合出难受和好奇的神情,丁静和卢森瞪着他看,表情比乔洋更加好奇,这时乔洋开口说“这就是传说中,啤酒的味道?”
丁静和卢森两人听完楞了一下,接着卢森直接把嚼在嘴里的鸡爪喷出来,还好他动作快,转身喷在身边当做垃圾桶的袋子里,没有喷在桌子上;而丁静还好,双手捂住了嘴。
“你小子这么大了,没喝过啤酒啊!”卢森抬起头笑着说
“你小时候应该被父母管得很严!”卢森刚说完,丁静也附和的说道
“没有管得很严,主要是我父母他们都没有喝酒,而且我们家经常搬家,这次搬来伊城附近的小镇,是我记事起第四次搬家了,以前父母不在一起教书,为了一家人更近些,父亲就换了几个地方工作,我一般是跟父亲一起生活,所以每到一个地方读书,还没有深交朋友,就又要搬家换学校,所以现在我才是第一次喝酒呢”,乔洋靠在凳子上,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说完他拿着啤酒罐到自己的眼前,盯着罐子里看了看,又说“原来啤酒是这种颜色”
卢森和丁静又被他的话和行为逗笑起来,两人举起罐子示意乔洋喝酒,乔洋把起杯子和两个学长碰了一下,三人又一起喝一口
卢森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说道“看来以后我们两个要交你的东西还是很多很多的,呵呵”
乔洋因为是第一次喝,所以对酒满是好奇,自己又拿起喝一口,笑着说道“两学长要多指教啊,不然以后我两一些常识都不会,那样很不好,从小就知道很多古代诗人嗜酒如命,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劝酒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都背得烂熟于耳,而如今才有机会喝,我对酒是不是相见恨晚,来两位学长,干了!”乔洋说完,脸上满是喜悦之感,两位学长看到他喝酒后这么豪迈,心里都很欢快,三人碰后一饮而尽,干完第一罐。
卢森把罐子扔到垃圾袋里,接着打开剩下的三罐。“刚才应该买多点,以为你们两个喝得少,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厉害,小乔虽然是第一次,却看出来以后酒量不一般,呵呵”
“没事,以后有时间我们在喝,接下来还有期中考试,所以不急着大醉,以后有的是机会”,丁静说着,把手中的啤酒罐捏了一把,变形后扔到垃圾桶里去,乔洋则把酒罐放到自己跟前,不停的转动着玩,像个孩子在玩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第二罐慢慢来哈,我差点忘记了,小卢,你说好的,喝酒是有高兴的事的,现在酒到中兴,快告诉我们吧”,丁静说完自己喝一小口,接着往桌子上寻找吃的
“对啊森哥,说好的回来告诉我们的”,乔洋说着,一手还在不停的玩自己手里的空啤酒罐,一手嗑瓜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收到一封宋雪写来的信,说她在大学里的一些琐事,虽然没有提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心里还是感到很欣慰,毕竟是初恋,以后还可以做朋友,所以挺开心的”,窗外已经开起路灯,桌子上的零食已经被三人吃得只剩两袋鸡爪和香瓜子,卢森拿起自己的酒喝一口,起身到左边墙壁上,把灯打开。
“可以给信给我两个看看吗?好奇她写着什么,”丁静微笑看着还没有坐下的卢森,卢森听完转身到床头下摸出一封信说道“我们三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呵呵”,他说完把信递给丁静,丁静把信封里的信拿出来,乔洋好奇的伸头过去
“呵呵!小乔不急,我待会念给你听,你不介意念出来吧?”丁静说着,抬头看卢森
“没什么好介意的”,卢森面着微笑,自己椅在凳子上,喝酒嗑瓜子
“那我念了”,丁静说完喝口酒,清一下嗓子
