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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伊城的七月,阳光总像个火炉绕在人们的身边,路上的水泥板烧的汤汤的,汽车路过时,可以闻到轮胎被烫焦散出的气味,人们在十二点到下午三点左右都不愿出门,除非是有万不得已的事情,在街上打着阳伞,也会有让人热得想死了算了的冲动。高一的第二学期刚考完,周雪一点都不担心乔洋考的如何,因为她打心里明白,乔洋一定就是年级第一,没有人能考得过他。

乔洋走出考场后,在一楼的楼梯口等周雪,因为是期末考,学校为了防止认识的人之间互相作弊,所以每个班的人都被打散在不同的考场考试;周雪看见乔洋在楼下等自己,微笑立即从心里拼奏,打血管里的细胞一个个的传到脸上,用灿烂的微笑表现出来,她穿着白色的短袖陪牛仔短裤,脚下是白袜子陪红色的布鞋,看上去很阳光快乐,她从楼梯上小跑下来,一下子蹦到乔洋的身边说“乔,我好想你”

她真的好想一把抱住他,可是现在是白天,而且有同学从楼梯上断断续续的上上下下,况且学校是禁止学生之间恋爱的,所有就没有抱住他,不时的敲打他的背,绕着他乱跳,在那不断的表现出自己的开心。

乔洋看着周雪,她永远是那样的开心快乐,他喜欢她这样子,乔洋问她说“这么开心啊,考得很好吗”

周雪笑着说“考试还好吧,反正考不过你啦,你那么厉害!嘻嘻……”她边说着,两人边离开教学楼,阳光在地板砖上热呼呼的,走在上面的人,好像都能听到它的呼吸。

乔洋陪周雪走出校门,月江的水在夏天里,水更大了,哗哗的往下流去,过往的路人心想着,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真情愿在月江里泡上一整天,乔洋和周雪远离学校的视线后,周雪便大大方方的牵着乔洋的手,月江岸上的柳条,在热气中飘扬,跳着专属于它们的柔美的舞姿,伊城的热已经把人们逼进了门里的空调下,仿佛只有这柔顺的柳条受到太阳的眷顾,是阳光的好朋友。

而周雪的心里,只要乔洋在自己的身边,其他的都会被忽视掉,整个世界就只有乔洋和爱情,她觉得他已经深入自己的骨髓里,像是一种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比如对一个还没有过爱情的人来说,像一个喜好,或比如像个孩子手里拥有的,最为心爱的玩具那样,两人走在柳条下。

乔洋对她说“雪儿,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今晚可能不能陪你逛得太晚,我要回寝室收一些东西,明天好回家”,周雪听到这话,立刻拽着乔洋的手,两双眼难过的看着乔洋,嘟着嘴对他说“不行,明天你还不能回去!”乔洋也看着她,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舍不得我走吗?”

她嘻嘻的笑着说“就是舍不得你走!”

这时乔洋笑了,走到她的面前站住后,右手抓着她的小手,左手抚摸着假装正经的对她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爱妃就此留步吧,等它日朕收复了山河,便回来同爱妃,此生同眠共枕!”

周雪看着他这认真的表情,和刚才的话语,觉得跟电视里真的一样,差点进去了他的戏里,她站在那里傻住了,一时找不到接下去的词,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样子,乔洋哈哈大笑了起来,周雪看到自己被骗了,心里很来气,一把抓住乔洋的短袖,追着打他,口里不断的说“乔,你混蛋,混蛋!”

乔洋边挨打边开心的笑着,两人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月江桥的这头,这时的阳光已经渐渐的弱小了,人们在家里躲了一天后,现在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满街的人来人往,人们拖着各种各样的脱鞋,男士穿着短裤和背心,女士多是穿着美丽的连衣花裙。

周雪牵着乔洋的手,这时她认真的对乔洋说“乔,你明天不能回家,我知道有个地方,就在伊城附近,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玩一天”

乔洋看着她,掐着她的脸说“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好吧,那明天我就陪你一天,”

其实在乔洋心里,也是跟周雪一样的,一天都舍不得离开,周雪听着他的话后,惊喜的看着乔洋说“真的?乔,你太好了”说着就跳到了乔洋的背上,很高兴的环着他的脖子不愿下来。

乔洋笑着说“快下来了,街上这么多人,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做这样粗鲁的动作,形象多不好”,周雪听了乔洋的话,赶紧的爬下来,一脸害羞,乔洋看着她害羞的红了脸,笑着说“怎么?还真害羞了呵呵!”

周雪这时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骂他说“你讨厌,还笑我,人家刚才太高兴,忘记是大街上了”

其实走路的人只是顾着自己走的路,完全没有注意这对小打小闹的情侣,路上来往的汽车,不时的在鸣笛行使,阳光已经落下了山头,留下不愿走的余光,染红那片山脊的云彩!

