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病入膏肓了?
他的爱在六年的反复挣扎与等待中变得卑微,执拗,不确信,柳靖淇的到来曝光了他所有虚伪自私的阴暗面,将生活中的矛盾和阻碍极端尖锐化。
夏彤为了他放弃珠宝设计,他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毫不犹豫的摧毁着。可是现在苏如是逼他,他不能反抗。
不反抗就意味着夏彤会在珠宝世界里和柳靖淇纠缠不清,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会失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靖淇和夏彤才是绝配,夏彤跟了他可以得到全世界,所以他整日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夏彤是因为失了忆才爱上他的,或者她根本没爱他只是受着婚姻道德的约束,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柳靖淇而抛弃他。
他现在生活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手成全吗?他做不到。
可是他又感觉夏彤就像是捏在手心的沙子,他捏的越紧,夏彤流失的越快。
他一直生活在患得患失和自欺欺人的世界里,沉默着。
可是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有种预感他要爆发了,可是爆发的结果是灭亡!
他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该如何去爱?
林泽少的一双墨眸依旧深邃的可怕,可是他清俊的面部十分迷茫。这种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个睿智杀伐的男人身上,很让人心疼。
男朋友看着林泽少的茫然,他不禁有些小得意,“因为不能给她幸福,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你强求也没用。既然如此那不如趁早放手吧,趁你们还是爱情最美好的姿态。”
爱情最美好的姿态?
呵,他六年的痴心等候就是为了一个姿态吗?
可是他说的对,强求也没用,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
他快疯了!
他无法想象彻底失去理智和意识的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他会为了独占她而做出什么疯狂伤害她的事情来。
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也是痛苦的,那就这样吧。
他放手,让她幸福,他一个人痛着。
夏彤是被房间里发出的细微响声吵醒的,睁开朦胧睡眼,她看见窗户边有几个黑影。
心中一凛,她迅速坐起身,刚想叫出声,窗户外面的防盗窗被整个卸了下来,窗户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夏彤……”
“老公?”夏彤瞳孔睁大,她迅速从床上爬下来,赤脚踩地上跑到窗户边。
现在是凌晨5点多,天色还很黑,男人的俊颜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肃静沉稳的健姿伫立在她的窗外。
“夏彤,跟我走。”林泽少伸出大掌穿过她的腋下,然后一使力就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外面很凉,深秋的寒气刚入侵到感官,林泽少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他穿着一件黑色呢大衣,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拢在宽阔温暖的怀里,脚下是一堆假山乱石,但他步履铿锵从容。
“老公。”夏彤将小脸钻入他的大衣里,声音欣喜而柔软,“你要带我去哪里?妈妈要是知道我偷跑了出来,会生气的?”
男人的嗓音低醇,好听,还带着淡淡的宠溺,“我会向妈解释的,你不要担心。”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路虎车边,他直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抱着她弯腰坐了进去。
车里打着暖气,很舒适。林泽少伸出大掌去开车灯,柔和的昏黄灯光迅速铺泄了出来,照亮一车静谧和两人的容颜。
两日不见,他依旧清俊冷毅的令人心动,他下巴蓄着细小胡渣,更增添了股男人魅力。此刻他一双幽黑的眼眸里带着炙热和痴迷的情愫,紧紧的看着她。
“夏彤。”双手捧起她的小手,他覆着薄茧的指尖细细摩挲着她的脸蛋,低沉暗哑的叫她。
夏彤心里酥软到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老公。”她勾着温柔的笑意,水眸璨若星辰。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鼻翼相抵着,她甜美的气息和他灼人的阳刚纠缠在一起,车温上升了几个高度。
夏彤看着很满意,她转头看林泽少。
男人隔着一件衣架身姿笔挺的站着,他的五官尽显柔声,一双眸子隔着层层暮霭深情的看着她。
夏彤脸颊有些发烫,更多是浓情蜜意。她咬咬唇,细细软软的叫他,“老公,我们试试这件好吗?”
夏彤先走了出来,她用皮筋高高绑起了马辫,露出优美细腻的颈脖。
白色毛线衣很宽松,显得她娇小玲珑,厚大的毛领隐隐可以窥视到她美丽的锁骨,一张素净白皙的脸蛋清水芙蓉。
导购小姐忍不住称赞,“小姐,你穿这件毛衣真的很漂亮。”
就如这件白色毛线衣,褪去了平日的冷硬刻板,他多了些亲和力。下身随意搭着黑色悠闲裤,他仿佛就回到了六年前那个纯真浪漫的年代。
夏彤的心里荡出一圈圈涟漪,她小步走到他身边,也没考虑导购小姐在,伸出小手圈住他健硕的腰间,惦记脚尖就吻在他的唇角,“老公,你真帅。”
林泽少垂眸看着她眼里倾慕的水光,大掌揉着她的秀发,“夏彤,今天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时林泽少抬起眸,他笑,“我在含蓄的说你笨,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心里的怀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她娇嗔。
两人最终相视而笑,林泽少替她穿上一只鞋,当将她另一只秀足捧在手心时,他俯身亲吻在她莹润的脚尖上。
夏彤,以后没有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两人去买单车,最后敲定一辆红色的。
夏彤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仰着小脸蛋问身侧的男人,“老公,等放寒假我报个驾驶学校学开车吧,或者你有空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