“亲爱的卢森,时间过得好快,我们分开已有两个季节了,我这现在在下雨,这里的雨常常一下就是四天,隔两天后又接着下,我反应这么慢的人都能总结出规律来了,所以哪天出门带伞,哪天合适逛街,我都能了然于胸,我们宿舍的窗外还有很多路过的车,在雨中嗖嗖的过去,每辆车通过时总是能感觉从窗外有个心事在汹涌,那汹涌的思绪像是伊城月江的流水声,又像是九月的夜风吹过月江岸上的柳叶发出的声音,有时也觉得像我们在一起时所有的欢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怀念,怀念在伊城的一点一滴,怀念在舞蹈室练舞和你聊天的日子。现在来到大学,我们每天除了上理论课知识,还是会去练舞,一起上课的人没有几个能叫得出名字,只知道是本班的同学,能认识的就是寝室里几个。大学里并不像我们在高中想象得那么美好,并没有灰姑娘般美丽的爱情,我们宿舍有一个室友跟体育学院的一个男生,在开学军训时就火速的好上了,那男生很高很帅,我们很多人都羡慕我的室友,室友也很坚定那个男孩深爱着自己,他们开始轰轰烈烈的恋爱着,牵手逛街、拥抱接吻,到后来到宾馆开房做爱,所有的一切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几乎在校园里所以的角落里约过会,室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找到了真爱。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好景不长,那个男的玩腻后就变心了,对我室友说感觉没有感情了,还说‘我们都还这么年轻,现在的感情都是过家家,玩玩而已’,室友伤心欲绝,每天以泪洗面,可噩梦才刚刚开始,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整个人精神崩溃,我们全寝室的人对此不知所措,所有人都像个孩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和如何帮助,直到后来我们陪她一起,去市里一家叫不出门的黑诊所把孩子打掉,一切才渐渐的恢复常态;可这段无知的感情在室友的心上是一道治不好的伤疤,永远抹不掉的疼痛和痕迹。对不起森,突然对你说这些,我真的很抱歉,但除了你,我不知道再向谁诉说这些心事。森,我我现在过得不好,很不好,你在学校近来可好,好好学习,我知道你永远是那样才华横溢,好好加油。
森,我现在在写这封信,已是深夜,室友们都已经熟睡了,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还有很多车子在外面来来往往,还是有很多人在忙碌,到底我们人是为什么活着呢,为过得富有吗?还是为了所谓的理想和梦?还是为了爱情为了亲情?真是越长大越烦恼,我记得你们寝室阳台上有盆万年青,有天我在逛街时看到花店里有,所以也买了两棵来种,两棵万年青现在在我的书桌窗台前,窗户面朝南方,每天光线随太阳从东边升起,落到西边,万年青从早到晚都能得到充足的阳光,我每天都定时给浇水,所以长得很好,不好意思森,突然跟你说这么多,你不会介意吧,相信你不会介意的,明天是星期三,我满课呢,就先写到这里了,森,如果你有时间也给我写信好吗?如果收到你的信,我会很高兴,相信窗台前的万年青看到时也会和我一起很高兴,森,那我要关掉台灯休息了,现在的你应该熟睡了吧,祝你好梦,愿我和万年青好梦---宋雪”
丁静读完,心事重重的拿着桌子上的啤酒罐,连喝了三大口,第四口后啤酒罐里已经没有酒了,乔洋也从信里走了出来,喝了一小口啤酒后说道“感觉她心事很重,森哥,她很想你,我敢肯定”
“我也是这样觉得,况且两个没有恋爱过的男人的直觉,往往是正确的”,丁静接着乔洋的话说着,窗外初秋的风有些无理取闹似的拍打着阳台的洗脸盆,“啪啪”的从阳台响进屋里,三人顿时没有说话,感觉信里宋雪说的故事像是电影里的剧情,可现在却活生生的从一个前女友口里说出来,三个没有没有太多感情经历的男人觉得太不可思议,可以说是三个感情空白的男人吧。
“她真的会想我吗?”卢森在安静可以听到外面每股风声的屋里,突然语重心长的说着,乔洋和丁静找不到接下去的话,只好在那低头嗑着瓜子
“为什么她说她过得不好呢,为什么她那么晚还没睡,如果她所说的室友,就是她本人,她现在应该很痛吧”,乔洋和丁静此时突然抬头,恍然大悟的看着卢森,泪水早已不争气的盘旋在卢森眼眶里,他呆呆的靠躺在椅子上,像个走失在路上,无助哭泣的孩子。
乔洋和丁静不知道如何安慰,不过他两个心里明白,如果像卢森所说,如果信里的人真的是宋雪,卢森现在是有多痛
“小卢,你不要想太多了,不会是她的,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室友,”丁静把凳子移过来,伸手轻摸卢森的头发,在乔洋的眼里,丁静的手在卢森的头上停留了三秒
“是的,森哥,不会是她的,你不要想太多了”,乔洋也站起来轻拍三下卢森的肩
“恩,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毕竟是初恋,太在乎”,卢森把头从椅子上立向前来,双手抹了两下自己的眼睛,又开始从桌子上找东西吃,乔洋和丁静这时才放下心来