第二天,乔洋穿着军裤和一双平板的白色波鞋,身上穿蓝色的宽松衬衫,天下着小雨,路年湿漉漉的,乔洋穿过跨在月江上的月江桥,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桥的这边等周雪。

雨渐渐的停下来,乔洋把伞收了下来,街道上被雨水冲刷后,变的干净多了,候车的站牌显得干干净净的。卖水果的店铺,也把撑在店前的大伞放了下来;这时的天空像是有更多的氧气,没事的人们都出来走走,三两个人一起,到月江边的台阶上,呼吸空气,听听哗哗的水声,有些老人兴趣更是浓烈,从家里带来自己的宠物鸟,把鸟笼子挂江边的柳树上,他们到附近的公共健身器材上活动活动筋骨,这些平日都是清晨做的事,现在大雨过后,也是很吸引人们的闲情。

乔洋摸着自己的头发,他过来时刚洗的头发,把手往鼻前闻了闻,他笑了起来,昨天周雪给自己买的洗发水还真香,这时周雪从街道的另一端走了过来,她还是那身打扮,白色的短袖和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不过牛仔裤是长到裤脚的,她昨天有提醒过乔洋,去的地方需要爬山,现在夏天路边的草很茂密,穿长裤可以避免被草割伤和蚊子咬,她手里还拿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乔洋跑过去帮她。

他问道“这是什么啊?”边说着,就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哇,这么一大袋的零食,雪儿,你属猪的吗?”

周雪双手插着腰,笑着说“我这都是为了养一头猪,是我的不好,本来把他养的已经很瘦了,我怕他爬山怕累后,会变得更瘦,所以就想到山顶喂喂我的乔猪,”她说着,又跳到乔洋的背上,从后面亲着乔洋的脖子

乔洋笑呵呵的边背着她走,边笑着说“卖猪卖猪啦,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们,只需十块钱,只需十块钱,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啊……”

周雪在他背上,被他的话说的又气又笑,在不停的锤打乔洋说“乔,你混蛋,混蛋!我才值十块钱吗?”

乔洋停顿了一下,接着边走边说道“对哦,十快也太少了,那好吧!各位相亲父老,由于十块太便宜,现在我背上的猪长价到十一块啦,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啊!”

周雪听到这话在背上打的更厉害了,她从乔洋的背上挣扎了下来,假装生气的说“乔,你别靠近我,不理你了!”

乔洋坏笑的走到她的跟前,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搂住她的腰说“亲爱的,别生气,有什么咱回家说,快来亲一个,”周雪转身看了一下四周,感觉近距离没有人,掂起脚跟亲了一下乔洋,满脸幸福的笑着。

两人顺着江岸,顺流而下,周雪带着乔洋来到了要爬上去的路口,爬上去的路全是很古老的石板铺成,两旁种着桂花树,石板上除了常踩的地方,干净的漏出石面外,石板其他地方长满了鲜绿的苔藓,乔洋走在周雪的身后,周雪对他说“乔,你走前面,你牵着我”

乔洋很认真的说“不行,还是你走前面,我在后面,万一你摔倒了,我可以在后面接你,不然你会滚下去的”

周雪听完他的话,心里很感动,又转过身对乔洋说“乔,你真好”

两人站在那里,周雪在乔洋的上一个台阶,她不用掂脚,也跟乔洋一样高了,她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过来,乔洋把袋子和伞放到地下的石板,他双手搂着她的腰,乔洋感觉到,她纤细的腰间上,那丰满的乳房在顶着他的前胸,柔柔的。

这里已经是半山腰了,山里的树遮住了山下的伊城和街上行走的路人,他们在抱着吻着,只听见山里偶尔有鸟语和虫声,过了一会,他们停了下来,乔洋摸着周雪的腰,看着她美丽可爱的脸,疼爱的说“雪儿,你以后多吃点,腰这么细,以后怎么怀得了我们的双胞胎孩子”

周雪掐着乔洋的脸蛋,微笑的说“傻瓜,谁说细腰就怀不了双胞胎,以后有孩子了,腰会自然而然的大起来”,她说着,用手弄乱他的头发

两人接着继续往上爬去快到山顶是,渐渐的平坦下来,山上全是葡萄架,绿绿的葡萄架下,挂满着葡萄串,绿得晶莹剔透,乔洋跟在周雪身后,来到了一个乘凉处,这是一个凉亭样式的小庙,左边十米远的地方,有个土地菩萨庙,菩萨前插满烧过的香火,两排杯子里,倒满着红色的酒;凉亭旁边,石板铺成的小道继续往高处蔓延而去,亭子的右边有个天然的水井,水不断的从井边往下流出,非常的清澈。

乔洋把袋子放在一边,他拉着周雪的小手,整个伊城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小城的街道和车流,清晰的看在眼前,乔洋说“这里真好,有泉水,有遍山坡的葡萄,更重要的是,有菩萨”

周雪看着他问到“为什么有菩萨更重要呢?”

