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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掌慑人心

呼啸的夜风在耳边咧咧作响,刚才跳下去的一瞬间,少女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被黑暗吞噬,心神微微颤动,脑海中竟浮现起多年前的某个片段……

……

三年前,同样是这座天台上……

“你是?”女孩儿柔弱的问道,黄昏中残余的阳光,似乎给了她最后的勇气。

“我?活死人一只……”她对面的少年身上沾满了泥土,脸色更是黑得吓人。

“活死人?那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女孩儿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心是死的,人苟且活着……”少年的语调淡淡的,身体缓缓靠在放满鸽子笼的架子上。

“哦……”女孩儿皱着眉头,又靠近了点,说:“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心复活呢?”

少年微微抬起了眼皮,深渊一般的眸子里仿佛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宇宙,慢慢地旋转着,女孩儿微笑着略显羞涩的倒影也在其中,载沉载浮。

“哼,我的仇人一天不死,我……纵然是活着,也同死了无异……”少年冷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啊?”女孩儿皱眉,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

迅速放大的地面,让她从回忆中惊醒。

但她并不慌张,只是反手一记揣掌,从肋下穿出,轻描淡写地印在身侧飞速掠过的墙壁上。

咚!

大楼又是一震。

而这次的震动,却让原本陷入呆滞状态的楼顶众人,刹那间恢复了清醒。只是,马上恢复了清醒的众人,又很快陷入了混乱之中……

“她疯了?!”有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

“废话!她本来就是疯子?!”有人不甘寂寞地接腔。

类似的对话接二连三,如同鞭炮似地在田主任的耳边炸响,却依旧无法撼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

“黑灯笼”长大了嘴巴,目光呆滞地望着女孩儿消失的“阳台”,他的耳边似乎总在萦绕着一句话:

“其实,院长要保护的人不是我,是你们才对……”

他完全不记得女孩儿曾经说过这句话,但奇怪的是,这句话就仿佛凭空跳出来似的,没来由地便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但他尚未来得及细想,楼顶天台的人群便再次沸腾了。

“她跑了!她她她,她居然没事!?”一个站在围栏边的大汉忽然语无伦次地喊道,一双牛眼瞪得溜圆,就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远处的街道。

那是通向小区大门的一条小径,在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护佑下,一道白色的柔美背影正翩然而去。

她跨着优雅的步子,如闲庭信步一般,似乎走得很是从容,却又速度极快,快到穿过一幢幢黑色的楼影时,只能看到一条白线一闪而过。

很快,女孩儿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七号楼楼顶上的人们才如梦初醒似的,一个个收回呆滞的目光,彼此凝视着对方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恐。

六层楼高,毫发无损。

田主任身形委顿地扶在围栏边,良久,才仿佛如梦方醒似地缓缓开口说道:

“去,给刘助理打个电话吧,说明一下情况。”

他身旁的一名大汉闻言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要……怎么说?”

“实,话,实,说。”田主任吐出这四个字,便留下还在拿着手机发呆的大汉,头也不回地向楼梯口走去。

今天出师不利虽然令人郁闷,但他有着深刻的自知之明,他心里清楚,眼下这个“疯子爱丽丝”近乎非人的举动,早已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既然如此,那便是另外一个“部门”的事情了。此时此刻,他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一直被关在那个怪异的房间里,而院长又为什么严禁他们靠近那房间半步。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用来关人的地方啊……”田主任嘴里喃喃着,一步步踏入楼道的阴影当中。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便停在了小区的门口。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高高盘起,身着一件白色长风衣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跃下,快步进入了小区的大门。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外形精悍,神色冷峻,与田主任手下的那种凶悍之气又自不同。

“A小队当真是神速啊,果然名不虚传。”田主任一眼便看到那进入小区的女子一行四人,赶忙窜了过来,笑脸相迎道。

“有什么事很好笑吗?!”那眼镜女丝毫不给田主任面子,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便擦着他肩膀走了过去,嘴里低声道:“我们是出来抓人,不是走秀,你敢再高调点吗?”

原本挤出一幅夸张笑脸的“黑灯笼”表情瞬间僵硬,他不由地在心中暗骂道:“小娘皮,仗着你跟院长沾亲带故,就嚣张跋扈了是不?哼!别落下把柄在老子的手里,否则,搞死你!”

那眼镜女自是不知道“黑灯笼”的思想活动,只是径自走向七号楼,也就是白衣少女之前跳下逃走的地方。

她神色凝重地穿过一栋栋居民楼,一步步地接近刚才白衣少女被围困的那栋大楼。她要亲自去确认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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