“其实我也有过一段美丽的故事,在我最美的年龄里”,丁静把凳子移过来,接着说“那时候我刚上初中,初中就来到伊城了,在我们乡下的小学考了全校第一,本要到乡里的中学读书的,但那年伊城最有名的初中,伊城腾飞中学开始到乡下各小学招生,在乡下小学毕业考前三名的,可以免去学费和住校费到腾飞中学读初中,我就赶上了这个政策的福利。就这样我开始到伊城来了,第一天到学校时,是父亲陪我来的,我们都第一次见到高大的现代建筑物,第一次见到像月江这么大的水流和月江桥这么大的桥;想想我们在乡下只有木头做成的小桥,突然见到这么大的桥时是多么的激动。父亲把我安顿好后当天就回家了,我来时已经开始军训两天了,我来到的班级是尖子班,他们的成绩都很厉害,当我知道我在这个班的进校成绩是倒数第三名时,心里一阵寒心,这时才知道山外有山,军训后我就开始静心的学习,直到第一月考成绩出来,我出奇的考了全年级第一,从那以后很多人都记得我了,包括在军训时我就暗暗喜欢上的女孩”,他停下来,把手里的瓜子壳扔到桌脚黑色的垃圾袋中,转过身来,又把凳子移向前半步,接着又抓一把瓜子,他黑色的头发在天花板的灯光照耀下,弹出白色的反光;乔洋和卢森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卢森右手里带着一个透明塑料袋,他吃着泡椒凤爪,乔洋靠在凳子上,他右手拿着未嗑的瓜子,左手从右手拿一个嗑一个,把瓜子壳顺手丢在左手边用硬纸盒做成的垃圾桶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边吃东西边不时的盯着丁静,希望他继续讲故事。
丁静低着头,嗑着瓜子,偶尔抬头时感觉卢森和乔洋老是盯着自己看,他把手伸到乔洋的膝盖上碰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干嘛这样盯着我?”
“静哥,你把故事继续啊,我们都在等你呢!”卢森急着先开口,他说完话,接着把左腿扣到右腿上,把口里的吃到的骨头吐到小桌子的纸上,接着继续吃他的鸡翅
“对啊,静哥,快继续你的故事”,乔洋也接着说道
“今晚就不说了,以后我每个星期六都给你们两个讲一点我的故事,究竟结果如何,听下回分解,呵呵”,丁静嗑着瓜子,笑呵呵的说着
“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洗脚睡觉”,丁静稳重的口气说道,三人于是站起来把残局收拾后,在厕所门口排队撒尿,接着换拖鞋洗脚后就各自爬到自己的床上去。
乔洋关掉灯后爬到自己的床上,卢森上床后开着复读机放音乐,乔洋想此时他应该很想念宋雪吧,想念她什么呢,也许在想念她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也许想念她飘散发香的短发,也许想念他们接吻时那晚那轮弯如勾的月亮,乔洋不愿在猜测下次,猜出来的故事总是有太多版本。
复读机里的音乐还在响着,伊城的天气像个淘气的孩子,偶尔任性偶尔忧伤,阴晴不定,窗外黄色的路灯光,透过窗台挂架下衣服的细缝,一道黄一道暗的照到枕边,照到乔洋疲倦的睫毛前,他抱着棉被,昏暗的亮度可以隐约的看到被子浅蓝与白色格子的线条,他心想今天本想做很多事,想见心爱的姑娘,想带着耳机出去走走,想到月江河畔坐坐,可午觉一起来,拖着拖鞋到饮水机旁接到二分之一杯子的水,外面的天又下雨了,只好把凳子在移向前半步,翻开卢森放在书桌上的一本《读者》,低下头翻开第一页,安心坐下来看看故事,一天就在边阅读边游离中度过了,现在躺在床上,丁静和卢森都没有睡,各自玩着复读机,不停的换着收听的音频,乔洋的心在遐想着:丁静马上就毕业离开了,他现在会不会在想着,青春里许多事现在可能来不及了,来不及在春天时去草坪种棵万年青,来不及在雨季里为不相识的路人撑把伞,来不及在花落前靠近路对面的姑娘,怕来不及,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随缘,就一切随缘吧,想着故乡如今农忙的田野,想着那熟悉的泥土味,想着那静夜里悦耳的蛙声,还有那颗星星,那天丁静躺在木楼顶上仰望时,那颗丁静爱她时她也很爱丁静的星星。
乔洋遐想完后自己也不经意抿嘴一笑,抱着棉被再翻一下身,窗外草丛的蟋蟀声很有旋律的穿过门缝,和卢森翻身时床架咿呀的响声一起,传入耳里,夜确实深了,一股带着雨后夜独有的味,夹在风中,绕过阳台水龙头滴下的水滴,吹到鼻孔里,把今天还没有看完的故事书移到床边,该睡觉了;那股夜吹来的风里好像夹有周雪的发香,犹如玫瑰园里美丽的天使在采花,风从她身边吹过时闻起来甜甜的,乔洋已完全入睡,周雪在梦里,是梦的情人,和玫瑰花丛的天使一起,在遥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