乔洋拿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崎盖上,对她说“在我家,我爸妈虽然是知识分子但他们非常的信奉菩萨,他们说我是菩萨的孩子,他们是去求菩萨后才生下我的,所有我现在不吃狗肉,是因为我爸妈说,菩萨的孩子不能吃狗肉,我也慢慢的,跟我爸妈一样,信奉菩萨!”

周雪感觉很神奇,她又好奇的问道“那菩萨的孩子,可以吃猪肉,这又是为什么啊?”

乔洋觉得她很搞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好,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不能吃狗肉”。他说着,把袋里零食拿出来,里面有薯片,包装的金针菇,甜饼干,小面包和两瓶矿泉水。

周雪打开薯片,她把拿出的第一片薯片递到乔洋的嘴边,说“快‘啊’一下”。

乔洋看着她,啊了一下,她把薯片放到乔洋的嘴里,乔洋开心的吃起来,他把水打开,当他像打开第二瓶水时,周雪抓住他的手,边吃薯片边说“先别打开,一起喝一瓶,喝完了再开”

乔洋看着她,假装很不情愿的说“这样不好吧”。

听着他的话,周雪立马掐他的大腿,命令的口吻对乔洋说“好啊!你敢嫌弃我,快说自己错了”

乔洋憋着嘴,麻着脸,假装非常的痛,很委屈的说“好痛,,,亲爱的,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周雪放来了掐的手指,微笑的用手抚摸一下刚掐的位置,又抬起手摸着乔洋的脸,温柔的说“我的乔,就是好,呵呵!”

两人边聊天边吃着零食,这时已经快下午的五点,阳光出来了,光线照到两人的跟前,雨后的太阳染红天边的云彩,在两人的脚下,整个伊城显得格外安静和美丽,对面上脊在云彩的陪伴下,也格外的美丽。

乔洋牵着周雪的小手,心想着以后的人生,会不会也如现在这样,在美丽的云彩和夕阳下,当老到拱背时,陪在自己身边的,依旧是最初的那份爱。可青春啊,对每个人而言,终究像是一首流行一时的歌曲,过一段时间后,人们就会把你忘记,自有自己守着那份美好,随岁月老去。

两人吃完零食,周雪拉着乔洋来到井边洗手,水井溢出的水,往下流出一天小小的水道,乔洋把手伸进去掏出水来洗手,他欣喜的说“这水好清凉,要是我们每天喝的水都是这般清澈那该有多好!”

周雪也在一边开心的摸着清凉的水,她感叹的说“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乔洋听完惊讶的看着她说“真没想到,我的雪儿居然还能联想到诗句,难得哈,”

周雪把手里的水往乔洋的脸上弹了一下,笑着说“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蛋吗?”

乔洋也把手里的水往她的脸上弹去说“至少你是个傻蛋,哈哈……”,他弹完转身就跑,周雪追着跑过来,乔洋这时突然转身站住;周雪没有刹住,一个劲投入了乔洋的怀里,乔洋抱住她,她挣不开他的手,只好幸福的被他抱着,乔洋这时说道“谁家姑娘啊?怎么就投入我的怀里了”

他摸着她的发,闻着她的发香,两人在凉亭里抱着,直到下面有人上来时,他们才放来彼此坐下来,乔洋拉着周雪的手问她说“雪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周雪看着远方,很安静的回答他说“是我的同桌,莫雪告诉我的,她说上面有井水,有葡萄,有菩萨,你可能会喜欢,叫我有时间带你过来看看”

乔洋也看着远方,安静的回答她说“哦,原来是她先知道的啊!”

夕阳渐渐的落下山去了,整个伊城在夕阳下也显得静静的,这时一对农民夫妇,手里拿着剪刀和镰刀,背上背着肥料,从凉亭旁有说有笑的走上去,乔洋对周雪说“他们可能是葡萄园的主人吧,看上去好甜蜜”

周雪转过脸再看看他们,一对朴素的夫妇背影,渐渐远离她的视线,她说“是啊,他们确实很甜蜜!真想这么老后,也有个人这样的陪伴着我,即使是一起剪葡萄,我也愿意!”

乔洋看着自言自语的周雪,伸手轻轻的把她的头,拉过来往自己的肩上靠,夕阳先是染红了对面的上头,接着渐渐沉沦,直到最后的一片彩云也渐渐消失时,乔洋正牵着周雪,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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