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风俗,婚后一个月,新娘子要回娘家住些日子。
玉绮娅一回到家,就忍不住扑进母亲富察氏的怀里哭了起来。富察氏搂着她问:“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王府里过得不好?”
玉绮娅摇摇头,用丝绢拭着泪:“没有,我在王府里过得很好,就是特别想念阿玛和额娘。”
“你这傻孩子,都嫁了人,怎么还长不大呢?”富察氏上下打量着女儿,只见她面色红润,衣饰华丽,光彩照人,眉梢眼角更增添了几份少妇的妩媚。
富察氏慈爱地问:“玉儿,王爷对你好吗?”
玉绮娅蓦然一愣,随即低下头,粉面泛红:“王爷对我很好。”
“王府里的人都尊敬你吗?”
玉绮娅点点头,富察氏笑逐颜开:“那额娘就放心了,这一个月来,额娘天天提心吊胆,就怕王爷对你不好,也怕你会在王府里受欺负。”
玉绮娅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额娘,王爷现在对我很好,可是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富察氏怜爱地拍拍她的背:“你凡事都要顺着王爷,别惹他生气。等过个一年半载,你为王爷诞下小阿哥之后你的日子就会更加好过了,也算是真正有了依靠。”
玉绮娅羞得面红耳赤,低头绞着手中的丝绢道:“额娘,您说什么呢?玉儿还小,不想这种事儿。”
“傻丫头,嫁了人就不是孩子了。”富察氏爱抚着女儿的发髻,笑容满面:“你可要调养好自己的身子,争取早日为王爷生儿育女才是正理。”
玉绮娅忽然问:“额娘,吉勒表哥怎么样了?他定亲了吗?”
富察氏一下子就把她从怀里推开,盯着她紧张地问:“玉儿,你怎么还惦记着他?”
玉绮娅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额娘,您别误会,我和吉勒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更何况当初退婚也是我们家对不住他,我希望他能过得好,否则我真的不能安心。”
富察氏叹了口气:“吉勒求了他阿玛入了军营,说是想晚两年再定亲。这样也好,富察家就他一个儿子,他若能争个军功,往后也能撑起富察家。”
入夜,玉绮娅换了寢衣,却无半点睡意,心里总觉得空空荡荡的,似乎缺了点什么。这一个月来,夜夜与多铎相拥入眠,竟已成了习惯,如今多铎不在身边,她不禁非常思念他。今夜,多铎会在哪位福晋的房里过夜呢?侍寝之人又会如何喜不自胜,婉转承宠呢?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当初她是被迫嫁进豫王府的,没想到多铎却对她那么好。多铎宠她、爱她,视她如同掌上明珠。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多铎,她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
玉绮娅只在娘家住了三日,多铎就派人来要接她回府。玉绮娅虽然思念多铎,但更想多陪陪父母,就对来人道:“我还要在娘家住上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富察氏怕多铎动怒,急忙劝阻:“玉儿,这样不好吧?你还是回王府吧。”
玉绮娅闻言不依了,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额娘,我在家里才住了三天,你就要赶我走?”
富察氏轻叹了口气:“额娘当然舍不得你,可额娘怕王爷会生气。”
玉绮娅嫣然一笑:“额娘放心,王爷不会生我气的。”
傍晚,用过晚膳,全家人聚在一起闲聊家常。一名仆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老爷,夫人,豫亲王驾临。”
众人都大吃一惊,忙迎了出去,正要向多铎行礼,就被多铎拦住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玉绮娅娇羞地问:“王爷怎么来了?”
多铎上前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柔声道:“本王是来接福晋回府的。”
富察氏急忙解释:“王爷,您不要怪玉儿,都是我不好,是我想让玉儿再陪我住几天的。”
多铎温和地道:“岳母爱女心切,本王自然明白,只是玉儿是本王的大福晋,王府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她料理。”
“是,王爷说的是。”衍达尔汉陪笑道:“玉儿,还不快跟王爷回府?”
一坐上马车,多铎就把玉绮娅搂进怀里:“想你了。”
玉绮娅依偎在他怀里娇嗔地道:“玉儿才不信呢,王爷有这么多福晋,还会想我?”
“哎哟,什么东西打翻了?”多铎笑了。
“有东西打翻了吗?没有呀。”玉绮娅四处张望,惊讶地问。
多铎哈哈一笑,轻轻捏着她的下颔:“这么大的醋味你没闻到?醋坛子打翻了。”
玉绮娅又气又羞,一双小粉拳往多铎胸前打去:“王爷,你真坏。”
多铎抓住她娇嫩的小手,凑近她低声问:“你不想我吗?”
“想。”玉绮娅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那你怎么还不肯回来?本王不来接你,你还打算再住几天?”
“人家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想多陪陪阿玛和额娘。”
多铎爱抚着她的秀发,宠溺地道:“你若是想念父母,可以请他们常来王府看你。”
马车在豫王府的大门前停下,一个太监上前掀起帘子,另一个太监跪伏在马车旁边。多铎踩着那太监的后背下了车,转身去扶玉绮娅。玉绮娅刚从车里探出身子,就被多铎抱了下来。
多铎抱着她往内院走去,玉绮娅搂着他的脖颈,娇羞地道:“王爷快放我下来,下人们都看着呢。”
多铎笑道:“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福晋。”
玉绮娅羞得不再言语,顺从地缩在多铎的怀里,任由他一路抱着回到卧房。多铎将玉绮娅放在炕上,动手脱她的衣服。
玉绮娅拦住他的手,羞涩地道:“王爷别急,先让我沐浴更衣……”
“别整那些没用的。”多铎一把将她摁倒在炕上,轻咬着她的耳垂暧昧地道:“汉人有句话,小别胜新婚……”
翌日醒来,多铎已不在身边,玉绮娅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昨夜多铎要了她多次,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丫头仆妇们进来侍候她梳洗更衣,玉绮娅穿着家常袍子坐在铜镜前,秋棋给她梳头。
冬画捧着一盘五颜六色的鲜花进来,笑盈盈地道:“福晋,这是刚从花园里摘下的鲜花。”
玉绮娅挑了一朵大红色的玫瑰花簪在鬓边。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进来,打了个千儿,恭敬地问:“福晋,早膳已经备下了,现在传吗?”
玉绮娅回眸看了他一眼,温和地问:“小桂子,我不在王府这几天,王爷都歇在哪儿?”
小桂子一愣,陪笑道:“回福晋的话,王爷在刘福晋那里歇了二夜,在佟福晋那里歇了一夜。”
玉绮娅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泛酸,轻叹了口气:“把早膳送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